“高諾那小子說,他送她回去。”阿力面無表情說。
“高諾?”蕭晴壓低了半邊眉毛說:“可是他也喝醉了吧?喝醉的人,怎麼能夠送人回家呢?”
“夫人,比起那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明明是剛剛做完手術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喝酒呢?下次,我要跟老闆申請阻止夫人喝酒的權力。”阿力說這個時候,臉上顯然是帶這些憤怒,他大抵是因爲蕭晴的酗酒而憤怒。
“比起那個,如果你能幫我找到蘇寒的話,我情願永遠都不喝酒。”蕭晴黯然的開口,目光轉而望向窗外,似乎只有讓冰冷的風直撲到額頭上,才能讓她的心稍微好受一些。
阿力切齒,緊握着方向盤說:“夫人,你還是懷疑是老闆做的,對吧?我也曾經背叛過老闆,因爲夫人你,但也沒有被老闆殺掉,老闆爲什麼單單要殺蘇寒?”
蕭晴沉默。她的心裡很亂,望着窗外的夜景,努力的想要理清所有的思緒。
夜已經深了,喝酒真的喝到很晚。深秋的夜晚的風,要比白晝的時候寒冷的多,這種寒冷,讓醉酒的蕭晴的思緒越發的清醒了一些。
別墅,燈是關着的。蕭晴腳步有些踉蹌,她推開玄關的門,客廳裡一片昏暗,但她卻看得到,坐在沙發上的莫子言。
蕭晴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帶了淡淡的笑說:“爲什麼不開燈?我說過的吧,要睡覺的話,去臥室!”
她在儘量的模仿莫子言的話音,她說着的時候,伸手打開了的客廳的燈。她看到他的臉色凝重。
“爲什麼這麼晚回來?”莫子言開口,是妻子晚歸,丈夫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蕭晴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退掉,她快步的走近了沙發。甩掉了拖鞋,整個人臥到沙發上來,腦袋靠在莫子言的膝蓋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肢,帶了點撒嬌的味道說:“子言啊,我好睏啊,你幫我洗澡吧!”
莫子言皺眉,或許是他沒有辦法對這樣的蕭晴發怒,目光裡竟然是帶了些無奈的。他嗅
到她身上濃重的酒精味道,不由得皺眉問:“你喝酒了?”
“是啊,跟劉妍,阿力,還有高諾,你還記得高諾嗎?我的學長……他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的那個小女朋友,很可愛,很可愛……”蕭晴說着的時候,語調逐漸的轉沉下去。
“那個曾經喜歡過你的男人。”莫子言的語調有些不爽。
“你呢,你也是喜歡我的男人,對吧?”蕭晴聽到莫子言的話,揚起眉毛,醉眼朦朧的望着他。隨後語調轉變的有些低沉說:“可是……可是你爲什麼要傷害蘇寒呢?”
莫子言的臉色微變,他緊皺了眉頭,目光裡面,已經是帶了些憤怒的味道了。
蕭晴卻還是全然不知,自顧自的說:“蘇寒他……蘇寒他真的很可憐,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可是我只會給他帶來傷害。子言啊,你是把他趕走了對吧?你沒有殺死他吧?”
莫子言冰冷的開口說:“你就這麼確定,蘇寒跟我有關係麼?”
“是啊,是啊,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會這麼做。如果沒有人逼他的話,他怎麼會離開,他明明答應過我……”蕭晴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但她腦海裡的思緒卻並沒有因爲停止說話而終止。
她想起蘇寒對自己的承諾,心裡帶着沉重的壓抑感。
莫子言猛的起身,推開了蕭晴。蕭晴整個人都沒有力氣,腦袋重重的撞在沙發靠背上。讓她本來就有些發暈的腦袋,越發的眩暈起來。
莫子言起身,臉色陰沉的厲害,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說,我從來都沒有對蘇寒下過手,你信還是不信。”
蕭晴怔然,這時候的她,大腦裡是一片的空白。她沒有來得及回答莫子言的話,他已經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很快,浴室裡傳來流水的聲音。
一陣疲憊的感覺涌上蕭晴的心頭,她趴在沙發上,沉沉的睡着。
“子言啊……子言……”在入睡前的半夢半醒時候,她眼前浮現出的,仍舊是莫子言的臉龐。
秋高氣爽。清晨的陽光卻沒有夏季時候的溫馨。
蕭晴睜開沉重的眼皮,緊接着襲上來的,是一陣陣強烈的頭痛感覺。她切齒,揉着作痛的額頭坐起身來的時候,身上厚重的毛巾被子滑落下來。
她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可是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竟然是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她拍了拍額頭,撩開了厚重的毛巾被。順手打開了數字電視,轉而進入浴室。
數字電視停留的頻道是新聞頻道,這個時間,正播着上午間新聞。
“據最新報道,蕭氏集團目前已經進入財產清肅階段……”
數字電視裡傳來的聲音,讓蕭晴的心猛的一震。她來不及吐掉嘴巴里的泡沫,就這樣含着牙刷衝出了浴室。
數字電視的屏幕上,呈現出來的是蕭氏集團的辦公大樓。導播繼續用磁性的嗓音說:“不日前,蕭氏集團正式對外宣佈破產,而蕭氏集團的總裁蕭南,早在幾日前就已經與家人失去了連絡,根據相關的小道消息,蕭氏集團總裁蕭南極有可能已經遭到仇家殺害……”
啪嗒。一聲輕微的響聲,蕭晴嘴巴里的牙刷掉落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很久才掐住了自己的臉頰,那種清晰的疼痛感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蕭晴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衝出了別墅。來不及向阿力解釋,發動了車子,直奔蕭家大院。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院牆……蕭晴停了車,下車走近大院門口的時候,纔看清門上已經貼了銀行的封條。蕭家大院已經被銀行拿去拍賣。
蕭晴怔在原地,不過幾秒鐘之中,她像瘋了一般的撕了銀行留下的條子。她推開院門,裡面已經面無全非。
不再是曾經蕭家大院的那種乾淨,而到處都是狼藉。庭院裡原本的奢侈品已經被搬走,整個大院顯得極爲空曠。
蕭晴抿了脣,緊攥着拳頭。她快速的穿過庭院,伴隨着急促的呼吸,用最快的步伐走近那棟她熟悉的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