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隨即一愣,雙眼空洞地涌出兩行淚水。
她是牧老爺的原配妻子,林映君,二十年前,身爲小三的田慧芸帶着兒子牧東辰硬是擠進牧家,逼得林映君和牧老爺不得不離婚。
當時,她的肚子裡還懷着一個女嬰。
牧老爺重男輕女,在發家致富之後纔想起林映君的存在,那時候距離他們離婚已經過去十五年。十五年後,牧老爺發現林映君的好,開始在別的地方給她們母女倆買房,買車。
這嚴重引起了田慧芸的妒忌!
漸漸的,牧老爺跟田慧芸提出離婚。關於財產分配問題,兩幫人馬一直鬥得你死我活。
最後,牧東辰借用一系列事情誘發牧老爺的心臟病,用林映君和她女兒林悅的安全逼牧老爺簽下遺產轉移協議。
牧老爺在簽名之後就死在牧東辰的手上,林映君和女兒林悅非但沒有分到一絲財產,相反的,被關進暗牢裡進行無休無止地虐待。
叩叩叩……
高跟鞋的聲音在暗牢裡響起。
林映君擡起呆滯的眼球,不遠處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漸漸走下樓梯,款款朝她走來。
是田慧芸!
衆人尊稱和藹可親的牧夫人!田慧芸!
一見到她,林映君就恨不得衝上去撕毀她虛僞的麪皮,“你這個賤女人,你到底把我女兒怎麼樣了?放了她!我讓你放了她!!”
林映君拼命掙扎,鎖在她手腳上的鐵鏈在空中撞得叮噹響,“田慧芸!你殺我丈夫,虐我女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田慧芸爽朗地笑起來,烈焰紅脣格外引人注目,隔着鐵牢,田慧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拿什麼殺我?”
林映君嗜血的雙眸燃燒着憤怒,咆哮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剛纔在電話裡說得很清楚。”田慧芸淡淡地笑起來,“只要你經受得住十大酷刑,十天後,你自然能見到你的女兒。”
“悅兒是不是還活着?她到底怎麼樣了?你沒對她做什麼?”林映君的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懷疑。
按田慧芸的脾氣,沒把林悅生吞活剝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田慧芸的語氣也帶着不可思議,“怎麼,我在你眼裡就是不折不扣的壞人?”
“哼。”難道不是嗎!
“真可惜,早知道我就該對她下手,不然白白被冤枉了,可委屈哩。”田慧芸故作惋惜地說。
“你不準碰她!”知道林悅還安全,林映君這纔開口,“說吧,要怎樣你纔可以放了她。”
“我其實不想爲難你們。”田慧芸溫柔地說,“這樣吧,只要你經受得住十大酷刑,我不僅可以放了你們,還可以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遠走高飛。”
“你有這麼好心?”林映君冷哼道。
要她相信田慧芸,除非火星撞地球。但是現在,除了相信,她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要挑戰看看麼?”田慧芸含笑問道。
林映君想,與其在這裡每天遭受折磨,不如就試一試。現在,女兒林悅的命運還在她手中。
“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我死了,請你看在我接受挑戰的份上,給我女兒一條活路,可以麼?”這是林映君最後的希望。
但是,田慧芸卻冷冷一笑,“你覺得,你現在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麼?”
林映君一怔,也是,她現在拿什麼跟田慧芸談。田慧芸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看她在酷刑中如何苟且偷生。
田慧芸把這一切當作一場有趣的遊戲,而林映君卻必須贏,因爲,她女兒的命還在田慧芸手裡。
“好,我接受。”林映君咬牙道。
田慧芸滿足一笑,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來人,準備炭火。”
炭火??
聽到這裡的林映君意識到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都說是十大酷刑,區區炭火,在酷刑裡面確實不算什麼。
“希望你能挺得住,接下來,一關可是比一關難。”田慧芸的聲音幽幽響起。
她之所以不一次性進行,是因爲接下來的十場酷刑有可能要了林映君的命,她還沒玩夠,不可能讓林映君死得太舒坦。
烤紅的黑炭一塊塊倒在地上,鋪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路。
林映君看着眼前這架勢,佯裝平靜地問,“你想讓我光腳走完整條路?”
“看來你很聰明。”田慧芸幽幽地笑了,“不過,你猜少了一步。”
“什麼?”
“我要你口中含着燒紅的炭塊,走完整條路!”
果然,田慧芸的心狠手辣無人能及!舌頭是人體部位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含着炭塊走完整條路,虧她想得出來!
“怎麼,不想跟你的女兒遠走高飛了?”田慧芸故意拋出一個希望。
想起女兒林悅甜美的笑容,披頭散髮的林映君眼角滑下兩行淚,似乎忍住極大的憤怒,“好,我接受!”
“這世上最偉大的果然是母親呀,哈哈哈……”田慧芸爽朗地笑起來。
她的喪心病狂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林映君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兩個人已經替她解開了身上的鐵鏈,她的鞋子被強行脫掉,嘴巴被人無情地撬開,一塊滾燙的木炭塞入她的口中,沒等她反應就狠狠將她推上了那條滾燙的路。
“啊……”林映君受不了口中的溫度,一下子張口叫出聲來,由於剛纔那些人粗暴地推搡,林映君還沒站穩就被推到木炭路上,整個人狼狽地趴在上面,痛得她一下子跳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田慧芸看到她這幅醜態,在鐵牢外面笑得前俯後仰,“你們看,她像不像一隻猴子,哎呦,笑死我了……”
林映君的全身已經燙傷,眼裡充滿了痛苦和煎熬,腦海裡隱隱約約浮現女兒的臉,眼淚涌上眼眶,要不是爲了女兒,她不可能任由別人這樣羞辱!
沙啞着聲音,林映君嘴脣顫抖,似乎忍住了極大的痛楚,“再,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