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的高富帥,當然就是指之前在羅馬送她花的人,也就是現在正在接電話的冷子銳。
聽到這一句,冷子銳很輕地向上揚了揚脣角。
電話那頭,許夏已經真得唱起來。
“我一想嚮往自由,從未想在誰的枝頭停留,直到遇到你的那天,才發現自己有點倦。
……
你垂臉,吻了吻我的脣,我看着你的眼睛,才知道,原來你的眼睛,就是天堂。
只要你溫柔注視,我,就在天堂裡!”
電話那頭,沒有伴奏,只有她不高的聲音,輕輕地唱着,簡單的旋律,簡單的聲音,還隱約地看着些鼻音,他甚至能聽到她換氣的聲音,她唱出氣聲時微微的沙音。
冷子銳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甚至他自己都無數次在生死一次之間的徘徊。
可是這一次野狼的事情依舊對他的心情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的隊上,這九個人,與他出生與死多年,大家也曾受傷過,可是像野狼傷得這麼重這絕對是第一次。
隊裡的這九個人,不僅是他手下同伴,也是他的兄弟。
野狼老家是農村,家境普通到極點,但是他本人非常上進要強,冷子銳正是看中他的這一股勁,纔將他召到自己的隊上,而野狼也沒有讓他失望,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成長到今天可以獨當一面的優秀中尉,是一步一個腳印,用血水和汗水走上來的。
眼看着就要成家立業,眼看着再有半年他就可以順利地從軍隊調到地方,過上相對安逸的生活,現在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冷子銳如何能不心疼。
唱完最後一句,許夏略頓了頓,“對了,講一個笑話給你,你知道嗎,昨天我下飛機的時候,小高把我的包弄錯了,然後我的演出服和琴全帶到酒店去了,你猜我怎麼上臺的?”
聽着電話那頭許夏的歌聲,他的心情也是漸漸地平靜下來,語氣也是明快許多。
“裸|奔?”
“去你的!”許夏立刻就罵回來,“我就穿着我坐飛機時穿的t恤和仔褲,提着一把破舊的木琴,不過,我站到臺上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種迴歸的感覺,就好像是我和小茜剛認識的時候,我們就是這樣,揹着t恤和仔褲,揹着鞋去趕場,那時候真得好苦,我還好些,小茜有的時候連頓飽飯也吃不上,那時候,誰會想到,我許夏哪怕就是穿着這樣的一套衣服站在臺上,臺下也依舊會有無數人歡呼,又有誰會想象得到,小茜會成爲全世界女人們都羨慕的公主……”
許夏吸了吸鼻子,“子銳,人生就是這樣,就好像那天小茜他們包得餃子,不吃下去,你永遠也不知道會吃到什麼,不要太難過,其實……我不太會安慰人,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呢,子銳。”
表面上粗線條的許夏,其實也有細膩的心思,冷子銳反常的態度,也讓她感覺到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任務已經完成,他卻心情不好,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同伴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