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看向上官楓,“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上官楓擡起手掌,“請吧,我的第一個參觀者。”
許夏笑了笑,走進畫廊。
畫廊裡燈光並不是很明亮,而是很柔和的暖色,每幅畫的上面,都有自然光射燈,可以讓畫作呈現出最自然的色彩,看着那些牆上的畫像,許夏很是意外。
“沒想到,你還是畫家。”
她原本以爲他的展覽卻是他的建築和設計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油畫。
“不能算是畫家,只是喜歡畫畫而已。”上官楓的語氣很謙遜,那是一種很自然的謙遜,絕對不是那種客套式的。
“你太謙虛了。”許夏一邊說一邊走到畫作前,仔細地看。
他的畫品種很雜,有風景,也有人物,並不侷限於某一種內容。
一路繞過走廊,看到那一幅足有一人高的巨幅畫像的時候,許夏幾乎是驚訝地說不出來。
那是一個站在舞臺入幕臺邊的女孩,她面對着舞臺,似乎是有些疲憊,又擔心弄皺身上的演出服,想靠想不敢靠,只給伸出手臂撐在牆上,面前卻是一片光明瑰麗的舞臺燈光,將她的裙襬都映上一層如夢一樣的光邊。
那樣的姿態就彷彿是一位芭蕾舞者在舞臺上擺出來的一個造型,美麗的讓人心疼。
那只是一個背景,可是許夏認出,那是她。
那件演出服,她印象特別深刻,那個時候,她纔剛出道一年多,並沒有什麼錢,雖然帝視對她已經足夠優厚,卻並不能支撐她有足夠的錢去打造貴重的演出服,可是一向驕傲的她不肯讓自己輸在這樣的事情上,這套演出服是她用另外一套改裝的,後來還因此引起了一股類似的服裝風潮。
“這是……我?”
“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把它拿出來,您不介意吧?”
“你怎麼見到我的?”
“那是我第一次來北京,剛巧去電視臺參加一個訪談節目,偶爾路過。”上官楓注視着那張油畫,“後來在紐約看到你的時候,我才認出來是你。”
許夏笑,“只是一個背影,你也認得出來?”
“不要忘了,我可是有着建築師的眼睛,你的身體比例幾乎接近黃金分割,那樣的比例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正是這張畫給了我的靈感,設計出來的作品獲得了pritzker建築獎(建築界的諾貝爾)。”
“不會吧?”
“是真的,當時我設計的是一套住宅,我管它叫‘家’,因爲我當時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好疲憊,她一定很想着能夠有一個舒服的房間休息,愜意地曬曬太陽,享受一下夜空和星光。”
“這麼說,你的獎金是不是應該分我一半?”
“不,我覺得應該是全部。”
二個人齊齊笑起來。
許夏看着眼前的畫,情不自禁地想起初出道時的各種艱辛,她並不像洛小茜那麼幸運,有冷子墨保駕護航,再加上她的個性,也是遇到了不少的挫折,看着這幅畫就好像是想起那些青澀時光。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