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徒行,你的背……真……真大……”
“冷嗎?”司徒行一邊走一邊側着臉問。
“不冷……”她用臉在他頭上蹭了蹭,“就是……頭髮……扎得慌。”
然後,她就笑起來,笑到最後就有了哭腔。
“司徒行……你說我……我哪點不如官琳……啊……不就是因爲……我……我們家沒錢嗎……”
司徒行將她的身子向上託了託,“鄭雨澤放棄你,那是他蠢,不關你的事情。”
他又不是傻子,早把沈雪的戲看得透透的,只不過是一直沒有點破她而已。
沈雪在他背上,拍着他的肩膀罵。
“他就是……一頭蠢豬……蠢驢……鄭雨澤,你大爺的……你就是蠢豬……”
沈雪罵了許久,酒意再加上這番折騰,也是有些累了,聲音就漸漸地低下去,趴在他背上不動。
司徒行將她向上小心地託了託,他加快腳步,走下天橋。
司徒行有一處公寓,距離這裡不遠,因爲不喜歡聽老爸嘮叨,偶勻的時候他也會過來住一住。
下了天橋向前走不遠,就是公寓小區,他一路揹着她上臺階,進電梯,沈雪始終安靜地沒有什麼動作。
來到樓下,打開門,他鞋也沒換就將她背進去,小心地在沙發前蹲下身子,將她放到沙發上。
沈雪睜着眼睛,跟沒魂似的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又幫她脫了高跟鞋,拿過一雙他的大拖鞋來套到她腳上。
她還是不動。
司徒行皺眉抹了一把她的臉,起身倒過一杯溫水送給她。
“喝點水,好好洗個臉睡一覺。”
沈雪擡了擡眼皮,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口,立刻就將嘴移開,“我不要水……我要酒……酒呢……你剛纔不是說回……回家喝的嗎?”
“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司徒行將杯子送到她嘴邊,安慰地哄,“可愛多,聽話,再喝幾口。”
“我不喝水!”
沈雪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眯着眼睛看了一圈,就在客廳的小吧檯上定格。
走過去,她隨手拿起酒架上開過的一瓶紅酒,對着瓶口就往嘴裡倒。
“可愛多!”司徒行一把奪過她的酒瓶,手就抓住她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沈雪跌到他懷裡,手就向他的手伸過去,想要拿過酒瓶,“我沒醉呢,再讓我喝點……”
將酒瓶放回灑上,司徒行抓住她的手掌,“不行,不能喝了。”
沈雪擡起臉,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司徒行,你大爺的……你說話不算數……你說回家喝的……”
燈光下,只見她臉上兩道光亮亮的淚痕,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有一顆淚水從她的臉上滴下來,砸上他的手背,涼涼的,將他的心都冰得縮起來。
她哭了!
那個一向風風火火的丫頭,竟然也會哭?
司徒行的心一下子就緊成一團。
忙着伸手幫她擦眼淚,那個一向大大咧咧,整天嘻嘻哈哈的沈雪,這會兒就像化了得冰淇淋似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