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一下,說還是不說。”王海一臉無所謂地說。
傭兵隊長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他知道說不說的權力並不在自己手中,就算自己嘴硬不說,那這些傢伙也會想法從自己嘴裡撬出話來的,到時候免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進行了簡單的思想鬥爭之後傭兵隊長講道:“我可以告訴你們,甚至可以親自帶你們去那裡,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必須拿出一點誠意出來才行。”
“你想怎麼樣?”王海問。
傭兵隊長瞪了安德烈一眼說:“先讓這傢伙從我身上下來,然後給我處理一下傷口。”
“安德烈。”王海輕聲叫道。
安德烈馬上會意,伸手在傭兵隊長腦袋上敲了一下,威脅道:“你給我老實一點!”說着就將對方身上的武器裝備先繳了下來,然後才起身站到了一旁。
瓦列裡讓馬列夫安排人爲傭兵隊長處理身上的傷,然後就將王海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兄弟,你真的相信那傢伙的話,認爲他會老實的帶我們去找瑞秋?”
傭兵隊長答應的太快了,確實讓人感到懷疑。王海回道:“不相信有什麼辦法?這裡只有他知道瑞秋在哪裡。”說着在瓦列裡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下的,接着講道,“別太擔心了,我們只要好好看着這傢伙就行了,我相信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
瓦列裡無奈地輕點了下頭,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暫時相信傭兵隊長,另外還得時刻提防着對方玩花招才行。
很快士兵就爲傭兵隊長包紮了傷口,只是那顆擊中對方右臂的子彈還留在身體裡沒有辦法取出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王海走到傭兵隊長面前詢問。
傭兵隊長活動了一下,士兵爲他注射了止痛針,現在兩處傷口都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不影響活動。“還行。”
“你叫什麼名字?”王海問。
“傑克。”傭兵隊長回道。
傑克,這是一個大衆化的名字。王海也不去追究這個名字是否真實,自己不過是想知道如何稱呼對方而已,此時一臉正色地說:“傑克,現在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你帶我們去找瑞秋和殺手集團的秘密訓練基地,之後我們放了你,這期間希望你不要玩什麼花招。”
“放心,我不會的。再說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又能玩出什麼花招呢?”傑克看起來看好像非常配合的樣子。
“出發。”王海轉身向其他人講道。
一行人向公園外走去,在停車的地方遇到了守在這個方向的傭兵,他在汽車之間來回徘徊着。
負責開路的馬列夫示意衆人停下來,接着向自己的兩名手下打了一個手勢。只見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繞了過去,接着右面的士兵故意發出動靜引起傭兵的注意,在傭兵端起槍指向右面的士兵時,左面的士兵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他身後,用一把匕首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對方。
當着傑克的面殺掉傭兵,這算是一種殺雞給猴看,警告傑克要是玩花招的話他的命運會像傭兵一樣。
兩名士兵清除目標後迅速檢查了一下週圍,確定安全後向王海等人招了招手。
“走吧。”王海向傑克講道。
王海押着傑克進入了先前被安德烈卸掉追蹤器的車子,由瓦列裡負責駕駛它,安德烈則和馬列夫三人坐到了另一輛車子上。當然,這次馬列夫是絕不會忘記追蹤器的,毀掉車上的追蹤器後才與王海等人一起駛出了公園。
車子一進入公路傑克就伸手指着他們出現時的方向講道:“順着這個方向一直走就行了。”
“瓦列裡,先回去。”王海吩咐道。
瓦列裡明白王海是想回去找那名被他們留在高樓裡的狙擊手俘虜,調轉車頭往傑克所指相反的方向駛去。
“你們要去哪?”傑克好奇地問。
“帶你去見個朋友。”王海說。
“朋友?”傑克顯得更加好奇了,只是王海卻不再回答他任何問題。
車子在樓下停好,王海將傑克和安德烈交由馬列夫與他的精英小隊看管,自己和瓦列裡結伴向樓上走去。剛剛踏入五樓王海就看到地上有新鮮的血跡,立即拔出手槍向瓦列裡使了一個眼色。
瓦列裡會意,端着全自動步槍與王海一左一右相互掩護着走進了關押狙擊手的房間。“沒人。”瓦列裡驚聲叫道。
關押狙擊手的屋子裡空無一人,地上扔着被割斷的繩子,桌子上還插着兩把匕首,四周的血跡要明顯比其他地方更濃更多。
“那傢伙是怎麼跑的,有人來救他?”瓦列裡詢問。
王海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站在桌子前輕搖了下頭,屋子裡面沒有多餘的痕跡,狙擊手是自己離開的。
“你是說他自己掙脫繩子跑的?”瓦列裡驚訝地問。
那個狙擊手少年的雙手被匕首釘在桌面上,身上也被綁着繩子,有誰會相信一個兩隻手已經廢掉的少年能自己掙脫繩子呢?別忘了少年是一個殺手,而且應該是最優秀的學員之一,在那種情況下他做出了非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兩把匕首周圍都殘留了一些皮肉和骨頭渣子,王海依靠這些線索想像着當時的情景。
王海等人離開這裡後狙擊手少年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來讓自己恢復精力,他的兩隻手被釘在桌面上已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硬是依靠着手臂的力量使勁拽着兩隻掌。“茲。”匕首鋒利的一面輕鬆地切開了少年的兩隻手,這也是爲什麼桌面上會留有皮肉和骨頭渣子的原因。
這種場景光是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少年竟然做到了,在匕首分割開他的手掌時就好像那兩隻手不是他的一樣。
“他跑不遠的,只要順着血跡就能找到他。”王海說。
“嘭!”下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就像有人從樓頂扔了一個沙包下去所發出的聲音。
王海和瓦列裡不約而同地跑到了窗邊向下看去,因爲太黑了看的不是太清楚,不依然可以看到馬列夫等人圍着一具屍體。
王海眉頭一緊,向瓦列裡講道:“一會到下面你一句話也不要說,聽到沒有?”
瓦列裡點了點頭,接着好奇地向王海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海沒有回答,轉身不慌不忙地從樓走去,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五層樓王海和瓦列裡用了比常人還多的時間才走完,來到外面後纔看清地上的屍體正是他們的俘虜狙擊手。之前在五樓王海沒有看到死者的面目,卻已經猜到了死去的是少年,他忍着常人所難以忍受的疼痛掙脫了束縛後哪裡也沒有去,而是選擇了以跳樓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命運。
想想這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驚奇的。少年是一名狙擊手,同時也是一名殺手,雙手廢掉讓他再也沒辦法使用狙擊步槍,對於殺手集團來說他也成了一個廢物。殺手集團是不會養一個廢物的,他們會以異常殘忍的手段來結束一個廢物的生命,因此少年掙脫束縛後沒有選擇回去,而是選擇了自殺來結束自己短暫而苦難的一生。
“傑克,我想你對他應該不會陌生吧?”王海詢問。
傑克的臉色不太好,像是受到了刺激。
一個殺手從訓練之初就不斷的與被稱爲“殺人機器”的傭兵交手,以此來確保他們能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需求。訓練基地裡的學員能活着走出社會成爲一名真正的殺手,在這個過程中他會殺掉至少十名以上的傭兵。當然,更多的學員是死在傭兵手中的。
傑克當然認識地上的死者,他是訓練基地中最優秀的學員之一,到現在爲止已經有近二十名傭兵死在了他的手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會在一個月後走入社會去完成他的第一個任務,之後會成爲一個傳奇,而現在“傳奇”變成了一具屍體。
“是你殺了他?”傑克盯着王海問。
王海不露聲色地說:“不是的話你以爲他是如何從樓下掉下來的?”
傑克的眉頭擠在了一起,眼睛再次盯在了屍體上,除了從高樓上摔下來的致命一擊外,他死前還受到了數不清的折磨。傑克明白了王海爲什麼要帶他來這裡,這同樣是一種警告,如果他不合作的話會有同樣的下場。想到這裡傑克暗抽一口冷氣,向王海講道:“我想你們的朋友還在等着你們去救呢,我們還是走吧。”
王海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借用一具屍體對傑克起到了恐嚇作用,向瓦列裡等人講道:“出發吧。”
兩輛車子緊跟在一起朝傑克指的方向駛去,很快就來到了城市邊緣,瓦列裡突然回頭向傑克問道:“還要往前開嗎?”
“是的。”傑克應道。
瓦列裡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傑克的表情,接着問道:“怎麼,他們的訓練基地不在這座城市裡嗎?”
“這裡?”傑克突然笑了下,接着講道,“這裡不過是他們的實戰訓練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