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賽澾走上臺階,這時,一羣穿着極度暴露的兔女郎正從舞臺上下來,與她擦肩。
她本來也被要求換上那種透明布條一樣的衣物的,她拒絕了,她甚至於和舞臺負責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還是交伊幫了她。
於是她還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登上了舞臺,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把吉他。
“……”
臺下的人開始詫異並起哄。
迪賽澾卻沒有顯示出任何緊張,她從容地在舞臺中央坐下來,開始彈唱。
“我的家在遙遠的地方,媽媽在那裡種下漫山遍野的金達萊,她說我是其中最美麗的那一朵。
我在芬芳的花叢裡,沐浴着陽光長大。
以爲生活就是這樣。
當我有一天爲了夢想離開,我才知道世界的另一面。
媽媽,當我經歷風雨,一個人在跋涉,始終忘不掉的是故鄉一望無際的金達萊。
媽媽,當我面對挫折,想要退縮,始終支撐我的是那心底一望無際的金達萊……”
迪賽澾唱着,起初她的歌聲被起鬨聲一再淹沒,隨着演唱在繼續,漸漸起鬨的聲音在消退,最後整個酒吧大廳迅速安靜,只有她的歌聲在飄蕩。
當她用顫抖的聲音唱完最後一個音符,酒吧陷入短暫的靜默。
隨後,掌聲與口哨聲四起。
這不再是起鬨,這是來自於聽者心底的讚許。
迪賽澾站起來,她還在抹着淚,然後對着臺下深深鞠躬,隨後跑下來。
這時,一個人還等在臺口,他接過她的吉他,臉上洋溢着讚許。
“太棒了!迪賽澾!你感動了所有人!”
交伊說。
“謝謝!”
迪賽澾說着,匆匆走下。
這時,兔女郎們又登臺表演,而觀衆突如其來的起鬨讓她們不知所措。
聽着臺下不斷呼喊迪賽澾的名字,這讓交伊和那名舞臺演出負責人都很驚訝。
“這些找樂子的傢伙竟然會喜歡她的歌聲?”
負責人望着交伊一臉懵逼。
交伊沒說話,只是聳聳肩,轉身離開。
迪賽澾被安頓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
這是交伊幫助她的結果。
迪賽澾還沒有來得及向交伊說一句感謝的話,他的手機響了。
她聽得出那帶着濃重喘息的沙啞聲音來自於經理。
“呵呵,迪賽澾,你成功了!經理讓我想辦法留住你!並且會給你加薪!”
交伊掛斷電話後笑着說。
“謝謝”
迪賽澾只說出這個詞。
“嗯,你很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着,交伊碰碰她的手臂,那是他最親暱的動作了。
隨後他離開了,只是當迪賽澾疲憊地坐下時,交伊又推開門,探進頭來。
“這個一定要銷上,爲了安全!不過我就住在旁邊,有事也可以喊我!”
說完,又給迪賽澾一個善意的微笑,旋即消失。
迪賽澾按照他說得,去關門上鎖,在此之前,她不由自主地探頭向外看。
“嘭”的一聲,與她相隔不遠的一扇門關上了,那顯然是交伊的住所。
迪賽澾這才關門上鎖,從新躺在牀上。
這時,內心與身體的高度疲憊同時涌來,迪賽澾卻無法入睡,她腦海裡不斷跳躍着幾個人的形象,攪擾着她的睏意。
一會兒是邪神,一會兒是中彈倒下的市長,一會兒又是滿臉猙獰的羅本,最後是讓她倍感神秘和奇怪的交伊。
“他起初那樣對待我,爲什麼後來改變那麼大?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想着,但茫無頭緒,隨後,她開始閉上眼睛,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輕微的動靜。
迪賽澾的神經迅速緊繃起來,特殊的環境讓她立刻克服了睏意,她爬起來,爲了不發出聲音,她赤腳跑到了門口。
這時,她手裡還握着一根木棒。
“如果他是壞蛋,我就立刻讓他腦袋裂開!”
迪賽澾暗自咬牙。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沒有等到人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就在她快挺不住,就要靠在門上睡着的時候,她終於又聽見了外面輕微的腳步聲。
當腳步聲經過她房間的門外時,迪賽澾的心開始狂跳,她下意識地把木棒高高舉起。
然而,腳步聲迅速遠離,甚至沒有絲毫的停留。
隨後便是一聲同樣輕微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