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狼的騎兵哨已經準備好,丁立只留王更帶領一百社軍,四百民勇留守。自己帶領四百社軍、兩百騎兵、一千五百民勇出城反擊。
看到城門打開,很多後退的土兵停下了腳步。
一位白袍小將揮舞寶刀,叫喊喝住後退的土兵,將他們重新組織起來,大約三、四千人,殺向果作堡出城的官軍。
城上炮火停止射擊,讓土司軍得以從混亂中恢復了一些士氣。看到果作堡官軍出城也沒急着衝殺,而是整隊慢慢行進。土兵攻城戰不行,但打野戰還沒失敗過,信心似乎又回來了。
丁立指揮社軍排成百人隊三段擊,土軍衝到一百步就開始射擊,三輪之後,又是虎敦炮散彈打擊。土司們剛鼓起來的勇氣瞬間被打散。又開始回頭逃跑。
蘇狼看到立刻帶着騎兵衝了出去,鍾亮、閔小白帶領民勇跟着衝殺。
這次出城,丁立將三十支後裝獵槍配給了蘇狼的騎兵。
在衝鋒中遇到對衝過來的敵騎,照面就是散彈射擊,人不管傷不傷,對面的馬是受不了的。
一時間,土司接應的騎兵被很快擊退。
蘇狼也不急着去追,只是不停地驅趕敗退的土兵逃向土司營寨。後邊跟着的民勇只是負責解決落單的散兵遊勇,以及受傷的土兵。
不跪地投降的都是先刺一槍,再補一刀。很快城門下邊就跪下一千多人,城上王更令一百民勇帶着一千青壯出去收攏俘虜。
土司南大營離城堡也不遠,只有三裡。
不到一個時辰、社軍就驅趕着土兵到了營寨門前。
寨門被敗軍堵塞,丁立也不急着衝進去。亂戰自己的損傷也會很大,現在兵力還是不充足,要儘量避免死傷。
就這樣距離百步保持三十步遠,慢慢用火銃、弓弩射擊。民勇也被約束不準衝近搏殺,這些土兵也是將安家叛軍打了好幾年的老兵,實力也是不錯的。
官軍這樣很無恥,至少沙家土司那位白袍小將就很氣憤。命令寨門口望樓上的弓弩手對射,只是剛開弓射一箭,就會被火銃準確地擊中,掉下望樓。
這樣打了半柱香的時間,朱富、丁海帶着火炮到達。
架起虎敦炮一陣亂轟,門口很快被清理乾淨,翻山炮延伸射擊兩輪。丁立這才讓社軍、民勇殺進土司營寨。
衆土司見勢不可爲,各帶親兵護衛過河往北大營逃去。
丁立帶着兩千社軍民勇緊緊追趕,讓閔小白,安三帶民勇青壯清理營寨,收攏俘虜。
北大營這邊,普名聲前幾天死傷慘重,有幾個土司都打了退堂鼓。
本來就是來逼迫果作堡拿些好處,只要不鬧得太大,昆明巡撫沐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不知道怎麼王弄山的土兵去搶了蒙自縣城,這就成了造反了。聽說朝廷調了好幾家土司來剿滅沙普造反,這果作堡久攻不下,自己的老家就要讓官軍攻下了。
但是想着現在是騎虎難下,跟沙家新家主沙定洲相約今天進攻,普聲名還是強打精神,點起大小土司七千餘兵,去進攻北門。
聽見南邊打得炮聲隆隆,普名聲也只好派了兩個小土司帶三千餘人,去裝裝樣子。
土兵磨磨蹭蹭,一直不進入城堡一百步以內,只是在外邊鼓譟罵戰。丁能看着很無聊,用翻山炮打不划算,虎敦炮又打不到。直到傳令兵跑了來,通知左哨準備出城野戰、南邊敵營已經被攻破。
北門有溝坎,道路通道不寬,攻城不方便,出城進攻也不太方便。
丁能命令翻山炮在看到大隊人馬出城時,轟擊道路外邊的土兵,爲官軍清理列隊場地。
普名聲接到土兵南營敗逃的消息,真的不知所謂,沙源死了他們王弄山土兵居然這麼不經打。正想帶領昂兵去接應,就見果作堡大門開了,大隊官軍衝了出來。
正要下令攔截出城官軍,就見城堡上邊炮臺炮聲響起,一顆顆炮彈落進土兵隊伍中。前邊的帶隊土司急忙後退,直到退回兩百步,炮擊才停止。
再看時,出城官軍已經列隊完畢,正緩緩逼近土司軍陣。
看到出城的官軍並不多,大約不到兩千,土司們也發了兇性,喝叫一齊壓向官軍隊列。
社兵排成三段擊,炮隊帶了五門虎敦炮,三門翻山炮守在右邊,民勇跟在隊後。
當土兵衝到八十步時,丁能下令火銃三段射擊,進入六十步虎敦炮開火,讓衝鋒隊伍正面三排勇士倒下大半。
普名聲看得目眥欲裂,正要揮兵大進,就聽見護衛大喊:“知州,大營起火了。”回頭一看,後方自己的大營已經是濃煙滾滾。正是被敵軍偷襲了大營。
衆土司一看,再也無心戀戰,回頭就跑。軍糧都在大營,不能有失。
這時,南營阿迷州的土兵也敗退回來,也帶來了,丁立的大隊社軍民勇。
兩支隊伍合兵一起,列隊向敗兵壓過去。
沙普聯軍早無戰心,直接往山口逃去。
偷襲北軍大營的正是石屏土司龍在田,他跟丁立早有聯絡約定:一直埋伏在山外,只等城堡激戰炮響,就領軍偷襲大營。
等到土司軍退到營寨,整個營寨已經大半火起,普名聲跟沙定洲只好帶着敗兵往山外逃竄。
這一戰直殺到酉時,三萬大軍、只有普名聲、沙定洲帶着五千兵逃脫。
留下丁能帶着五百社軍、兩千民勇打掃戰場。丁立請龍在田進城堡休息。
龍在田也不客氣,帶了頭領以及三十個護衛就跟着進了果作堡。
走近果作堡,看到城外無數土兵屍體,俘虜,看得龍在田心驚稱奇。果作堡看着也不比建水州城高,但是城牆曲曲折折,只是建了十多個箭塔。
居然靠兩千官軍,三千民勇就擋住了三萬沙普聯軍進攻,龍在田也很歎服。
進到城堡,丁立在主城大廳設宴款待龍知州。
戊時二刻,衆將陸續來報:蘇狼帶隊追出二十里,又殺了兩個小土司,只是被普名聲、沙定洲逃掉。
此戰俘虜一萬八千餘人,都安排押解到南軍大營看守。
斬首三千餘級,繳獲糧食五千石,錢三千貫。
丁立也很大方,當場就命將兩千石糧食、三千貫錢分給石屏援軍。這讓龍在田以及幾個首領很是感動,從沒見過如此大方的官軍啊。都起身拜謝。
當晚宴席盡歡而散。
到了後院,白月來報,文武所傳來消息,老爹丁山受命要去陝西援剿亂匪。
朝廷救災的銀子到陝西只剩下五千兩,胡巡撫全部用來買了三萬斤番薯粉條賑濟災民。到了各縣官府就只剩一萬餘斤,再到饑民口中,也還是救了一千餘男女,讓他們走到了西安城外張坤成的莊園。
還有一個消息,盛世賞的掌櫃換人了,新掌櫃是朱一貴。
高掌櫃被奪了家產,趕出王府。幸得盧昌相助,派人護送全家到文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