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巡撫、都指揮使司衙門回函,永寧衛就開始動員。
丁立準備帶兩個戰兵營、騎兵營、輜重營、炮兵營、斥候隊一百三十騎,醫療隊四十名醫護人員。再加上指揮中軍的兩百人,共計約四千三百餘人。
經過幾天準備,丁海的第四哨留守。從民兵中調兩百人補充進輜重營,幫助運輸糧草。
提前通知天府商社沿途準備購買糧草,雖然官府會支應糧草,但是丁立還是怕出問題。
從永寧衛到京城,六、七千里路,步行走三個月也不一定能走到。丁立還是提前聯繫長江上的大船兩百三十艘。
沙船主這次幫了很大的忙,自己出了二十多艘大船,還幫助聯繫了,重慶府的商船。
這次帶得最多的是彈藥,糧食只帶了一千石稻米麪粉、番薯粉條也帶了五萬斤。
計劃是在武昌、南京等地再從天府商社補充一些。
等到十二月十二,都指揮使、巡撫的批覆到了。準丁立帶軍出師,徐遊擊就留守川南。
崇禎二年十二月十四日,丁立帶領五千五百大軍上船出征。
小仙女有些微微出懷,在冬裝大氅之下也看不出來。帶着丁雪、小吃等人都到碼頭送行。
碼頭上幾千親屬來送社兵,一時間人頭攢動,依依惜別。不過大家都信心百倍,就等着親人凱旋。
丁成倒是想跟着去京城,大哥還是讓他守好文武所、守好社學、研究院。最後讓他的預備社學護衛擴充到一百五十人,還發給最新文武成、雙`筒`獵`槍等武器才安撫好。
跟小仙女作別,執手相看,小仙女也強忍淚眼,秋月在邊上也拉着丁立衣袖。
丁立卻是知道這次前去,大戰是趕不上的,也就從容低聲安慰道:“放心。我們此去只是立功,哪裡會有危險,放心吧。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會來守着。“
這句就將小仙女羞紅了臉,但心裡也放心了。自己夫君是從不會虛言哄騙自己的。
從文武所到納溪長江口,大軍在這裡轉到大船,從這裡沿長江直到揚州換漕運的官船北上。
問了沙老爹,他說走船到南直隸最少要二十天的時間。換漕運官船從揚州到通州也要一月左右。這樣算最快也要明年一月底才能到京師了。
韃子是崇禎三年二月出關?
好吧,能趕上就好。
這次出兵的社軍中除了少數雲貴兵,大多都坐過大船。但是行船三分險,在過三峽時,還是有條船出事了。
一艘運糧船可能是運的太多,也許是那船太過老舊。沒有躲過我來也,船上十個船工,二十四名輜重營護衛民兵一起葬身大江。這讓丁立也從自得中醒悟,在大自然面前誰也不是無敵的存在。
船到武昌,丁立看到大家因爲長期侷限在船上難免精神不高,有些還暈船了。丁立就乾脆下令靠岸下船休整兩天。
安排了讓社兵輪流上岸休息,丁立就帶了馬老實進城去。
蘇狼過來找到丁立還是老調重彈,說起道:“大郎,這批馬大多不適應乘船,我們還是走陸路吧。”
丁立也有些嘆息,本來是想着節約兵馬體力,結果江水路遠,曲曲折折到要繞很多路,長期乘船人馬也受不了。
考慮再三,丁立對蘇狼說道:“在鎮江換船時你們走陸路吧,沿運河走大家也可以照應。“
蘇狼無法,也只好同意了。
天府商社在武昌也有分店,掌櫃是莫家老大叫莫叢財。共濟社也派有五六個賬房,作坊夥計,表明上是商社身份,實際上是何楷、盧昌的密探人員。
這次何楷沒來,跟着的是盧昌。安丁立的安排,以後這裡要逐步加強力量,至少要有一定的情報收集,以及任務執行能力。
在武昌府還有白金花名下的榨油作坊,有三、五家羌人十多人打理。
到西城天府商社的店鋪看了看,店鋪離楚王府不遠,當晚就住在了商鋪的後院。
莫掌櫃稟報了這裡生意情況,現在靠着王府幾個道士打通的關節,玻璃器具、凝脂膏、香水生意每月都有五萬兩的流水。
晚飯後,盧昌帶着一個道士、一個青年人來見社長。
那道士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歲年紀,恭敬拜下道:“弟子張雲徵拜見丁師叔。“
那青年也是一揖及地道:“學生武青山見過社長。“
張雲山負責聯絡楚王府、以及衙門官員,有很多新奇道家玩意開道,很容易處好了關係。
武青山主要是負責賬目,還能幫着修理棉花糖機關、以及榨油機器。
丁立上前扶起兩人,口稱:“不必多禮,你們今年不歸家辛苦了。“
“不辛苦,能爲社長效力是我們的本分。“兩人齊齊答道。
盧昌很滿意部下表現,對社長說道:“他們連人現在武昌府已經紮下了根,發展了二十多個外圍人員。“
“盧昌,以後還是要讓他們每年輪流回文武所一次,探親連同回去培訓,都很重要。他們兩人現在是一級社員?表現好就升爲二級社員吧。“丁立點點頭,緩緩說道。
張運徵、武青山兩人忙又行禮謝道:“感謝社長栽培。”
說起現在武昌府乃至整個湖廣,丁立要求以後要多發展社員,允許他們直接接受初級社員,晉升初級社員還是要報總部批准。
“盧昌,你給他們發下二十支文武銃、十支獵槍、十支手銃。一些手雷。必須也有自保之力。”丁立吩咐到。這無力當然不止是爲了自保了。
稍後,丁立還見了在武昌的共濟社派出人員,以及代表白金花撫慰了十多個羌人護衛。說想家鄉了就每年輪換。
這個他們倒是覺得回去看看親屬可以,輪換就算了。在這邊賺錢比在羌寨多太多,還受人尊重,現在在這邊還是獨家生意,誰傻了纔想輪換。
第二天,莫掌櫃運來八百石米糧上船,也算補充大軍消耗了。
二十八日就上船,丁立又讓買了很多豬羊熟肉,一些水酒,這過年就在船上過了,國事要緊。
緊趕慢趕,大軍船經過南京也沒下船。直接到了鎮江換漕船,胡衡帶着十多個社員部下也只好追到鎮江,拜見社長。
胡衡在南京也算安家落戶了,稟報說是娶了當地一個馮秀才的女兒,小日子過得也很滋潤的。
在鎮江換船到遇到了麻煩,官船根本不夠。後來胡衡去打聽了其實是都不想去京師,怕遇到韃子。
最後官船隻分派了一百隻,丁立只好有跟沙老爹商量,還是用來一百五十艘船隻北上。還好蘇狼的騎兵也讓他們跟着走陸路了。
胡衡一直跟到揚州,幫着大軍購買了五百石米糧補充輜重。這纔回去。
臨行,丁立還是胡衡敲打道:“以後不要被南京浮華迷了眼,還是要用心發展實力,今年天府商社要在揚州、蘇州、杭州都要開分店。還要依靠南京分社盡力。”
“社長放心,我一定辦好開分店的事。要不是社長接引我們進共濟社,又教我們本事,我們現在還是挖礦的苦力呢。”胡衡掏心掏肺地向社長保證。
“是啊。現在我們共濟社實力還是太小,還要靠大家共同努力才行。”丁立安慰道。
等胡衡告辭出來,盧昌還是派了身邊兩人給胡衡道:“胡哥,這兩人是行動好手,腦子靈活也有些本事。以後就幫着胡哥在這邊幫社長盡力了。”
說着叫來兩人道:“丁蓋、盧漢民快拜見胡哥,你們以後要用心幫着將社長交代的事情幹好。”
胡衡也只好笑着答應了。畢竟如果南直隸是共濟社發展的重地,光靠他是忙不過來的。
一路北上,又走了二十多天,到了崇禎三年二月初三,大軍纔到通州下船。
還好沒有遲到。
等丁立帶領大軍趕到京城永定門外,就遇到敬仰已久的白桿兵。安營下寨以後,去白桿兵大營拜見,卻說秦良玉總兵進城去見皇帝了。
丁立也想進城,卻被趙增益,趙參謀司攔住,說只能先傳信進兵部,只有皇帝召見才能進城。
原因很簡單,這是客軍到京師的規矩。再說朝廷剛將袁崇煥抓了,誰還不長眼,也不要現在去觸黴頭。
給兵部交了令,也就有了要糧餉的資格,那就等着吧。
當晚丁敬不知道怎麼就能出城來拜見社長。
對此社長到是很滿意,能隨時出城這也就不只是有能力了。
通報多方消息傳來,說是韃子大軍已經出長城,朝廷正在商量趕走長城以內的韃子殘敵。
現在京城大軍雲集,邸報上說孫承宗督師,將統領天下兵馬掃平關內韃子,收復還被韃子佔着的遵化、遷安、永平、灤州四城。
只是還不知道韃子有多少兵馬,朝廷正商議誰去打頭陣。
大軍水陸進兵走了兩個多月,丁立正好利用這難得的戰前空閒整頓兵馬,休養調整爲即將到來的大戰準備好體力。
到來第二天,丁立探聽到秦總兵回營了纔去拜見。
當然見面禮少不了,趙先生讓準備了豐富的禮物,三大車,也算是少有的重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