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舟山的時候,不但藍凌波到碼頭來迎接了白佑彬,謝昶倫與趙賻禮也在。
現在趙賻禮已經是巡洋艦的上尉大副了,他這次回來的任務是隨同艦長去連雲港造船廠接受即將建成的“海河”號輕巡洋艦。現在只是順道回到舟山,辦好一些戰艦的交接手續,以及人事手續之後,就將離開。
謝昶倫則是江洪波派回來公幹的,主要就是處理新兵的人事問題。
“小波,你調到總參謀部去了?”白佑彬看了眼正在開車的藍凌波,“你不是在海軍司令部嗎?”
“不能平級調動?”藍凌波嘿嘿一笑,“你也知道,現在是戰爭時期,海軍司令部根本沒有什麼事好做,還是在總參謀部有前途。”
白佑彬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個道理他也懂,說白了,戰爭時期,總參謀部的職能比司令部高得多。問題是,大家都想往總參謀部鑽,藍凌波又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進入總參謀部?
“小白,你就不知道了吧?”趙“大嘴”立即嚷開了,“藍哥這次可討到好老婆了,你知道章夢琪的舅舅是誰嗎?”
白佑彬立即回頭看了眼趙賻禮。*****“不會是衛延年總參謀長吧?”
“當然不是,如果是,藍哥還會給你開車?”謝昶倫也在旁邊插了一句。
“那到底是誰?”白佑彬也來了興趣。
“不說你不知道,說出來就怕你嚇一跳!”趙賻禮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
“得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藍凌波有點落不住面子了,自覺的說道,“夢琪的舅舅是雷霄霆上校。”
“什麼!?”白佑彬立即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情報局的那個雷霄霆?”
藍凌波微微點了點頭,神色也有點尷尬。
“這……這怎麼可能?”白佑彬覺得有點荒謬。“雷上校怎麼……怎麼可能……”
“小白,你就不知道了吧?”趙賻禮在白佑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藍哥知道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恐怕。他現在還在埋怨當初沒有好好學習,畢業時的全校排名還沒有進前五十名。連我老趙都不如。以雷上校的手段,肯定將他調查得一清二楚了。*****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這個未來地甥女婿。”
聽到這,白佑彬也笑了起來。
在軍校學習的時候,藍凌波地理論科目糟糕得一塌糊塗,其中兩門很關鍵的課程還是靠白佑彬遞地條子才考過的。如果早知道未來舅丈是海軍情報局局長,恐怕當初藍凌波會拼了命的學習。拿不到第一,也要拿第二。只是,當初藍凌波好像還沒有看起章夢琪,不然的話,也不會逃婚參軍了。
“你們就知道拿我取笑,是吧?”說着,藍凌波猛的踩下了剎車。“老趙,今後你小子有事別來求我。娘地,我們到了,先去吃飯。有事飯桌上慢慢談!”
看到藍凌波那悻悻然的樣子,白佑彬等三人都大聲的笑了起來。
至少,在這個時候白佑彬回到了在軍校學習,無憂無慮的那種生活之中。
飯桌上。除了繼續拿藍凌波的事情開玩笑之外,衆人最關心的就是快速戰鬥羣與聯合艦隊的交戰過程。
雖然當時帝國各大媒體都長篇累牘,連續數日報道了“薩蘭加尼海戰”與“巴西蘭海戰”大捷的戰鬥經過,好幾家報社甚至邀請一些退役海軍將領,發表了“權威”分析社論,但是任何一名海軍軍官都知道,此時媒體的刊登與報道的消息社論都是由帝國宣傳部門提供地,其主要作用是提高帝**民對戰爭的信心。\\\\\\對最後勝利的信心。處於情報安全的考慮。其真實性肯定有待商榷。
比如,主力戰鬥羣遭到重創地五艘戰列艦的情況就是不清不楚。
當然。白佑彬也不會張嘴亂說。
按照海軍的保密條令,作爲直接參戰人員(還是重要指揮人員),在向總參謀長彙報了情況,並且得到了許可之前,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交戰的實際過程,特別是涉及到艦隊損傷,現有實力的信息。
只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說的。
那就是“海南島”號戰列艦的官兵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高唱帝國海軍軍歌,而且直到最後時刻,還在向敵人開炮地英雄事蹟。
“祖壽清將軍說過,作爲勝利者,我們最不應該忘記地就是那些在戰鬥中爲國捐軀的戰友。”白佑彬靠在了椅背上,“如果沒有他們地犧牲,沒有他們的英勇拼搏,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勝利!”
其他三人都放下了筷子。^^^^
“小白,你也學會多愁善感了?”
趙賻禮的玩笑話不但沒有得到附和,反而引來了藍凌波與謝昶倫的白眼。
“其實,之前我也認爲祖壽清將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白佑彬笑着搖了搖頭,“當我們活着走出戰場,當我們凱旋而歸,當我們接受褒獎的時候,確實不應該忘記他們,不應該忘記那些曾經與我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奮勇殺敵的戰友。也許,他們不僅僅是戰友,更是兄弟。”
“別說那麼多了,我們敬……”藍凌波舉起了酒杯,“敬那些不畏強敵,不怕犧牲,爲我們樹立了榜樣的英雄一杯!”
“對,祝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安心長眠!”謝昶倫也舉起了酒杯。
“向英雄學習!”趙賻禮端起了杯子。
白佑彬長吸了口氣,最後舉起了酒杯。
他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說什麼都不能讓犧牲的戰友回來,他也知道說什麼都不能表達他此時的感受。\\\\\\
四個年輕軍官並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海軍留在他們身上的烙印,已經讓他們將海軍的傳統化爲了本能。作爲英雄榜樣的不僅僅是“海南島”號上那批寧死不屈,笑面死亡的將士,還有數百年來,成千上萬爲帝國,爲帝國海軍捐軀的祖祖輩輩。
“這次回來。你有什麼安排?”放下酒杯後,藍凌波轉移了話題。
氣氛也頓時輕鬆了很多。
“對啊。這次總參謀長把你調回來,肯定會給你安排重要任務。”趙賻禮眨了眨眼睛。“小白,現在你可是我們幾個中混得最有生有色的,有什麼好處,可別望了哥幾個。”
“老趙,你小子別這麼自私好不好?”藍凌波有點看不下去了。可他明顯有趙賻禮是一夥的。“小白,老趙地話說得直了一點,你別往心裡去。只是,我們哥幾個確實都看你的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麼好事,可別胳膊肘往外拐。”白佑彬笑着搖了搖頭。“你們認爲我會是那樣地人嗎?再說了,我剛到碼頭,你們就把我拉到這裡來,我連參謀長都沒有見到,又怎麼知道會給我安排什麼工作呢?”
“這也對。只是你把我們的話放在心上就好。”說着,藍凌波還看了眼謝昶倫。
“放心吧,我會留意地。”白佑彬當然知道藍凌波是什麼意思。“阿倫,你短期內不會返回艦隊吧?”
“啊?”謝昶倫驚了一下。纔回過了神來,“應該不會,新兵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而且江洪波司令沒有讓我儘快回去。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好做。”
“那就好,有空我們好好聊聊。”說着,白佑彬的目光轉到了藍凌波的身上。“你在總參謀部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藍凌波微微皺了下眉頭。“你是說李玉民的事?”
白佑彬微微點了點頭,他過來吃飯地主要目的就是探聽一下這方面的消息。
“鬧得挺大的。”藍凌波冷冷一笑。“這幾天。至少有幾十名將軍找到總參謀長,絕大部分都是爲李玉民說情的。其中還不乏一些退役的老將。另外,聽總參謀長的副官說,總參謀長平均一天要接到一百個爲李玉民說情的電話。反正,保李玉民的人多得很,只是沒有見到有人想整李玉民。”
聽到這,白佑彬心裡有數了。
李玉民的背景確實很龐大,而且在這個時候,即便是江洪波也不會急於落井下石。再說了,即便存心對付李玉民,也不會明目張膽,更不會鬧得滿城風雨。
“總參謀長地態度呢?”趙賻禮在旁邊問了一句,大概他也很感興趣。
“現在還沒有什麼態度,或者說總參某長擺出的是公事公辦,對事不對人的態度。”藍凌波掏出香菸,抽出一根後,直接把煙盒拋給了趙賻禮。“另外,據說首輔對主力艦隊的表現非常不滿意,甚至還大發雷霆。另外,議政院那邊也有人覺得海軍在這次戰役行動中存在嚴重過失,要求進行深入調查。”
“現在是戰爭時期,議政院有權力插手?”
“當然有。”藍凌波笑着搖了搖頭,“即便是戰爭時期,議政院也有戰爭監管委員會,而且權力一點都不小。如果內閣成立調查委員會,議政院也肯定會成立調查委員會。到時候,總參謀長地日子就難過了。”
聽到這,白佑彬也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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