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帝國首輔蕭鼎昆宣佈了新的對日禁運政策。
雖然蕭鼎昆並沒有將糧食與藥品列爲禁運物品,但是對輸入日本的糧食與藥品總類與總量實施了極爲嚴格的限制。
戰爭爆發前,日本政府最後一次公佈的總人口數量爲五千三百萬,當年日本的糧食產量爲八百五十萬噸,同年消耗糧食爲二千四百七十萬噸,進口糧食一千七百九十三萬噸。按照這一標準,蕭鼎昆將每月輸入日本的糧食總量限制爲二十五萬噸。
如此一來,即便戰爭爆發時日本有大概四百萬噸的戰略儲備糧,七十一年(39年)獲得大豐收,七十二年(40年)也獲得豐收,算上每月進口二十五萬噸的糧食,日本的糧食儲備最多堅持到年底。
爲了加強封鎖,蕭鼎昆還向所有中立國發出照會,任何運載糧食前往日本的商船都要到帝國外交機關登記,並且申報貨輪的載重噸。如果沒有登記,帝國海軍將在不發出任何警告的情況下予以擊沉。
除了糧食被“限運”之外,化肥作爲戰爭資源被列爲了禁運物資。
實際上,化肥到底是戰爭資源,還是民生資源,一直存在很大的爭議。主要是,氮肥可以用作爲炸藥的製造原料加以利用!
限制得最爲嚴格的還是藥品當時常用的三百多種藥品被分成了甲乙丙三大類,甲類爲完全禁運藥品,主要就是三十多種只能用來治療創傷的藥物;乙類爲限運,即可以用來治療創傷,也可以用來治療其他傷病的一百多種藥物;丙類爲非禁運,主要都是不能用來治療創傷的一百多種藥品。
每月只能有一艘船隻向日本運送藥品,且必須列明運送清單,並且在到達日本前接受帝國海軍艦船的檢查。如被查明起運送貨物與清單不符,帝國海軍有權扣押運送船隻,直到戰爭結束後歸還。如拒不接受檢查,帝國海軍將在警告之後予以擊沉。
新的禁運政策一經宣佈之後,立即在國際上引起了強烈“反響”。
以美國製藥公司爲首的數個國家地製藥企業立即表示,帝國的禁運政策是在侵犯日本平民的利益,是在將日本平民推入火坑。隨即。美國與部分南美洲國家的農場主也表達了強烈的抗議,因爲他們的糧食主要銷往日本。
與民間的激烈“反應”不同,美國政府不但沒有發出反對地聲音。反而呼籲國內民衆,要想不被捲入戰爭,美國就得遵守新的遊戲規則。
顯然,美國政府的舉措在很大地程度上刺激了美國人的參戰積極性。
說白了,美國本來就是一個高舉貿易自由的國家。保護美國人的利益是美國政府的首要職責,現在美國政府竟然公然“示弱”。那些受到侵害地美國大資本家,藥廠工人,農場主會善罷甘休嗎?
可以說,美國政府這招“以退爲進”玩得非常漂亮。
與美國的“示弱”不同,英國作爲參戰國。立即做出了“積極”地迴應。
二十一日,英國首相在唐寧街首相官邸發表強烈聲明,一方面譴責大明帝國公然違揹人道主義的戰爭行徑,一方面表示,爲了保護“大英帝國”的商船,英國海軍將在近期派遣艦隊進入太平洋,爲英國商船護航。
英國的這一“高調”表態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此之前,大明帝國早就宣佈對日禁運,英國並沒有發表任何聲明。畢竟禁運也是戰爭手段。是擊敗敵人採取地必要措施。另外,在任何一部國際法中。都沒有規定禁運是非人道主義的戰爭手段。
英國在此時表態,正好反應出了美英日三國在戰略協調方面做出的努力。
當然,處於風暴中心的日本政府沒有保持沉默。
早在二十日,日本政府就譴責了大明帝國的戰略禁運政策。
二十二日,日本首相再次發表聲明,日本並不懼怕戰略禁運,也不會被大明帝國的“威脅”所嚇倒。當然,日本首相沒有宣佈將採取什麼手段來打破大明帝國的戰略封鎖,畢竟日本也沒有多少手段可用了。
同日,祖壽清與方國儒來到了舟山。
因爲要去船廠協調“果敢”號維修的事情,所以白佑彬沒有去參加海軍與陸戰隊的高層會議。說白了,如果沒有陳錦寬與衛延年地邀請,或者是祖壽清將他當作參謀,他也沒有資格參加那種高級決策會議。
相對而言,“果敢”號地維修工作並不麻煩。
經過船廠全面檢查後,“果敢”號只需要更換一些被打壞的裝甲板,並且修復艦體內一些被震壞地管道。另外,艦體水線以下部位沒有損傷,因此不用進入船塢,維修工作都在碼頭上進行。
二十七日,祖壽清返回了戰區司令部。
同日,方國儒前往大島,除了視察正在前線作戰的陸戰隊,爲官兵打氣之外,還順帶與餘輝宏商討下一階段作戰行動。
二十九日,在沒有任何通報的情況下,陸少豐回到了舟山。
白佑彬是在第二天回到司令部的時候,從藍凌波的嘴裡得知這件事的。當時知道陸少豐回來的人並不多,藍凌波因爲負責接待工作,所以成爲了知情者。“你是說,陸少豐不會回南方戰區了?”
“他回去幹嘛?”藍凌波看了眼白佑彬,說道,“棉蘭老島上的掃蕩作戰需要一名陸戰隊中將去指揮嗎?再說了,現在帝國根本沒有南下攻打所羅門羣島的計劃,南方戰區的陸戰隊兵力也不足以支撐一場大規模登陸作戰行動。”
“你是說……”
“陸少豐這次回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任務。”
“不會讓他去頂替餘輝宏吧?”白佑彬不是糊塗,而是在裝糊塗。
“怎麼可能?”藍凌波嘿嘿一笑,“餘輝宏的表現很不錯。而且他在陸戰隊的資歷不比陸少豐差。就算方國儒要臨陣換將,陸少豐也不用來舟山,直接去大島就行了。”
白佑彬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早就考慮到了。
“想知道陸少豐回來做什麼嗎?”
“你愛說就說,我又沒問。”
“真的不想知道?”
白佑彬笑着搖了搖頭,表現得沒有一點興趣。
“得了,看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藍凌波地臉皮還真是夠厚的。“他回來後,首先去見了總參謀長,然後又在昨天晚上去見了元帥。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是依照我百試不爽的推測,陸少豐將指揮另外一支陸戰隊進攻日本本土,而且他這邊很有可能是主攻方向,餘輝宏那邊是佯攻方向。”
“你又在吹牛吧?”白佑彬有點不相信的看着藍凌波。
“爲什麼要吹牛?”藍凌波這下有點不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推測肯定有道理。你想想,陸少豐是什麼樣的指揮官。餘輝宏又是什麼樣的指揮官?”
白佑彬沒有開口,可卻真地想到了兩名陸戰隊將領的“特色”。
在指揮作戰方面,陸少豐絕對是“猛將”。當初日本艦隊殺入達沃灣的時候,情況那麼危急,他還在第一線指揮。甚至讓炮兵與日本艦隊對轟!隨後地掃蕩作戰,更加證明了陸少豐打苦戰,打惡戰的能力。
相對而言,餘輝宏算得上是“儒將”。在大島作戰中,陸戰隊沒有什麼驚人的表現,幾乎是按部就班的打垮了日本守軍,然後有條不紊的佔領了地面陣地,再不急不忙地消滅了龜縮在地下工事裡的殘餘日軍,幾乎每一步作戰行動都在餘輝宏地控制與指揮之下完成。
將領的特點決定了其指揮風格。也就決定了其發揮作用的場合。
登陸日本本土肯定是一場惡仗。陸少豐更適合指揮官的角色。相反,在打順了之後。餘輝宏的特點更適合擴大戰果,並且向內陸推進。
如果陸少豐真去指揮攻打日本本土地作戰行動,又不頂替餘輝宏的話,他這邊肯定是主攻方向,餘輝宏負責佯攻。
只是,有這麼簡單嗎?
不說別的,等陸少豐指揮陸戰隊踏上日本本土,站穩腳跟後,會把指揮權拱手讓給餘輝宏嗎?就算白佑彬不太清楚陸戰隊裡的派系情況,也不太清楚陸戰隊主要將領之間的關係,可是按照人之常情,陸少豐都不會把到手的果實送給餘輝宏。
如此一來,帝國海軍策劃的這輪進攻行動肯定很有看頭。
當然,這並沒有改變白佑彬此時扮演的角色。
辦妥了相關事宜後,他當天就返回了造船廠。
六月五日,在“果敢”號修復工作基本上快要完成的時候,獲得了半個月休假地官兵返回了舟山,並且參加了最後地維修工作。
七日,“果敢”號離開了造船廠,返回海軍軍港。
同一天,修繕一新,並且進行了小範圍改進的“秦嶺”號、“東海”號與“渤海”號也來到了舟山軍港,編入了第12艦隊。
當天晚上,在第12-5驅逐艦編隊與第12-6驅逐艦編隊地陪同下,“果敢”號率領着三艘戰列艦離開了舟山,再次奔赴戰場。今日第三更,繼續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