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似乎要知道清清楚楚更多的小八卦了。
夜風開始變涼,我和寒煙坐在帳篷裡,外面的篝火 隨着輕柔的夜風輕輕搖擺。寒煙繼續劃出手語,儘管與他 交談出聲的永遠只有我一人,但是卻讓人從來不會覺得無 聊,反而生出一股特別的恰意。
就如同冬日午後,坐在充滿陽光的花園中,一旁白 色的歐式小圓桌上,擺着一套精美的玫瑰花茶具,手中捧 着香醇的紅茶,一個人細細品嚐。
【那對雙生女在小清小楚的茶中下了藥,卻不想被 肖靜看到及時制止,小清小楚才逃過一劫。】寒煙說完後 放下了帳篷的門簾,將夜風擋在了帳篷之外。如今他談起 肖靜已經語氣平常,這讓我也安了心。
“沒想到肖靜也會幫清清楚楚。”肖靜當初可是與雪銘“ 爲敵”的。
寒煙點了點頭:【這件事雪銘和清清楚楚都不知道,肖靜 只與我一人說了。】
“只和你一個說了?”我挑眉,“哦~~~~~~”
我故意拖長音,卻急壞了寒煙。他立刻手舞【秋苒不要誤 會,我現在對肖靜,對肖靜......對她......】
我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好啦,別解釋了,看你急的。 ”
他在我的目光中再次揚起了淡笑,略帶羞意地垂落雙眸。
靜靜的,可以睡下四個人的帳篷裡,我握着他的手,他含 笑低眸。我放開他,他再次隨手拿起一幅,我立刻靠在他 的手臂上看,只見畫中是一對文靜溫婉的雙女:“這對如 何?”我問。
寒煙搖頭【這一對太靜。】
“那這對呢?”
【太活潑了。】
“這對和這對呢?”
【不好,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
“天哪。”我撫額,“清清楚楚要求怎麼那麼高!”
他笑了【他們自小跟在雪銘身邊,見過滿朝女子,確實能 讓他們動心的太少。】
是啊,清清楚楚一直跟着雪銘,怎樣的女子他們沒見過? 我撓頭:“那寒煙你說,他們喜歡怎樣的女子?”
寒煙蹙眉沉思【這個……我也不清楚,還是哪日我問問他們吧。】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含笑垂首,然後掃了一眼剩下的畫,擡手朝我的臉撫來,心中依然有些不適應。不由得低下了頭,他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停頓了一會卻是撫上了我的發,然後低下手在我可見的範圍內劃出了話語【你該睡了,我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心知他也在避免尷尬,於是聽話地躺下。
輕輕的,他爲我蓋上了毯子,身體順勢俯下,手肘低落,撐在了我的上方。他的手中捏着毯子的邊緣,輕輕地替我拽好。我凝視着他依然清澈但不再因爲靠近我而羞澀的眼睛,輕問,“寒煙,你變了,是羽熙教你的嗎?”
他垂眸不語,擡眸時他的臉又低了一分。他的雙手輕壓在我的兩側,自然無法再說出此刻心中的想法的話語。溫柔的目光認真而依戀地掃過我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停頓在了我的脣上。
他咬了咬脣,臉竟然慢慢紅了起來,他又咬了咬脣,雙眉微微顫抖了一下,準備離去,我笑了,以最快的速度提起上身撞上他的脣,然後在他的怔愣中自由落體躺在羊毛毯上:“呵……這纔是寒煙。我睡了,晚安。”
轉身,舔舔脣,難怪大家在我懷孕時都讓寒煙陪我,原來如此~~真實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吶。
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反正我已經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朦朧間聽到了雪銘的聲音:“她睡了嗎……”
“羽熙說她來了你這裡,也好……”
“煙,我……是不是很虛僞?想說跟秋苒過平靜的生活,卻又放不下宮裡……”
雪銘,你不虛僞,因爲我和你是同一類人,都是事業和家庭想兼得的貪心人。
“什麼?!你說羽熙是這麼分析的?!不,不會的,肖瀾是我的妹妹,她不會那麼想秋苒的,不會的……”
是啊,我也希望不會,一切都是羽熙個人的胡亂猜測。
“是,當初瀾瀾確實極力反對我和秋苒在一起,但我是她親哥哥,她也不希望我永遠男扮女裝身處危境之中,她也希望我幸福快樂……”
沒想到肖瀾確實反對我和雪銘在一起,這一切雪銘爲何都沒有告訴我?他到底爲了我們能在一起,冒了多大的風險,頂了多大的壓力?我不能再讓雪銘爲了我們這個家犧牲了……
“哦?雪銘?你也在這兒?”怎麼羽熙也來了?今天算是開了。現在我徹底醒了。
“她睡了?”羽熙也這麼問。我靜靜躺在一邊,就像當年和鳩摩羅,文修睡在那個大大的馬棚裡,悄悄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小雪~~”
“別叫我小雪。”
呵,羽熙叫雪銘小雪,呵呵,雪銘會滿意纔怪。
“小雪~~現在秋苒有孕在身,你是不是也該全身而退了呢~~~”羽熙顯然不怕雪銘,繼續叫他小雪。
“哼,你叫我全身而退?那你呢?”雪銘竟是有些質問羽熙,“你還是放不下你那個朝曦夜雨?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兩年裡你一直與朝曦夜雨保持聯繫。”
什麼?羽熙這兩年一直和朝曦夜雨有聯繫?心中一堵,他們都把我的菊府當作什麼?避難所?
“小雪~~我與你不同。朝曦夜雨那堆爛攤子沒人去解決是會死很多人的,罪過啊~~~”
是啊……今日不聽羽熙說,都忘記朝曦夜雨是怎樣一個魔窟了。朝曦夜雨也只有羽熙這種妖孽才鎮得住。
“你也會覺得罪過?”難得的,也會聽到雪銘調侃別人。
“哦~~~看來菊府是過於無聊,連惜字如金的小雪也會像菜市口買菜的男夫們互相嘲諷了?”
“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氣氛有點不對,偷偷睜眼,只見帳篷上是三個人的影子,看似是寒煙在阻止他們,但三個人的影子重疊地有點。。。也不知他們真的姿勢是怎樣的,但投射在帳篷上的影子就變成兩個人在親親,一個人在摸另一個人的胸部,就像三個人在XXOO。
Omg,果然菊花帳下,三個美男,沒我啥事。。。。
“寒煙,你問我清清楚楚喜歡怎樣的女子,我……也不清楚?”
原來寒煙想借着選畫來緩和雪銘與羽熙之間緊張的氣氛。
“哎呀呀呀,小雪~~你可是他們的主子,會不知道他們喜歡怎樣的女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雪銘的話有點冷。是啊,羽熙這麼說是何意?
“呵呵……小雪啊,你當真不知道他們喜歡何人?”
帳內忽然一下子靜了,靜默許久,再次傳來羽熙的聲音,“你本還他們自由,他們卻依然在菊府盡忠職守,你說,他們喜歡誰?難不成是喜歡你?”
“冉羽熙!”雪銘低沉的聲音中又帶出陣陣殺氣。
“怎麼?想打架?來呀~~小爺我最近皮癢癢~~~”
— —!!!這個賤人,就是愛招惹雪銘。只覺得氣氛又一次緊張起來,這次恐怕寒煙也阻止不了,我思來想去,翻了個身,立刻,帳內一片靜默。
嘿嘿,我看你們誰敢在我面前打架!
之後,再無對話,我也在這三個男人的沉默中睡去。
第二天,我醒的特別早,只見菊花帳下,美男橫陳,他們昨晚都睡這兒了?
睡在我身邊的是寒煙,他背對側身而睡,和他面對面的,是雪銘,兩人抵額而睡,一呼一吸之間,吹起了對方的劉海。
雪銘的身上橫着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那豔麗的袍衫是羽熙的,他的臉緊貼着雪銘的頸項,俊美的側臉在凌亂的長髮下若隱若現。昨晚他還要和雪銘開架,現在又睡的那麼親密了。
哎,還是那句話,菊花帳下,沒我啥事。坐看他們許久, 他們睡得很沉,睡得很穩。回想他們昨晚的對話,原來雪 銘放不下朝堂,原來羽熙放不下朝曦夜雨。他們都是人中 之龍,箇中精英。而菊府成了他們最好的隱藏之處。
他們可以利用菊府掩藏身份,一個可以更好地協助肖瀾, 一個可以更好地躲避仇家那我呢?一夜之間,他們從不平 凡變得平凡,又在一夜之間,他們從普通變得不再普通。
不過,不管如何,他們只有在菊府,在我的身邊,才能睡 得如此安穩,如此毫無戒備。罷了,誰沒有秘密呢?只要 我這裡能讓他們快樂,就夠了。
當我離開菊花帳篷時,他們依舊沒有醒來,我希望他們能 有一天真正的變得平凡普通,而當我裝滿所有官印盒後, 我也會離開朝堂,和他們一起隱居山間,做真正的閒雲野 鶴。
而裝滿那些套盒,也算是報答當初那位“女皇”對我的知 遇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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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之後又會是誰呢?有時候造反也是被逼出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