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體被清清楚楚扶住,耳邊翁鳴陣陣,孬種只剩下一句話:肖靜發現了!
可是,肖靜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必須冷靜下來。這件事之所以會讓我慌神,是因爲對方不是別人,而是肖靜,一個曾經被雪銘當做勁敵,一個可以威懾朝中個股勢力的人。而這樣厲害的人,是一個女人!
十幾年來,我 一直在於男人交手,對付北宮駿琦,應對鳩摩羅,應對鳩摩羅,他們在想什麼,要做什麼,要做什麼,我總能揣測出九分。可忽然之間換了女人,我竟是有些茫然不知從何入手。
清清楚楚將我扶回座位,我鼻血冷靜夏利,回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要去對付一個女人。唯一一次與女人有關聯的,就是劉曦的母后,結果,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滅了口。
而在感情上,我更是沒有情敵,順風順水,還娶一搭一滴白娶了個寒煙。即使是在上輩子,因爲沒愛上殤塵,他的那些女人也就算不上是我的情敵,可以說全無對付情敵的經驗。
女人會想什麼?會做什麼?女人比男人更衝動,更感性。而我又跟肖靜不同,我尋求安定的生活,而她我行我素,不羈狂野,爲求所愛不擇手段。
“夫人,肖靜不一定知道。”耳邊是楚楚的聲音,清清楚楚跟在雪銘身邊多年,何等聰明?怎會猜不到劉瀾風口中所說的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雪銘的替代品。只是他們和我一樣,想不通肖靜是如何知曉,所以還心存僥倖。
“夫人,即使肖靜知道,她也不會亂來。”清清雖這麼說,但語氣中卻失了些底氣。
拿起勺子,開始吃有些涼的銀耳。心漸漸隨着清涼的銀耳平靜下來,從沒對付過女人,總要對付一次。不管肖靜是怎麼知道的,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則會也就意味着我們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友而是敵人。或許,她早已將我當做敵人,我太瞭解她了。
肖靜爲人向來殺伐果斷,不會跟你拖泥帶水,或是玩亦敵亦友的曖昧,之前她因爲愛才而欣賞我,希望我爲她效忠,纔沒有隊我下手,而她當時也確實沒有隊我下手的理由。
但如今就不同了。我騙了她,我和雪銘都騙了她。而她對我們如此信任,還願意爲攝政王一心一意扶持肖瀾,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還是她最愛的人騙了她,她會怎樣?!
她會奪我的雪銘,殺我滅口!
但現在,她顯然還不想然我發覺她已經知道了真相,故而只是派人監視我們。
想象她平日是怎麼得到男人的,都是攻心。難怪她對雪銘越來越體貼入微,一點一點地拉近與雪銘的關係,就像這次雪銘的來信,都是對肖靜的誇讚之詞。
那麼現在她是不是覺得機會到了?
她知道平時沒有理由留住雪銘,故而借肖瀾的生日。也知寒煙是雪銘最好的朋友,或是她對寒煙依舊有不捨之情,故而將寒煙也調離我的身邊。
可是她怎麼確定我不會跟雪銘上京?難道她之前準備的方案是想在南都滅我?結果沒想到我沒去,給她提供了更好的條件?
再往壞處想,如果羽熙對肖瀾的分析又是正確的,想要寒煙的不是肖靜,而是肖瀾,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肖瀾和肖靜,聯手 了!
嘶。我不禁抽了口冷氣,這將對我大大的地不利!這就是女兒國,女人統治的國度,爲了心愛的男人,還管你是不是人才,先滅了再說。因爲女人是感性的,是衝動的。
那麼,現在我該怎麼做?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坐等滅口。
那肖靜會不會想到我會猜到她的陰謀呢?她到底想怎麼滅我?現在先監視我,難道就是爲了找合適的機會滅我?
現在的情況似乎很 微妙。肖靜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她的目的,而我亦不知道她下一步棋究竟如何了,如果我先動了,那會給她帶來怎樣的衝擊?
“你們……在說什麼……”劉瀾風慢吞吞得問,清清楚楚走到劉瀾風的面前:“請小王爺迴避。”
我已經 鎮定地合上燉盅:“再說肖靜看上了我老公。”
清清楚楚一驚,我揮揮手:“沒關係,小王爺不是外人。即便我不告訴他,他也會知道,是不是,瀾風小王爺?”
清清楚楚擰緊了眉,沉着臉退回我的身邊,劉瀾風面無表情,依舊九十度轉着頭看我,他看了我一會,轉回臉,脣角竟是似有若無滴勾出一抹笑:“小喜又回來了……”
我淡淡一笑。我明白劉瀾風的話。還是那句話,人一旦安逸下來,就會變得越來越鬆懈。如同“青蛙理論”裡的那隻青蛙,放在冷水裡慢慢煮,它就不會感覺到危險,而是隨着水溫慢慢地適應,最後在不知道不覺中被煮熟。
不禁地,想起了《天下無賊》裡黎叔的那句話:“大意啦……”
是我和雪銘都大意了。我們都沒想到秘密會有被揭穿的一天。如果肖靜和肖瀾聯手,那麼雪銘多半是肖瀾出賣的。又或者是肖靜先返現了這個秘密,然後用寒煙來利誘肖瀾聯手,總之,有許多種肯能,只有等肖靜自己給我解惑。
依舊肖靜狂傲不羈的性格,她在滅我口的那天,一定會站在我額面前,說出她的整個計劃,在我臨死前,給我最有利的一腳。她就是喜歡看敵人含恨無奈地死在她的面前。如果讓敵人不明不白地死了,她還沒成就感。
不如……就利用這點……
“嘔!”剛喝下的銀耳泛了上來,我的心一緊,我和雪銘 的孩子……摸上小腹,雙手不由得捏緊,不能硬拼爲了孩子,只有做一次縮頭烏龜了。
“楚楚。”
“在。”
“你即刻去容居,護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
“夫人!”清清楚楚齊聲驚呼,楚楚擔憂道:“夫人,菊府正在被監視。”
“就是因爲正在被監視,所以讓你帶着小伍和小容走,我相信很快肖靜就會有動作,我不能連累他們。在她們眼皮子地下走,她們反而不會起疑,因爲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她們是在監視我們。”
“夫人……肖靜不一定會對付夫人……”楚楚依然心存僥倖,我看向這對跟誰雪銘的雙生子:“你們跟肖靜鬥了那麼多年,我在她還能得到雪銘嗎?”
雙生子對視一眼心憂地低下了頭。
“正因爲我們不知道肖靜幾時對我下手,所以我們動作要快、楚楚你回去別告訴小伍他們實情,免得他們擔心,走得不自然,讓對方起疑。你就說南岸已經準備妥當。讓他們先搬過去幫我打掃一下屋子,我這裡等雪銘他們回來就搬。”
楚楚和清清擡起臉,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哎……”
我隨後拿過紙筆,書信一封給南岸的陸齊軒,讓他接應小伍和 小容。這事他最願意,順便,我會讓楚楚帶部分黃金過去讓陸齊軒加強軍事,如果肖靜 要滅我,我也好有個窩暫遁,現在一切先保孩子平安,再想辦法搶回老公。
將書信交給楚楚:“你到了南岸就先別回來,在那裡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楚楚疑惑:“夫人,那爲何不一起走?”
我輕笑:“你以爲肖靜會讓我走嗎?”
楚楚擰緊雙拳。
“只要……小喜不走……”劉瀾風慢吞吞地聲音從旁而來,“對方%……就不會起疑……走水路……一炮打沉……死得……更快……”
我點點頭,面前的茶杯中是清清楚楚更爲吃驚的臉。
再吩咐清清:“清清,你回去通知無雙帶着你的和洛雲清回水月幻境,隨時等我叫你們。”
“夫人,那不如我們一起進水月幻境。”清清提議,楚楚也附和點頭。
我搖頭:“水月幻境裡的時間與外界不同,到時我孩子沒生,肖靜和雪銘的孩子先生了。”
“水月……幻境是什麼地方?”劉瀾風不知何時站起身正對我們。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我繼續對清清楚楚細說,“而且,我讓楚楚送小伍和小容去南岸,其實是借小伍和小容掩護你 去南岸送信。肖靜若要對付我,必對我詳加了解,多半知道了小伍和小容的真正關係。
但是,這兩個人對她沒什麼利用價值,所以他們離開,肖靜 不會多加留意。反倒是你對子前往南岸,肖靜必會派人跟蹤,此去南岸非常重要,一旦肖靜將來 派兵捉拿我,南岸就成了我們最好的安身之處,而烏蘭江也就會成爲我們的天險、”
“夫人……肖靜若要捉拿夫人定是她派她的神兵小隊,秘密處死夫人,不會派兵那麼張揚的……”輕輕說的很小心,他認爲肖靜滅我定是暗中行事,不會派兵弄得滿城皆知,這樣就會被雪銘知道。
“呵……”我輕笑一聲,正想解釋,從劉瀾風那裡傳來一聲嘆氣“哎……涅米寧太不瞭解小喜啦……她太擅長逃跑啦……你們不在她身邊,她反而能逃得更快……”
是啊,之所以把大家分散,是爲了在與肖靜交鋒後,可以更快地脫身,雖說無雙和洛雲清的本事很大,但我覺得有羽熙和劉瀾風在身邊足矣,而他們可以作爲後備力量,萬一我們失敗,也會有人來救我們。
而小伍和小容更該走了,他們比 我還菜,到時是會成爲我們的包袱。
之所以我不想那麼快走,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必須見到肖靜,太多的疑問,只有她,才能解答、不然,我逃得也不會安心。
“可是夫人!我們都走了只剩下冉侍郎,怎麼保護你?”清清楚楚發了急。
“還有我……”劉瀾風在一旁畏畏縮縮地舉起了手,但清清楚楚依舊滿臉的不放心。;劉瀾風憋了憋嘴,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慢慢起身,此刻,我已經站得四平八穩。單手背到身後,望向窗外的天空:“我在賭、”
“賭什麼?”清清楚楚齊聲問。
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緩緩吐出,帶出了我的話語:
“賭她會 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