槓着北宮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艱難,家僕在身邊打傘領路,也是神色慌張。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間,我將他往牀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緊跟着,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背重重撞上了牀,雙手被人扣住,一個人就坐騎在我的身上。登時,家僕驚慌失色,一時愣在原地。
他揚脣邪笑,只用一隻手扣住我的雙臂,另一隻手粗暴地扣住了我的下巴:“還不都滾出去!”
“北宮蒲玉!你!”話沒說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陰冷地瞥向那些還傻站着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帶上了房門。
“哼!”他冷哼一聲,轉回臉,放開我的脣,我脫口就罵:“北宮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放開我!”
他將包裹從我身後扯出,甩在地上,邪惡的笑容浮上他的脣角,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放開你?你在說夢話嗎?本公子說過要好好賞賜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溼,不脫乾淨是要感冒的。”說着,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帶。
我急了,我發育了!是的,這一年,我的胸部雖然沒有波濤洶涌,但也有小饅頭一樣大小了,這一摸就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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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踹他,可是顯然沒用。他是神力,又坐騎在我身上,我根本沒辦法翻身,當他打開我的衣衫時,我登時大叫:“北宮蒲玉,王爺是愛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鬆動,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力抽出雙手,狠狠給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我!”
我再趄他發愣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壓在身下,雙手搭在了牀上。
他怔住 了,那雙和北宮俊琦一樣漂亮的眼睛錯愕地瞪着我,我直視他,問他“你究竟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你明明不喜歡男人,更憎恨太監,你這樣勉強自己,就是爲了引起王爺的注意?還是想報復他?”他這樣明目張膽要JQ我這個小太監,只怕家丁早就去向北宮俊琦,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他的父親看到,向他挑釁,他玩大太監,他就玩小太監。
他的身體開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雙手,也變得柔軟,看着他因爲酒精而催生出來的哀傷,我嘆了口氣:“當年,我說王爺說我比你強,那是騙你的,因爲你老是欺負我。”
他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了我的臉上,雙手握成了拳頭,我再嘆氣:“你知不知道,王爺有多麼愛你。”
“你胡說!他根本不愛我,他只愛夜來香!只愛你們這些死太監!甚至連母親大人生病,他都不來看望,孃親她……最近病得很重……可是我……”
“小王爺……”原來他借酒澆愁,還是因爲他的母親,“小王爺,王爺和王爺夫人之間,或許沒有愛,他和夜來香之間,也沒有愛,但是,他絕對是愛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他朝我憤恨地大吼,我用力壓制住他的身體,看來酒勁上來了,讓他全身乏力。
“我沒有騙你,你有沒有想過王爺爲何對你如此嚴苛?”
他撇開臉,墨色的溼發粘附在修長的頸項,越加稱出了他皮膚的蒼白:“因爲他討厭我。”
“你錯了,是因爲他愛你!雖然,我不知道王爺平日怎麼和你相處的,致使你們之間誤會越來越深。但是,我感覺地到,王爺心中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他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相對的,明明槍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體,俊秀的臉慢慢轉回了我的面前,驚詫的視線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嘆:“人無無慮,必有近憂。同樣的,沒有近憂,也有遠慮。王爺或許也擔心哪日失去權勢,到時無法保護於你,這才如此嚴苛地對待你,讓你學會獨立,可以將來獨當一面,面對那些明槍暗箭。”垂落雙眸,心中無限悵然,北宮俊琦,你是否也在擔心自己有失敗的一天?
“父親……”北宮蒲玉輕輕喚出這兩個字後,變得平靜,我緩緩放開了他的手腕,他靜靜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卻是陷入無限的迷茫。
“小王爺,我……”
“哐!”忽然,有人踹門而入,將我尚未出口的告別,打回體內。我和北宮蒲玉都是一驚,他立時起身,而我正對着入口,僵硬地看着來人:北宮俊琦。
他的臉陰沉地可怕,直奔我們而來,北宮蒲玉驚愣在牀上,口中只剩下了輕喃:“父親大人……”
如同狂風一般捲到牀前,北宮俊琦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立刻看向我的身邊,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時,他揚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邊的北宮蒲玉,北宮蒲玉沒有退縮,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沒有落到北宮蒲玉的臉上,而是被我緊緊握在了雙手之中,我跪在牀沿,擋在北宮蒲玉的身前,憂急地看着北宮俊琦:“王爺,小王爺知錯了,他什麼都沒做!”
一絲驚訝從北宮俊琦的眸中掠過,看向我已經開合的衣衫,收緊了雙眉:“小喜,你爲何還要幫他說話!”
我輕輕地放下他高舉的手掌,但依舊不敢放開:“王爺,小王爺已經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讓您將視線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爺,你們缺少的,只是溝通。”
北宮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後,閉眸搖頭,長長的嘆息從他的鼻息中而來,那收緊的雙眉露出了他作爲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的無奈和自責。
我直起身體下了牀,放開了北宮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說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經過北宮俊琦身旁時,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他嚴厲而憤怒地看着跪在牀上的北宮蒲玉:“你鬧夠了沒!”
北宮蒲玉立刻俯身,雙手拜倒在牀上:“孩兒知錯了。”
聽出來了北宮蒲玉語氣中的懺悔,北宮俊琦點點頭:“今日開始,禁足三個月,罰抄《德經》一萬遍!”
“是!”北宮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親面前,微擰的雙眉帶着讓人心憐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