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了近二個月的路後,看到了遠山蒼翠,不時有大片雲霧襲來,使山峰若隱若現,太陽的金光鋪上了山頭,彷彿是給它戴上了金冠似的。整座山峰突兀於低山之上,遠觀都是刀劈斧砍似的陡峭,頗有“方古此山先得日,諸峰無雨亦生雲。”的架勢。“師弟,這就是妙真山的界山,每個門派都有,仙凡兩途,以此爲地域之界。過了此界山,纔可到山門。師弟,你向半山處那棵大松樹靠近。”
君寶抖擻精神,使出上天梯的法術,還是修爲低呀,飛不起來,動作雖然也很瀟灑,可是這也算是爬上來的。半山腰一片松樹林中,有一顆特別蒼翠挺拔,筆直向上,比之周圍樹木高大了許多,屹立於懸崖邊上,樹枝像一柄巨大的傘凌空撐開,將樹下的大石遮住。兩人來到此石下,君寶按蔣貽芳所說的,取出了三塊靈石,這可是君寶不多的存貨了,在來之前就用長虹劍加工成了磚形,嵌入了石頭上的凹槽中,兩人就站在這石頭上等候傳送。
稍頃,傳送陣發動了,白光一閃,輕微的響動後,君寶感覺人似乎變輕了,被裹在了一個空間裡,有似風中的輕絮或流水中的浮萍,完全不能自控,好在這過程很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束了傳送,這是進山的傳送陣,不可能弄得很長。
“師姐,你回來了,你這是怎麼呢?這個男人是誰?”一個身着淡綠女修服,膚色白膩,頭梳凌雲髻,腰懸長劍的靚亮女修問道,她的修爲是正氣六層,和自己一樣。她的後邊還跟了兩個男修,均是練氣四五層的修爲,他們看到了君寶揹負着蔣貽芳,不像是敵人,但仍手按劍柄作戒備。
“樑師妹,這是包,包師弟,我被賊子所傷,真氣已被打散,全靠包師弟救了我,還送我回山,我現在得去找我師傅療傷。”姓樑的女修道“如此師姐速去玉清巖吧,師傅在爲孫師姐授業。”告辭後從傳送陣轉個大彎,別有洞天,地勢突變,高大的山門門楣上大書“昇仙門”三字,兩旁的文字一個字都不認識。向上觀之,則亭臺軒榭,鱗次櫛比,重樓疊閣,玉砌雕欄,皆藏於滿目蒼翠之中,依山勢而建,高低錯落有致。撲面而來的濃濃真氣,如此清新純淨,整個人沐浴其中,說不出的舒暢,各種說得出說不出名字的鮮花野草,在林木參天的山中隨處分佈,引來蜂蝶上下翻飛,百鳥歡歌,追逐打鬧,悅耳動聽,睛空萬里,鶴舞雲霄,好一派仙家氣象!錯,是修真氣象!有門派就是好,我定要在這裡修練才行,世俗界的空氣和這真氣比起來,就只能用無毒而已來說明了。
“小寶師弟,咱們去師傅所在的玉清巖。”她指路而行,併爲君寶解說沿途所過之處是什麼所在,約行了鬥個時辰後,路邊巖上刻有玉清巖三個大字,一處精緻的院落羣出現在樹林中,院落大門處的守門小修士,年紀甚小,估量不過十六七歲,盤着個常雲髻,遠遠地看着蔣貽芳就在打招呼,說了一會話,她就差掉眼淚了。也沒說太久,還是覆命和療傷要緊多了,不是拉家常的時候。這時君寶不再揹負她,由她帶領着登堂入室,進了大殿中!
說是大殿,其實就是一間比較大的房間而已。陳設簡單,正中的婦人坐於長榻之上,身着淡紫色宮裝,朵朵白梅繡於其上,巍峨的高椎髻,頭插玉蝴蝶赤金簪,氣質高貴優雅,她應該是蔣貽芳的師傅吉秋燕。側座一名美女,身着淡青色女修服,頭綰驚鵠髻,上插碧玉鳳簪,簡潔素雅,清麗的容顏,雙目有似一泓潭水,輕冷無比,生人勿進的表情有些讓人無法接受外,其它均是無可挑剔,兩人似乎在議論什麼,看到蔣貽芳,均是面有喜色,但迅即變色,“貽芳,你受傷了?”
“拜見師傅!”蔣貽芳的眼淚不要錢的流了出來,說不出話來。吉秋燕下榻,手握蔣貽芳的手腕寸口處,兩手均切脈後。臉色凝重不已,“徒兒被鄭毓池那賊子用裂心掌所傷,真氣已散,現在與凡人無異了,還請師傅救我。”吉秋燕聞訊,並未有大吃一驚的表情,似乎徒弟被未來的師門女婿所傷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一派雲淡風清,高人風範。“貽芳,師傅得去找你師伯,求她給你配製特等聚氣丸。說白了,就是把你當凡人對待,從頭開始修練,只是你根骨經脈曾經是築基修士的,早被真氣沖刷梳理過了,普通的聚氣丸不頂事,得有特等的才能重新聚氣于丹田之中。你也別急,服用了特等聚氣丸,爲師會助你後面的重新修練,要不了多久,你即可以恢復你原來的築基二層修爲的。”
蔣貽芳大喜,“師傅,那您就去求下師伯,你們這麼好的私交,我又是她師侄,她應該幫這個小忙吧?”苦笑一聲,“她當然不會不幫,不過這特等聚氣丸也不是說練成就練成的。據我所知,你師伯以前練過最高的聚氣丸不過是上等,入仙大會後入我派的新人,都只給下等聚氣丸,你是家生子弟,所以纔給的是中等。上等的是掌門、長老們所控制,特等的有沒有,爲師也不知道。待爲師找了你師伯後再說。麗貞,你先帶他到外門安頓,稍後我再問他事情。”那位邊上的女子起身,作了個有請的姿勢,君寶明白這是師徒倆有話要單獨說,不方便自己在場。隨那冷豔美女而去。蔣貽芳對他使了個沒事的眼色,目送他出殿。
君寶出去後,她詳細地瞭解此次下山所遇,長嘆一聲,“真是冤孽呀,罷了,那包增長的事回頭再說,你現在與爲師這就去見你師伯,完事之後咱們再去見掌門。”兩個時辰後,師徒倆滿臉失望,悻悻而歸。
蔣貽芳盈盈下拜,“師傅,此事徒兒不怪別人,只能認命。師伯她不收小寶爲徒,但求師傅能勉爲其難,收小寶爲徒,他向道之心堅如磐石,更皆爲人重義守信,天賦亦是上佳,又往死裡得罪了廣樂派,才保住了徒兒的清白,眼下無路可走,還請師傅垂憐。”“好吧,貽芳,你也別太傷心了,說不定以後還有新的機緣,可助你恢復,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麗貞,你把那個包增長叫進來。”於蘭微既沒有特等聚氣丸,也沒有收君寶之意,掌門、長老則是吞吞吐吐,總之是不肯拿出,只願給上等的聚氣丸,可上等的只能讓蔣貽芳恢復到築基二層,以後終身修爲不能再進了,做爲補償,倒是對君寶入門持可有可無的態度,爲了讓徒弟心裡好受些,多收個親傳弟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君寶在被安排的小房內躺倒,眼光盯着房頂,靜等消息,有將房頂看穿之勢時,孫麗貞進來,面無表情地說“包增長,你隨我去見師尊。”
進了大殿,君寶向高坐於榻上的吉秋燕正式行禮,她亦坦然受之。“包增長,貽芳乃本殿親傳三弟子之一,你救了她,本殿理應有所回報,聽貽芳說你想拜入我妙真派,你可願意?”君寶知道拜於蘭薇爲師是黃了,不過有這和金丹丹師相友善的師傅,那也是件不錯的事,那還猶豫什麼,二話不說,立即跪下磕頭“弟子願意。”,開玩笑,這地方靈氣充足,比之山門處還要濃密,衆多的美女同門,此間樂,不思去也!
“好,你現在就行拜師禮吧,”君寶強壓心中激動,恭敬地行拜師大禮。“你從現在起就是我吉秋燕的親傳弟子了,本門門規由你蔣師姐說於你聽,不得違反,你下去吧,明日卯時到此殿聽講,並見過你一衆師姐們。“君寶是欣喜如狂,“謝師傅!”把頭磕得山響,連吉秋燕都覺得禮行得太重了才制止住了他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