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鬥的六人,個個像陀螺,只見腳尖動,身體便飄移不定。法劍舞得彷彿象無數個車輪子在滾動一樣,互相碰撞,立刻灼熱之氣在中間生成,形成大大小小不同的氣旋。
高個子突地懶驢打滾,從地面上向敵進攻,我靠,這還有高級修士的風度嗎?一陣劍雨落向其滾轉之處,有似黑夜中的小閃電,密密麻麻的劍影,不見一點點的縫隙可鑽。
將高個子的前胸後背,劃出無數血痕,長約數尺,噴出的血倒是不多,但傷口兩邊的皮肉高高捲起。畢竟人多劍多,修爲又大致相當,正面相鬥,總歸是要佔上風的,時才他們搞了個分進合擊的獵兔劍陣,果然收效,擊傷了那個高個子。先前確實託大了,以爲憑人多就能輕易擊敗對手,不料卻反先折了一人。
面對鋒利的劍鋒,高個子不能不避,他還沒練到刀槍不入的地步,可以無視刀劍的傷害,實在想不出能避開的方法,只能就地打滾,以最難看的招式,堪堪讓過要害,即便這樣,身上的傷口一下就多了好多條。
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矮個子已是有些吃不住圍攻,當下決然之色閃過,長劍化作一道銀色電光,渾不管敵之劍芒招呼在他的身上,悶聲不響地承接就是。已經是不管吃痛與否了,手裡一刻不停,道道殘影一晃而過,幾乎轉瞬之間,就到一麻衣修士身側,直截了當的捅去。
與之同時,自爆發生了,這威力很大,一個合道近在咫尺的自爆,化真都不能抵擋。但這矮個子選擇的,還是那種定向自爆的法子,將威力全集中在對手中最強的那個。
沉悶地一下,麻衣修士倒下了兩個,還在一邊激戰的另三人,被這給嚇了大跳,正所謂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合道呀,居然在這種戰鬥中選擇自爆,沒那個必要吧?
另兩個麻衣修士,不復有再戰之勇,虛晃一招,各自逃走。曠野恢復了安靜,沒有兵器撞擊的脆聲,也沒了大呼小叫的的喊殺聲,高個黃衣修士蹣跚緩行,他的右腿被刺穿了,血流不止,走起路當然不暢。
將地下的儲物袋撿起,黃衣修士離開現場,不過註定不能再活了,屍王飛速化身,猛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將已虛弱不堪的高個黃衣修士給吸成一張空皮。頗有隱忍之心的君寶,本有放過此修之意,但屍王可沒這婦人之仁,講究的就是趁你虛要你命。
罷了,兄弟還是不能讓其辛苦保住的東西,就此灰飛煙滅吧,我們的君寶就是這樣宅心仁厚呀!重點就是要知爲何他們會如此陽鋼之氣呢?審視其身份玉牌,並打開他的儲物袋,知道了這人叫衛定陸,乃是起雲峰內門弟子,與師弟一行十三人蔘加歷練,獲得了藍秋石數塊,而後因虎牙靈泉和麻衣修士鬥了起來,直至其同伴自爆退敵。
打掃了戰場,發現總共四枚藍秋石,這是種火屬性靈石,特別適合練器。這些都不能讓君寶心動,讓他怦然心動的是,這兒有張黃羊沙漠的地圖,標出了他們獲得藍秋石的地方。圖上還有很多問號之類,表明情況不明。
還原了這衛定陸的生命最後歷程,他和其同門,也就是那個矮修,一同到了黃羊沙漠,找到了藍秋石,這又趕到牧虎頂歷練,找到了虎牙靈泉,爲麻衣修士所攻,最後就是死於根本就不認識的屍王之手,你說死得冤不冤?
將他儲藏虎牙靈泉的玉瓶打開,噯,就是普通的神識類泉水而已,眼光很高的君寶,當然瞧不起這泉的品質,他寶珠內養神髓都按壇算,自然就沒把這質量數量均相差甚遠的虎牙泉放在眼裡,但別的修士可不這樣認爲。
估計是發現了靈泉所在地,這樣一來,爲了獨吞,並防止消息外泄,麻衣修士們便仗着人多,對起雲峰諸人趕盡殺絕,毋使其走脫。如此拼得個兩敗俱傷,正好便宜了我與屍王。
與屍王簡單商量下,與其咱倆勞神費事的到處找人,還不如守株待兔,請君入甕!地方就定在這虎牙靈泉所在地。按衛定陸歷練地圖所示,一人一屍,順着山谷之間小溪而上,溪水不時的變幻姿勢,每逢高低落差,便有叮叮咚咚水聲形成,峰迴路轉,不再有各種大樹,後來連灌木也消失了,而是大片的野靈花,視野所在,遍山的野菊花、車前草花、土油菜花……五顏六色,稍有風過,花濤浮動,暗香徐送。
順峽直上,快到盡頭時,各類花草樹木爭相呈秀,爭奇鬥豔。散佈於林間草坡的野果,鮮豔欲滴,山風蟲鳴,相得益彰。而溪水盡頭,是一處懸崖,高三四百丈,摩天而立,湍急的溪水,從崖頂洶涌傾瀉。而其兩側,則是古柏森森。
地圖顯示,這就是虎牙靈泉所在地,哦,十分簡單地一個封閉陣法,君寶基本上沒費多大勁,輕易就破了陣法。其實還可以破都不必,直接跟着屍王走就是了,只是兩人要搞陷阱,當然得考慮別人的陣法水平,說不得,只能破掉。
雙手虛抱成團,剎那間一個丈許直徑的氣團浮現,雙掌一推,氣團朝前飛出數丈,懸浮不動。手掐指訣,腳踏罡步,連續點出,道道真氣不斷注入氣團,片刻間,氣團就變化爲一塊十餘丈的大氣團,將最後一道法訣打出,大喝一聲“開”,氣團並急速砸向其中一棵古柏。
一聲巨響傳出,數十株松柏如滾湯沷雪,盡皆碎裂,光芒不定,並潰散消失。
“何人在此放肆?”這個封閉陣法受到襲擊,佈設陣法之人緊跟而出,與一人一屍對峙,臉上神情或憤怒,或凝重,或緊張。我靠,從沒想到過東西不會被發現,但這麼快就被人布了陣法,想獨吞。
他們往兩邊微微拉開,一人一屍雙目精光大盛,立即鎖定攻擊目標。而對手也不示弱,咱們七個對二個,還愁不勝,現在想的是如何將其滅殺當場,以免走漏消息。雙方針鋒相對,鬥法一觸即發。
而對手中打頭的,是一對並肩而立的青年男女,男的身着白衫,玉樹臨風,女的一襲紅裙,光彩照人。猛然一喝,繼而身形大動,一柄金光燦燦的長劍,從手中飛出,雙手掐訣,往上一點,“嗖”的一聲,金劍便朝君寶而去。
而紅裙女子飛出一把細劍,當空懸浮,隨她指訣掐動,法劍激射,直撲屍王!有人率先出手,一干修士,紛紛祭出法器,就朝一人一屍攻來。
狠呀,我倆還未說話,這就要朝死裡整呀!君寶以一戰三,屍王以一戰四!不過他們也算老油條了,君寶撒腿就跑,屍王也是一刻不停,嗖嗖往後退,這時上來硬拼,那是呈匹夫之勇,咱們這是要講戰術戰法,怎麼會去硬碰硬了?
逃跑中一修追得甚急,正欲揮劍,發出劍芒,君寶突地祭出捆仙索,猝不及防,被捆仙索將身體輕輕捆住。這捆仙索繳獲自魏勳銘,他也就玄珠七層而已,法器也高級不起來,不過再不高級,也是捆綁類法器,這名修士僅用不到半個呼吸,就將其掙開,不過也就這麼半個呼吸,與之同來的就是君寶的“蜻蜓點水”,力量並不大,剛剛能打死人的力度,砸得他的腦袋,象個大西瓜一樣,紅的紅,白的白,就此殞命。
白衫男修大怒,長劍脫手,法決全開,“疾如閃電”,口中狂喝一聲,法劍真似閃電一樣,直撲而來,君寶採取的法子就是旱地拔蔥,直接從原地直上千丈之高!法劍一擊撲空,轉而調轉方向,向上而攻,不過轉向總要花上那麼一點點時間,趁此當兒,君寶向着衝得很近的另一修士,狂張大嘴,那人還以爲君寶要噴火或吐霜之類,那知君寶這是在奪吸,直接將他精華血肉全數吸奪而去!
眨眼之間,就去其二,白衫男修大怒,狂噴一口精血,法劍以大角度撲向君寶,且其寬度亦在膨脹,叫你往那跑?
而另一邊的屍王,就輕鬆許多,雖然是以一戰四,但其身形飄浮不定,輔以三個分身,令人無法捕捉倒底那個是正身,就在其中一人發愣時,屍王一刀兇兇斬來,剎那之間,半邊頭顱和整條左臂,被完整切開,血珠飛濺。這刀也不知是它從那個倒黴蛋那裡收集而來,用的十分趁手,“師弟!”紅裙女子見到同門慘不忍睹的死狀,滿腔悲憤,手中一柄細劍,當空劃了一圈,隨即劍尖狠狠一點,一圈白芒狂暴而出。
但見那圈白芒擊向剛剛所站位置,“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被炸出一個深坑,裡邊土石飛射,蕩起的餘波,震得周邊樹木全倒。“狗賊,拿命來!”,激憤之下的女修,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屍王前後左右奮力出劍!
屍王當然不會拿命給她,這不在一個照面中,又將另一男修給吸了半光,這肯定是故意的,它能吸乾淨卻不吸乾淨,就是要讓這恐怖的一幕,給對手留下深刻的印像,令其戰意全無!
另一個男修果然被嚇破了膽,倉惶之間,也不辨方向,只想跑得越遠越好,這不正碰上君寶,也不多話,無牙棒當空一掃,將其掃出足有百丈開外,送上門來的功勞,焉能不立?
敵手厲害,這就幹掉了五個,現在變成了二對二單挑!但士氣不可同日而語,白衫男修所有的攻擊,全落了空,長劍雖利,焉能便刺?相反倒是君寶神出鬼沒的身形,令他無法捕捉,君寶心念一動,背生雙飛翅!
身形更加鬼魅,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和速度,全方位攻擊白衫男修,這是雙飛翅頭次投入實戰,雙翅輕扇,就是千丈左右的距離,且其轉向令人防不勝防,白衫男修大駭,法劍只能防禦,不敢進攻,太被動了!
而那邊紅裙女修也處於極度被動,又要防屍王強吸,又要防君寶時不時地偷襲一下,“投降,將儲物袋交出來!”,屍王玩起心理戰了,只是紅裙女修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話。
被動的局面,沒能持續多久,這屍王也學君寶,拋散着迷魂散,這傢伙居然飽暖思淫慾,竟然想將這紅裙女子給生擒活捉!
肆無忌憚的由她那光滑圓潤的額頭開始掃瞄而下,經由兩道斜飛的修眉,長而微翹的的睫毛,冷澈的鳳眼,秀美挺直的鼻樑,微翹豐美的柔脣,嬌巧的小下巴,白皙如玉的頸部一路看下去,衣衫敞開處,雪白深深的乳溝更是清晰誘人,飽滿的乳峰顫顫巍巍,高聳動人,愈發誘人犯罪,屍王沒有曈仁的眼眶,都起了光澤,可見這屍色心已然大動!
“楊師兄休驚!我等來也,賊子看刀!”一男一女兩名合道修士,疾如閃電,前來支援,一時對戰的這兩人士氣大漲,不過他們也明白,此時不是逞強之時,只守不攻,靜待援兵。
屍王滿目充斥淫邪之光,嘿嘿道“小娘子,要是你們願意服侍我等,我老屍不介意放你們一馬!”
“大王所言極是!小娘子,還不快快過來服侍主人?”
“生的這般俊俏,想必不甘寂寞,讓本王好生耍耍,否則豈不白當這麼多年屍王?”
“就是就是,大王果然識人,嘖嘖,咱們這也算髮善心了,讓倆小娘們明白何爲人間極樂!”
君寶也配合着淫邪大笑,掃向倆女的目光露骨之極,標準的大色鬼!目的就是要激怒他們,以便各個擊破。
“放肆!”恨不得斬殺這倆滿口污穢言語之人,支援的兩修氣得臉色發白,銀牙勁咬,身軀大動,兩道目光似帶電般,假如能放電的話,肯定電死這兩色鬼!
想她堂堂落木門合道天才女修,何時受過如此侮辱!平時就算是遇到對手,也是自恃身份之人,怎會如這市井流氓!
手腕一抖,兩頂古樸的花籃,白色、黃綠、黃色、粉紅色,淡藍色諸花皆備,暗香浮動月黃昏,四時常放淺深紅。瞬間出現在其手中,花香瀰漫,清芳之氣令人神清氣爽。
“小心,是法寶!”屍王眼力明顯不差,雖不知有何神通,但肯定不是給你送花表示祝賀的。
“花舞人間!”?嬌聲怒喝,花籃驟然向上一拋,掐指之中。無數細小或寬大的花瓣,從花籃之中飄落而出,花香四溢,更似花的海洋,美不勝收,令人陶醉!
細細密密,各色花瓣輕柔在空中飛舞,腦中短暫恍惚,本心猛然醒悟,再一看屍王,它也陷入失神中,沉浸在五顏六色的色彩與芬芳世界。雖然失神,但能夠影響他的程度有限,不到幾個呼吸。
不過高手對仗,幾個呼吸足以決出勝負!當君寶恢復靈臺清明,看到的便是那漂浮着的花瓣,於無聲無息間將我們二人,圍繞其中,有似無形的牢籠!此時的花瓣雖然柔弱,但比之法劍法刀等利器更令人膽顫三分。
“屍王速醒,這是圈套!”一聲大喝,聲震蒼穹!雙眼圓瞪,怒目而視。抄起手中無牙棒,呼呼舞動,帶起的棒風,勁道十足,想將那花瓣掃到一邊。
一人一屍受花海的影響下,短暫的失神,在君寶狂吼之下,理應醒來,但屍王不知是不是入套甚深,竟然傻乎乎地向女修靠攏。君寶大急,扯起嗓子大吼“屍王速醒,小娘皮放大招,別過去!”,並努力向屍王靠攏。
“晚了。”眼中閃現嘲諷之色的二女,對屍王那是恨之如骨,聲音雖然極爲嬌柔,卻帶着無限的恨意,揮手之間發動最後的攻擊。那看起來鮮豔欲滴的花瓣,在君寶絕望的眼神中發動殺着,君寶拼死擋開飛旋的花瓣。扇動雙飛翅,最大限度向上疾速擺脫。
向下一看,只見每一瓣飛旋的花瓣,觸碰到屍王,均是帶起一點血肉,屍王渾身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屍王完蛋了!而另外的兩名男修,那裡能放過君寶,加速追擊。時才這兩混蛋,完全沒有將我放在眼裡,極盡侮辱之能事,還殺了我同門,現在落敗了,那還不將其拿下報仇,更待何時?尤以最先那個姓楊的,簡直恨不得將君寶吃其肉喝其血。
碩大而又厚實的法刀,帶着呼嘯的風聲,隨着一聲大喝,狠狠向君寶去路斬下,靈力波動空間極大,可見他想封住君寶逃跑路線,而讓姓楊的出劍!刀口處隱隱帶着嗜血的藍光,這一刀若是不擋,那麼只能回頭戰姓楊的,若是擋住,則只能硬碰硬,當然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君寶被這一刀劈成兩半。
想要侮辱人?當然可以,但得有相應的實力,相應的本事,否則,就得爲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做爲受到侮辱的一方,想要洗清,那就只能付出血的代價,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血,只有鮮血,才能洗清這滿口的污穢!這赤裸裸的侮辱!
君寶猛然來個疾停帶倒退,將法刀形成的阻擊區完全避過,捆仙索再度祭出,向持刀修士攻去,雖不知持刀者還保留了幾分餘地,但他想要再發出類似剛纔的一擊,可能性不大!
持刀修士沒見到捆仙索立功的場景,也同那名修士一樣,輕易就掙開了,但也就在掙開的剎那,他看到的是目光冷寒的君寶,飛速衝進,以及那呼嘯而來的大棒!
眼神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可見冷靜到極致。蒼促間強行躲閃,爲時已晚,這次雙飛翅發揮到了極限,速度陡然間提升了不下十倍,持刀修士以君寶剛纔逃跑的速度,來估計君寶衝殺的速度,當然判斷錯誤,而且還是錯的離譜!
持劍楊姓修士真的害怕了,鬼魅般的速度,人可以和人鬥,那沒問題,但跟鬼鬥,心上就膽怯了三分。?雖有滔天怒火,無奈實力不濟,腳步不由向後移,那蒼白的臉色證明了他的懼意。
只是還有師妹們尚在戰鬥,自己棄之而去,而且不能說的秘密就是紅裙女修,乃是自己情婦。那一眸一笑中,總會傳出絲絲淡然的冰冷,那是她丈夫的逝去帶給她的傷痛,但也就是這淡然的冰冷,使她散發誘人的魅力,女要俏,須戴孝!
特別是雨雯那雙修長而富有彈力的美腿,是那樣困繞我的心魂。這種感受,在老婆的身上是找不到的,這次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有了獨處的時間,內心像着魔了般,只要一見到雨雯,內心就涌出想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就這麼逃跑嗎?那會永失雨雯的!還是去和兩位師妹會合,一同撤退方能保住平安。打定主意,便向倆師妹處而去,剛纔賊子棒殺師弟,要想追殺自己,總歸還得花點時間,只要到了董妙卿處,憑她的碧玉花藍,不是打得賊子轉身就跑嗎?
但他儘可能地高估君寶的速度,但仍低估了雙飛翅的威力!君寶一個急轉,幾乎沒有帶一點停留,甚至連持刀修士的儲物袋都沒有去撿,而是準確地判斷出他想要與紅裙女修會合,提前飛到了他的側翼!也就相當於持劍的楊姓修士,主動送上門來,“鳳點頭”落下時,姓楊的纔剛擡起頭,無盡的棒風,籠罩四周,無法抵抗!一聲不發,就此殞命!
運動戰中滅殺兩男修,君寶想起屍王,它能逃脫生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