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非要和師尊作對嗎?”丁依玲眯着眼問道,寒芒乍現,話不投機便要動手。
“君寶,做爲修士,講些假、大、空、套、廢話,本身無可厚非,但也不能就此樂此不疲,最可惡的是須臾不離,而且還不分場合不看對象,一味譁衆取寵欺哄隱瞞。總以爲只要能把謊話編的天花亂墜,便能使全部人都相信,師尊告訴你,那是不行的,有些謊話能在所有時間欺騙一部份修士,也可能在一部份時間欺騙所有修士,但你不能在所有時間,欺騙所有的修士,你說對吧?”
“師尊,您這是....”,君寶真被這神經質的兩個女人,給弄得頭大,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君寶,你就別拿師尊當外人,什麼狂犬病,聽都沒聽說過,你仔細看看,尹秀妍倒底是因何受傷?”丁依玲不好氣地說道,那不經意間的風情,讓君寶居然有了非份之想,不過我們的君寶豈是這般容易中美人計的?
“師尊,我這不是從體表來看的嗎?被靈獸所傷,只要沒傷到要害,簡單地抹上藥膏,就能對付過去,而尹師姐的傷口,全被裹住,我也看不清倒底是那種毒物所傷,自然就按最普通的那種狂犬病來對待囉!”,信口胡說一通 ,當然這些也是建立在大致靠譜的大前提下,倘若一點也不巴邊,那怎麼能對得起自己這本門“專家”的名頭!
“那你還說無藥可治?”丁依玲斜着眼,瞟向君寶,對這個不省心的徒兒,不但要管理,還得鬥智,真的心累呀!
“那是對別的丹師而言,徒兒出馬,保證藥到傷愈,連個傷疤都不留的,只是這...”,君寶明白人性的弱點,這任何事情,你會也得把自己說成不會,得讓對方求着嚷着,要不然對方就不會珍惜你的勞動成果,是故你得講條件,擺困難,前世官場就是這樣的,憑着對官場極爲膚淺的瞭解,在這世對付這心智類似於官場小白的師尊,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直很少說話的唐朝琴,二話不說,就把裹成棕子的尹秀妍的繃帶給鬆開,“君寶,你看看吧!”
我的天!君寶當然沒對已成豬頭的尹師姐,有着不健康的想法,而是這傷口委實太過詭異。從傷口來看,這是尖狀物傷到的後果,入口很小,但出口卻很大,師姐雪白的大腿,竟然被刺了個透亮!前胸後背,亦是如此,左乳甚至被完全刺沒了,這傷好也成半邊山峰,等同殘廢。
關鍵是這毒素,還在蔓延之中,靠近傷口的地方,全是黑亮黑亮的油漬物,十分噁心, “張師弟,是不是這毒……”,虛弱無力的尹師姐,對這春光狂泄,那是一點也不介意,是啊,命都保不住了,還講這些男女授受不親,有意義嗎?再說,就憑自己現在這副尊容,你花錢讓男修上,他們都還得躲着繞着,沒必要講究的嘛!
君寶半響無語,尹秀妍意識到不太妙,黛眉緊蹙,讓人一見就心生憐惜。此刻她軟軟的靠在君寶肩膀上,渾身沒了力氣,全身真氣枯竭,這是中毒的後遺症,也就修士意志堅定,求生慾望特強,而且知道現在情況不妙,必須保持着意識清醒,不能放棄,否則那真的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君寶緊摟着她,感覺懷中嬌軀冰涼異常,知道不妙,也不再去胡思亂想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三下五除二,將她的繃帶給扯光光!
“嗯……”尹秀妍輕哼一聲,似乎知道君寶要幹什麼,想要阻止卻是有心無力,一雙柔若無骨的玉臂輕推,但更多的是容忍。沒辦法呀,昔日裡生人勿近的漂亮女修,此時變得柔弱不堪,隨便來個修士,也能輕易的將她推倒,這可不是做不到的。
尹秀妍中了劇毒,而且還是那種馬上要人命的那種!君寶一咬牙,不再猶豫了,低下頭去,一張嘴抵住被刺穿的傷口,君寶發誓,這時真的沒有邪念,雖然嘴巴抵住雪白大腿,聞着美女的體香,觸感也確實美妙,但我真的沒別的想法!
用力的吸了起來,催動體內真氣,快速將尹秀妍體內劇毒吸出來!這個法子很笨,但卻是最有效的。尹秀妍緊咬雙脣,柔滑的玉手搭在君寶肩上,兩條雪白修長腫大不已的大腿伸得筆直,豬頭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活像個滷豬頭!
尹秀妍從小修煉以來,這還是頭一次被男人這樣抱着,這樣的貼近,不過這樣的湊近,她也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別人是爲了自己在以身犯險,說哪去都是大仁大義,你還苛求個屁啊!
現在要關注的是君寶吸走毒素,萬一他掛了怎麼辦?唐朝琴寒冰冷豔的模樣蕩然無存,絕美的容顏,現存的只有女人應有的羞澀,還有深藏於眼神中的擔憂。
良久君寶擡起頭來,還算白晳的臉微微發黑,露出一絲十分勉強的笑容:“毒素可真猛呀!……”
張潤秀、文靜貞、何賢敏、高真茹、姜允慧、李雅恩、黃玉蓮、嚴餘燕、楊瓊華、韓言靜、甘素萍等一衆十二人,各各帶有不同程度的傷,除了靈獸攻擊以外,就是爭鬥時受的傷,不過都沒有尹秀妍這般嚴重罷了,受傷後服用了丹藥,暫時壓制,現在吃了君寶給的白雪硫磺精後,各各徹底治癒傷情。
醫治好衆師姐的傷,君寶對兩位師尊說道,“應該沒事啦!”,嘴脣稍稍一動,張口卻吐出一口黑氣,顯然中毒了!唐朝琴顧不得其他,連忙伸出玉手,捧住君寶有些發黑的臉龐,一雙靈動的眸子中浮現出濃濃的擔憂。
此時此刻,就在師尊俏臉滿是緊張的時候,君寶強行將毒素溶入經脈之中,自己這百毒不侵的軀體,還怕區區靈獸之毒耶?這一次運轉周天的氣息,比之以前中毒後的氣息都要弱上很多,竟似可有可無的樣子,不過君寶清楚的知道,這是短時間內的正常現象,不必大驚小怪的,畢竟這毒連師姐們都沒立即毒死,那毒性便不會太大。
當然,這也是相對來說的,衆師姐中能從那劇毒中活下來,已屬萬幸,他並不奢求太多,只求這毒沒有太過詭異的變形,否則萬一與師姐的體質有衝突,那就神仙難救。
在連續的咳嗽聲中,君寶打坐溶毒完畢,這才站起身來,臉上的黑氣亦逐漸消散。這讓一旁觀看的唐朝琴和丁依玲,產生了一絲驚喜,弟子的嘴巴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功效?
眼看君寶狀態逐漸恢復,終於鬆了口氣,回想方纔君寶毫不猶豫給尹秀妍吸掉劇毒的“旖旎場景”,兩人嬌美的臉龐上不由自主浮現出點點紅暈。
這小子,又拿出什麼黑乎乎的玩意敷在尹秀妍的傷口上,雙手隔底板揉搓均勻,竟然在師尊在場時,就敢這樣輕薄師姐,還當師尊是空氣麼?不過現在卻完全生不出指責君寶的心思,因爲君寶那是爲了救人,她要是還口出指責之語,豈不是顛倒黑白,一點良心都不講了嗎?
師尊並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一衆師姐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試想剛剛那情況,換做其他人,恐怕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爲別人吸出劇毒,萬一他本身功法失效,抑或毒性太大,施救者豈不直接死硬?在美色和性命之間二選一,沒那個人會做出不利於自己的選擇的。
看來我們的這個徒弟還算有情有義,沒有一般男修那種自私自利,這讓兩位師尊臉上出現一絲嗔怪,配上那一抹羞紅,當真是風情萬種,傾國傾城!
君寶一擡頭來,看見美女師尊帶着嬌羞、嗔怒、感動的神情,一下就呆住了。 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衣如是!一時師徒對看,三刻鐘後,敷在尹秀妍身上的“面膜”徹底固化,君寶將其一一揭下,不敢再看師尊了,總覺她們有“陰謀”。
良久,丁依玲帶複雜的表情,對君寶說道“這次咱們離開牧虎頂,前往紫雲谷參加丹道定位試。你與你兩位師姐參加化真以下丹師的考覈,你譚師尊要去參加化真以上丹師考覈。你需認真做好準備,不得有誤。”
哦,就這麼輕鬆過關?甚至連我一次升了五級都不問?不過這個念頭比起丹道定位試,即無足輕重,能和全梅穹大陸的丹師們在一起切磋,這種丹道盛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碰上的,要知道這是五百年才一次!
返回艙室的君寶,拼了老命的消化吸收在牧虎頂吸收來的修士精華,畢竟吸得太多,足有近二百修士成了君寶丹田的“營養品”,光將它們歸爲己用,就是一件浩大工程。
除了消化外,還得把合道以上丹術,好生預習一番。時間是寶貴的,機會是難得的,這都是有宗門做依靠,並且是作爲重點培養的弟子,才能享受的待遇,宗門對你們投入了巨大的資源,那麼作爲回報,取得佳績,便是精英弟子的義務。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飛船停在巨大的山門前,山門內四處環繞雲靄,似乎團團白雲,把門內遮蔽得結結實實,參加定位試的化真以下丹師,需從此門而進,其它人等,則另有人帶路去報名住宿,以待觀試。
張君寶、姜允慧、李雅恩一行三名參試者,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中走了許久,白霧才漸漸減淡,逐漸看清眼前的環境。一條長長的石階,在雲霧中蜿蜒而上,直達雲端。又高又陡的石階,仰起頭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到盡頭,不知有多長。
三人中姜允慧縱身連躍十級,回頭對張李二人道“師姐師弟,咱們比賽,看誰先到終點!”李雅恩哪肯示弱,連追帶跳,兩人一前一後,剎時便將君寶拋棄在後邊。
君寶本想喊等一等,可是,看那兩人的速度,前面的姜李二位師姐,已是跑進了雲霧中,看不見身影了。君寶明白這多半是師尊對她們二人的指示,就是要看自己的表現。
君寶稍稍加快步伐,雖要落後於兩位師姐,但也不能落後太多不是?不料那天梯似乎怎麼跑,也跑不到盡頭似的,倒把君寶的呼吸給整亂了,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之感,待登上不到百級的時,累極疲憊,額頭甚至還在冒汗。
君寶停了下來,前後均看了看,除了空蕩蕩的石階,便是飄浮而過的雲霧,安靜至極,這裡透着古怪,但師姐們沒對我說,就是要看我如何應對?管不了那麼多,路還得一步步走,轉過一彎,這次踏上的石階面竟然發軟,一踩下去,腳便直往下陷,還帶着一股如同跌入寒潭之中的冰涼,彷彿如踩上沼澤地面一樣。
聯想到初上石階時,那股厚實的吸力,竟然能將自己這個合道修士給搞的脫力,那麼定有玄機!稍稍想想,便往下回走幾步,將那兒的石價取走,朝着像水的石階鋪設前進,如此果然靈驗,那種底下無物向下墜之感頓消。
第二個拐彎處卻是金性石階,身體立馬便如揹負千鈞重擔般沉重起來,步履維艱。有了水性石階的經驗,那麼得找火性石階來填,但前兩種分別是土性和水性,沒有火性,說不得,只能自己找火屬性的法器來開道了,祭起假白曉火,如蝸牛般一點點往上挪去,沒辦法,誰叫不能讓小白出來呢,只能用效能上差很多的假白曉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到達金性石階最後一階時,君寶已然筋疲力盡,法力消耗甚大。不過還不能鬆懈,這該死的石階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並且兩位師姐說了,這石階必須在三個時辰內走完,否則便無報名資格!
君寶拼命服丹補氣,並調用珠內儲藏之氣,進行快速補充。這次拐彎後的石階則是火性,腳底板一燙,似在走火燒的鐵板,不過這應是最輕鬆的吧?老子是玩火的出身,還捱了這麼多的雷,區區凡火幾無威脅。快步向前而行,很快便到下個拐彎處。
也就是說火性石階已過,該輪到木性石價了。轉身便去拾火性石階,準備搞個相生相剋,卻不料拿在手上的火性石階,再無火屬性,而是平凡的石價。這不是玩人嗎?說好了的相生相剋,怎麼到了最後一階,卻不按規定出牌?
輪不到破口大罵,時間不多了,還有不到兩柱香,就要到關門時間,師尊你好狠,靠這個來試老子,叫我怎麼說你們呢?
初一看那木性石階,卻像是船面木板,一踏上去,居然應腳而裂,露出了一個大窟窿,雖做好了防備,仍是身子往下墜去。慌亂中伸手扒住沿階,總算沒有掉下去。身體懸於空中,其下是無盡的雲海,忽忽清風擦臉掠過,似是嘲笑着修士的失敗。鎮定下來的君寶,雙手用力,慢慢將自己的身子引上來。
我靠,這木階簡直就是個豆腐渣工程,用手一戳都要開裂。如何是好?從理論上說,火能克木,不過眼下放把火肯定沒用,除了把它燒光外,沒別的益處。人被逼急了,那麼立即就會變得聰明許多。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那麼在木階下充水不就可以嗎?以水漫眼前之木階,借用水的浮力,則可不觸木階而單憑浮力而過。辦法好是好,問題是從那裡搞水呢?
還有一點需得注意,木階太薄,脆弱無比,若因水流深淺不均,很有可能在水流深的地方因水重而穿破,它既然設定成這樣,那麼破壞性過階不能算上乘,另外在時間上也來不及。
媽的,只能向水性石階要資源了,飛速跑下,直接將水性石階的階石收走,爲了加快這個過程,不得不動用奪吸術幫忙,不然時間不夠。
飛速再返回木性石階,將這些收集而來的水性石階,向它堆填而去。以水充實木下,讓脆弱的木階浮起來,一路注水一路小跑,時間真的不多了,很多時候腳踩在木板上,都是剛剛勉強得過,沒法子,從下邊收集上來的水性石階少了些!
快到終點了,丁依玲和兩位師姐均在看,忙得不亦樂乎的君寶,無睱顧及保密與否之事,手腳口齊用,就往木階下注水。連蹦帶跳的向終點而來,最後幾階了,水性石階已然用盡,媽的,到這掉鏈子嗎?這絕對不能接受,君寶發了狂似的向前猛竄,無法注水,那麼最後幾階只能是狂衝而過。
“咔嚓!”,不出意料的木階破裂,而君寶死死摳住階沿不放,忍受着下邊風吹身體之苦,此處大風之強,不遜於落風島,但君寶獨有的御空術救了他,就讓大風過體而不形成阻力,葉風族人的絕活,老子也是學到精髓的,以身體當舵,任由狂風拂體而我自隨風飄蕩。
趁着狂風風向稍變的剎那,這廝居然一個引體向上,爬了上來!將一旁觀看的紫雲谷修士以及師尊師姐,驚得是大張嘴巴!還有這樣登上五性天梯的方法,而且這廝肯定是事先沒得到提醒,完全是臨時起意,以最笨的方法上來的。
“這位師兄,端的是厲害,師弟我等歎爲觀止,還請報上名號?”守梯修士難以壓制激動心情,套起了近乎。
“小可不才,乃是翠楓門參試修士張君寶。這是我的師尊和師姐,她們纔是主角。”,不好氣的君寶,盯向毫髮無損的同門,那股怨氣要說能剋制,除非是達到聖賢的地步,你們明明知道有這古怪,偏偏卻不說,就是要看老子笑話,倘若路上出了差錯,豈不是害得老子連參試資格都沒了,到這來打醬油,你說行不行?
“張師兄,這五性天梯能在三個時辰內爬上來,我門修士中除了幾個天才外,沒人做得到,啥都別說了,你也是天才之一,我等最爲佩服的就是天才,還請日後看在一面之緣份上,予以提攜。”,守梯修士卑躬屈膝的模樣,令君寶都有些納悶,這服務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