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袖口處有重瓣粉珠梅的刺繡,是妙真派的人。面紗從頭頂籠下,不能從髮型區分,胖瘦也差不多,衣服也是墨綠色的女修服,連繡的圖案也是一樣的-鳳棲梧桐。君寶忙穿上自己的男修服,升級時出的污漬是怎麼也洗不乾淨,加上這套法衣還是歷練開始就穿上了的,爬山又涉水,硫磺又蒸薰,衣料本就低檔,那裡經得起如此高強度的使用,自是破破爛爛,不少地方都露了肉,還是捨不得換上珠內儲藏的兩位師姐給的新衣服,這廝比較節約,信奉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古訓。這套露肉服已被他命名爲小鮮肉服,有特色,接地氣,金不換!(他想換別人也不願換!)
君寶自我感覺良好,可別人不認啊。三位女修看着這快步過來的君寶,無不愕然!袖口處的一隻蟾蜍證明他是妙真派的男修,雖說男修地位低下,還不至於被如此不待見,這人於其說是修士,毋寧說是乞丐,除了不臭以外,那就真的沒兩樣了,妙真派虐待男修是座實了。小鮮肉服可說是到處露肉,充滿着另類的制服誘惑,老子打不過你,迷死你!
君寶趨前唱諾,“玉清巖包增長見過三位師姐。”三人中左邊那個用吃驚的語氣說道“你就是包增長?”“如假包換,我就是包增長,師姐爲何如此驚訝?”君寶亦是略有疑惑,老子的名氣沒這麼大,連玉清巖以外的人都知道。中間那位出聲了,“你名氣當然大囉,雙珠谷的於谷主、玉清巖的吉殿主都收你爲徒,咱們要是還不知道,豈不是成了聾子?”右邊那位則是語氣平淡“你還活着就好,你就順此路線回鹿瑤池。”她取出靈筆在便箋上畫出返回路線圖。
“多謝師姐賜圖。”君寶接過,轉身欲走。“你站住,我說了讓你走嗎?”還是中間那位,語帶不屑。君寶大怒,老子又不欠你錢,你他孃的老是陰陽怪氣的幹嘛。她的聲音很好聽,吳儂軟語,可這態度着實難讓人接受。“這位師姐,剛纔那位師姐不是說了讓我回鹿瑤池嗎”君寶惡狠狠地回答,已經是極力剋制住內心的憤怒了。
“喲,你還敢頂嘴,知不知道妙真派的門規第二條?”中間這位掀起面紗,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肌膚吹彈可破,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豔若桃李的美人啊!可她對君寶大聲斥責,讓美貌大打折扣。左邊那位也掀起面紗,她的臉上長滿了像麻子又像青春痘的肉坑肉痘,人長得漂亮臉長成這些,確也倒胃口,怪不得美女喜歡找醜女來當綠葉,右邊的則沒有動作,也不出聲。麻女打圓場,“包增長,你還不向大師姐認錯?““哪個大師姐?”君寶是一頭霧水,“當然是朝雲峰的宋師姐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這妙真派的弟子是怎麼當的?”麻臉是義憤填膺的說道,似乎在妙真派不知道宋師姐就是大逆不道的事了,“啊,是宋玉婉宋師姐,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大師姐尊容,請大師姐責罰。”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急忙收起了憤怒的心情,現在可不是翻臉的時候。宋玉婉對君寶的識時務倒是很滿意,“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小小的養氣修士,爲什麼會成爲兩位金丹修士的徒弟,還把你泒來歷練?”她繞着君寶轉了個圈,接着又說“你這失去聯繫不過二年多,玉清巖就急得不得了,連我們這些築基修士都被委託來搜尋,你面子好大呀!”
君寶心知沒那麼簡單,不說一言,站在原地不動,看她的表演,“本師姐決定了,你現在跟着我,給我當跟班。”君寶是仰後便倒,怎麼你和於師傅一個樣,不考慮老子的想法,難道你們都一個德行?你不知道老子可是把廣樂派的大師兄給燒成了灰了,不知你該不該也被燒成灰?
“別裝死,起來,我們三姐妹缺個下人,你也適逢其會,隨我們去找紫袍玉帶果。”君寶心想,你也找此果,我來的理由也是找這玩意,正好可以同行。不過該有的拿捏還是要有的,“師姐,我這失聯也有二年多了,是否應回去稟報一聲?小的怕師傅她擔心。”修真無歲月啊,一晃就二年多,那夏思靜還不急死?
麻臉適時插話,“這個毋須考慮,大師姐的面子,妙真派上下都得買,就算是延誤了歷練的時間,也沒大礙,你就放心跟我們走,你一小小的養氣五層修士,又有什麼大事可做,多呆會死不了人的,跟着我們就是你的大機緣。”行,你們能幹,老子就當孫子好了,“小的謹遵師姐之命。”一副受寵如驚的模樣。
那位仍蒙面紗的,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只是再也不看君寶了,當他是空氣。“尚未請教兩位師姐如何稱呼,小的怕亂開口,不然可斷不敢如此唐突。”小心翼翼地問姓名,摸底細。“哈哈,大師姐你已知道了,這是邵鬱琦師姐,我呢叫朱心蘭,我們都是朝陽峰的人,你可記住了。”麻臉通報了姓名,對他恭敬的態度表示認可。
“你是修士,那怕修爲低,也不須在別人面前自稱小的,你是不是奴僕出身,改不了口?”還蒙着面紗的邵鬱琦悠悠地說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在此話中表露無遺。“他才養氣五層而已,又是男修,在我們築基師姐妹的面前,自稱小的,沒什麼不妥之處,難道我們還會真的把他當師弟對待?”麻臉朱心蘭是大大咧咧的笑道,“況且豔名滿清靈大陸的宋師姐,帶他去歷練,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份,他自稱小的才符合身份,不這樣叫,若是被別的男修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給咔嚓了,你說對吧,包師弟!”
“對你個頭!”這是君寶想對她說的話,你當老子願意呀,逗你玩的,死麻子!“宋師姐修爲高那是沒得說,我在白雲洞時就聽說過了,據傳一劍斬了三隻靈虎,另外兩隻嚇得跪地求饒,宋師姐將其收爲座騎,我等皆是嘆爲神人!好一個美女與野獸和諧共處圖,嘖嘖嘖!我能在宋師姐面前說上話,回去後還不把他們給羨慕到死,自稱小的根本不算什麼,我敢說換成咱白雲洞的其它人,自稱怕是不叫小的了,而是自稱奴才。”君寶開始打胡亂說,這廝在白雲洞也就呆了一個晚上,連同院有幾個人都不知道,那裡聽說過這話,全是杜撰,目的就是將她吹上天去,反正你喜歡聽,對吧?
“撲哧”邵鬱琦是受不了他的無恥吹捧,“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白雲洞的男修有這種傳言?”朱心蘭喃喃自語,“朱師妹,別聽他胡說八道,什麼時候我殺了靈虎還收靈虎,這小子很不老實,他說的話絕不能信。”宋玉婉被君寶這明褒實貶的話給氣得不輕,不過她還算有點城府,沒有當場發作,築基四層的修爲可不是白練的!她湊到朱心蘭耳邊傳聲給她,朱心蘭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宋師姐,我聽你的。”
君寶看她們在咬耳朵,必有奸計,不得不防。“包增長,你是跟玉清巖一干人來鹿瑤池來歷練的,爲什麼會跑到五條溝來?這裡距小池不遠,你們所在的大池區域離這裡至少有兩千里路,途經的某些地方不是你的修爲能過的,你說實話,別想矇混過關。”宋玉婉板起臉,凶神惡煞地問話,不過裝出來的兇象一點也不嚇人,君寶略略思考,“回宋師姐的話,小的受於師傅之命,單獨去找紫袍玉帶果,一時不察,竟迷了路,又遇上的一羣白眉劍蝰追趕,慌不擇路,到處亂竄,最後躲藏不過,跳入河中逃命,被河水衝到此處,師姐們看到我時,我纔剛剛脫險,隨身所帶物品盡數沖走,好不悽慘。”如果你們要去找,有本事就去逆流入洞,看你們敢不敢?這個解釋等於沒說,但君寶這狼狽樣確是真的,三人是半信半疑,姑且信之。
“包增長,我們師姐妹是到小池來歷練的,你是男修,又是低級修士,跟着我們是你的福氣,你說是吧?”宋玉婉非常強勢地說道。“我等現缺少一個下人打雜,你碰上了,是不是你的大機緣?有了這個大機緣,你還不抓住嗎?”咄咄*人地向他說,她的意思很明確,非要君寶跟着。
敵人要幹什麼,我們就得反對。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小的衣衫嘍縷,出去怕丟了三位師姐的臉,還是回鹿瑤池爲好吧。”“我輩修仙,以修成大道爲首要,其它都是小節,豈可因小失大?有了大機緣,你竟然放棄,豈有此理?”她還不依不饒了。你那大帽子壓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是,小的定當牢記師姐訓示,小的打頭,爲三位師姐探路。”他是轉身就走,反正就朝林中走就是了。“你等等。”三位師姐是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還是走後邊吧,你修爲低,前路危險大,還是由我們走前邊爲好。”朱心蘭臉紅筋脹的說道。這廝不要臉皮,他的屁股部位,小鮮肉服是充分展示,幾個小洞就靠幾條布縫連接,這一走動之間,起起伏伏,就有斷裂開來合併成一個大洞之象。是個正常的女修都無法容忍,只好讓君寶走前面,來個眼不見必不煩,自欺欺人而已。
“包增長的修爲低,他去那裡,倘若我們救援不及,他的性命不保,師姐,還是認他回去吧。”蒙面的邵鬱琦多少有些不忍,“他一個雙金丹修士的徒弟,那能這麼簡單地就出事,師姐,我到是很想看看他的本領。”宋玉婉毫不遲疑地駁回了邵鬱琦的婦人之仁。
“包增長,你是我們的師弟,宗門門規,低級修士必須聽從高級修士的命令,不得有違背,你可明白?”宋玉婉用大義來壓君寶,還能說什麼,只能服從。“到了小池,你必須聽我們的號令,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