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襲來,林中的樹葉頓時沙沙作響。
傾漓與蕭所在之地的不遠處,一身紫紅色長袍的步靈煙看着那面前動作的兩人,一張粉嫩的臉上頓時升起一陣陰沉之氣來。
“還以爲那個風傾漓有多自不同,沒想到竟也跟那些個女人一樣,如此喜歡硬往蕭長老的身上貼。”
跟在步靈煙身後,侍女看到對面傾漓的當下忍不住輕蔑道。
冷很一聲,步靈煙聽言擡眼向着傾漓所在的方向看過一眼,方纔還是一臉淡漠的臉上頓時升起一股怒意。
她今日本來只是打算出來轉轉,順便尋幾味藥草,卻是不想竟是被她遇上了這樣一幕。
蕭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收過弟子,而當他向她說明,那個新來的風傾漓就是他的弟子之時,她下意識的以爲那必然是個難得一遇的人才,否則的話也斷然入不了蕭的法眼。
只是不想,這樣一個弟子竟然也是這等貨色,當真枉顧了她當日的那番體諒。
步靈煙眼神微動,看向對面兩人的同時猛的手臂一揮。
一陣疾風襲來,瞬間將蕭按住傾漓肩膀的手拂開。
傾漓見此頓時一喜,緊跟着快速向着身後一退。
“沒想到殿主竟然也有如此閒情來此。”看着自己被拂落的手掌,蕭一張淡然的臉上難道露出一絲異色。
步靈煙邁步走近,此時聽着蕭開口,陰沉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悅。
然而那抹不悅也只是瞬間而已。
擡眼向前,步靈煙專業露出一抹笑意道:“蕭長老一向不喜外出,今個怎的竟是也出現在此?”
挑眉看向蕭所在的方向,步靈煙一副完全沒有發現傾漓的模樣,話落當下徑直的便是朝着蕭的跟前走去。
傾漓見此倒也不甚在意,她跟步靈煙本就想看不順眼,此時在這裡遇上,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若是步靈煙真的跟她招呼,那纔是真的在噁心她。
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傾漓驀地腳下一動,當下也不理那一旁的兩人如何,身形一閃,直接朝着樹林深處飛身而去。
看着傾漓走遠,步靈煙當即變了臉色,隨即看向蕭冷哼道:“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那個丫頭,要知道之前的事情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
“無趣。”
“蕭,你說什麼?”突然聽到蕭開口,步靈煙當即眉頭皺緊。
然就在步靈煙問出口的瞬間,蕭猛的衣袖一拂,竟是看也不看步靈煙一眼,徑直離開。
步靈煙看着蕭離開,一張極力勉強方纔露出一抹笑意的臉色頓時一沉。
“蕭,你竟然如此對我,要知道我還是這藥殿之主,你若是當真惹惱了我,往後的日子休想安生!”
身爲藥殿之主,步靈煙養尊處優多年,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此時看着蕭一聲不響的便邁步走開,只覺得自尊受到了踐踏一般。
只聽得身後一聲嘶喊傳來,蕭見此驀地揉了揉耳朵,卻好似絲毫不曾在意一般,繼續向前走去。
步靈煙看着好意反應的蕭,猛的便是一掌揮出。
轟的一聲炸響傳來,伴隨着步靈煙的一掌落下,那由着她身側的方向上,一排本是生的茂盛的樹木頓時應聲倒下。
緊隨而來的侍女方纔出現在這一方便是見得那一排樹木應聲倒下。
慌忙的向前兩步,侍女十分驚恐的將頭低下。
她此時已然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家這位主子又生氣了,若是她不能夠小心一些的話很可能就要被主子丟在這林子裡成爲野生靈獸們的晚餐也不一定。
自然是不想變成這林子裡靈獸們的晚餐,因此下侍女邁步走近過來的同時一直小心的將頭低下,那一副樣子好似就要將自己的包袋縮到肚子裡去。
“殿主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那個叫做風傾漓惹到您了?”走到步靈煙跟前,侍女當即小聲問道。
步靈煙此時見着自己的侍女走來,方纔撒出一些的怒意又氣。
不得着那侍女有所反應,徑直的便是猛的一揮手,一擊正中那侍女面門上。
鮮紅的血液頓時沿着侍女的額頭上落下。
空氣裡頓時散出一陣血腥之氣,步靈煙眼神微動,看着那侍女倒下去上的一瞬,嘴角竟是驀地勾起了一抹笑意來。
淡漠的看過那侍女的屍體,步靈煙神色淡淡,當下只是由着那侍女的屍體上掃過一眼,便是邁步朝着林子外走去。
樹林裡,伴隨着一陣血腥之氣緩緩散出,那本是隱藏在四下的靈獸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它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嚐到過人肉的味道了,此時突然間問道人類的血腥氣,自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獸血。
寒風呼嘯,一瞬間殺意蔓延。
然而就在這一方殺氣陣陣的同時,傾漓則是正朝着林子深處而去。
方纔那一瞬,長空似乎感覺到了一陣熟悉之氣,因此下傾漓便是帶着長空一路追尋過去。
此時站定在密林深處,傾漓仰頭朝着四下看去,只聽着一陣陣風聲傳來,伴隨着一股極爲清淡的花草香氣。
“這香味熟悉?”猛的皺眉,傾漓不清楚長空所說的熟悉到底是指的什麼,不過對於她來說,這林子裡從剛纔開始便隱約散出的花草香氣便是最爲特別的存在。
聽到傾漓問起,長空卻是沒動。
他剛纔確實感覺到了那種好似發自本源的氣息傳來,只是那氣息也只是一瞬間便又消失了。
“不是那香氣。”搖了搖頭,長空想了想說道。
“那繼續找。”傾漓聽言也不囉嗦,既然長空說了不是,那麼她就繼續去找,只要確定了是在這裡,就不相信會一直找不到那本源之地的存在!
長空聽言只覺得心裡一暖,若是從前他一定會與傾漓擡上幾句槓,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卻是滿滿的暖意。
“風傾漓……”
耳邊長空的聲音驀地傳來,傾漓聞聲低頭朝着手腕上看去。
“什麼?”
“謝謝你,這次是真心的。”
驀地被長空這樣一句給驚到,傾漓看着手腕當即閃過一瞬間的呆楞。
這個長空還真是,要她怎麼說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