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寢宮門外走近來,長空遠遠地就見到傾漓站定那裡。
此時拿着藥材的手微微一緊,當即快步向前走去。
“你需要的都找齊了,而且我還拿了些其他的以備不時之需。”
知曉傾漓的空間被封天拿走,因此下長空乾脆一次多拿一些回來,誰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在某個時刻就能夠派上用場。
伸手將長空手上的藥材接過來,傾漓當下只是向着長空掃過一眼,隨即轉身朝着前廳的方向走去。
風恆已經被送回到住處去休息了,而她現在需要去將這些藥材製成傷藥。
長空看着傾漓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竟是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曾開口,不由得眉頭一皺。
難道風傾漓她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自認爲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長空此時見着傾漓轉身,全當她是急着去傷藥。
然而那轉過身去的傾漓,卻是驀地眉眼一沉。
長空的反應不對,並不是她多疑,而是今日長空似乎一直在躲避着什麼,也許他是知道了什麼沒有告訴自己?
想到這裡,傾漓捏着藥草的手指猛地一緊。
那被她握在掌中的一顆泛着水汽,顯然是剛剛採摘下來不久的藥草頓時折斷成兩截。
……
夜色漸濃,寒風涌入。
太引由着皇宮走出,循着凌無鄉的氣息一路追蹤過去,此時正定在城中某處別院外頭。
“嘖嘖,不知道凌無鄉那小子若是知道了風傾漓要嫁人的消息會是個什麼反應。”
太引定在半空,此時看着下方的院子,伸出爪子開摸了摸下巴。
“既然回來了,還愣在哪裡做什麼?”
就在太引摸着下巴的同時,一道清亮的男聲驀地由着下方傳來。
太引低頭看去,果然見到一抹月色人影站在那裡。
凌無鄉挑眉看着半空上的太引,隨即皺眉問道:“怎麼只有你自己?傾漓她那邊的事情還未處理完麼?”
本以爲傾漓會與太引一同回來,不想此時竟是隻見到太引出現,竟是連傾漓的一絲氣息都不曾感覺到。
太引聽言嘿嘿一笑,當即一個竄身落下,直接跳到凌無鄉的肩頭,隨即伸出一隻爪子來,做好兄弟模樣的搭在凌無鄉的脖子上。
“風傾漓雖然沒回來,不過大爺倒是有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凌無鄉聽言皺眉,側過頭朝着太引看去。
太引難得見得某人有些着急,雖然想要戲弄他一下,不過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當下也就不囉嗦,將搭在凌無鄉脖子上的爪子收回來,道:“這件事情呢本來風傾漓沒打算讓你知道的,不過好在大爺在回來之前遇上了長空那傢伙。”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可以直說了。”
被太引折磨的已然沒有了平日裡的耐心,凌無鄉指尖一動,當即按住太引的爪子。
“咳咳,我說,我說,不過你要有些心理準備才行。”
緊盯着那按着自己爪子的手,太引猛地吸了口氣。
“其實是這樣的,大爺我剛纔見到長空,然後他說……”
……
夜裡風氣,一瞬間寒意逼人。
別院之中,浮淵正由着安防凌傲絕屍體的屋子裡邁步走出,猛地竟是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當下朝着那寒意散出的方向看去,就見得一人站定於夜色之中,周身散着陣陣寒氣。
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外袍,浮淵當即朝着凌無鄉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裡的天氣本就夠冷,你再散出這些寒氣來莫不是想要凍死人?”
語氣裡帶了幾分玩笑,浮淵此時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看向凌無鄉的瞬間,面上的沉色也散開不少。
倒是站定在他對面的凌無鄉,一張臉色鐵青,那模樣看起來似乎有幾分想要殺人的衝動。
浮淵眉頭皺緊,隨即看向一旁的太引。
太引見此無奈的談了口氣。
它就知道會這樣,不過即便是知道結果,有些事情它也的說出來才行。
它若是不說的話,等到三天後風傾漓那丫頭當真嫁給了那個拂天君上那豈不是更加糟糕。
朝着浮淵瞥過一眼,太引當即朝着他的方向挪了挪。
“發生了何事?”
見到太引湊近過來,浮淵當即壓低聲音問道。
一臉神秘的湊近到浮淵跟前,太引當即附到浮淵耳邊道:“其實是因爲風傾漓她要與拂天君上大婚的事情……”
將之前長空告訴它的事情與浮淵說了一遍,話落當下太引便是感覺到浮淵渾身一僵。
趕忙由着浮淵身前跳開,太引看着好似僵直在了原地一般的浮淵,不由得扭曲着一張臉,暗道:“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表情?”
好一會方纔回過神來,浮淵頓時揉了揉眉心,他還真是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個風傾漓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竟是能夠讓封天如此?
驚悚,真是太驚悚了!
轉念一想,浮淵卻又覺得並不是太過難以接受了。
既然封天已然不是自己那個原來的徒弟了,那麼這件事情自然也就可以勉強接受。
“你打算如何做?”
浮淵說話間已然朝着凌無鄉又走近了些。
只見得他手臂一揮,一瞬間竟是將那迎面襲來的寒氣擋在了身前。
回過神來,凌無鄉驀地側身朝着浮淵看過去。
他自然不會畏懼封天如何,方纔他只是有些自責,當時若是能夠跟隨傾漓一同前往的話,必然不會讓傾漓被逼迫着留在那裡,甚至於還要答應封天那什麼狗屁大婚的要求。
看向浮淵的同時,凌無鄉周身散出的寒氣陡然一收,緊接着他將手臂環在身前道:“我的未婚妻自然是不能夠嫁給別人的。”
“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去搶親了?”
浮淵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新奇的事兒。
然而還不得着浮淵臉上的笑意升起,凌無鄉緊接着又道:“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問是誰殺了我師尊麼,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個人就是封天!”
“咳咳,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一些。”
並沒有顯得太過驚訝,浮淵聽言只是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