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見此重新將頭縮回到長孫流風的袖子裡,並不想多看那些侍衛。
那些侍衛此時看起來雖然可憐,可是當初他們拿着鞭子抽打着那些苦力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心軟過?
就該讓他們受受罪,這樣才知道別人有多受罪。
想到這裡,銀狐頓時覺得自己近來在思想上十分的有進步,若是被自家主人知道了,保不齊是要獎勵它的。
想到傾漓,銀狐縮回去的腦袋忍不住晃了晃。
晃動間,那腦袋上的軟毛一下下的蹭着長孫流風的手臂。
長孫流風驀地感到手臂上一陣陣的發癢,當即擡起手來,就見得某隻正在自己的袖子裡搖頭晃腦,也不知是在幹什麼。
擡手朝着銀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長孫流風頓時用眼神示意它安靜一些。
安靜下來的銀狐無奈吐了吐舌頭,頓時越發的思念起自己的主人了。
……
轉眼一日已過,傾漓拿着剛剛制好的傷藥跟一些調理的丹藥直奔想風恆的住處。
房門外,還沒等傾漓敲門,就聽得裡頭傳來風恆有些低沉且並不清晰的聲音傳來。
“傾漓丫頭麼?”
風恆傷的是下頜,那種痛楚傾漓十分清楚,雖然風恆的傷勢比起她當時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不過畢竟風恆年紀大了,這樣的傷勢若是處理的不夠小心的話,很可能會造成其他問題。
傾漓聽着風恆含糊不清的聲音,當即應了一聲。
房門開啓,傾漓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此時除了受了傷的風恆之外還有站定一旁似乎正在伺候着風恆喝水的風清塵。
傾漓走進去,當下先是向着風恆問好,隨即將手裡的拿着的藥往風清塵的手邊一堆。
“大哥你在這正好,這瓶藥你待會給爺爺擦在傷處。”
神色淡然一片,傾漓面對着風家人似乎全然沒有生疏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傾漓看在風恆與風清塵眼底不由得讓他們感到心上一緊。
此時若是傾漓能夠發些脾氣倒是更能夠讓他們安心,然而傾漓此時淡然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讓人越看越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傾漓,你若是心裡不舒服的話就乾脆說出來,大哥看你這幅樣子實在是……”
“嗯?我有沒有生病,哪裡來的不舒服,大哥你想多了,我真的沒事。”
不過是被迫答應封天要嫁給他的事情,她風傾漓還不至於因爲這樣的事情就抑鬱,就要遷怒於自己的家人。
回身朝着風清塵露出一抹笑意來,傾漓覺得自己真的沒事。
看到傾漓的笑意,風清塵驀地將頭一沉,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
無奈的嘆了口氣,傾漓隨手抓起一旁的藥瓶,向前兩步,直接將那瓶子塞到風清塵手裡。
“大哥你可相信我,我真的沒事,現在不過只是答應了封天而已,又沒有成爲現實,還有兩天時間,我們還有機會。”
聽到傾漓這麼一說風清塵握着藥瓶的手掌頓時一緊。
“嘿嘿,我就知道傾漓這丫頭沒事,看起來她心裡早已經又來了打算了。”
傾漓身前,風恆一邊揉着自己生疼的下巴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風清塵聽言雖不似風恆那般淡然,卻也稍稍放心了些。
既然傾漓有所打算,那麼他們定然要全力配合,這一次絕對不能夠再成爲她的負累。
風清塵手掌狠命的收緊,驀地只聽得一聲輕響傳來,風清塵只覺得手心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那被他捏我在手裡的瓷瓶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
自然也聽到剛纔的那聲輕響,傾漓見此卻是神色不動,只是將視線由着風恆的身上移開幾分,“大哥,你留在這裡幫爺爺擦藥,我還有事情要去辦。”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三天時間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她若是不能夠抓緊時間動手的話,等到時機一到,保不齊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假封天了。
風清塵聽到傾漓開口,當下將那握在手裡的瓶子拿起來。
動作間便是朝着風恆的跟前走去。
那瓶子雖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卻是還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只要抓緊時間換隻瓶子也就行了。
走到風恆跟前,風清塵當下正要取了傷藥來給風恆擦上,卻是不想就在他動作的同時,傾漓已然邁步向着門外走去。
“傾漓,你先別忙着走。”
見到傾漓走開,風恆當即手臂一伸,呼喊傾漓停下。
聽到風恆喚自己,傾漓當即停下腳步,回身看過去。
“爺爺還有事?”
她手上還有着急的事情要辦,她爲了給風恆製藥已經耗費了一天時間,現在可不好再耽擱下去。
見到傾漓停下身來,風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傾漓你過來,爺爺這裡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不知道風恆到底有什麼東西要交給自己,傾漓驀地一頓,隨即便是快步朝着風恆走了上去。
來到風恆跟前,傾漓這纔看過去,問道:“爺爺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你先別急,我這就拿出來給你。”
風恆說着轉身看向風清塵又道:“清塵將之前我交給你保管的東西拿出來。”
風清塵聽言頓時伸出手來向着自己的懷裡摸索了過去。
片刻之後,只見得風清塵手腕一抖,手臂由着懷裡收回來的同時掌中竟是握着一隻墨色的盒子。
那盒子不過巴掌大小,周身呈現着墨一般的黑色,那感覺竟是要比上好的黑曜石還要來的幽深。
“爺爺這個是?”
看着風清塵手中的盒子,傾漓臉上頓時升起一陣疑問。
好端端的給她看這個盒子做什麼?難不成裡頭有什麼寶物不成?
傾漓一臉好奇,風恆卻是緩緩地將那盒子接過來放到手上,隨即遞到傾漓面前。
他說過要將這件東西親手交到傾漓手上,今日也算是完成了心願了。
“這件東西本來應該讓你自己去取出來的,不過從前的國公府已經毀了,老頭子我只好自己去取來再轉交給你。”
風恆說着皺了皺眉,緊接着又道:“這件東西其實是你的生父留下的東西,至於裡面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途我並不清楚,這還要看你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