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此的目的便是查看這處的封印,而眼下這封印已然被人破開,那麼……
“先不急,他雖然破開了封印,卻不一定能夠走出這裡。”
凌淵說着竟是真的也不着急。
他緩緩地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緊接着拉着傾漓的手便是朝着身側的一個方向走去。
傾漓不知道凌淵到底要作什麼,不過也不打算掙脫,這這麼任憑凌淵拉着她往前走。
大約走出上百步之後,凌淵站定在一株古樹之前,緊接着擡起手來朝着那樹上按去。
幾乎就是在凌淵的手掌按在樹幹之上的一瞬,那本是呈現着黑褐色的樹幹之上竟是緩緩滲出一層暗紅色的液體。
傾漓驀地皺眉,就見得那液體流出的同時,竟是連同周圍的景象都發生了改變。
空間變幻,眨眼間景物切換。
就在那暗紅色液體流出的同時,凌淵的手掌也隨之擡起。
此時他擡眼看向面前的古樹之上,驀地向後退去一步,身形一動,卻是那隻握着傾漓的手掌仍舊一動不動。
能夠感覺到凌淵的手掌逐漸被自己的掌心所溫暖,傾漓低頭看去,忍不住將手拉的更緊了一些。
寒風襲來,本是被古樹包圍的空地此時竟是場景變幻成了往外一種景象。
四下裡霧氣瀰漫,那感覺如同置身在一處縹緲雲端般的。
傾漓眼神微動,忍不住向凌淵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們方纔明明還在密林之中,而眼下所在之地似乎並不像是密林之中該有的景象。
看着四周的雲霧,聽着耳邊傳來的陣陣風聲,連同鼻息間皆是被一股濃重的香氣所包圍。
傾漓說話間忍不住想要朝着霧氣之中走過去,好看清楚四桌是不是真的出現了變化。
而就在傾漓邁步向前的一瞬,凌淵及時的拉住了她,緊接着手臂一揮,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擋住了傾漓的口鼻,才道:“那香氣可以至幻,小心一些。”
猛然間嗅到凌淵身上熟悉的花草香氣,傾漓猛地背後一僵,頓時回過神來。
“剛纔那是?”傾漓回過神來的瞬間,只覺得內腹裡一股濁氣翻涌,忍不住俯身下去。
凌淵見此捏着傾漓手腕的掌心一動,一股氣勁頓時沿着掌心向上傳入到傾漓體內。
“現在可是好些了?”
只覺得一股暖意襲來,傾漓頓時覺得內腹裡平靜了許多。
她驀地擡起頭,看向凌淵的同時笑道:“已經沒事了,剛纔是我大意了。”
確定傾漓的臉色恢復了一些,凌淵這才鬆了口氣。
視線由着四下裡掃過,傾漓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本以爲自己方纔看到的景象皆是因爲吸入了那香氣所造成的幻覺,卻不想此時她恢復過來,所看到的景象竟然仍舊於剛纔相同。
面前霧氣縹緲,只是一眼便讓人感到一陣陰寒之氣由着四周襲來。
“你眼前所看到的便是這裡的本來面目了。”
看出傾漓的疑惑,凌淵當即向着她解釋道:“這裡其實本就是這樣的地方,之前你所看到的那密林不過是陣法所形成的結界罷了。”
饒是傾漓聞言也忍不住一驚,“那個身下陣法之人當真了得,竟是能夠將陣法遍佈這樣大的範圍之中。”
凌淵挑眉,“聽你的話似乎覺得那個人很是本事?”
傾漓下意識的點頭道:“確是如此,若是我的話一定做不到如此本事。”
這樣大範圍的陣法結界,一般人自然做不到如此強大,只是那個設下此陣法之人最後是誰,傾漓覺得自己卻似乎算不得太過好奇,左右不過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凌淵卻似乎有些想要揪住不放的意思,就見得他突然伸手將正欲邁步向前的傾漓攔住,緊接着身形一動,直接站定到傾漓面前。
“你覺得那個人與我比如何?”
傾漓瞪眼,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凌淵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他這是因爲自己剛纔稱讚那名設下結界之人而醋了麼?
只覺得一陣好笑,傾漓這麼一想當即伸出手來在凌淵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自然是你最好了,其他人憑什麼敢跟你比啊。”
本以爲這樣一句話必然要讓某人嘚瑟半天,不想就在傾漓話落的瞬間,就見得某人俯身下來,靠近傾漓耳邊輕聲道:“其實那個設下陣法的人似乎就是我……”
傾漓一愣,緊接着一巴掌按在凌淵的發頂,驚訝道:“若是你的話你怎麼會不知道那封印在哪裡?還要去問夜千荇?”
“這個嘛,其實我也是剛纔那一瞬間纔想起來的,你知道有些記憶在我這裡已經很模糊了,所以……”
說到一半,就聽得凌淵的笑聲傳來。
傾漓將按在凌淵頭頂的手收回來,這才輕咳幾聲道:“別鬧了,我們現在要往哪走?”
既然這裡的陣法結界皆是由凌淵設下的,那麼此時恢復記憶的凌淵必然知道要如何走纔對。
凌淵直起身來,朝着四下看過後頓了頓才道:“我當初將他封印在這裡之後又設下了多重結界,他即便是能夠逃出封印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這裡,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在某處等着我去找他纔對。”
“等你去找他,看來他雖然被封印在這裡,消息卻也靈通,竟然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傾漓摸着額頭,只覺得方纔方纔吸入的那股子香氣總算是由着體內消散乾淨了。
說話間重新振作精神,傾漓緊接着又伸手按了按手腕上的空間手鐲,確定空間裡的那位還醒着後,當下鬆了口氣。
雖然有凌淵在身邊,不過若是待會遇上那被封印在此地上千年的那位的話,她倒也不向拖凌淵的後腿。
畢竟此地陣法結界太多,若是一不小心被她誤入的話,很可能就是致命的,眼下若是有長空幫忙盯着的話,傾漓多少也有些保障。
長空猛地見到傾漓喚自己,當即嘴角一咧,隨即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朝着頭頂上方看過去。
“咳咳,這是想要求大爺我幫忙了麼?”
長空大爺端坐於空間之中的一方是石臺之上,見到傾漓看過來的瞬間,那一副表情簡直欠揍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