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漓的意思她明白,只是這麼做起來似乎有些冒險,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給發現了的話,那後果……
“放心吧,我們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更何況依照這個人的身份,進入到城中,我們也可以剛好的行事。”五指一動,說話間,傾漓將那新十年手中的書信握到自己手中。
冷風襲來,徹骨冰寒。
夜無涯將馬車藏好後回來,迎面的就見得溫凝心的身旁,站着一名長相古怪的黑衣男子,頓時神色一驚,擡手間戰氣已聚。
“你是什麼人?”走到跟前,夜無涯話不多說,開口問出後,手臂已然擡起,不由多說,就是一招襲來。
面前,扮作信使模樣的傾漓見此,立馬身形一動,轉到一旁,隨後握住夜無涯的手腕道:“先別忙着動手,是我。”
神色一愣,夜無涯看着面前一身怪異之人口中竟然發出傾漓的聲音,當下愣了一愣,站穩身形後向着一旁的溫凝心看過一眼,“她是風傾漓?”
“然也。”不等着溫凝心回答,傾漓已然點了點頭。
摸了摸額頭,夜無涯只覺得眼前一晃,他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不在,風傾漓竟然就變裝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人意外,意外的很。
回過神來,夜無涯看了看傾漓的道:“你扮成這樣是做什麼?”
理了理衣袖,傾漓將聲音變了變才道:“自然是爲了更方便的進城了,溫凝心現在不能夠以自己本來的樣子進入,我們自然需要想辦法讓守城之人不起疑心了。”
“傾漓現在的扮成的人乃是幽冥的信使,若是有了這個身份坐掩護,相信我們很容易就可以混進城裡。”邊上,溫凝心接着說道。
一旁,宣兒看着說話的幾個人,依舊縮在一旁,只是那一雙眼鏡卻是一直沒有從幾個人的身上移開
夜色降臨,精輒城內,本就黑暗之地,此時更顯得陰暗異常。
無盡的墨色之中,看不到絲毫的光亮,傾漓一行幾人此時除了溫凝心跟宣兒之外,只能夠靠着自己的感覺,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行。
“確定是這裡麼?”似乎是摸到了什麼,傾漓驀地停下身子,向着身後的溫凝心問道。
向前邁進兩步,溫凝心朝着傾漓身前看了看,“是這裡了,只要按動這裡,就會與守城之人出來開門了。”
轉動手下的機關,傾漓一雙沒眼動了動,竟是感覺到眼前的黑暗漸漸的弱下了不少。
“沒想到想要進入幽冥竟然還要這麼麻煩。”
感覺着四下的黑暗,夜無涯不由得感嘆一聲。
啪的一聲。
就在傾漓按下機關的同時,那有着耳邊傳來一道響聲,隨着響聲的落下,迎面的一陣陰冷的寒風驀地便是襲了過來。
“是城門開啓了。”
按住一旁的傾漓,溫凝心開口解釋道。
城門開啓,因爲着城內與城外的氣息有着差異,所以纔會吹來這道冷風,這也是爲什麼城門常年緊閉着又設下這種機關的原因。
“什麼人?這麼早就出現在城門口?”黑暗之中一道帶着不情願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便是帶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將放在衣袖之中的信件拿出,傾漓此時拿到面前,動了動道:“奉命送信,還請放行。”
“送信?誰的信?”明顯能夠聽出那來人的語氣一震,細碎的腳步陡然快了幾分,就在傾漓不注意之間,手中的信封猛地被人奪了過去。
“嗯,果真是皇室專用的信件。”低語了一聲,那來人又擡頭看了看傾漓,隨後將手中的信封塞回到傾漓手中,“信件不假,但是你身後的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幾個乃是與我隨行之人。”語氣不卑不亢,傾漓說話間儼然一副鎮定自若。
“隨行的人?哈,我在這裡看守城門守了這麼久,怎麼從來不知道信使會帶着好幾個人一同行動的,你千萬不要想來騙我,我可是精明……”
“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不等着那守衛把話說完,傾漓驀地由着衣袖裡拿出一塊牌子來,此時往着守衛眼前一晃。
那本事聒噪不已的守衛立馬就醉住了嘴。
“你……你、你竟然是……恕小的沒有認出您來。”面色陡然一變,那守衛見着傾漓手中之物後,陪着笑臉連連說道。
“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現在可以走了?”見着手中之物遊有用,傾漓暗自一笑,當下板起臉來,露出幾分怒意道。
那守衛聽言,哪裡還敢說不,立馬向後側了側身子,道:“自然,自然,您請,請過。”
由着大門走入,傾漓一行當下算是順利今日精輒城內。
“你剛纔給那個看門的看的是什麼?怎麼那傢伙這麼快就變了臉了?”滿臉的疑問,夜無涯剛纔落在最後頭,因此下傾漓這邊發生了什麼,全然沒有看到半分,此時逮到機會,自然要向傾漓問個清楚。
將手裡的令牌踮了踮,傾漓也不清楚手裡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剛纔在翻南哥信使身上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她也就隨手收起來,剛纔你不過是想要拿來糊弄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我也不清楚這個是什麼,我只知道它是個令牌罷了。”
“令牌?看守衛剛纔的反應,這個應該信使當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才會有的東西,風傾漓,你果然是個有運氣的人。”聽到傾漓說完,溫凝心當下分析到你。
“哈,這麼說來我還真的是運氣不錯。”將手裡的令牌收回到衣袖裡,傾漓向前行走的速度逐漸快了幾分。
“小心……”身後,溫凝心驀地開口,卻是話說一半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
猛地停下腳步,傾漓回身看向身後的溫凝心。
“沒什麼,只是剛纔看到你腳下有一塊石頭,卻是沒想到你竟然自己躲開了。”
“石頭?哦,你是說剛纔的那塊,我隱約的看到了些許輪廓,所以就直接邁過去了。”面上笑了笑,傾漓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去。
身後,溫凝心見此眉頭微微一動,卻是不再多言,緊拉着一旁的宣兒,當下跟了上去。
精輒城內,溫度儼然比之城外下降了許多,徹骨的寒風襲來,傾漓擡起的步子驀地頓了一頓。
“怎麼了?”
看到傾漓突然停下腳步,溫凝心不由得疑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罷了。”擺了擺手,傾漓回答後繼續向前。
“穿過這座城之後,大約再走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進入到幽冥帝國的範圍了。”邊走邊解說,溫凝心拉着宣兒的手指握緊,似乎是在擔心身旁之人會走丟一樣。
落在最後,夜無涯這一路走來比起傾漓來說,倒是坎坷了不少,這不,就在溫凝心話落的瞬間,夜無涯一個不留神,砰地一聲,又摔倒在了一旁。
不由得伸手撫了撫額,傾漓聽到聲音,似乎已然習慣了一般。
“夜無涯,你沒事……”
“咦?師姐,人怎麼不見了?”跟着溫凝心回身看去,卻是那身後的地方,全然找不到夜無涯的身影。
“糟了。”暗叫一聲,溫凝心看着眼前空蕩的地面,不由得眉頭皺緊。
“出了什麼事?”察覺到不對,傾漓當下回身向着溫凝心的方向走了過去。
“夜無涯不見了。”冷聲開口,溫凝心見着傾漓跟過來,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許是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傾漓此時已然能夠隱約的分辨出四下的物體,雖然還是不能夠全數看清,但是比起剛進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朝着面前看了看,傾漓驀地轉身對上一旁的溫凝心,“聽你這麼說,似乎是知道他去了哪裡?說出來吧,我們不能把他自己留在這裡。”
“精輒城暗宮,也是被叫做無日夜都的地方。”
無盡的黑暗之中,驀地露出一抹亮色。
夜無涯只覺得自己摔倒的當下好似被什麼吸附過去一半,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地下的方向陷了下去。
無日夜都,此時一座華美的宮殿之中。
“王,我們剛纔抓到了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類,不知王打算如何處置?”
宮殿之中,一人正斜靠在一張幾人寬的軟榻之上,此時驀地擡了擡眼,“男人還是女人?”
“是名男子。”
下方,來人回答道。
“哦?既然不是本地之人,那就丟到暗穴裡去喂靈獸好了,左右那裡的靈獸也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人肉的滋味了。”
“是。”來人聽言後當下退後幾步,退了出去。
“王,你真的要把那個人丟去喂靈獸?”就在那來人走後,站在一旁的侍從緩步走到男子跟前問道。
斜靠的身子動了動,就在侍從說完的當下,軟榻之上的男子竟是直接坐起身來。
此時回身朝着那面前的侍從道:“跟過去看一看來的是個什麼人,能夠順利的進入到這裡的外人,絕對也不會簡單,若是這麼簡單的就丟去喂靈獸,似乎是有些可惜了。”
慵懶的聲音落下,男子身形已轉,竟是突然消失在了寢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