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你既然跟我進到這裡,那你之前說要帶我離開的話就不會是假話,不然這一路以來的機關陣法足矣要了我的性命。”一路觀察,傾漓也不是白癡,凌無鄉之所以一路走在前面,又帶着她四處繞路,那絕對是想要事先把前面的機關陣法關掉,以免她誤碰機關而傷到自己。
聽言的凌無鄉臉上的嚴肅之氣退去,再次露出平日裡那一副淺笑模樣,此時身形向後,直接步到大殿中央,五指在身側的石柱上一按,眼前一條密道已然悠悠出現。
“走吧。”凌無鄉轉身開口,傾漓當下也不多說,直接跟了上去。
穿過大殿,縱身躍入那密道之中,傾漓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隨後便是沒入一片黑暗之中,而在這伸手必間五指的黑暗之中,傾漓那放在身側的左手一直被人緊握着,五指間陣陣的暖意傳來,頓時讓人安心不少。
“爲何這裡會這麼暗?”挑眉開口,傾漓從來不懼怕黑暗,卻是不知爲何此時身處此地,心上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懼意,說話間更是不由得將五指緊了緊。
感覺到傾漓的反常,凌無鄉乾脆手臂一伸,穿過傾漓的背後,攔在傾漓的腰間,將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若是怕了就抓緊我。”
身形不動,傾漓不知道是那個勁沒有搭對,竟然就這麼任由着凌無鄉一直攔着自己朝前走去。
黑暗之中那一雙墨色的眸子光芒一閃,嘴角更是向上微微的勾起,凌無鄉挑眉,傾漓此時的表現很好,很好……
冷風陣陣,琴聲緩緩。
鳴淵山谷深處,那一座亭臺之上,女子端坐於上,手中琴聲流轉,冷風襲來,衣袖隨風舞動,配合着身後如墨山水,自成一副美極畫卷。
驀地女子微閉的眉眼睜開,隨後五指在琴絃上一勾,一道渾然之氣凝聚而起,直接朝着身前的一棵古樹的方向而去。
“誰允許你踏進這裡的?”面色一冷,女子周身殺氣溢出。
古樹後,一身紫衣的男子緩緩走出,手中摺扇輕搖,當下朝着女子的方向閃身過去。
繞到女子身後,紫衣男子俯下身來,手臂由着女子背後環到身前,最後撫上女子的小腹,“多日不見,怎的變得這麼生疏了,嗯?”
話音落下,坐上女子猛地起身,掙脫身後之人的手臂,一把抱起身前的古琴閃身站到一旁,“我說了,不想再見到你。”
見到面前的女子如此,那紫衣男子顯然愣了一愣,卻是片刻後又開口道:“看來你今日心情不好,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話纔出口,迎面就見到迎面一道戰氣再起,紫衣男子眉頭一皺,當下身形一閃,躲過一擊。
“什麼人?”站定到一旁,紫衣男子回身向着一旁看去,“戰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身黑衣,戰雲此時站在琴音身後,雙手環抱在身前,眉眼不動,卻是露出一陣冷殺之氣,“冥夜,琴音說了不允許進入這裡。”
“我很琴音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面上一怒,那叫做冥夜的紫衣男子手中戰氣升起,登時就要向着戰雲襲去。
“要打架先從我這裡離開。”女子一聲落下,那本是就要動手的兩人頓時收住,此時雖然安靜的立在兩旁,那眉眼之中的怒意卻是未消。
“你還不走?”女子看向一旁的冥夜,隨後衣袖一揮,便是劃出一道疾風,直接朝着冥夜掃了過去。
疾風掃過,那站在一旁的冥夜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影已經消失在亭臺之上。
“無鄉去找那個丫頭了?”轉身開口,琴音看着遠處那微光一閃,那抱着古琴的手臂當下便是緊了幾分。
朝着一旁看去,戰雲手臂攤開,“那個叫做風傾漓的本事不差,能被無鄉看上,那就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可她仍舊是闖入者。”語氣冰冷之中帶着幾分狠戾,琴音側身坐下,將古琴平方到石臺之上。
“若是無鄉想要保她,你我也沒有阻攔的能力。”輕嘆一聲,戰雲話落起身,默默退到一旁。
“你已經在交流大會上失誤,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十指輕動,琴聲響起,哀怨聲聲,似在述說着心中悲涼。
山谷腹地,傾漓伸手擋在眼前,才從那漆黑一片的密道里出來,現在見到外面的灼陽暖日,只覺得雙眼一陣刺痛。
“走吧,”擋在傾漓跟前,凌無鄉將刺眼的陽光擋在身後,此時看着一直捂着雙眼的傾傾漓。
慢慢適應過來,傾漓睜眼看向對面之人,卻是眉頭一皺,擡手間就朝着凌無鄉的眉眼上覆了上去,“怎麼你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我嘛,大概已經習慣了。”攤了攤手,凌無鄉絲毫沒有在意那依舊覆在自己眼前的手掌。
收回手臂,傾漓擡眼朝着四下打量過去,恍然這才發現他們此時身處之地四面環山,不用去想就知道定然是到了山谷的腹地之中,只是,他們要如何出去?
看出傾漓的疑問,凌無鄉當下手腕一動,凌空銀光一閃,下一刻,那天際之上猛地傳來一聲嘶鳴。
循聲看去,傾漓擡眼看向天空,就見得那半空之上一隻閃着銀光的鵬鳥正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附身而來。
眉頭一挑,傾漓轉過頭來看向凌無鄉,“這是?”
“我養的。”淺笑開口,那空中的鵬鳥已然緩緩落下。
金翼的鵬鳥傾漓到是見過,只是像面前這隻生着銀翼銀羽的鵬鳥傾漓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鵬鳥落下,當下便是朝着凌無鄉的身邊靠了一靠,雙翼微張,那鵬鳥的四周頓時銀光閃耀。
好奇心起,傾漓朝着那鵬鳥靠近兩步,當下便是伸出手來,卻是還未接近,那鵬鳥就是一個側身躲過。
傾漓轉身,看了凌無鄉一眼,生在風雷,卻與暗域有關,此時身邊又出現這麼一隻銀翼的鵬鳥,傾漓覺得她對面前之人的好奇心越發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