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歌聲與奇蹟下

96、歌聲與奇蹟(下)

96、歌聲與奇蹟(下)

參謀官聳聳肩膀,不置可否。副官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眉目傳情了,快給咱們說清楚。”

“立即招集所有的兄弟。睡覺的全部拍醒。不能動的也必須給我全部打開廣播器。”

士兵們被集中在移動要塞中部裝甲車的停舶場。因爲完好的裝甲車所剩不多,所以這裡變得相當寬闊。不值勤的士兵本來就在這裡休息,而輕傷的士兵也被安置在這裡。

要塞外殼被撞穿的洞已經勉強用帆布擋住,但是風捲着沙子還是不停地從空隙中泄進來。

大部分的臉上都寫滿了疲倦。甚至有些人的眼神已經暗淡下來,生存的意識已經從他們的眸中消失了。只是在等待着最後的死亡。而有些人卻憤憤不平,憎恨詛咒着聯盟的軍部上層。

在他們浴血沙場,與敵人拼命之時,聯盟捨棄了他們。即使再堅強的戰士,意志也免不了受到動搖。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士兵們緩緩地擡起頭。眼前出現指揮官挺拔的身影,即使陷入困境,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的驚慌失措,即使被聯盟捨棄,也沒有露出一分一毫的憤怒與泄氣。

他們的英雄,直到最後仍然堅毅不屈。

“將軍!”一名受傷的士兵站起來向着他敬禮。接着,更多的人站起來,即使身上傷痕累累,但敬軍禮時卻依然站那麼地筆直。那代表着他們身邊軍人的意志。

“布萊克將軍!”

“將軍!”

布萊克走到士兵的中央,朝着大家敬禮。醇厚沉穩的聲音在寬闊的要塞中迴盪。

“兄弟們,我們一路披荊斬棘,浴血沙場。爲了保衛國家而奮勇殺敵,但今天卻陷入瞭如斯困境。大家心裡很難受?”

“會怪我將你們帶進了這個絕境。”布萊克露出了一絲苦笑。但反駁的聲音立即響起。

“不!將軍!絕對不是你的錯。”

“將軍,是那聯盟那幫狗雜種!”

“哼,老子有命回去一定斃了他們。”

布萊克擡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繼續說道:“我們的參謀官剛纔收到了一個奇異的通訊。並不是來自於基地,而是來自於一名少女。她爲我們唱的歌。”

少女的歌聲響徹整個要塞,受傷的士兵們也透過播放器聆聽着優美的歌曲。歌聲猶如清泉流入衆人的心坎。不少士兵落下了淚水,想起了故鄉的親人。

風撫過大地,羣山寂靜,萬物不鳴。時間不流動,流水也停止了腳步。遠方戰場上的人啊,可知道有位女子在家鄉爲你歌唱。

“那不僅是少女的歌聲,也是你們的母親、妻子、姐妹、女兒、戀人的歌聲。”布萊克的聲音和着歌聲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卻在所有人心裡迴響。

“她們還在故鄉等待着我們歸來。我們又是爲了什麼而踏上戰場的?”

“不是爲了聯盟,從來就不是!而是爲了保護她們!不讓她們受到傷害,不讓她們受到踐踏,希望她們能生活在和平幸福的世界。”

“難道我們就這樣倒下了嗎?難道我們就認命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嗎?絕不!”布萊克舉起了拳頭,洪亮的聲音激起了士兵們的鬥意。

“三千隻變種蜘蛛算什麼?沒有援軍又算什麼?我們是無敵的二十八軍團,勝利然後回到重要的人身邊纔是我們要做的事,大家說對嗎”

“對!”如驚濤巨浪般的回答似乎讓整座移動要塞都顫動了。

“爲了艾莉雅,一定要勝利。”

“爲了我可愛的小茉莉,勝利凱旋!”

“我們和蜘蛛拼了!爲了故鄉阿利亞……”

看着士氣高漲的士兵們,參謀官拍着布萊克的肩膀,“看來你可以去拿奧斯卡金獎了。”

布萊克突然舉起拳頭,高喊道:“爲了小安!我一定會勝利!”

三天後的明媚早晨,海風溫柔地吹撫着翠綠的樹枝。少年衝進阿利亞軍部醫院療養大,在走廊裡橫衝直撞,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

“先生,請不可以在走廊裡跑步,會撞倒病人的。”一名護士看不過去,出語叱責。

少年一把捉住護士的手,“布萊克在哪裡?”

他的手捏得非常用力,看得也他相當焦急。護士皺着眉,“請先放開我。”

發現自己太過粗暴,少年慌忙放手,“對不起。”

“將軍在二走廊最裡面的房間,可是現在……”

少年不等護士說完便衝上二。今天早上聽到新聞的時候,他整個驚呆了。原來已經宣佈了全軍覆滅的第二十八軍團奇蹟地回到了基地。當內心的喜悅幾乎要擠破胸堂的時候,又被新聞的內容推下了谷底。

【布萊克將軍因爲傷勢嚴重,在前線軍事醫院搶救後轉送往阿利亞軍部醫院】

出現了‘休克’、‘危殆’等字樣。劉平安根本無法按捺自己的內心的焦躁。還沒有看完新聞便立即趕過來。

二有不少軍人擠在走廊裡,那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有不少在默默地流淚。當醫生推着蓋了白布的移動牀經過時,有人忍不住大哭起來。

“不會的……”劉平安搖着頭,向後退了半步。

當移動牀經過他面前的時候,少年再也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揪住躺在上面的人,“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來找我……爲什麼要擾亂我的心,然後又不負責地死掉……混蛋!”

他舉起拳頭就要打。旁邊的軍人馬上衝過將他架開。

“小鬼,我不管你跟營長有什麼關係。死者亦已,就算他再不對,勾搭了你又棄你於不顧……你也不應做小三來破壞人家的家庭……”

對方越說內容越詭異,聽得劉平安一頭霧水,“我靠!誰做小三呀?變態!”

被劉平安一腳踩到,那人喊疼放開了他。這麼一折騰,移動牀的白布滑落。躺在上面的人是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

因爲認錯人而讓少年臉紅耳熱,恨不得找個洞將自己埋了。

“小兄弟,你找誰呀?”一位戴着黑框眼鏡的青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青年的手打着石膏,身上還沾着血跡,明顯是剛從戰場上歸來。

“你是……”劉平安警惕地退後半步,眼睛掃過青年胸前的名牌。上面刻着二十八軍團參謀部的字樣。

“我找布萊克*安德魯。”

“哦……”參謀官的視線在少年身上掃來掃去,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你是他的什麼人?”

似曾相識的情景在腦海中掠過,六年前的自己也曾經在軍營外說過相同的話,而那些軍人也同樣的問題。記憶已經模糊得很,但那些人猙獰的笑依然刻在腦海之中,猶如一道結繭的傷疤,現在再次被揭開。

對方發現少年臉色一片慘白,不由得彎下腰關心地問:“小兄弟,你還好嗎?”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股寒意,鋒利的匕首就貼上了自己的咽喉。

“帶我去布萊克那裡。”

少年臉上帶着一絲驚慌,輕輕咬着下脣,烏亮的眸子中卻充滿了倔強與不屈。青年腦子裡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孩子真可愛!好想欺負哦。(天音:參謀官,乃果然是腹黑……)

想法歸想法,參謀官還是不會對自家上司的親屬出手。乖乖帶他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他在裡面,你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