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鳳梓懷中抱着的渾身散發着黑氣,七孔正在往外溢血的守進,神色凝重無比。
白蘭看到這樣的守進,也是心頭一跳,忙側身先讓鳳梓抱着守進進來,“他怎麼了?”
鳳梓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君子修,“你能救他吧!”
祈使的語氣。
君子修沒有說話。
白蘭拉了拉他的袖子,“如果可以,趕緊的。”
君子修看了她一眼,擡手撩開守進的道袍衣襟,露出大片失色蒼白的胸膛。而他胸膛心口的位置,有一個灰黑色的獸角樣印記,印記的周圍還有絲絲縷縷的魔紋在緩慢蔓延。
君子修道:“他是魔奴。牛角形的印記我見過,應該是新任天魔門門主烈夜的。”
“魔奴?還是天魔門門主的?”白蘭愕然,然後打量守進。
魔奴顧名思義就是奴隸,其主對其予取予求。
“烈夜在誅魔大會的會場出現後,他就不對勁兒了,甚至還走火入魔。掌門師兄喂他吃了定靈丹,就讓我先帶他回來。但回來後,不到盞茶的功夫,他渾身開始外溢魔氣,瞳孔渙散,耳眼口鼻開始出血。”鳳梓簡單交待了一下經過。
“你應該也知道,被種上印記,他其實應該算是魔了。”君子修讓鳳梓把守進放到靠窗放着的涼榻上,直戳事實。
鳳梓握緊了拳,“是。你有什麼法子嗎?起碼別讓他……”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
君子修道:“別失去理智嗎?”
鳳梓重重的點頭。
白蘭拿帕子把守進臉上的血擦去,“他怎麼變成魔奴的?”
“自在玄天派被抓走後,我們都被封了靈力,並分別關押在天魔門的地牢中。守進認爲你沒有遇害,要去找你。他年幼時練過縮骨功,生生縮骨,讓自己變成八九歲的少年身量,溜出了被關押的地牢。而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天後,他被人送回來了,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說沒有查出來你的下落。我當時以爲是沒有查出來你的生死,所以精神萎靡。現在……”鳳梓說着,擡拳捶了一下自己,是我大意了。
“你自身難保,也做不了什麼。”君子修把染血的帕子從白蘭的手中取過。
白蘭聽到守進爲了找自己,縮骨逃出地牢,很是觸動。
看着君子修,眼神閃爍着鄭重,“他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君子修回道:“如果現在不阻止,會身心魔化,變成一個真正的魔。青雲宗應該再無他容身之地,或許還會有人以除魔衛道的名義而殺了他。”
白蘭扭頭看着蹊蹺還在流血的守進,“救他!”
“爲夫會盡力。”君子修又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把她還染了一點血的指尖擦拭乾淨,“出去吧。”
“出去?我能留下嗎?”
“不能。”
“那……那還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夫人幫我們看着門,別讓人闖進來就好。”
“……讓我把門?”白蘭摸了摸鼻子,有點兒尷尬道:“我估計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真要闖,就憑她連三腳貓都不算的修爲,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