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不知道夜宸軒和夜明寒說了些什麼,只是叫她進內書房,卻是細細介紹了一些關於琅玥宗十二脈的信息。
比起夜宸軒查到的消息,夜明寒直接從琅玥宗夜家老祖那裡得到的消息顯然更爲詳盡。
琅玥宗十二脈,一脈多是北玥皇室子弟與朝中重臣貴族,爲北玥最大的支持者。
北玥爲整個琅玥宗提供了不少資源,北玥朝臣後輩也多有進入其他山脈的,因此與大多數宗脈都交好,是琅玥十二脈中實力最強的三脈之一。
二脈主煉丹,整個琅玥大多數煉丹師出自二脈,且琅玥所有弟子的丹藥都由二脈提供,在十二脈中地位超然,是最爲富有的宗脈之一。
也因其超然的地位而傲氣十足對人高人一等的態度,二脈的人在琅玥宗的人緣並太好,只是有求於人不得不忍讓。
而且二脈山主權利慾與掌控欲極重,心胸狹小,對於門下天賦不錯的弟子也嫉妒心頗重,夜明寒不建議顧輕染入二脈。
三脈主劍修,多是一些修煉狂人,性格較耿直。在琅玥人緣不錯,是實力最強的三脈之一。
四脈擅煉器,同二脈一樣地位超然;只是相較二脈弟子的傲氣,四脈的弟子更專注提高自己的修爲和煉器水平,人多是較爲沉默與單純,人緣不錯。
五脈全是女子,因主修心法緣故,山主的性格冰冷孤僻,在琅玥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感覺,讓人感覺有些高傲。五脈的弟子在男弟子中很是受追捧,不過因心法的緣故多性格較冷,不懂世故,爲其他宗脈女弟子所不喜。
六脈擅陣法機關等偏門技巧,因修真界的人多覺得舍修爲借外物是舍末逐本之舉,因爲被其他宗脈所鄙視,都是一些科研狂人。
七脈人數最少,除山主之外就只有少許的雜役弟子。
山主是個煉丹狂人,是整個琅玥宗唯一的煉丹大師,也是整個修真界僅有的幾個煉丹大師之一,在整個琅玥宗地位最爲超然超然。
七脈山主不重權利,只癡心與煉丹,甚至有些癲狂。只是求他煉丹卻是不易,有些老頑童的脾氣,讓其他有求之人是又愛又恨。
八脈山主與二脈山主一樣權利慾頗重,因爭權之舉受到一脈的阻擾,一直以來與一脈不和。
九脈地位特殊,是歷任宗主的嫡系護衛,也是整個宗門的執法者,維持整個宗門的秩序。
十脈、十一脈和十二脈均是主修煉,只是主修煉心法的側向有所不同。
夜明寒說完,讓夜宸軒和顧輕染在去琅玥宗之前仔細考慮要進入哪一脈,並不強制要求兩人入一脈,他是如此的想,夜家老祖也是。
不管夜家的子弟進入的哪一宗脈,那都是夜家的子弟。
顧輕染和夜宸軒的天賦太好,一入宗門不知多少人搶着爲師。左右搖擺猶豫不決容易得罪人,不如一開始就想好。
說完,顧輕染見夜明寒未提及她最想解決的婚約一事,眉頭一蹙,忽道:“皇伯伯,之前是輕染不知如何說是好。輕染一心只想修煉,婚約一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夜明寒捕捉痕跡地看了夜宸軒一眼,見他眸色微凝卻沒有怒氣,反而帶着淡淡的笑意。
想到之前詢問過他的意見,眼中笑意一轉,語氣卻嚴肅道:“婚約是你們母親爲你們定下的,怎麼能改。可惜還有幾日你們就要去琅玥宗,不能爲你們舉行婚禮。但婚約是不能取消的!”
顧輕染凝眉,知道這事不會那麼容易,但還是想要爭取:“可是……”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夜明寒打斷。
“我能明白你的修行之心,可求道之路漫漫,有你與軒兒作伴不是更好。現在不急着,以後成婚也可以。染丫頭,要知道作爲一個女孩子,在修真界中,天賦太好可不一定是好事!”
說道後面,夜明寒有些語重心長。
顧輕染一愣,驀然一驚差點冷汗淋漓。
她差點忘了,這裡不是地球,沒有足夠的實力,沒有強大的背景,女修之路往往會更艱難。以她暴露的天賦,背後若沒有強大的支持,只會淪爲一些強大的修真者爭奪的對象。
當然,這只是她的顧忌,並不是害怕。雖然有着風險,但她也有足夠的底牌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不過看夜明寒的態度,知道她退婚的打算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於去了琅玥宗後再和夜宸軒商議。
時間差不多了,顧輕染和夜宸軒告辭先一步去宴廳。等兩人走遠,夜明寒看着兩人背影消失的地方笑道:“朕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夜明寒的壽宴並未大辦,能夠入宮的朝臣均是三品以上。其他諸如女眷,就只有公主、皇子妃和郡主等。
因比起天元、南璃的接風宴來的人繁多複雜,夜明寒的壽宴辦得精緻而隆重,前來的賓客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
琅玥宗三主事也有出席,在三主事剛落座之後,夜明寒也攜皇后到來。
壽誕送禮是規矩,給皇上送禮卻是格外的講究。大皇子爲先,皇子公主作爲子女,最先依着序齒送上禮物,伴着一兩句祝福的話。
待得最後夜婉夢送過了禮,寧瑾空先赫連宇一步站起來,帶着寧瑾羽和寧舒雪一起行至殿中:“皇伯伯,瑾空謹代父皇送上壽禮,祝皇伯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寧大哥有心了!瑾空代皇伯伯向你父皇傳達朕的感謝。”夜明寒哈哈笑着說道,看得出兩人年輕的時候感情很好。
“瑾空一定轉達!”寧瑾空鄭重地應道,接着道:“皇伯伯,瑾空一行來天元已有不短時間,準備明日一早就啓程迴天元,就此向皇伯伯告辭。”
夜明寒斷無否決之禮,爽快地點頭,又轉向顧輕染和夜宸軒:“軒兒,染丫頭,明日你們替朕爲天元使者送行吧。”
這結果不出其他人意料之外,從天元來使入帝都,就是由夜宸軒和顧輕染再招待,再送行也理所當然。
“是,父皇!”夜宸軒毫不猶豫地答應。
顧輕染自夜明寒的目光看過來就有預感,儘管不想,也只得點頭:“是,皇伯伯。”
接着,南璃送禮,也藉機提出了告辭。自然,相送的是一直負責招待南璃使者的夜少文等人。
天元、南璃位於兩個方向,出城的方向不同。餘下的百官由左右相帶領,隨着夜宸軒和夜少文去送兩國使者。
最後宴會當然的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不過各自心底到底如何是想就只有各自心底知道了。
到了北玥帝都不到半年,顧輕染就參加了不少宴會,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事情發生。回顧府的路上她一想到以後不會再有這些無聊的宴會,頓時覺得心情愉快。
夜宸軒看着顧輕染心情大好地撩起窗簾看向外面,晚上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勾起脣角問道:“很高興!”
愉悅的心情被打斷,顧輕染突然想起身邊還有個麻煩沒解決,頓時笑容一斂,頓時失了心情。皺了皺眉,想到夜明寒的話,夜宸軒的態度,驀然有些無奈道:“夜宸軒,你到底是想要什麼?”
“你!”夜宸軒吐出一個字,顧輕染神色茫然只當沒聽清,“什麼?”
夜宸軒呵呵一笑,帶着冷意。突傾身上前一手擒住顧輕染的下巴,因顧輕染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解除婚約忽然有些不悅。
他湊上前,臉幾乎要貼住她的臉,灼熱的呼吸幾乎打在她的臉上,忽而輕笑:“我說,我想要你!”
“不可能!你給我放開。”顧輕染一愣,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帶着怒意到。
下頜微微的痛,他指尖的灼熱溫度似乎還殘留在臉上。看他一愣,帶着一絲怒氣的情緒又變得平靜,淡然地問:“爲什麼?”
顧輕染看他情緒變來變去,再想到關於夜宸軒的傳言,忽而瞭然。
夜宸軒是蛇精病吧!
想明白後,顧輕染神色變得平靜,態度陡然一轉,說道:“暝王殿下,我有喜歡的人了。”
“呵呵……”回答她的是夜宸軒意味深長的兩聲笑,便不再開口。任顧輕染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這一聲呵呵是什麼意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卻也不敢再追問。
回到顧府,顧輕染剛下馬車就看到顧義雄身邊的近侍迎了上來,“小姐,老爺請您回來後去一趟。”
爲此,顧輕染只得將夜宸軒的想法拋到腦後,跟了上去。
遠遠的,顧輕染看着書房內站在書桌後的顧義雄,突然覺得他的身形有些寂寥。不過只一瞬間,當擡頭看到她時,那一瞬間的寂寥彷彿她的錯覺一般,就見顧義雄滿臉歡快地迎了上來。
“染兒,你回來了!”
“父親!”顧輕染微微行禮,顧義雄連忙扶住,“染兒,說了在家裡跟父親不用那麼客氣。”
“是,父親這麼晚叫女兒來有什麼事?”顧輕染點頭應着,將話題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