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看着清竹帶來的丫頭容貌俏麗端正,婆子神色大方,均是一臉恭敬之色。垂首行走止步之間,乾脆利落整齊劃一,這分明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不禁恨得牙癢癢!
顧義雄還真看重這個女兒,看這些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訓練出來的。她還當他這些年對顧輕染不聞不問是真的恨上了,沒想到暗地裡還爲她做了這麼多。
“清竹見過夫人,大小姐!”清竹屈身,語氣恭謹,禮儀挑不出絲毫差錯。
賀氏卻像似沒有看見,端茶茶盞小指精緻妖嬈的甲套翹起,小口輕呡,針對分明。
“起來吧!”顧輕染瞥了賀氏一眼,淡淡地說道。目光落在清竹帶來的人身上:“清竹姑姑,這些人是父親給我安排的?”
“是。老爺說大小姐剛回來,對府內不熟悉,身邊也只有兩個使喚的人太少了,就讓清竹挑了些人送來,再帶着青蜂和紅鸞熟悉兩個月再回去。”清竹恭敬地說道,同時呈上一方木匣子,“這是她們的賣身契,請大小姐收下!”
顧輕染掃過賀氏滿眼的驚愕,對着紅鸞微頷首:“紅鸞,你收起來吧。今後你和青蜂跟着清竹姑姑好好學一學。”
賀氏暗恨不已,可事已成定局,只能暗道顧輕染運氣。
起身就要離去之際,看到屋內紗幔挽起後露出的繡架,一副繡了大半的春日山水圖栩栩如生。她有些詫異地一眯眼,眼光微閃,似隨意般說道:“這是大小姐繡的?繡得可真好!”
“奶孃教的!”顧輕染漫不經心地說道,餘光瞥見賀氏眼底若有所思的神色,心底一聲嗤笑。
賀氏想起顧輕染的奶孃確實有着一手好繡技,在整個帝都都是排得上名的,只是鮮少有物件流出來,知道的卻是不多。只是顧輕染這繡技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若是名聲傳出,這可不是她要的。
若有所思地帶着人離去,紅鸞才走進來:“小姐!”
“準備一下,出門吧!午飯就在外面吃。”顧輕染吩咐道。
跟着紅鸞進來的清竹聞言,取出一枚玉佩給她:“大小姐要出去帶上這枚玉佩吧,本以爲您要過幾天才會出府之前夫人也在就沒交給您。這枚玉佩可代表老爺,憑着玉佩去賬房支取一萬兩銀子,讓您隨意逛逛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下。”
顧輕染點點頭,接過來若非必要卻沒打算用,讓顧老夫人、賀氏她們知道反而更麻煩。
“大小姐,請留步!”顧輕染帶着青蜂紅鸞走到大門剛準備出府,侍衛擡手將她攔阻。
見顧輕染眼中的冷意,青蜂臉色一沉,稚嫩的臉頗有一番氣勢,沉聲道:“讓開!”
“大小姐,請不要與我們爲難?”兩侍衛手中武器交叉攔在門前,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顧輕染揮退要硬闖的青蜂,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卻透着若有若無的威壓,“將軍府有規定女眷不能出府?”
兩人心中詫異,大小姐一個千金小姐,雖然自小養在鄉下,但這眼神怎的如此駭人,不由心神懼意。可是府裡是沒這個規矩,但夫人吩咐下來他們也不敢不從。
紅鸞跟在身後,也看出了兩人眼中的答案,驀然放出一陣威壓,儘管紅鸞的修爲還低,兩門衛也不過是學了點軍中武技的普通人,如何抵得過修真者氣勢刻意的針對。
兩人頓時臉色一白冷汗直冒,手上的武器猶如千金之重拿不穩落到地上,眼睜睜看着顧輕染帶着紅鸞和青蜂離去,良久才匆匆去向管家報告。
繁華的大街,走在路上與坐着馬車時的感受又是不同。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青蜂跟在顧輕染身後,眼裡滿滿地好奇,不停地左顧右盼着,眼睛落在一串紅燦燦的冰糖葫蘆上就拔不出來。
顧輕染看得好笑,神色淡然的臉上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三人的年歲差不多,都還只是十五歲左右的孩子,卻唯有青蜂還保留着孩子的天真。這也是顧輕染對她比較縱容的原因,好在她本身也激靈,該活潑的時候活潑,該沉穩的時候沉穩。
“不是有零花錢嗎?喜歡什麼就自己買吧。”顧輕染笑着說晚,青蜂燦爛一笑,道了聲謝謝一溜煙就消失在人羣中了。
“小姐,你太縱容青蜂了!”紅鸞看着青蜂消失的身影,嘆了一聲。
顧輕染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她有分寸。走吧,我們先去酒樓吃飯,等下午人少一點再出來走走。”
話落,腳步恰駐足在一酒樓前。百味樓,遍佈修真界,揚言山南海北、世間百味,應有盡有,在帝都也當是第一酒樓。當然,價錢也不是一般的貴。
這會兒離正午還有一段時間,酒樓中人還不算多。顧輕染瞳眸閃過醉人的流光,掠過奇色:“走吧,我們就去這百味樓!”
只可惜雅間不少是被人長期包下,餘下的都已經被人預定了。好在二樓也算安靜,顧輕染選了二樓臨窗的位子,隨意讓小二送上四五個招牌菜點心的。
等的小二離開見無人注意這邊,紅鸞從袖中拿出一方雪色錦帕來放到顧輕染面前,“小姐,這是剛纔大山讓我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