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功夫粗淺卻能躲過錦染苑外暗藏的守衛,多是顧府內的人所謂。她那便宜父親審出了幕後人,若是身份如賀氏,還有她那些兄弟姐妹,最多也只是私下訓斥懲罰,不會大張旗鼓地處理。打了她的主意,不傷筋不動骨就這麼過去,怎麼可以。
所以,與其寄希望於讓別人去教訓,不如自己知道敵人是誰再尋機回報。她,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
“是,小姐!”紅鸞立刻去執行,青蜂也退了出去就守在外面,替顧輕染守護者讓她安心療傷。
爲了儘快恢復,顧輕染再次佈下幻陣進入星戒。一進去星就迎了上來,皺着眉道:“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咳咳……”顧輕染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血絲又漫了下來。在外她是硬撐着不讓青蜂紅鸞發現,在這裡終於不用忍了。
咳嗽了幾聲舒服了一點,顧輕染拭去嘴角的血絲,苦笑道:“回來時遇上一人一好奇就跟了上去,被發現就打了起來。今天這一架打了,才發現這修真界處處是高手,本以爲煉氣巔峰的修爲還算不錯了,才發現什麼也不是。”
“那是你運氣不好!不過也是,雖然天賦難得,修真困難,但在基數龐大的情況下,修真界基本上可以說金丹滿地走,築基多如狗了。煉氣說起來還真不算什麼,大門派弟子不入金丹都不敢讓出來歷練,就怕未來的希望沒了。”星聳聳肩,不客氣地說道,帶着教訓的口吻。
顧輕染明白這算是星在敲打她自滿的心,確實過去的認知讓她生了驕傲的心,恢復修煉以來又沒遇上年齡相當的什麼高手,就認爲修真界不過如此。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沒有年齡相當比她強的人,只是沒有遇上而已。
不過在這個時候受個不輕不重的教訓也好,總比今後丟了命的強。
盤膝坐在陣中開始修煉,一夜的時間,內傷雖未全好,臉色已恢復了紅潤看不出異色。
青蜂紅鸞見了,終於放下心來,接着伺候的時間,紅鸞將審問的結果告訴顧輕染:“小姐,是顧雲棋指使的。”
“顧雲棋!”顧輕染咀嚼着這三個字,不知道顧雲棋對她哪來如此大的恨意,讓她想出用這樣的惡毒的方式毀了她。
對於一閨閣女子,沒了清白就相當於毀了人生。若是她真的是普通閨閣弱女子,那最後的結果除了以死明志就只有青燈古佛一生。
顧輕染眼中流光一閃,透着危險之意。這份情,她算是記下了。轉瞬,心思落到了另一件事上:“青蜂,你傳消息給大山,查一個黑袍銀面黑紋的男人是什麼人。要小心隱蔽不要讓人注意到。”
這邊,不能夜探皇宮國庫,顧輕染思索着如何進入國庫尋找紫玉天竹的下落。
還沒想出結果,就接到了貼子,平西公主舉辦宴會,邀請各府貴女前往。
青蜂送上精緻的紅色貼子,顧輕染翻開隨意看了兩眼,回憶着在知道來顧府,有備無患查到的一些信息。
平西公主是先皇的三公主,和親南璃嫁於南璃六皇子。不到五年六皇子在平西公主的女兒三歲時意外傷逝。南璃皇室將六皇子受傷怪在平西公主身上,母女兩在南璃過得很不好,後被先皇接回賜住平西公主府。與當今皇上同父異母,之間關係一般。
顧輕染雖然疑惑了一下她不過剛回來兩日,甚至顧府未正式宣佈,這平西公主爲何會邀請她。不過這或許會是一個機會。
顧輕染不知恰夜明寒聽聞平西公主舉辦宴會邀請了她前往,一道聖旨下到暝王府,命令夜宸軒前往平西公主府參加宴會,宴會結束後帶着顧輕染一起進宮。
聖旨到時,夜宸軒仰躺在搖椅上,閉着眼聽着屬下的彙報,正是顧輕染被近來的行蹤軌跡,不論顧府內還是顧府外,甚至她的院落中發生的事,除了房間內探查不到,其他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暗探的眼中。
接到聖旨,夜宸軒銀色面具遮掩看不到表情爲何,眼裡卻閃過一抹森寒的冷意。他最是不喜被人逼迫命令,眼神冰冷得駭人。
夜宸軒性格陰鬱怪癖,作爲皇帝身邊的近侍公公自然瞭解。不過不知爲了,他感到今日的夜宸軒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那冰冷的氣息令他都忍不住心懼,氣息似比皇帝怒視還讓人心驚。
念頭匆匆閃過只認爲是自己錯覺,未察覺他不由匆匆離開幾近逃離。
夜宸軒把手中的聖旨隨意地往桌上一扔,漠然盯着那抹明黃兩秒,忽冷聲道:“給我準備一件禮物。”
顧輕染還未讓紅鸞準備禮物,知道了消息的顧義雄就清竹將禮物送來,還附帶了京城各家貴女資料,家族關係網。這比顧輕染自己查的信息詳細多了。
等全部看完,時間差不多,她這才帶着青蜂紅鸞出府。
大山熟練地避開幾個容易擁堵的車道,待得馬車在平西公主府門前停下。顧輕染正捧着一本古卷,就聽外面大山嘶啞道:“小姐,平西公主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