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空走近的時候,夜少詠眼底的陰鬱消失,笑容爽朗帶着衆臣大步迎上來,說道:“多謝天元太子,四皇子和雪柔公主千里迢迢來北玥爲我父皇祝壽。”
寧瑾空和寧瑾羽翻身下馬,寧瑾空拱手笑道,“二皇子客氣了。”寧瑾羽卻只是拱拱手,滿臉邪魅。
跟寧瑾空和寧瑾羽打過招呼,夜少詠的目光轉而落到夜少文身上,臉上笑容不變,絕口不提夜少文救人之事,道:“五弟辛苦了?”
“這是應該的!”夜少文溫文一笑,轉頭對寧瑾空說道:“瑾空太子一路辛苦了,父皇知太子今日抵達已領百臣在殿內等候,瑾空太子先進宮吧。”
一人天元太子,一人瑾空太子,親疏之意乍現。眨眼間夜少文便反客爲主,以主人的姿態招呼着寧瑾空等。
夜少詠眼底一冷,剛要說什麼,恰夜宸軒、顧輕染和夜少祁從後面走來。有夜宸軒和夜少祁在他要說的話不太方便,只能嚥了下去不甘地腳下快一步,領頭表主人之態率先進了宮門。
宮內,夜明寒在得知天元使臣即將到達皇宮時便率文武百官重回朝殿。
到了朝殿,夜少詠率先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幸不辱命,天元使臣安全抵達!”
顧輕染與夜宸軒和夜少祁躲在最後面,聽到安靜肅穆的朝堂突然冒出的聲音,眉微挑,只暗道這二皇子比起夜少文還是要差點城府。
夜少文也確如顧輕染所想般低頭,掩住眼底閃過的笑意。
寧瑾空、寧瑾羽和寧舒雪只當不知這北玥皇子之間暗地的交鋒,北玥的皇儲之爭他們不便也不願摻和。
待夜少詠話後,便上前一步行禮:“見過北玥皇!”
夜明寒曾與天元皇寧湛南共學同歷險,是生死相較的好友。看着與寧湛南相似的面孔,語氣便多了親近道:“是瑾空、瑾羽、還有舒雪,一晃都二十多年了,你父親可還安好。我和你們父皇是生死兄弟,你們就叫我一句夜皇叔吧。”
寧瑾空順勢而爲地改了口,代表了寧瑾羽和寧舒雪道:“父皇身體還好。瑾空來北玥時父皇還說起過去和夜皇叔一起歷險的故事,讓瑾空見到夜皇叔向夜皇叔問好!”
夜明寒笑了笑,剛想要說什麼,轉眼間看到了躲在隊伍最後的夜宸軒和顧輕染,眼底剎時閃過驚喜,顧不得寧瑾空等人,叫道:“軒兒,染丫頭,你們也來了。”
這話一出,滿殿朝臣臉色驟變。
皇子十八及冠便入朝堂辦差,這是慣例。可夜宸軒是夜明寒最寵愛的兒子,連名字都是與衆不同獨取一字。
因而,夜明寒雖想夜宸軒入朝委以重任大授職權,奈何夜宸軒志不在此,拒不入朝。夜宸軒是除不良於行的六皇子外,唯一成年後沒入朝堂的皇子。
今日,是夜宸軒第一次步入朝堂。難道,他是改變主意自此正式參政。
不禁滿堂朝臣如此想到,就連夜明寒也是如此認爲。
夜少詠和夜少文這時才驟然驚覺,低掩的臉色微變。若是夜宸軒入了朝,以夜明寒的偏愛,只要夜宸軒願意他能夠握與手中的權利,足以與帝王抗衡,威脅之巨。
是誰改變了夜宸軒的主意,衆人的視線落到顧輕染的身上,猛然驚覺似乎自這顧大小姐返回帝都開始,夜宸軒纔出現了變化。
不少朝臣暗暗向顧義雄看去,有羨慕討好,也有忌憚警惕。
以夜明寒會對顧輕染此刻表現的親近,不管是否愛屋及烏。加之顧輕染對夜宸軒的影響,未來的將軍府富貴可望。
衆臣的變化落入寧瑾空等人的眼中,雖來北玥前已看過相關的情報,但對夜明寒對夜宸軒的看重的還是估輕了。依此景,他恐怕得重新考慮對夜宸軒的態度。
寧瑾空本能地考慮着,若是有朝一日夜宸軒得勢,未來北玥和天元的關係又如何地維持。
寧舒雪的想法就單純得多,只純粹的好奇,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夜宸軒,也偷看着顧輕染。十分好奇傳聞冷酷狠戾生人勿進的暝王殿下,爲何會准許一個如此平凡的女子接近。
顧輕染仿若沒有感到滿殿的人探究的眼神,只是對殿上高坐人微微屈膝行禮,順着夜明寒親切的稱呼,也笑着叫得親切:“皇伯伯。”
這稱呼一出,又是一番風雲變色。夜宸軒一如既往的姿態冰冷,也引不起衆人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