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戶部尚書並沒有說不給,只是,這給的糧草少了五成…”秋菊真的是很少見着了自己主子是那麼的生氣的樣子了,似乎即便是皇后娘娘對自家的主子出手也沒有見着自家主子這個樣子,很明顯的是被動觸及到了逆鱗了。
這秋菊見到這個情況真的是不知道是應該爲顏修感到高興,還是爲自家的主子感到擔憂。所謂的出嫁從夫,而起自家主子嫁的還是皇家中人。這處處的爲自己打算也算是無可厚非的,而這後宮之中的女人也基本上都是如此的,但是自己的主子顏笙很明顯的不是這樣的人。顏家養出了自家主子這樣的不依仗孃家的勢力去肆意妄爲,反倒還處處的爲着顏家考慮,這樣重情義自然是好的。
可是換句話說,皇上現在並不是完全的就信任顏家了,自家的主子這後位沒有得手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一個宮女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而自家主子又有了外心,這樣的話,自己的日子真的能夠過得好嗎?顏笙對秋菊也是十分的不錯的,秋菊又不是冷血之人,顏笙對她好,她自然也希望顏笙過得好。
不過,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典故秋菊還是知道一二的,所以,她也是很糾結啊。
秋菊之所以會這麼的想的原因是因爲她可能還是不大清楚顏笙這內心之中真正所想的是什麼。如果她知道了顏笙根本就對於楚清沒有多少的興趣的,而且與扶搖還有一層關係的話,應該也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這人做到了這個地步,也真的是夠了。”顏笙聽到秋菊的回答,不禁的嘆道,“這個邊疆的戰事不是兒戲啊,若是真的敗了,這後果她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嗎?還是比覺得這眼前的利益更加的重要呢?這件事情皇上知道麼?”
“小姐,您應該是知道的,這些年顏家表面上是風光無限,可是將軍和小姐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是踩在刀尖上的。歷來都有功高蓋主、兔死狗烹一說。”秋菊的聲音有些急促,“小姐恕奴婢直言,這若是沒有皇上的默許,這些寫人哪裡敢?”
秋菊停頓一下,覺得自己今天說的這個話題有些不妥,但是確實需要提醒小姐注意一下,這種事情都是致命的,生死麪前無小事。
她深吸有口氣,臉上的神色更加堅定。
“而且,若是大姐在戰場上敗了,那麼顏家的勢力與聲譽就會下降到不少,這樣的話,皇帝的威儀就會加上不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她又怎麼會聽不懂。這楚清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顏家守護的不是他楚家的江山嗎?
提防,提防,難道一天到晚的不想着去富國強兵,而是天天想着去提防這個提防那個的。累不累啊?她都替楚清感覺到累。想到這裡,她不禁的想到很久以前在小說之中看到的情節:君主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用城池,與敵對的將領做交換,出出賣掉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把自己國家的將士送到敵方的埋伏之中。究其原因竟然是因爲那個大臣是一個武將,而且還是一個威名赫赫戰功昭彰的武將。因爲那個武將威脅到了帝王的位子,威脅到了皇室的安全。所以他就毫不猶豫的出賣掉了。
當初的顏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覺得寫這樣的內容的作者是個傻的,哪裡有人會這麼的幹。現在再仔細的想着,顏笙倒是願意去相信了。因爲現在的皇帝楚清就是一個這樣的傻的。
“小姐,您不要擔心,將軍已經是在盡力的去籌備餘下的糧草了,目前的顏家還是有一部分的家底的。將軍打算若是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話,就先拿出來應急也是可以的。定然是要保證大小姐在前線的糧草供應的上。”秋菊本來就沒打算說出來這件事情,如今說了出來之後,就有些的後悔了。自己這樣的做不是徒然的增加了自家主子的煩惱嗎?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去輕舉妄動的,讓大哥放心吧。”顏笙說道,“我累了,你先去吧。”
“是。”秋菊應道。
“等等,你去轉告大哥,若是有空的話,可以進宮一趟嗎?”
“是,奴婢這就去。”秋菊說道。
秋菊走後,顏笙就沒有了以前的那份平靜了。這用顏家的家底去充當軍餉,先不說是夠不夠,這場戰爭要打上多久?單單的說,如果是真的這次用顏家的東西了,那麼豈不是次次都要用顏家的東西?還有,這些錢就這樣一直的讓顏家給掏了,這日後還很有可能的被安上一個私自養兵的帽子。這對於顏家百害無一利的事情,自家的哥哥顏修又怎麼會不知道。
所以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表面上的用顏家的錢先頂上那麼的簡單。這樣只會是助長那個在背後耍陰招的人的氣焰。而且說不定還會被變本加厲。
但是,若是置之不理的話,那在戰場上的可是顏家的嫡出長女顏頌,也是顏家另外的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而且若是真的是因此敗了,損的不僅僅是顏家的臉和讓別人給捉住了把柄這麼的簡單。
想到了這裡,不知道爲什麼顏笙竟然是想到了扶搖,不明原因。反正現在楚清在顏笙的眼中的形象是直線的下降。虧她還在擔心楚清的安危,自己還想着萬一他被下蠱了,會造成一定的動盪,她還好心的去看了那麼多的書。
然而,這楚清很顯然的是沒有這種“團隊精神”啊。
靜思過後,顏笙將這件事情給仔細的捋一捋,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很明顯的不是楚清自己偶然之間的額心血來潮,必然的是有原因的。這楚清對於顏家的忌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是在之前並沒有去幹這麼的弱智的事情,可是現既然做了,那麼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關於那個大學士,顏笙在之前也是知道的,周德政、先前確實是和顏家有一些過節,但是也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並沒有像這一次這麼大的手筆。這其中也一定是有原因的,顏笙想道。
不過,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個周德政既然是敢這麼的張牙舞爪的伸出爪子,她就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人的爪子給剁了。要不然的話,這顏家總不能每次在外作戰的時候,都要擔心糧草的問題吧。
這一次是以着朝廷比較的困難不給足糧草,那麼下一次呢?萬一下一次想着要去給顏家家中無人的時候煽動羣臣與御史給顏家一個謀反的帽子,那麼顏家豈不是太冤了。
想到了這裡,顏笙思緒着這件事情的辦法來,她也知道的,哥哥顏修應該很快就會進宮了,所以她也順便的要仔細的梳妝一番,等着自己的哥哥進宮。
另外的一邊,賀千慕也在仔細的被宮人們服侍着梳妝。這髮髻雖然說是依舊得雍容一些,但是卻依然是照着清秀的樣子打扮的。
自從去了暖華殿之後,雖然說這情-蠱還沒有發揮作用,但是這舊情還是被賀千慕給勾了起來,所以之後的幾日裡,賀千慕的禁足也差不多是給解除了,而且楚清這些日子去賀千慕那裡的也有幾次的。
這也是因爲,楚清每次到了顏笙那裡之時顏笙都是冷眼相對的,這楚清也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這心自然是向着崇拜自己的人的。尤其是在他被一個女人所拒絕的時候,定然是要向另外的一個女人那裡去尋找一些存在感。而賀千慕也就成了一個很好的人選。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楚清這幾次在牀笫之間對於賀千慕似乎也並不溫柔,下手也比尋常的時候要重上不少。不過關於這些,賀千慕自然是不會覺得委屈噠。
這不,現在的侍女已經是十分的精心的給賀千慕上妝了,而賀千慕的如玉的手指正在細細的挑選着,到底自己是戴哪一個髮釵比較的好看一些。
周府之中,一個身着長袍的人走進了周德政的書房之中,對着坐在桌案上的人行了一個對師父的禮儀。而這個人,自然也就是給顏家供應糧草的時候 拖拖踏踏的戶部尚書了。
而坐在桌案另一邊的人,也就是暗地裡捅刀子的周德政,周大學士了。
“老師,您吩咐的事情,學生已經去做了。”那人說道,“只是,學生實在是擔心,這一次,若是真的是惹到了顏家該怎麼辦?畢竟,這前方的戰事吃緊,萬一這顏家將這敗仗歸結到了學生的身上,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那人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他也不想做,但是卻又是不得不做。眼前的這個人既是自己入仕的老師,並且自己貌似還有把柄在他的手中,以前不吩咐也就罷了,這次既然是開口了那麼他就真的是不得不做。
“放心。”周德政依舊是在那裡伏案寫字。對於眼前的人的擔憂,並不是那麼的在意。
“是,學生當然放心。”見自己老師如此的淡定,他也只能是假裝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