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秋聞言渾身一抖,但還是很快行禮道,“奴婢明白。”
婢子聞言渾身一震,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蕊秋,淒涼一叫,“姐姐....”
蕊秋微閉雙眼似是不忍再看,但是隻是一瞬間眼中便恢復清明,只是冷酷的說,“妹妹下輩子記得投的聰明一些,不要再這般愚鈍了。”然後手中動作一動,婢女就已經絕了聲息。
賀千慕冷眼看着,揮了揮手,“帶下去吧,真是礙眼。”
蕊秋連忙道,“是。”
這廂顏笙當然沒想到和賀千慕會做出這樣的事,只是出來的時候確實難免心不在焉。
等衆人一散,清馨連忙低聲問道,“咱們這回怎麼辦。”
顏笙腳步不停,直直走向自己院子的方向,只是臉上到底是掛着遺憾,“爲今之計只能等扶搖他們消息了。”
清馨也是惆悵的一嘆,但是也不好再說,只是沉默的跟在她的身邊。
通往皇宮的唯一道路上,扶搖一干人在苦苦等待。
只是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道上還是沒有那人的影子。
這是果然等來了顏笙身邊的消息,她的計劃失敗了!
黃熙岸聞言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這人貪生怕死自己先走了?”
扶搖搖頭,“恰恰相反,這人恐怕一直在寧王府附近等待,他肯定會確認賀千慕的安全後纔會離開。”
白銀驚訝,“他對賀千慕會有那麼深的感情麼?”
扶搖點頭,“我前階段花了一番力氣去打探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才發現賀千慕和這幫人的糾葛深的很,當年她的叛離就是因爲他們的國君想要非禮她,可是她抵死不從,在逃跑的過程中墜落懸崖,不知怎麼容貌大變,這纔來到北炎,只是前階段大概是身份暴露,所以纔會被威脅繼續爲琉球做事吧。”
黃熙岸冷笑,語氣輕蔑,“她跟了他們國君不是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還真麼看出來她是那種貞潔烈女。”
“那是因爲他們國君有特殊喜好,跟着他的女子不超過三個月肯定慘死在他的手上,她這麼珍愛自己的生命當然不肯。”
白銀更加詫異,“居然這麼變態,那這個木下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扶搖輕笑,“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可憐蟲,偏偏還對她情根深種,更因爲當初那件事他沒能保護她所以還懷着愧疚的心思罷了。”
白銀點頭,“這幫人的還真是複雜。”
黃熙岸不屑,“變態的國養變態的人。”
扶搖心中嘆氣。
此時,本來早已寂靜的接道自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扶搖等人眼睛一亮。
果然來了。
他做了個收拾讓暗衛按兵不動,而自己領着寥寥幾個親兵埋伏在暗處。
只是眨眼的瞬間,這人已行至他們的眼前。
而此時木下也察覺到不妥,迅速自腰間拔出軟刀,渾身戒備。
“上。”
當是時,衆人跟隨扶搖的步伐,迅速按先前排練的隊形站好。
木下看着迅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幫人,渾身控制不住的一緊繃,這是他們隱士在遇到強大敵人時的下意識反應。
而扶搖根本不打算給他反應時間,率先帶着衆人攻了上去。
木下也不示弱,直直衝向扶搖的方向,想快速解決只能先禽住首領!
扶搖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也不在意,他自腰邊拔出自己的刀迎了上去,右手一用力,只見一片寒光閃過,刀刃瞬間已經逼至木下的臉邊。
木下也不驚慌,側身一躲便瞬間移動到扶搖的身後,意圖將刀駕到扶搖的脖子上先控制住他。
扶搖感覺到背後的風聲眼睛一亮,一個虛晃動作,背後空門打開。
木下一喜,擡手就將刀舉起,然而他更感受到背後突然而至的殺氣,心下一驚就要避開,但是一看見面前毫無反抗餘地的扶搖,實在是不願放棄如今的機會,只能咬牙硬生生受了黃熙岸是成立七的這一劍,可是此時本該在自己刀下的扶搖卻早已不見蹤影。
中計了!
電光火石間木下立刻明白過來扶搖這是以身作餌,讓自己心甘情願的被砍一下,也是吃定了自己現在沒有時間硬耗的心裡。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木下心中升起熊熊烈火,向他自成年後便沒有在遇到過如此折辱自己的人,自己從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次不是對方在自己手下苦苦求饒,不想如今自己居然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胸口的火焰不受控制的燃燒,一路逼近他的眼睛,一雙眼睛已經成了血紅的顏色,在黑夜的映襯中彷彿已經看不見眼瞳,木下此時眼中已經只剩一片火海,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對他說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但是隨即又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你活的那麼痛苦,爲什麼不毀了自己。
這兩個聲音一遍遍的在腦中交替,逼得他已經沒有能力思考任何東西,他的神經已經逼臨崩潰,神情已經失去正常。
扶搖等人看見木下如此神情,互相一看,眼中皆閃過一絲釋然,這是成了。
他們不動聲色的靠近木下,此時的木下已經閉上眼睛,面上的表情根本不是痛苦可以形容的,他想哀嚎,可是嘴卻失去了說話的力氣,而且腦中已經從聲音省級成了幻境,那些曾經喪命在他刀下的亡魂保持着死後的形態,蔓延怨毒的問他,你爲什麼還活着!?
扶搖看着木下的形容。已經可以確定,這人的的確確是暫時喪失了攻擊的能力,這才揮揮手讓身邊的親衛上前用寒鐵鎖將他鎖起來,又喂他吃了化功散,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另一個親衛上前打探,果然在他的懷中靠近胸口的位置將包裹着明黃色雲錦的玉璽和一個城東白馬寺的護身符拿了出來。
扶搖結果打量,確定是北炎的國璽,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是大功告成了。”隨即看着手心處安靜躺着的護身符笑了,“這可是意外收穫了。”
黃熙岸倒是不關心護身符,只是看着玉璽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幸虧你想到將你的衣服上塗了婆娑牡丹的花蕊粉,讓他在打鬥的下風向吸得滿滿當當,我這一劍下去,見上塗得也流的乾淨,這才能讓他這麼快就失去了甚至,自己困住了自己。”
扶搖看了一眼還在痛苦掙扎的木下說,“這花蕊的致幻程度本不至於如此,只是他自己壞事做盡最後害了自己。”
白銀看着另各國聞風喪膽的隱士首領,如今狀若瘋癲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唏噓。
扶搖倒是緩過來了,他吩咐自己和顏頌的暗衛留下來處理後事,又將黃熙岸和白銀留了下來,“你們二人不適合出現在他們是視線中,我現在還要去和寧王演出戲,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黃熙岸他們心裡也明白,當下也不在囉嗦,只是囑咐扶搖小心也就離開了。
扶搖看着手中的護身符,和侍衛手中猶自昏迷的木下笑了笑,“不知道寧王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寵愛的側居然給他帶了那麼壯觀的帽子會作何感想。”
因爲太過期待,連帶着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寧王此時還沒意思到自己今天會有個大麻煩,此時他正一本正經的聽管家敘述剛纔顏笙和賀千慕發生的事情,一府之中本就藏不住秘密,何況這還是他自己的府邸,這兩個女人難不曾因爲自己是個傻子麼?
管家直覺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黴,居然要將這種事情報告給王爺,也不知道王爺會不會爲了遮羞,將自己一刀抹了。
想到這他覺得自己後背的冷汗更多了,但是他還得硬着頭皮將事情繼續彙報下去。
果然楚清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到最後已經變成黑紫色了。
楚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擡起右手狠狠地將茶杯摔在管家的腳邊,怒道,“你是怎麼辦事的!?”
管家一驚,雖然心中委屈,但還是連忙磕頭求饒,“王爺饒命,是小人辦事不利。”
楚清更來氣,胸中的火像是要燒了他的心肺,雖然他不相信賀千慕會背叛自己,但是這樣當衆掉出來男人的香包,簡直是在生生的打自己的臉!
管家自然也明白,他此時已經覺得自己快嚇昏過去了。
楚清一雙手氣的發抖,但是腦中還是保持一絲絲理智,賀千慕不會這樣,但是顏笙也不會有打量在衆目睽睽之下陷害她的,她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腦子。
楚清努力讓自己剋制住殺人的衝動,屋子裡一時保持詭異的寂靜,管家還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但是楚清已經呼吸漸漸平穩了。
他雖然衝動,但是某些時候還是很能拎得清的。
良久他疲倦的揮手,“你先下去吧。”
管家如蒙大赦,這回事真真切切的發自肺腑,“謝王爺恩典。”
楚清此時也沒心情,只是冷聲道,“快滾吧。”
管家出去後,楚清坐在椅子上思考,但是無論怎麼想都是透着一股詭異勁,但是男人的尊嚴實在讓他沒有辦法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他推開椅子打算先去看看賀千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