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閉嘴吧你！”
季默琛閉嘴了。
南希已經可以確定季默琛沒有撒謊了。
如果是不清醒的狀態，季默琛說的那些話，的確可能是她說得出來的。
還有誰都南希更清楚自己的顏狗之魂，抹去對季默琛的偏見，抹去兩人不友好的初見，抹去兩人的恩恩怨怨，單說季默琛這臉這身材，對她而言的確是殺器。
否則平日裡爲了膈應對付他，怎麼可能親的下嘴兒，摸得下手，還不是因爲對胃口麼。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想等到南希回答的季默琛失望了。
他道：“如果你懷疑我欺騙，我可以給你行車記錄儀上的記錄。”
南希：“……”
這種東西爲什麼還要記錄，麻煩趕緊刪掉好麼。
季默琛看着南希的沉默，眼裡再次凝聚黑暗的風暴，很久沒有這麼煩悶怒火騰騰又失望。
“沒有話說了嗎？”
南希聽出季默琛語氣裡的一絲諷刺。
這刺讓南希鬱悶，“你鬆手，我們談談。”
季默琛想聽到的不是這個，他深看南希一眼，捏着南希的手收緊，又在下一秒鬆開。
南希得到了自由，揉了揉手腕，本來設想過的打擊全都碎成渣渣。
“許旭那次是意外。”
季默琛等來等去，等到的這句話，像是火油澆在柴火上。
嘭的一聲，炸開。
“所以？”
南希看了他一眼。
嘶，眼神好恐怖。
南希道：“所以，這回算打平。”
季默琛笑了，“平不了。”
他逼近一步，南希沒有後退。因爲知道這麼短的距離，季默琛真的想抓她的話，她後退掙扎也不過是加長一點被抓住的時間罷了。
“你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說你不僅強吻我的嘴，還有別的地方，別不承認，你看見了。”季默琛指着自己的脖子，然後手指往下滑，到胸口再到腹部。
南希的眼皮不斷的跳啊跳，“何必爲難自己，您的身體冰清玉潔……”
“是啊。”季默琛近乎嘆息的說了句，盯着南希的眼神無比恐怖深邃，淡漠的聲音隱約咬牙，“我冰清玉潔的身體被你侵犯了一個遍，能隨便算了嗎。”
他學着南希一樣，把‘冰清玉潔’四個字，咬得比別的話語都重。
南希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自己到底幹了什麼，把季默琛刺激得精分成這樣。
那你想怎麼樣。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被南希給忍住了。這種時候把主動權交給了季默琛，會特別的危險。
季默琛看她不說話，伸手摸在她的臉上然後滑到脖子。
少女的肌膚滑膩溫軟，和她的性格截然不同，摸上去讓人流連忘返。
南希繃住身軀，她覺得比季默琛的撫摸更難以忍受的是他的眼神，那要把她看透吞沒的眼神。
“等等。”直覺季默琛的手還要下去的時候，南希開口了。
季默琛頓了下，沒有停。
南希抓住他的手，“我差點被你坑進去了，就算那時候我強迫你做什麼，你也可以反抗啊。”
“哦。”季默琛涼涼的說：“你現在也可以反抗。”
擦。
可恨的武力值不對等。
南希咬牙道：“你明明有能力反壓制住我，是你自己不反抗纔會被我……”
她的聲音突然停下，眼睛微微的瞪大，眼底深處閃爍着一絲不可思議。
面對這樣的南希，季默琛被她抓住的手沒有再動了。
對南希笑了一聲，“繼續說下去。”
南希：“……”
季默琛：“我有能力反壓制你對我侵犯，爲什麼不反抗。”
南希：“你明明幾次三番的強調，不准我碰你。”
季默琛反握住南希的手，伸手了自己的身上。
隔着一層布料，南希也能感受到季默琛的體溫很熱，以及這具完美身體的肌理輪廓起伏。
摸到了季默琛的腹部後，南希的目光也自然落在了那裡。
南希手掌猛地握拳，絕對不動了。
季默琛：“明白了？”
南希：“……”
她覺得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哪怕是上輩子，沉默的次數最多的一天。
季默琛也沒有逼她，感覺到南希的手在回收後，就鬆開了。
南希沉默了幾秒，覺得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讓她有點接受無能，“你是不是有病。”
“我承認自己有病的話，等於否認你的魅力。”季默琛道。
南希以前就覺得季默琛不是話少的人，他很毒舌，話多的時候更毒舌。卻從不知道，他其實也可以很伶牙俐齒，舌綻蓮花，比毒舌的時候還能膈應人。
“你不覺得臉疼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說的話，要不要我一句句重複給你聽。”
“以前我對你有誤解。”
“……”南希揉了揉太陽穴，“那請你一直誤解下去吧。”
這句話已經代表了拒絕。
季默琛渾身散發着不愉的氣息，神色卻沒有多少變化。
臉不疼嗎？
早在發現對南希產生莫名其妙的慾望後，他就疼過了。
之後一天天的剋制思考壓抑，一遍遍的就疼習慣了。
如果臉疼後就能停止對南希的這份念想的話，季默琛早就該停下了。
也就不會發生先這種一時沒剋制住的情況。
季默琛捫心自問後悔嗎？不，不後悔的。
任何事情一點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如他以前對南希說的話做的事。
如他現在對南希說的話做的事。
“一碼歸一碼。”季默琛道。
南希：“什麼意思。”
“你有兩個選擇，我把你侵犯我的所有操作還給你，或者你主動再來一次。”
“……”
*
梅珃發現今天的南希精神不太好，坐在副駕駛座上，眉目低垂。
雖然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卻依舊很漂亮，比平日裡意氣風發的南希多了溫軟氣質，更讓人想去憐愛。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梅珃看道路上沒什麼車輛，分出心神跟南希說話。
南希懶懶的應了一聲。
梅珃可以確定肯定是出事了，否則南希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她習慣看到南希自信的樣子，突然見到爲難的南希，不但不覺得不妥，反而更心安了些。
這樣的南希才更真實，纔像是十八九歲的女孩子。
只是什麼事情能把她爲難成這樣？
梅珃開了一段路，又說：“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就算我沒辦法給你出主意，也可以作爲傾述發泄的對方。當然了，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梅珃是個女強人，不過不介意在南希的面前，做一回知心姐姐。
“不方便……也沒什麼不方便。”南希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季默琛那種抽風狀態，指不定以後在公司裡也會露出什麼破綻。到時候梅珃他們肯定會發現，到時候再解釋也是麻煩。
梅珃等着南希接下來的話。
南希心累的嘆息，“就是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想上我。”
梅珃：“……”
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誰這麼有膽量，跟季總搶女人。
然後第二個念頭就是把南希身邊的男性朋友想了個遍，也沒想到誰符合南希這句話的標準。
不過南希也沒有讓梅珃費腦子多猜，接下來一句話就道破了一切。
“現在仔細想一想，這段時間季默琛做的事，都像是在暗戳戳的撩我。”
一旦道破了真相，以前沒覺得有問題的舉動，現在處處都流露着微妙的羞恥。
天天在辦公司一起吃中飯，還會主動幫她補課了。
對了！
那天他是不是在健身房露肉了。
怎麼就偏偏露肉健身，午飯也被放在健身房。
南希越想越覺得無語又不可思議，季三歲還會玩這些套路。
南希把一切的思緒拋開，不去想之前的事，才發現梅珃半晌沒有回話，而且還沒什麼反應。
這和她所想的反應截然不同。
“梅姐，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聽到了。”
“那你……”
“嗯？”
在紅燈停下。
梅珃看向南希，表情毫無異樣。
南希道：“我說季默琛撩我。”
梅珃笑起來，“這不是正常的麼。”
南希：“……”
爲什麼短短一天時間。
季默琛不正常就算了。
身邊的其他人也跟着不正常。
梅珃卻誤會了南希的表情，又笑起來，“今天你在爲這件事煩惱？季總撩你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煩惱的。看來不管人多聰明，在愛情的事情上都會犯傻。”
一聽就是善意的取笑。
南希：“……”胸口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發不出又堵得難受。“梅姐，重點是他爲什麼撩我。”
“季總喜歡你。”梅珃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
“……”爲什麼你能說的這麼沒有壓力，彷彿在說一個真理。
梅珃不明白南希爲什麼會突然泄氣，“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可是南希剛剛說的是季總撩她吧？這應該是感情好的表現，鬧矛盾的話不應該是抱怨嗎。
突然，一個念頭在梅珃的腦子裡晃過，饒是梅珃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一想到對象是季總和南希，她莫名就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遲疑的對南希說：“你們是不是……還沒有那個？”
“啊？”那個是哪個？南希莫名其妙。
梅珃看着南希純潔的表情，更說不出口，又有股相反的興奮八卦情緒在升騰。
“咳，或者就是你們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那個了？”
南希還是沒明白，不過梅珃這種表情，還是讓她產生不大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