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相信你能幫馮公子,說明你還有一點作爲華夏人的良知,這次我們想你再幫我一次。”蘇敏神情凝重的說道。
“蘇姨太太,你一點不關心督軍現在的傷情麼?”思涵不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
蘇敏臉色微變,道:“現在整個遼州的人都知道慕辰逸已經醒了,他怎麼會有事。”
“有件事我很好奇。”思涵轉過身,便問,“宴席之上,你本有機會可以殺了督軍,容七所謂的表哥譚公子,應該是你的同黨,你的耳墜應該是淬了劇毒,纔會有那麼亮眼的顏色。可是督軍這次重的,不過是輕微的麻藥。”
蘇敏的臉色一時間變幻莫測,一抹痛苦的神色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蘇姨太太對督軍,還是用了真情。”思涵看她的臉色就明白了,“可是你的任務是殺了他,你這般手下容情,還有很多你的同志現在被慕辰逸抓了,你的組織不會饒過你。”
“夫人真是聰明。”蘇敏露出一抹笑容,“沒錯,我現在連組織都回不得,除非我把其他被困的同志救出來。”
“救萬青是你提借的情報,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樣已經把你暴露了。”思涵突然有些明白,慕辰逸不再寵愛蘇敏,大概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不動聲色,沒有動蘇敏。應該不僅僅是想引蛇出動,大概還是對她動了真情。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變了臉色,爲什麼突然心就轉到了你那裡,爲什麼突然又和容七在一起?一切皆有原因,慕鴻勳死的時候,他大概就懷疑我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突然變了臉。
她太傻,以爲只是男人的負心薄情。蘇敏還情願他是負心薄倖,而不是這般結果,讓她割捨的這般痛楚。
“你要是現在回去,或許他會原諒你。”思涵試探似的說道。
蘇敏苦想:“我已經犯下了大錯,我曾經是宣過誓的,爲了革命拋頭顱,灑熱血。我已經背叛了組織一次,除了把被困的同志救出來,我現在別無所求。”
“現在想從督軍手裡救出人來,簡直是亦想天開。”思涵毫不留情的指出事實。
“我知道,所以纔要夫人你的幫忙”
“我爲什麼要幫你?”思涵反問,“我是督軍的夫人,我憑什麼要幫你?”
“夫人,霍二公子也加入了共青社,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消息還是可以走漏的。”蘇敏一咬牙狠心,說道,“介時夫人恐怕不好交待,霍慕兩家的關係也要毀了。”
“你威脅我。”思涵臉一寒,很是憤怒。
“我沒有辦法,夫人。”蘇敏嘆息,“我瞭解慕辰逸,一旦他出院,那些刺殺他的共青革命黨,都會被處決,而馮七公子會成爲他跟馮國山換地盤的工具。”
蘇敏看的很通透,思涵思量着這件事要要如何辦?
她道:“如果馮景惠對他的用處這麼大,要救出他來肯定不可能。”
“我只想把被關在巡防營的同志救出來。”蘇敏也明白,馮景惠跟馮國山回渝州,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等我消息吧!”思涵並非真的受了蘇敏的威脅,更不是說自己有多麼的愛國,只是面對這些人的政治信仰,她沒辦法不肅然起敬。“我相信這次你們的營救,不會讓人失望。”
蘇敏總算露出會心笑容,說服了思涵幫忙,她回組織就有了藉口。
出了洗手間,鄭副官已經在不遠處候豐,她在洗手間的確時間有些久了。
思涵回去一路想,要如何幫他們營救共青社的人。好在慕辰逸跟她說過,讓她和趙思成多走動,她便有了正大當明的理由巡防營看一看。
蘇敏終於聯繫了組織,去了共青社的聯合聯絡點,一到那兒她就被扣住。
譚柘臉色極難看:“蝴蝶,我們需要你一個交待,我們被關進去這麼多同志,還犧牲了兩個人,只爲能殺慕辰逸,爲什麼慕辰逸中的麻藥而不是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劇毒。”
“因爲有臨時情況。”蘇敏很冷靜的回答道。
“什麼臨時情況?”譚柘恨恨的瞪着她,“因爲你發現你愛上了慕辰逸那個魔頭,所以不犧牲我們的同志,饒了他一命?”
“不是。”蘇敏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會那麼做,是因爲我發現還有另一批人在殺慕辰逸,而且是日本人。如果慕辰逸真的死了,我們是解了恨沒錯,只是我們成了日本人殺慕辰逸的工具,東南很快也會被日本控制。”
譚柘聽了這話,有些將信將疑。
“蝴蝶這次做的是對的。”容豐毅從另一張門出來,“慕辰逸現在的確不能死。”
“副總統。”蘇敏和譚柘及一行人都站直了,對容豐毅行注目禮。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其他的同志救出來。”容豐毅回道,“我要馬上回北平,你們這次一定要小心,慕辰逸已經盯上了我。”
“是,副總統。”
“蝴蝶,你辛苦了,歡迎你回來。”容豐毅拍了拍她的肩。
“謝謝副總統。”蘇敏熱淚盈眶,心裡更劇烈的疼痛涌出來,她握緊了拳頭。一開始她就知道她慕辰逸是對立的,再無回頭路。
慕辰逸出院的那天,得知被關押在巡防營的那些共青革命黨被救出去時,當下就笑了。
趙思成臉色灰敗的在府上候着,等慕辰逸的發落。
慕辰逸只說了一句:“救人容易,但是要把五六個人從遼州送走,可不容易。”
趙思成馬上打包票:“督軍,我已經將遼州嚴密的封鎖,掘地三尺,也會把人抓回來。”
慕辰逸沒有接話,沉思了幾秒,道:“你內部清查一遍,恐怕你巡防營,也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