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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柔自嘲一笑,她是知道自己如今離異的身份。而且,自從離婚後,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再婚。
瞄了眼男人挺立傲然的身姿,背對着她在抽菸,嫋嫋煙氣在他的耳側位冒了出來,她也深深的吸了幾口令她着迷的香菸——
不怪男人會越吸越上癮,濮陽柔已經覺得自己上癮了。
若不是怕她爸媽知道後難受,她也不會躲在一角落裡抽。
有時候人,確實是很奇怪,要不是被父母知道後,反對她抽菸,她許是漸漸就淡了。
可是在知道爸媽都不喜歡她抽菸時,她反而越抽越上癮——便是知道父母是爲了她的身體好,她心裡還是不忿的。
她不想按照父母指好的路走,就如同他們不想要她抽菸一樣,她不要。
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就算她離婚了又如何,沒有愛情,就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嗎?
在大哥家陪嫂子坐月子的這段時間,嫂子的知心開解,讓她情緒平情柔和多了。
想到侄女和侄子們,她悲涼的情緒漸漸被化解,將菸蒂摁滅,她豁達站起來,朝着陳春說了聲,“那個,謝謝你,我走了。”
完了,濮陽柔也不管對方有反應,直接就轉身走人。
當然,臨走時,她還將香菸和打火機拿走了。這東西現在可不好去買,怕被她爸媽逮到。
陳春聞聲轉過身時,就看到濮陽柔拿着香菸和打火機,如同一個輕靈的小精靈,腳步略爲歡快的消失在三樓樓梯口——
濮陽柔回到房間,立馬就重新洗過澡,連頭髮都洗了。剛剛在樓頂時,她可沒有忘記,她可是將整包萬寶路都抽光了!
對於她來說,現在偷偷摸摸的抽菸,已經是她最叛逆的行爲。
雖然她不怕爸媽責罵,但是到底理智讓她做出迂迴的舉止——說到底,她還是不想讓父母再替她擔心。
只是,出門在外,濮陽柔非常可悲的認牀了……可能是因爲沒有安全感?
濮陽柔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居然認牀。
明明在大哥家裡第一夜睡地非常熟,連小珠寶什麼時候滾入她懷裡她都不知道的說……
但是在這星辰璀璨的夜色之下,她看到寬敞無邊的銀河,卻覺得自己很寂寥,亦很失敗。
她不想照父母的期望走,可是,又不想讓他們傷心。
離異啊,現在是懸在她心口上的尖刀。
但是,讓她回過頭去接受靳志承,那是絕不可能的。對於親自帶惡人來傷害她的前夫,致使她小產失子,這輩子她和他就沒可能再重新來過。
在她的心中,靳志承就是一個劊子手。
“難道是在車上睡多了?可這都快二點,再不睡,明明爸媽又得傷心了!”
濮陽柔摸了摸自己半乾的髮絲,原本她不想開風扇的,鄉下里夜風挺涼快,但是這溼頭髮難幹,她只能打開風扇,躺回牀上,讓風扇對着髮絲吹。
心裡還在想着,明天是不是還是要坐一天的車?
迷糊的她,並沒有發現,一樓發生的事情。事發時,她坐在涼亭裡直接就睡着了,警查過來都沒有鳴笛,她睡地沉,知道個毛。
濮陽渠回到自己屋裡,發現妻子睡地極沉,酣睡的模樣靜美如畫,哪裡還舍地吵醒她,之前那般說,不過是哄她,小女人生了孩子後,確實是比較好騙了。
此時,他心裡很是懊惱——
之前他一心心疼愛妻,無意中露出了一個破綻,只盼着愛妻沒有去深想回思,心裡略忐忑,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淨了手臉,給兩小換了尿布後,給他們用靈液泡了奶粉餵了他們吃飽後,他這才上牀抱着心愛的小女人一起安睡。
所以,當欒宜玥一覺睡到天亮,實在是發懵,她醒來時,發現房間裡只有她在,旁邊……躺着的是可愛的小珠寶!
“媽媽~你終於睡了!”小珠寶歡樂的湊在媽媽好看的臉上親了一口,“媽媽早上好,咱們快起來了,弟弟們都醒來了!”
時間不過才堪堪七點,小珠寶自從上幼兒園後,就已經習慣了早起,昨晚是她第一次跟爺爺奶奶睡,醒地特別早。
“嗯,好,媽媽馬上起牀。”欒宜玥一看到大姑娘那張乾淨平滑的小臉兒,心情就大好,愉悅的回親了她一下。
欒宜玥是在刷牙時,才猛地想到,自己又被丈夫忽悠了!
以爲讓姑娘來哄她,她就不生氣了?
哼哧了一聲,欒宜玥笑眯眯的帶着姑娘去了公婆屋裡,果然公婆一左一右的逗着兩小,而大姑子此時卻懨懨而慵懶縮坐在椅子一角落裡。
看到兒媳婦起牀了,濮陽江識趣的離開房間,讓她喂孩子們。
今天欒宜玥確實是起晚上,所以一聞到媽媽的氣味,原本還骨碌碌轉着的眼珠子,一下子就投向了欒宜玥,看地她心軟的不成,也顧不得詢問丈夫去了哪裡,先喂孩子。
她只要知道,自家人沒事就好。
有婆母幫手,兩小很快都喝飽了,乖乖巧巧的樣子。
喂好了孩子們,一家子帶着孩子們下樓,濮陽柔揉了揉額頭,懨懨的跟了下去。
剛坐下來,欒宜玥就望向大姑子,“小柔,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好看。”
“嫂子,我沒事。”濮陽柔剛坐下來,朝着她淺淺一笑的道。
周雲月沒好氣的瞪了眼女兒,無奈地補了一句:“別理她,這麼大的人了,居然說她認牀,睡不着。比咱大姑娘還不如,是不是呀,小珠寶。”
“嗯!”小珠寶聽到奶奶稱讚她,不客氣的昂起小胸脯,得意勁兒,讓人都笑了。
欒宜玥也跟着笑了,剛想問丈夫去了哪裡,就看到他和陳春、厲琥三個人在外頭歸來。
呃,八點還不到,這麼早,他們去哪裡了?看到他們滿身是汗的,欒宜玥有些吃驚的站了起來——
“渠哥!”
“老婆,別急,我們沒事,剛剛去處理一些事情來,我先上去洗個澡,很快的,爸媽,你們先吃。”說着,濮陽渠望了眼大妹,看到她臉色煞白,同是關切的望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突兀的,他感覺得自己昨晚做的事,好象對大妹有些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