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花園裡走動了那麼久,也累了吧?現在請到那邊的花園裡小坐一會兒,吃差點休息一下!”
在李騰的後花園裡,他開始招待前來參加他女兒的訂婚典禮的各位來賓。
而顧念兮也在這一人羣中,隨着人流慢步走進。熊逸跟在她的身邊,看到她又準備吃差點,某男的嘴巴又開始欠揍了:“顧念兮,你剛不是喝過一杯放了很多奶的咖啡麼,現在又吃?難道你不怕肥死你?”
女人不是都很注重什麼卡路里之類的?
至少,陪在熊逸身邊的那些嫩模們,可是非常注重這一點。
可爲什麼這顧念兮狼吞虎嚥的,連一點淑女該有的形象都沒有。這一點,讓熊逸真的很是頭疼。
“我就算再肥,有人要就好!”顧念兮本來是想要說這句話的,可看到不遠處談某人以及他身邊此刻站着的年輕女孩,顧念兮的脣瓣撅了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雖然明知道談逸澤現在和那個女人肩並肩站在一起是爲了打到某個目的,可每次看到兩人過分親近,她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吃味了一把。
當然,爲了考慮到她的心情,談逸澤其實也沒有和那個短髮女孩過多交流。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能輕易的看到自家女人有些彆扭的表情。
看着這丫頭那懊惱的咀嚼蛋糕的樣子,談逸澤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丫頭現在把嘴巴里的蛋糕當成他談逸澤在發泄了。
“喂喂喂,顧念兮我不是說了你幾句,你至於臉色臭的跟大便一樣麼?”
好吧,熊逸小爺說話也不文明。
“熊逸,你要是再唧唧歪歪,我挖個坑把你給埋了!”
她本來看着自家談參謀長和別的女人太過親近,就嘴裡很不是滋味了。說是太過親近,其實無非就是站在一起,一起吃點東西,偶爾說上幾句話,陪着那些前來參加訂婚的人走動這樣。
可就算是這樣,也讓她的胸口悶的狠。
但熊逸的嘴巴就是犯賤,老是在她心情非常不爽的情況下來招惹她。
一時間,顧念兮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揮出去的小爪子,一下子就拍掉了熊逸手上的那杯咖啡。
幸好,熊逸的咖啡是冷的,燙不到。
但這深色的咖啡,到底將他銀灰色的西裝染出了一塊大污漬……
咖啡杯接觸大理石地板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讓他們所在的角落,引起了大家的關注。更不用說是顧念兮那字正腔圓的謾罵聲。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而談逸澤的眼瞳,也在一瞬間收縮。
他的小東西,真的被他給寵壞了!
現在臉一拉,就能將本來氣氛不錯的聚會,給弄成這樣?
要是以前,談逸澤肯定會給她此番舉動拍手叫好。
因爲他從來都不覺得,他談逸澤的女人該當個孬種,任人隨意的踐踏內心。
但現在,周圍都是大毒梟。
每一個人,都可能對他的小東西造成威脅。
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同樣的,談某人一向是護短的。
不管此刻顧念兮做的對不對,他都會站在她的那一邊。
在他看來,此刻惹了顧念兮不高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此刻站在她身邊的熊逸。
這該死的熊逸,看樣子又是皮癢了!
熊逸自然也察覺到談某人不善的眼神。
這個老男人自從結婚之後,本來熊逸還覺得挺有包青天架勢的那雙眼眸,怎麼在顧念兮面前就像是派不上用場一樣?
難道他剛剛沒有看到,是他家的野貓撓了他熊逸的。
現在還想將這一切賴到他熊逸的身上?
沒門!
熊逸小爺直接無視了談某人深邃的眼眸,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然而就是他這一眼神,直接惹惱了談逸澤。
男人優雅的端着咖啡杯上前,到熊逸的面前,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眸中,他勾了勾脣,道:“逸少,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斗的。逸少竟然在這公開場合下讓女人不開心,是不是有損自己的身份?”
要說之前的那些引不起所有人的關注,那現在談逸澤的加入,無非是直接將在場所有人的眼球都給勾了過來。
且不說他現在的身份是李騰的未來女婿,此次訂婚宴的主角是他,他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光是談逸澤與身俱來的那傲視羣雄的姿態,便讓這個男人像是一道光。
不用刻意去關注,他便是全場的焦點。
同樣的,談逸澤的一番話,直接偏袒着熊逸身邊的女人,任誰都能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熊逸自然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不見得他老婆受委屈。
本來,熊逸就是想要給顧念兮一個下馬威,看看她以後還敢這麼隨便的對待他熊逸小爺嗎?
當然,熊逸也不會真的任由顧念兮陷入危險中。
畢竟這次顧念兮表面上可是他的女伴。
他們現在,可算是綁在同一條戰船上。
要是這顧念兮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到時候最先連累的人怕是他熊逸了。
可誰知道,這野丫頭還沒有吃着苦頭,她的男人先過來給他出頭了。
特別是談逸澤的一番話,讓周圍的人看向熊逸的時候,都帶着懷疑的眼神。
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
這情況的扭轉,也讓一旁的李子看的有些着急。
其實從這個女人的出現,李子便能明顯的察覺到這個叫做談逸澤的男人,這個來了這裡幾天,明知道這裡是危險重重卻讓你看不出情緒變化的男人的臉部表情有了轉變。
如此明顯的轉變,李子要是在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對於談逸澤的特殊,那她就是傻子一個了。
特別是從這個女人一出現之後,談逸澤就消失的一整夜。再者,還有談逸澤早上再度出現的時候,那鎖骨上還殘留着某個女人類似於宣佈自己地盤的咬痕都可以看得出,這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而現在,談逸澤更是將先前和她李子的約定全部都拋在腦後,就爲了過來爲這個女人申冤,如此明顯的舉措,讓李子可以確定,這應該就是談逸澤昏迷的那段時間裡,口口聲聲喊着的那個叫做“兮兮”的女人!
而談逸澤表現的如此明顯的維護,連她都看得出來了。
更何況,是她父親那雙犀利的眼睛呢?
怕父親看出端倪,讓她這個訂婚不算數,也讓她無法離開這個毒狼窩,李子當機立斷上前,直接拉過顧念兮的手:“逸少,我說你拐了我的閨蜜過來也就算了,現在還當着我的面欺負我的閨蜜,這算什麼意思?要是我未婚夫不開口,你真的將我當成死人了?”
不得不承認,李子不愧是李騰之女。
看得出自己父親的猜疑,她現在直接將顧念兮往自己的身上攬。
弄得,好像顧念兮纔是她李子的老婆似的。
也因爲李子突然上演的這一出,讓李騰眼眸裡質疑的神色漸漸淡了。也順利的化解了當下的危險。
因爲她的此番舉動,談逸澤將一個頗爲讚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這女人年紀輕輕就能懂得這麼多的人情世故,怕是不在她父親身邊長大,她所處的環境也不一般。
接到談逸澤那個讚賞的神色,女人脣角一勾。
這可以算是她救了談逸澤這麼多天來,這個男人第一次對她展露笑顏。
本來,她的心裡還多少有些抱怨這個男人有些吝嗇。
明明是她救了他的命,這男人卻連一句感謝一個笑容都沒有。
可當看到這個男人會心一笑那一刻,之前所有的不開都好像在一瞬間消除了。
好吧,帥哥到哪裡都是吃香的。
犯花癡,是沒有國際界限的。
更何況,這個男人本來和她就是同個地域的物種。
若不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氣焰太過駭人的話,李子覺得自己也可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的。
“喂,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了?你沒有看到是她把咖啡濺了我一身嗎?”熊逸小爺真心覺得特別委屈,明明是他被顧念兮給欺負了。
搞到最後,非但談逸澤站在她的那邊,現在連李子,還有所有人都站在她顧念兮的那邊,弄得他裡外不是人了。
“就算是也我也不准你這樣。她可是我的閨蜜,你要是敢在說她一句不是試試看?”李子不愧是大毒梟的女兒,生氣起來的架勢一點都不輸給李騰。
頓時,也讓李騰從她的身上看到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氣勢,頗爲欣慰。
“……”其實從他們對話的時候,顧念兮一直處於鬱悶狀態。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一個陌生女人的閨蜜了。
要是被蘇悠悠知道的話,她還不得將她顧念兮的腦袋削下來?
眨巴着大眼珠子,顧念兮有些無措的悄悄瞅了談逸澤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短髮女人。
女人只是淡淡一笑,輕輕的拍了她的手背,之後說:“來,兮兮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其實剛剛顧念兮的衣服也被咖啡潑到了。
只不過她沒有熊逸那麼的嬌氣,沒那麼在意。
但顧念兮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細心的注意到了。
而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能準確無誤的喊她兮兮?
難道,談逸澤連這個也跟這個女人說了?
wωω● t tkan● ¢ ○ 那他們的關係,也未免太好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某女頗爲不滿的睨了談逸澤一眼。
而後者,也有些傻愣的看向李子。
印象中,他在李子的面前提起顧念兮的時候,都好像是隻稱呼爲“我老婆”,或是“我妻子”的樣子。
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念兮的暱稱呢?
難不成……
難不成,這個女人其實早已調查了他談逸澤?
難不成,這個女人實際上只是他父親的奸細?騙他談逸澤和她假訂婚,不過是想要拖延他談逸澤的步伐?
可想來想去,他又好像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將他談逸澤給救回來。不如當初趁着他談逸澤病重的時候,直接將他給弄死不就省事多了?
再者,若是她真的要將他談逸澤置之死地的話,那剛剛也不至於出手幫着他護着顧念兮……
想來想去,談逸澤感覺自己好像饒進了一個死衚衕裡。
而顧念兮,早已被那個女人給帶走了。
其實顧念兮也不是百分百信任面前的這個女人。
她不過是好奇,這個女人和談逸澤的關係到底親近到什麼地步了,爲什麼會連談逸澤怎麼稱呼她都知道!
看到顧念兮已經跟着那個女人離開,談逸澤這會兒追上去是不現實的。
這樣不就讓剛剛顧念兮好不容易洗清的嫌疑再度蒙上?
想了想,他端起了自己的咖啡杯,看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熊逸聊起了天。
“今天這樣的情況,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男人的脣角輕勾,看上去矜持而有禮。
可眉宇間的警告意味,卻是如此明顯。
連熊逸,都有些畏懼談逸澤此刻身上無意間露出來的氣焰:
“又不是我願意的!是她自己發脾氣的!”
“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她,我就不相信你要是不惹她,她會發脾氣!”
自己的老婆,談逸澤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隻小貓兒,一般只有被人欺負,或是看到什麼極爲不能容忍的行爲的時候纔會主動揮爪子。
熊逸想要矇騙他,也不看看是他清楚顧念兮的脾氣,還是他談逸澤!
“……”
被談逸澤捅穿了自己屏障,熊逸不做聲。
確實,剛剛是他老往顧念兮的痛楚上戳,最後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你不想你在那邊的生意也成爲這次清掃的目標的話,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丟下最後一句話,談逸澤手持咖啡杯離開了。
留下了,一臉鬱悶的熊逸。
惡毒的老男人,竟然爲了給他老婆出氣,把他熊逸的生意都給端出來了。
看來,他以後在這對賊公婆面前還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將杯子裡所剩無幾的黑咖啡一口氣給悶了之後,熊逸有些煩躁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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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兮兮,你穿這件吧。這件還是剛回來的時候我爸給我準備的,不過尺碼不對,我一直都沒有穿過。你身材這麼好,一定能駕馭的了!”
被女人從後花園帶到臥室的時候,顧念兮一直處於迷糊狀態。
而前者則自顧自的給顧念兮挑着衣服,這邊還給顧念兮找鞋子穿。
“用不用洗個澡?如果需要的話,我這邊也有浴室。沐浴乳和浴鹽什麼的,都有。”
女人又說。
只是說了幾句話之後,她都沒有得到身後女人的迴應。
轉身的時候,才發現顧念兮正看着她。
她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兮兮?”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逸澤告訴你的?!”看着面前那張年輕的面孔,顧念兮眉心微皺。
問出這些的時候,顧念兮還真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到底有多酸。
而李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看似文靜的女人展露如此犀利的鋒芒,突然間她也對顧念兮這個女人有了很大的興趣。
將給顧念兮準備好的裙子和鞋子放在一邊,她在自己的牀上坐了下來。然後看着顧念兮,她的紅脣輕勾,道:
“你很在意他?”
“這和你無關!”
和別人談論自家老公的事情,顧念兮還沒有這種愛好。
在她看來,她家談參謀長自從和她結了婚便是她的私人財產。
她纔不願意將老公的點滴和別人分享!
“和我無關?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說怎麼和我無關!”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年輕女孩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簡單的一句話,挑釁的意味十足。
顧念兮就是見不慣這女人囂張的氣焰,看着她脣角的弧度,她的眉頭高挑起來:
“他是不是你的未婚夫我不清楚,但他是我的老公,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說完這句話,她便後悔了。
因爲從這個女人嘴角更加明顯的弧度,顧念兮發現自己中計了!
這個女人就想要騙自己說出自己和談逸澤的關係,可她剛剛被她一激,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到!
真該死!
她顧念兮怎麼一遇上談逸澤的事情,腦子裡的那些東西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有些懊惱的咬了咬自己塗了粉色脣彩的脣瓣,顧念兮有些不滿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原來我才得沒錯,你還真的是他的老婆!”
女人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收拾出來的那件白色長裙的內襯。
說實在的,最先開始看到這條裙子的時候,她也蠻喜歡的。
不過在她看來,真的沒有什麼女人能駕馭得了這樣的裙子。
她也自認爲自己駕馭不了女神般的長裙,所以即便是喜歡,她一直都沒有將這條裙子拿出來。
可看到顧念兮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條裙子顧念兮是最適合不過了。
再者,她也覺得她和顧念兮蠻有緣分的,所以決定將自己最喜歡的長裙贈送給她。
可李子卻不知道,自己如此慢條斯理的樣子卻讓顧念兮覺得頗有些挑釁的味道。
掃了她手上那款長裙一眼,顧念兮便認出那是當初她替蘇悠悠操辦的樂悠服裝有限公司裡面的手工定製裙。
全世界,只有一條!
面料和手工,當然也是要求最好的。
再加上這條裙子也是樂悠現任的首飾設計師親自設計的,價值肯定不在話下。
看來,李騰還真的蠻注重這個女兒的。
怪不得,她家談參謀長竟然會答應這個女人演出一場戲?
“不要以爲用什麼錢可以打發我離開我老公,你有的錢我也有,雖然不及你的多,但我也不缺錢花!”
怕土豪的女兒會作出拿錢來打發正室,有踐踏她顧念兮自尊心嫌疑的事情,顧念兮決定先發制人。
“當然,如果你嫌棄錢多想要分一點給我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拿了不離開,就像談逸澤當初讓她對待舒落心那樣,她難不成還能咬她顧念兮不成?
顧念兮竟然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點,讓這個氣氛不至於那麼僵。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話裡到底有什麼地方足以成爲土豪千金的笑點,竟然讓她笑的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牀上打滾了起來。
“哎喲喂,真的太逗了。怪不得你家的男人將你當成寶,原來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李子在牀上滾的那頭短髮都凌亂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呢!”
顧念兮摸不着頭腦,到底自己哪裡能逗得她如此開懷大笑。
“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會錢多的沒處花,拿來分給你吧!”
好不容易笑夠了,李子這才坐了起來。
不過臉頰上,仍舊殘留着一些緋紅。
因爲笑的太過火而染上的緋紅。
“難道你不想拿錢打發我?”狗血電視劇,不是一般都這麼寫的嗎?
一般有錢的小三,要是真的自己離不開男人的話,就會拿着錢來打發正室。
“我說你是不是狗血言情劇看的太多了?”
李子說着,從牀上拿起自己剛剛弄好了的白色長裙,送到顧念兮的面前:“先把衣服換了吧!換完之後,我們再說。不然,我真的會被你給活活笑死的!”
“……”
對於這個建議,顧念兮到底也沒有反駁。
雖然她沒跟熊逸一樣嬌氣,衣服一沾上咖啡就叫叫嚷嚷的,但渾身咖啡味也不是很舒服。
所以這女人讓她去換衣服的時候,她倒是沒有拒絕!
換好衣服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顧念兮發現這個女人還正抓着幾個髮卡。
“過來,我覺得這件衣服要配上這個,會更好看的!”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已經將自己手上的髮卡往顧念兮的頭髮上弄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對於穿搭也非常內行,如她所說的,這個髮卡弄上頭髮之後,真的很搭。
因爲這個女人別髮卡的時候,顧念兮也近距離的看到了這個女人素淨的小臉。
她的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不過比起白皙的女孩,她倒是沒有什麼祛斑干擾。
肌膚也呈現非常飽滿的狀態,估計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來,到鏡子這邊來。你的妝好像有些花了,我給你補補妝吧!”這個女人的主動熱情,是少有人能拒絕得了的那種。
這不,顧念兮已經被她拉着坐在梳妝鏡前,讓她補妝。
看着圍在自己身邊,就像是勤勞的小蜜蜂給自己梳妝打扮的女人,顧念兮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穿越了。
剛剛還在小三挑釁正室的狗血鬧劇裡,現在又在正室當家作主的時代了。
“看看吧,我畫的不錯吧?”鏡子裡的短髮女子在看到自己的傑作之後,還頗爲滿意的自誇一下。
“是不錯。不過你現在能和我說說,你到底這是在做什麼行不?”
顧念兮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跟不上這個女人的節奏了。
“哦!看我,把正事都給忘了!”
女人看到顧念兮的眉心始終帶着摺痕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還真的讓顧念兮誤會自己是一個準備介入她和談逸澤之間的笨女人。
“我也就知道他喊你兮兮,你應該是他口中喊着對他非常重要的妻子。”女人在另一端的沙發上落座之後,沒有了剛剛嬉鬧的成分,只是安靜的說着。而顧念兮此刻也保持安靜,完全是一個合格的聽衆。
“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是不是他直接告訴我?”女人看到了顧念兮眸子裡肯定的答案之後,又繼續說:“其實,他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你的名字。”
她說了這些之後,自然而然的從顧念兮的眸子裡看到不解,便繼續說:“你可能不知道,他當時被我救起的時候,腦袋上的傷口是有多大,衣服上都被血給浸溼了。我還以爲,救回來的會是個死人呢!”
女人說的這些,好像和她要和顧念兮說的沒有關係。
卻輕易的,讓顧念兮那雙平靜的眼眸起了漣漪。
而且這漣漪,隨着她說的越多,擴散的越大。
談逸澤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她是設想過她家談參謀長受了傷,所以纔不能回家的。
再加上,這次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上也沒有包紮什麼,再加上昨晚上他們一整夜都是在黑暗中忙活着,她還以爲他真的沒事呢!
誰能想到他……
“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發了一個星期的高燒,他真的沒命了。不過到最後,他挺過來了!”
女人說到這的時候,又看了顧念兮:“知道你叫兮兮,也是這男人昏迷的時候,一直喊着你,我才知道你的名字了。其他的,他對我是絕口不提……”
聽到這些話,顧念兮彷彿看到了那個蒼白着臉,渾身上下包紮的像是木乃伊的男人昏迷在牀上,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可李子說了:“你沒必要哭,有對你這麼好的男人,連要死了都沒有忘記你,你就該知足了。換成是我,估計死了也值了!”
“我沒想哭,我就是想問問……”
就算想哭也不會告訴她,這個男人婆!
“問什麼?你該不會以爲我真的會對那個男人感興趣吧?”
談參謀長說了,女人沒有長頭髮,還說話一直手叉腰,就是男人婆。
眼前這個,就是談參謀長說的男人婆的最好的典範。
不過看這女人不屑的樣子,顧念兮還真的不明白,她家談參謀長挺好的啊,爲什麼這男人婆卻像是看不上她家談參謀長的樣子!
“你男人雖然長得好,也有能力,但不意味着什麼人都能駕馭的了!喜歡,也要看合適不合適自己的,是不是?”光是談逸澤那雙凍死人的眼眸,李子便覺得毛骨悚然了。
她發誓,她找男人才不找談逸澤這樣的呢!
又不是找冰箱,幹嘛虐待自己?
而顧念兮在聽到這女人的這些話的時候,倒是鬆了一口氣。
好吧,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自家談參謀長被人各種嫌棄之後,會如此開心。
當然,她纔不打算告訴這女人,她家談參謀長纔不是冰窖,他要是火熱起來,估計連南極的冰山都能被他給融化了!
再說了,她家的老男人,不管是火熱也好,冰冷也罷,她顧念兮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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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集團易主的消息,談老爺子也是這天早上在報紙上看到的。
這個消息,一下子就讓老爺子發怒了。
見到此時從樓上走下來的舒落心,談老爺子便沉下臉:“落心,你到這邊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談老爺子很少這麼鄭重其事的找她談話,這一點倒是讓舒落心挺意外的。
要是以前,舒落心可能會乖乖的上前。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且不說談建天不在,現在整個明朗集團都是她舒落心和談逸南的,她也變得傲慢了起來。
揉了揉自己剛剛整理好的羊毛帽之後,舒落心提着昨天剛買的包包準備離開:“什麼事情,我很忙!”
“啪……”
談老爺子將那份報道明朗集團易主的報紙拍在了茶几上。
“把這事情解釋清楚,要離開也不遲!”談老爺子的聲調,明顯的比之前又冷了幾分。
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報紙,看到自己的兒子直接和明朗集團掛上鉤之後,舒落心嘴角的弧度越是明顯:“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就和您看到的一樣!”
明朗集團,現在是談逸南身爲執行總裁了!
“您老要是沒事的話,我現在要先走了!”
說着,舒落心便提着和她這個年齡有些不搭的鮮豔紅色皮包,準備出門。
這個包包可是爲了慶祝談逸南當上明朗集團的總裁買的。
自己的兒子坐上明朗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舒落心都不知道盼望了多少年了。
如今兒子真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她能不好好慶祝一下嗎?
同樣的,兒子剛坐上這個位置,在她看來還有許多地方可能會出亂子。
所以舒落心現在也決定每天都去公司看看。
一方面幫着兒子鎮壓那些表面上看上去服從,背地裡卻總是嚼舌根的,一方面也順便監督一下兒子的工作,免得他趁着上班時間和陳雅安見面。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就是幫着談逸南打理一些合同什麼的。
舒落心真的感覺,自己現在的時間真的非常的寶貴。哪還有什麼閒工夫,陪着談老爺子這個沒用的老頭聊天?
想着,她便準備踩着高跟鞋離開。
卻不想,談老爺子竟然喊了一聲:“二黃,攔下!”
二黃自從顧念兮他們不在家之後,就一直處於放養的狀態。
雖然二黃已經從線上退下來,但憑着警犬的本能,二黃一下子進入了狀態。
對着舒落心一個飛撲,嚇得本來已經走到了院子的她,又折了回來。
而且二黃的本性,又是步步緊逼。
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的情況下,二黃是不會輕易放過敵人的。
舒落心要是穿着平跟鞋還好,現在她一定能趕在二黃追上自己之前,直接跑上樓將房門給關上,那樣她就安全了。
無奈的是今天爲了讓自己架勢足一點,她換上了十釐米的高跟鞋。
結果,二黃一追過來,她的鞋跟一不穩,就摔倒在了地上。
而二黃也順利的用自己的兩個前爪,直接將敵人制服。
“死狗,還不快給我讓開!”
舒落心叫器着。
可二黃壓根就不聽她的話。
以前在這個家裡,二黃就只聽談老爺子和談逸澤的話。
因爲近些年來顧念兮經常會帶着它出去散步,所以二黃也聽顧念兮的話。至於聿寶寶,二黃純屬無奈。
因爲這小祖宗一上來就對着它抓耳朵又親又抱的,所以這二黃對這小祖宗是懼怕。每次看到這小祖宗,二黃都會選擇繞道而行。
整個談家,二黃就偏偏不聽她舒落心和談逸南的話。
所以現在任舒落心怎麼喊,二黃始終前爪搭在她的肩頭上。
因爲劇烈運動,二黃體能消耗的有些大。此刻它正張着嘴伸着舌頭散熱。
口水順着舌頭滴落在舒落心的臉上,弄得舒落心求饒聲連連:“老爺子,快讓它下去。我和你談談就是了!”
繼續眼睜睜看着這狗將口水滴在自己的臉上,舒落心覺得自己會崩潰的。
此刻的她,和之前趾高氣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二黃,退下!”
掃了地上有些狼狽不堪的舒落心,談老爺子冷哼一聲。
二黃領到談老爺子的旨意之後,立馬從舒落心的身上跳下,瞅了一眼正被談老爺子抱在懷中,還朝着自己揮舞着手腳的聿寶寶,二黃當即撒腿就往院子裡跑。
尼瑪的,再不跑小祖宗又要將它當成馬騎了。
二黃華麗退場的時候,披頭散髮的舒落心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雙新鞋,也因爲剛剛扭了那麼一腳,一個跟折了。
被二黃這麼一攪合,她今天這雙鞋算是報廢了。
將鞋子退下來之後,舒落心索性將包包也給丟在邊上,然後說:“不是有話說嗎?”
“你爲什麼這麼做!”
談老爺子挑眉:“當初讓兮兮當執行總裁,是天兒的意思。如今他纔去了不到半年呢,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呵呵……”
聽談老爺子的話,舒落心好像剛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當然是拿到本來就該屬於我的東西!”
“我爲這個家辛辛苦苦操勞了這麼多年了,我就拿點東西,怎麼了?”
“不用你這麼做,將來也少不了逸南的份,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做的這麼絕!”顧念兮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將明朗集團收入囊下,這算什麼?
還有,難道沒有看到這媒體上的報道嗎?
現在所有人,估計都在等着他們談家的笑話!
“少不了小南的?那未必吧。您也沒有看到建天的遺囑,我也沒有,我們誰知道他三年之後會將公司留給誰?我現在,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說到這的時候,舒落心還不忘補充上一句:“再說了,談逸澤他們小兩口現在不是還在那毒窩裡麼?誰又能保證他們真的能回來呢?”
舒落心最後的一句話,就像是在跟談老爺子宣戰。
大家都帶着面具活着,多累?
倒不如,直接撕破臉皮如何?
反正現在談氏已經直接進入她家小南的名下了,就算談老爺子真的想要弄點什麼,也難。
“你……”
若不是前兩天才從凌二那邊得知顧念兮現在和談逸澤還安好無損的見面了,談老爺子估計剛剛被舒落心這麼一刺激,血壓又飆升了。
知道這個女人現在算是徹底的瘋了,拿下整個明朗集團不說,現在還準備刺激他老毛病復發,談老爺子指着大門說:“滾,從今天開始,不准你再踏入談家一步!”
再將這樣的女人留在家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談老爺子怕自己會等不到談逸澤他們兩口子回來就去見了閻羅王了。
“走就走,誰怕誰?現在留我在這個家,我還不稀罕呢!”
在門口換了一雙鞋之後,舒落心提着包包真的就離開了。
其實對於她而言,這裡從來就不算是她的家。
不管是談老爺子也好,還是談逸澤也好,甚至連談建天,都對她帶着三分疏離。
那樣的感覺,她真的厭恨到了極點。
若不是當初還奢望從談建天那裡看到迴應,若不是她還奢望着談逸南名正言順的坐上明朗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她何必委曲求全那麼多年?
如今,當失望接踵而至,舒落心已經萬念俱灰。
而這一次談逸澤和顧念兮集體消失,讓舒落心看到了曙光。
現在,明朗集團都在她的手上了,舒落心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懼怕任何人了。
至於其他的,她還有時間趁着顧念兮他們沒有回來之前解決。
而這個談家,現在她也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
踩着另一雙鞋,她慢步離開了這所她耗盡了大半青春的房子。
談建天,不要怪我絕情。
這些,都是虧欠我們母子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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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因爲各種因緣巧合,顧念兮和熊逸再度被留在了大毒梟李騰的家裡做客。
而這一次,倒不是因爲熊逸是李騰的軍火合作伙伴,而是因爲顧念兮……
期限,李騰對於顧念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的閨蜜也是懷疑的。
但派出去跟蹤顧念兮和李子到臥室的人回來彙報說,他的女兒自從跟着顧念兮進了臥室之後就笑聲不斷,這才徹底的將李騰的疑惑給掃清了。
自從將這個女兒帶回家來養,他還真的沒有看到過這孩子的臉上有過什麼笑容。
所以能讓女兒露出笑容的人,他必然是相當珍惜的。
這天晚上,李騰再設豪華酒席,招待顧念兮和熊逸。
並且,還邀請顧念兮和熊逸再在這個房子多玩幾天。
本意上,顧念兮是想要跟熊逸回去的。
畢竟現在談參謀長還在執行任務,她呆在這邊多少會影響這個男人的判斷。
可李騰的盛情邀請,她也不好當面拒絕。
所以,這天晚上的酒宴,她還是來了。
此時的她,身上穿着李子爲她挑選的白色長裙。
純潔的白色,在顧念兮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再加上這一頭又黑又長的髮絲,簡直讓她和誤入凡塵的仙子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入座,也讓李騰讚美聲連連。
“不錯,果真是個美人胚子!”李騰很少這麼直接去讚賞一個人。
這是,談逸澤對他的瞭解。
所以,當他聽到這個男人不加掩飾的讚美自己的妻子的時候,男人本能的眉心一皺。
連握着高腳紅酒杯的手,都不自覺收緊。
若不是身邊的李子提醒了他的話,怕是這個玻璃杯早就在他的掌心化成一堆碎玻璃。
“謝謝李叔叔!”顧念兮淺笑應答。
其實李騰的年齡不大,大概四十出頭。
再加上保養的不錯,看起來跟三十出頭差不多。
“來來來,這些都是我們這邊的特產,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要是喜歡的話,我待會兒再讓廚房弄些,送到你的房間去!”
知道這顧念兮其實只是李子的閨蜜,爲了過來見她一面大費周章的做了熊逸的舞伴,所以李騰便大方的讓人多準備了一個房間。
剛開始,談參謀長自然是樂意的。
畢竟讓自己的美嬌妻和別的男人呆在一個房間,雖然明知道這兩人不會作出什麼事情,但心裡總是彆扭的。
可在看到李騰對顧念兮表現出來的過分熱情之後,談某人的眸色突然深了幾分。
據他的瞭解,李騰可不是那麼輕易待人如此熱忱的。
要知道,和他合作了幾年的人到了他的家,最多也只是招待一下。
像是顧念兮這樣,能讓李騰這個大毒梟竟然撇開無數的應酬留下來和她一起吃飯,就說是爲了表達對她這些年來照顧她女兒的謝意,這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
“李叔叔已經準備這麼多了,不用麻煩了。念兮已經吃的很飽了。”顧念兮只當自己是在跟一個長輩聊天,自然而然的客套。
可她並不知道,她在聊天的時候,此時有兩個男人都爲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