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爲了見我兒子!”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這樣的對話聲。
“對不起,爺說了最近不見任何人!”
“我是他媽……”
“對不起!”
“你這到底算哪根蔥……”
外面的對話再繼續,聽到這聲音,蘇小妞的眉心皺了下。
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手上像是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手機!
“這是……”
蘇小妞的眉心微皺,盯着手上的手機。
沒錯,手機是他蘇悠悠的。
可這段時間,都被凌二爺給霸佔去了。
有時候半夜實在熬不住,想要拿回手機看看她最心愛的小攻和小受的照片,苦苦的哀求了半個小時,凌二爺都沒有還給她。
今兒個,卻主動送上來了?
難不成,這凌二爺的腦袋是被門縫給夾了?
“給你和小嫂子打一下電話,過會再上交!”
丟下這一句話,這位爺的鼻孔還做了一個朝天椒狀,像是剛剛辦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可蘇小妞頓時惱了,這是姐的手機好不?明明是自己的東西,爲什麼要等到你來安排?
沒又理會這個男人後面的話,蘇小妞拽過手機,還真的給顧念兮撥了電話。
不爲別的,前兩天顧念兮不是纔給舒落心傷了麼?
那些天她不放心,總是天天到談家大宅去陪着顧念兮。
這兩天突然就這麼消失,她還真擔心兮丫頭自己能不能一個人應付的來?
撥了電話,蘇小妞在沒有等到電話那邊發出聲音之時,便急切的喊着:“兮丫頭,姐姐都消失好幾天了,你都不擔心麼?”
好吧,蘇小妞的大嗓門,想要裝着沒聽到都不行。
而凌二爺也在聽到蘇小妞的這句話之後,這才安心的離開了病房。
事實上,這也是他突然拿着手機還給蘇小妞的目的。就是讓顧念兮來轉移蘇小妞的注意力,好讓他騰出時間,將門口的人兒給打發了。
想到現在站在門口的人,凌二爺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一出門,凌二爺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而那人一見到凌二爺,也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一下子就朝着凌二爺飛撲上來。
“宸兒?!”
“宸兒,蘇悠悠在裡面對嗎?讓媽跟她見一面,好不好?”
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凌母的眼眸裡帶着少有的期盼。
其實,蘇悠悠懷孕的消息,他們前兩天就知道了。
而且聽老胡說,凌二還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們便猜到這孩子肯定是他們凌家的。
原本是想等蘇小妞情況穩定下來,凌二爺應該會帶着蘇悠悠回到凌家說一下婚事的。
可沒想到,等了那麼多天,他們始終都沒有動靜。
最氣人的是,老胡已經說,蘇悠悠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可凌二爺還是按兵不動。
這讓按耐不住的凌母,只能親自殺了過來。
當然,這次陪同她到來的,還有凌耀。
這個凌耀,自從上次被女人甩了,回到凌家大宅之後,就每天無所事事的跟在她的身邊。
這當中,凌母不止一次讓他別跟着自己了,可他還是照樣跟着。
雖然讓前夫跟在自己的身邊,而且每到一出還小心翼翼的呵護自己,讓凌母或多或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用心良苦。
可事實上,辦事的時候身邊跟了個人,就像是後頭多了個尾巴,實在難受的慌。
就像是今天這樣,她本來是想要過來看看蘇悠悠而已,沒想到凌耀也跟着過來。
這要是自己過來,見不到蘇悠悠也就罷了。
但一想到凌耀還跟在自己的身邊,要是蘇小妞還這麼不給自己的面子的話,那還真的有些丟人。
好吧,自從和凌耀離婚之後,凌母就不想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服輸。
在病房前和小六子糾纏了許久,都沒有能夠成功如願見到蘇悠悠的凌母,見到兒子的出現簡直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滿含期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凌宸看。
“媽,蘇小妞現在需要絕對的靜養,沒事的話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凌二爺掃了母親一眼,最終還是別開頭,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期待似的。
“宸兒,我們只是看她一眼,又不會對她做什麼,再說應該也不會打擾到她的休息纔對,所以……”
“媽,她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看她一眼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沒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她都懷着你的孩子,怎麼還和我們沒有關係?”凌母一聽凌二爺的話,不樂意了。
“誰說蘇小妞懷孕了?”
“老胡說的!這難道還有假?”
“……”
凌二爺不做聲,可磨牙的聲音卻跟鋸木似的。
好你個老胡,這麼大嘴巴,信不信我讓人將你的嘴巴縫起來?
“宸兒,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未婚先孕的例子,現在比比皆是。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照看孕婦,哪有我們這些過來人好?你還是該忙什麼,去忙什麼吧!這邊啊,媽媽幫你照看着!”
凌母說這話的時候,又打算直接往蘇悠悠的病房走去。
可下一秒,凌二爺的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動。
“媽,求你行行好,別進去!”
此時的凌二爺,沒有往日那吊兒郎當的嬉笑感。
一雙妖冶的桃花眼裡,只有懇求。
但這樣的神情,讓凌母費解。
“宸兒,媽只是想要幫幫你照顧她,媽沒有別的意思!”
當媽的,又怎麼會看不懂兒子的情緒?
再怎麼說,孩子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知道您沒有別的意思,但我不會再讓其他人接近她的!”
回過頭來的時候,凌母看到兒子的黑眸裡,一片深邃。
記憶中,當初她結束手術的時候,兒子說要去出國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決絕的表情。
所以,她看得出此刻兒子在防備什麼。
“宸兒,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我知道!”
“那你爲什麼還……”爲什麼還那麼提防着我?
我是你的母親啊!
凌母想要這麼說,可她卻發現,兒子眸子裡的防備,沒有減少半點。
“媽,我不可以再冒這樣的風險了,你知道嗎?我再也經受不了任何失去她的可能了!所以,求你……”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裡頭透着的卑微,是養育了他這麼多年的凌母,所沒有看到過的。
那一刻,她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幸好,身後的凌耀穩穩的將她接住了。
只是,對於這樣的幫忙,凌母貌似沒有任何的謝意。
從凌耀的懷中掙脫出來,凌母還想做最後一次嘗試。
“宸兒,媽媽這一次是真的想接受她當我們家的兒媳婦,想要接受孫兒啊!”
“媽,對不起!”
凌宸不是沒有看到母親眼眶裡的淚花,可他真的做不到放她進去。
就算凌母再怎麼保證,他始終無法放心。
凌宸的最後一句,讓掙脫了凌耀懷抱的凌母,踉蹌的跌在地上。
原來,當初她費盡心思,挑撥離間上演的那些離間蘇悠悠和凌宸的感情戲碼,最終傷到的只有他們母子間的信任……
眼下,兒子那充滿防備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不知道這樣無奈的呆坐在地上多久,只知道當凌耀牽起她來的時候,她的腳已經變得有些麻。
“看來,害人害己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被凌耀帶走的路上,凌母用着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獨自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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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目前消瘦的身子依靠在父親懷中消失在醫院門口的凌二爺,卻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其實早已落進了蘇悠悠的耳裡。
一開始,她是聽從凌二爺的話,給顧念兮打了個電話。
可問題是,打給顧念兮的電話,卻是談逸澤接的。
談逸澤告訴她,顧念兮正在睡午覺,等過了這個時間段才能打來。
在談參謀長那種無形的冷威力之下,蘇小妞只能老老實實的將電話給掛了。
這一掛了電話,便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響。
“宸兒,我們只是看她一眼,又不會對她做什麼,再說應該也不會打擾到她的休息纔對,所以……”
這聲音,蘇小妞認得。
是凌母!
只是,熟悉的嗓音裡,卻帶着不熟悉的懇求。
凌母想要見她!
一開始,蘇悠悠還在糾結,自己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這個女人。
一方面,蘇悠悠是打從心底恨透了這個女人,特別是當初她從中作梗,導致她和凌二爺離婚的事情。可另一方面,蘇小妞也知道,這女人是自己肚中孩子的奶奶。
自己若是真的要將孩子給生下來的話,日後肯定是要面對她的。
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和這個女人碰面的時候,便聽到那個男人斬釘截鐵的說:
“我知道您沒有別的意思,但我不會再讓其他人接近她的!”
故意壓低的男音,無一不彰顯着這個男人在這事情上的處處小心。
事實上,從蘇悠悠住院那一天開始,這男人除了第一天晚上跟她提及要愛情之外,其他的時候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樣的凌二爺,好像是忘了這件事。
可每次蘇悠悠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感覺這個男人好像有着千言萬語要說,可在最後的關頭,卻都被他一一掩藏。
起初,蘇小妞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抱着什麼態度看待她懷孕的這件事情。
可今天……
今天,當她聽到這個男人刻意壓低嗓音,放下自尊,求着自己的母親不要進來之時,蘇小妞感覺,自己的心貌似有了一道裂縫……
“蘇小妞,和小嫂子的電話那麼快就打完了麼?”
凌二爺走進來的時候,發現蘇悠悠已經回到了病牀上躺着。
連被子,也蓋到嚴嚴實實的。
他的話,沒有得到答案。
蘇小妞的眼睛,一直緊閉着。
就好像,她真的睡着了。
可蘇小妞可能不知道,其實她真的不適合演戲。
眼眶很紅,不知道是哭過還是吐過。最關鍵的是,她的睫毛一直在輕顫着。就好像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其實是醒着的。
而那雙手兒,一直死死的揪着被褥。
從這些舉動,聰明如凌二爺,又怎麼會猜不出,剛剛自己和母親的那些對話,可能已經被蘇小妞給聽了去……
看着躺在病牀上,那張已經瘦的不到巴掌大的小臉,一股錐心的痛,猛然朝着他的胸口襲來。
“蘇小妞,放心睡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害的了你和孩子……”
手,輕輕的落在躺在病牀上的人兒的手上,對着她那雙光潔的手掐了掐。
男人的嗓音,啞啞的。
就像是黃昏下,狹窄的老街那般,讓人覺得意味幽深。
算不上什麼的安慰,卻讓蘇小妞出奇安心的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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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獄警故意的。
舒落心再度被送進牢房的時候發現,竟然還是自己和霍思雨當初住的那一間。
“真是個鬼地方!”
和上一次一樣,一進入病房的舒落心,就是各種抱怨。
“地面這麼潮溼,讓人怎麼睡?”
而此時正靠在對面牢房牆壁上,不知道正想着什麼的霍思雨,這熟悉的嗓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喲,這不是老熟人麼?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又回來了!”
霍思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而舒落心在好不容易適應了這裡頭的光線之後才發現,原住在對面的,是霍思雨!
如果是別人,聽到霍思雨這話,可能會以爲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可舒落心不一樣。
她和霍思雨之間的恩怨,又怎麼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這一聽,舒落心便知道霍思雨不過是在幸災樂禍。
“你笑什麼?你不也一樣,只能呆在這個暗不見天日的牢房。”五十步笑百步,這是舒落心的想法。
可霍思雨卻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笑了:“是啊,同樣是呆在見不到天日的牢房,我還能活着等到出去重獲自由的那一天,可你舒落心呢,呵呵……”
霍思雨最後的冷笑,意味悠長。
“我怎麼了?我也能活到重獲自由的那一天!而且,我一定會比你這個賤人提前釋放的!”
她已經想好了全身而退的計劃!
再者,是人都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的面前說喪氣話!
“提前釋放?我要是你,我就祈求談逸澤讓我牢底坐穿,至少保住一條命就行,還想提前釋放?你得了幻想症是不是?”
霍思雨這回算是說的大實話。
都兩條人命了,這舒落心還想着逍遙法外,不實際是不是?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我跟你說,我要是出去的話,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戳到了痛處,明知道兩人隔着牢房門是不可能打到霍思雨的舒落心,竟然還跟發了瘋似的,直接衝到牢房門的一側,伸出拳頭狠狠的朝着那邊的霍思雨喊着。
“是啊,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上一次出去之後你不就給我送來了一大堆毒藥,想要將我給毒死麼?”說到這的時候,霍思雨也開始有些痛恨,痛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爲什麼那個時候的自己,竟然會相信這個惡毒的女人?
要不是陰差陽錯,那些食物都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給吃了的話,恐怕現在躺在地下的,就是她霍思雨了吧!
每每想到這,霍思雨對舒落心的恨就涌上心頭。
聽着霍思雨這麼說,舒落心沒多想就回駁了:
“是啊,我就怨那一次,上天爲什麼不開眼,將你這個賤人的命給收走!”
要是收走的話,那這霍思雨也沒有什麼機會跟談逸澤告密了。
而談逸澤,還能找到施涵那個賤人留下來的日記,找到她舒落心犯罪的證據麼?
不能!
只可惜,她舒落心將機關算盡,唯獨卻沒想到這毒藥竟然落進了別人的嘴裡。
“你承認是你給我下的毒了?舒落心,你好狠的心!”
“咱們彼此彼此!”
“彼此?我霍思雨是壞,但我至少沒有壞到要人命的地步吧!”
“……”
兩人對着門,就那樣吵的不可開交。
到最後,還是獄警拿着電擊gun過來呵斥着:“安靜!”
被獄警警告了一遍,令人都安靜下來了。
在審訊室裡呆了好些天的舒落心,這會兒也累了。
見獄警一離開,她便隨便在地上收拾了一塊地方,打算躺一躺。
可憋見就要躺下的舒落心的霍思雨,嘴角卻突然勾起:“舒落心,你還記得你那個牢房上一次咱們一起住過麼?”
這一次,霍思雨的聲音,倒是沒有了之前的尖銳。
但舒落心可不覺得,這女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示好。
“你想說什麼?”
隨便在地上找了個可以靠着的地方,舒落心側躺了下去。
年歲一上去,每次坐的久了都有些受不了。
更別說,這一次一坐就是好幾天。
現在,她這把老腰都快要斷了。
還是等好好躺下來,再繼續聽這個女人說些什麼廢話吧。
“舒落心,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霍思雨不答反問,視線一直落在舒落心剛剛躺下去的那塊地方。
霍思雨的自從整了容,又被談逸澤給打了一拳之後,鼻子那一塊成爲最脆弱的地方。
住進監獄的這陣子,她在牢房被陳麗娜也打了不少次。
鼻子那一塊,也捱了不少打。
現在,那一塊也歪了。
正因爲這樣,霍思雨此刻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
而她的眼神,卻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舒落心看,嘴角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弄得舒落心內心麻麻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已經呆在監獄裡頭了,舒落心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害怕失去了。
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想着怎麼從這個窘境逃脫,再給談逸澤抹黑。
“我也沒有想說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上次你離開之後,我本來也還住在那裡的。不過,後來我的那個牢房裡,又來了一個,叫陳麗娜。每天,她不是對我拳打就是腳踢!”
霍思雨的語氣平淡,就像是在敘說着別人的事兒一般。
而舒落心聽着,只是隨口應着:“那是你活該!”
是啊,反正在她的眼裡,霍思雨就是賤人,該死的賤人!
所以不管她被欺負成什麼樣,舒落心大概只會在一旁叫好。
大概,霍思雨也猜想到,這舒落心在聽到這些之後會是這麼個反映,所以在她幸災樂禍的時候,霍思雨也沒有多大的反感,只是再度冷冷的掃了舒落心現在躺着的那個位置,繼續說:“她每天都打我,睡覺爭地盤打我,吃東西搶東西也打我……”
霍思雨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繼續說。
只是這一次,聽到霍思雨這些話的舒落心,並沒有再度譏諷。
因爲她隱隱感覺,霍思雨這一次真的是要告訴她什麼。
“沒搶到東西,也要打我。連你送進來給我用的和吃的,她都搶。我不讓,也打我!”
在舒落心沒有開口的情況下,霍思雨又繼續說。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監獄過分潮溼,所以比較陰冷的關係,還是因爲霍思雨敘述的有些慌忙,話題也有些隱晦的關係,總之這個時候的舒落心,頭皮有些發麻。
霍思雨說,連她送進來的東西,都被人搶了,而且她還被打了一遍。
難不成……
“你該不會是想要說……”
舒落心意識到什麼的時候,立馬來到了鐵欄門前,像是急着要問什麼。
而霍思雨沒等到舒落心完全問出口的時候,便好心的爲她做了解答:“你猜的沒有錯,那間牢房就是陳麗娜當時和我住的那個牢房,陳麗娜……也就是你送進來的毒藥毒死的那個人,就是死在那間牢房的!”
雖然,陳麗娜是在送醫過程中不治身亡的,但霍思雨不介意說成這樣。
她倒是要看看,這舒落心對於她無辜弄死的人,到底是什麼心態。
“啊……”
果然,舒落心一聽到霍思雨說完這些之後,就發了瘋似的在牢房裡尖叫着。
而霍思雨還不忘在這個時候,在舒落心那邊添油加醋。
“對了對了,當時陳麗娜死的時候,就是躺在你現在的那個位置上!”
她的一句話,讓原本還站在那個角落的舒落心,跟兔子一樣,一下子蹦達的老遠。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下,舒落心真的淡定不了。
她怎麼能在一個自己弄死人的房間住着呢?
想當初,施涵死的那個房間,她到現在都還沒有進去過。
怎麼還能讓她住在這樣的鬼地方呢?
會不會,那個冤死的陳麗娜,回來找她報仇呢?
越是這麼想,舒落心越是覺得周遭的黑暗就像是無形的鬼魅,隨時隨地想要將她舒落心給吞沒。
“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她越是喊着越是激動,最後還直接開始砸着鐵欄門。
而看着舒落心一邊因爲驚嚇各種撕心裂肺,一邊還被獄警各種警告,霍思雨的脣角勾了勾。
舒落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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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舒落心入獄之時,樑海正坐在那間隱蔽的小毛胚房裡喝茶。
一杯茶喝進肚子的時候,杯子下一秒在樑海的手上變成了一堆碎片。
“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已經給她安排好了路,只要她順順利利的到了高鐵站,上了車,到了指定地點的話就有人能順利接應她。到時候,就不用擔心會那麼快被談逸澤找到了。
當然,樑海之所以會爲舒落心的離開考慮的如此的周全,還不是擔心這舒落心住在這裡的時間不算短,要是被談逸澤抓到的話,難保她不會爲了保命,將自己所掌握的那些告訴談逸澤。
這也是,樑海送走她的主要目的。
當然,自從舒落心在媒體上演完了那些戲之後,她所有的利用價值也沒了。
樑海不是沒有對這個女人動過殺機。
但考慮到,現在a城,已經不是以前他所掌控的那個a城了,樑海知道在這裡要是明目張膽的弄死了舒落心的話,到時候怕是插翅難飛。
所以,他已經命人,在指定的地點接應舒落心之後,將她給……
只是樑海怎麼都沒有想到,談逸澤竟然在他的計劃實時到最關鍵的時候,竟然將人給擄走了?
而正是這一點,讓他樑海現在所有的計劃都不得不暫時擱置。將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暫時安置着,以防萬一。而自己,只能在這個城市,守株待兔。
而正是因爲談逸澤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出手,也讓樑海不得不懷疑,談逸澤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所有的計劃!
包括,當初在舒落心背後,指使舒落心,讓她作出對談家有害的事情?
不然,他又怎麼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橫生枝節?
可想到,舒落心和談逸澤有着血海深仇,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達成聯盟的。
所以,從舒落心這邊透出什麼風聲給談逸澤,一般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談逸澤應該不能提前知道他所有的計劃纔對。
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談逸澤就是讓樑海不安。
好在,現在談逸澤在明,他在暗。
只要掌控好手段和進程,他樑海還是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想到這,樑海的視線落在自己面前泡好了的,還冒着熱氣的碧螺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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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舒落心,這個曾經風光一時,也曾經一度晉升成各大搜索引擎的榜首的女人落網的時候,舒家也開始迎來空前的危機。
“大哥,情況怎麼樣?”
舒家二兒媳在看到一神色匆匆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之後,便匆忙的迎了上去。
這是從舒家老一輩接手而來的盛世集團。
依照中國的傳統,權利落在舒家的長孫上。
所以,舒落心的大哥,也就是現在盛世集團的董事長。
至於次子,則是盛世集團的總經理。
可以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家庭式企業。
丈夫是盛世集團的董事長,身爲董事長夫人的舒家大兒媳,自然也找了個有頭有臉的慈善經理做做。
至於二兒媳,則屈尊成爲董事長的特別助理。
舒家遇到空前危機的時候,最忙碌的自然屬這兩個人。
“情況不大好,銀行那邊拒絕了我們的貸款!”
男人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有些疲憊的揉着自己的眉心,隨後落座在辦公桌前。
“那就改爲用我們的項目申請貸款。”女人看到男人一臉疲憊,又建議着。
“你以爲我沒有試過?該試的辦法,我通通都試過了!可銀行那邊,死咬着不肯鬆口!”
男人一想到今天在銀行的遭遇,真的是寒透了心。
再怎麼說,盛世集團到今天這個位置,和銀行的業務往來是不少的。
和他們銀行的行長,也是有一定的交情的。
可誰又能想到,銀行那邊說變臉就變臉。
今天她也嘗試過直接找銀行的行長,可一個助理說,行長出差了。在路上碰到另一個助理,又說行長家裡有人病倒了,回家去了。
雖然這兩個藉口,都是說行長不在。
可兩個藉口,明顯的對不上號。
他也不傻,這麼明顯的措辭,難道還看不出其實人家現在就是想方設法的不想見到他。
這個發現,讓他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有些鬱悶。
不過也正是這一點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錢的時候你什麼都是,沒錢的時候你連個屁都不是。
這個時候,他們不跟他舒家講交情。
那等他們盛世回到原來的路上的時候,就休怪他們舒家翻臉不認人!
這個男人的想法。
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談逸澤要想讓你倒地,你壓根連鹹魚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正因爲不知道這一點,所以男人在看到女人送來的紅茶的時候,纔有心情開始品嚐。
“這麼急也不是辦法,我們現在還有點時間,慢慢想怎麼應付就是了!”
女人送上紅茶的時候,輕聲細語的哄着。
而下一秒,男人本來還放在鼻間的紅茶被擱回到了茶几上。
長臂一伸,直接將剛剛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手一拉扯,女人身上那件套裝裡的背心腳搖搖欲墜的掛在胸前,露出來的粉肌,直接刺激着男人的視覺神經。
“大哥,別這樣!”
女人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有些彆扭的在他的懷中掙扎着。
可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那些話似的,大大咧咧的就直接將腦袋埋在了她的胸口處,對着她的粉嫩狠狠的啃咬起來。
啃咬的差不多,感覺到懷中的女人有所放鬆之後,男人最後才毫不留情的將她下身的a字裙直接給扯了下來,丟在地上。
連帶着被一併拋棄的,還有一條只用一根細線連着的兩塊布料。
眼看自己被剝得一乾二淨,女人喊着:“大哥,別這樣!”
可她的眼神,卻好像跟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因爲你壓根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緊張。
而男人聽到女人這麼喊着之後,卻只是狠狠的照着她的胸口一擰。
看着女人因爲他過分用力而變得扭曲的臉,男人的嘴角邪惡弧度四起。
“你這騷貨,不就喜歡我這麼弄你麼?”
“大哥……”
被男人這麼一說,原本還看似冰清玉潔的女人,怪嗲了一聲之後直接靠在了男人的胸口。
那模樣,十足的小女人。
更看不出,一點被強迫之色。
其實,這也就是當初她堂堂一個總經理夫人,也同樣身爲這舒家的兒媳婦,卻不跟大嫂一樣,在這公司裡找個風光體面的位置呆着的真正原因。
年齡小了這對兄弟將近兩輪的女人,當初實際上也是聯姻進門的。
可進門之後的她,卻經常是獨守空閨。
原因自然是因爲,她的丈夫經常出差。
而某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從外面應酬回來的大哥卻在看到他的房間裡沒有弟弟的身影之後,抹黑潛了進去。
漆黑的夜,女人並沒有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男人的臉。
只覺得,那一夜的丈夫真的很熱情,比新婚夜還要熱情。
可天亮之後,女人卻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
一夜錯亂之後,女人並沒有該有的慌,反倒是開始沉迷於和丈夫的大哥偷情的各種愉悅中。
而後來,她也漸漸的知道,自己丈夫之所以常年不能在家,說到底還是這個男人從中作梗。
可她非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越來越喜歡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的時間。
就連上班,她也只想着留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
總之,她感覺自己的身和心,都已經被這個男人給佔有了。
只有在看得到他的地方,她纔有活下去的勇氣。
爲此,她特意給自己找了這個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另一方面,這個工作的瑣碎程度,也能儘可能的讓她迴避丈夫在家時候的尷尬。
只是這個女人其實並不知道,她所心心念唸的這個男人,卻在各地都有這麼一個和她一樣,能滿足他想要刺激的女人……
正因爲不知道這些,所以當被這個男人跟禽獸一般,壓在辦公桌上索還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臉上還能有着享受的表情。
只是正在辦公桌上享受着這難得的激情時刻的兩人卻不知道,早餐叫來的外賣,他們吃完了忘記丟的盒子上,有個黑色的,看似小釦子一樣的玩意兒,正將他們激情上演的這一幕給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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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蘇悠悠也懷孕,是在這個下午。
在家裡跟公司的高層開完視頻會議的顧念兮,百無聊態的坐在電視機前方。
看着電視上又在上演的人物辨識度並不高的h國連續劇,顧念兮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今天這個時間點,談參謀長提前下班回來了。
估計,他也知道懷孕的這段時間可將她給悶壞了。所以他今天一回來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而顧念兮這一聽,心裡各種激盪。
自從那次差一點出事之後,她貌似已經好久都沒有到外面走走了。
其實,今天顧念兮還想着要找蘇小妞去逛逛街的。
沒想到,談參謀長臨時插隊,讓她原本的計劃都夭折了。
不過這也好,今兒個先跟談參謀長出去轉轉,明兒個再找蘇小妞出去逛逛,順便給這個即將出生的寶貝買點小衣服小襪子什麼的。
當然,小嬰兒的東西,談家並不缺。
你想想,當初聿寶寶還沒有出生的時候,談參謀長每天下班都逛超市,幾乎將人家超市的嬰兒用品都給買了一遍搬回家。
到現在,聿寶寶都快三歲了。這些東西,有好些都沒有用上。
再者,談老爺子在得知顧念兮懷上二胎的時候,也直接讓人購進了一大批符合衛生標準的小嬰兒衣物過來。
總之,現在的嬰兒用品,他們家整整置辦了兩個衣帽間。
可每次在商場裡看到那些小小的衣物的時候,顧念兮還是會忍不住想要買。
當然,顧念兮這個摳門的女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浪費錢的。
所以,她打算帶上孩子的乾媽,也就是蘇小妞,當成現成的提款機。
顧念兮將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的時候,簡單的洗去了渾身的汗味,又換了一身便服的談逸澤從樓上走了下來。
今日的談逸澤,身上一條亞麻色長褲。上身是一件白色印花體恤衫,顧念兮在商場打特價的時候買的。外面,套着樂悠國際最近新上市的男款牛仔外套。
看着慢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男人,顧念兮一時間有些傻了眼。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裝扮,卻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演繹出不同尋常的尊貴。
再者,套上了牛仔外套的談參謀長,也頓時年輕了幾歲,整個人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好像渾身上下都浮着一層薄光。
“是不是發現你老公我特別有男人味?”
談逸澤見到顧念兮那傻乎乎呆站在原地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揉着她的長髮。
可這丫頭將他的手一丟,問道:“男人味?是騷味!”
想着將這樣的他給帶出去,顧念兮還真的有些擔心能不能將他給帶回來!
眼看着談參謀長那突然陽光了好些的裝扮,顧念兮有些無奈的盯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看了好一陣,心煩氣躁的。
她也想跟談參謀長穿一樣好看的衣服,可現在肚子大的跟藏個籃球在裡面似的,在怎麼好看的衣服都會穿的變型的。
“騷味麼?”談逸澤趕緊擡起自己的袖子,左右的聞了聞:“沒有騷味啊。估計,你是沒有聞到更有男人味的地方!”
“什麼地方更有男人味?”顧念兮耷拉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肚皮,壓根就沒有察覺到,這男人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眸裡頭一閃而過的精光。
“現在這地方不大方便拿出手,等今晚,有的是時間給你慢慢品嚐!”
顧念兮的呆愣,正好正中下懷。談某人一邊說,一邊還邪惡的伸手將那圓滾滾的腰身攬進自己的懷,隨後一雙鹹豬爪直接在顧念兮的腰身上作惡。
至於他口中的“更有男人味的地方”,可想而知是哪裡了!
意識到自己被談逸澤給忽悠了的時候,顧念兮趕緊將落在自己腰身上的鹹豬爪給拍開,然後對着男人嚷嚷着:“討厭,沒有正經!”
“正經什麼的一斤多少錢,”談某人白眼一翻,再度表明節操什麼的,在他面前只是浮雲。
然後,他又再度在顧念兮的面前,用禍國殃民的笑容刷新了一下他的節操底線:“對了,今晚覺得男人味好,可不要貪杯哦!”
“談逸澤!”
接連被談參謀長在大庭廣衆之下逗着,顧念兮的小臉已經紅透半邊天。
看着呲牙俐齒的小東西,談逸澤知道再這麼都下去肯定會引起家庭矛盾,只能草草收工。
至於在顧念兮面前證實自己是男人味,不是騷味的事情,還是留着今晚再做吧。
當然,這個邪惡的念頭,他暫時還不打算跟顧念兮說,省得這丫頭今晚上提前落荒而逃。
“好了,咱們出發吧。亂髮脾氣被人看到的話,影響可不好!乖……”說這些的時候,談逸澤還邪惡的在顧念兮的髮髻留下一個輕柔的吻,隨後便朝前走去。
吼吼……
到底是誰欺負誰,惹得她顧念兮亂髮脾氣?
都是他談逸澤好不好?
還影響不好?
要不是現在難得能出門一趟的話,顧念兮絕對要關上門來,好好的“收拾”談參謀長!看看誰影響不好!
不過看在今天難得能出門的份上,顧念兮決定暫時不跟老男人一番計較。
但到了晚上,她可就不敢保證家裡會不會上演“鬥毆”場面了!
在後頭不斷傳來各種不滿的碎碎念中,慢步出門的談逸澤嘴角上的弧度越來越大……
戲弄了顧念兮一番,談逸澤開車帶着顧念兮出門。
一路上,小女人的臉蛋都是鼓鼓的,也不跟他說話,很顯然還在因爲剛剛的事情生悶氣。
等車子在軍區總院停下來的時候,顧念兮終於火了:“你不會告訴我,帶我出門說到好玩的地方就是要帶我到醫院做檢查吧?”
揮舞着小拳頭,顧念兮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兇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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