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界,關於sh國際即將收購盛世集團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的時候,顧念兮這個所謂的sh國際集團的正牌領導人,現在正窩在她的小窩裡呼呼大睡。
談逸澤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就聽到臥室裡傳來那均勻的呼吸聲。
進入臥室的那一瞬間,看着蜷縮在大牀中間的那一團凸起,他渾身上下原本籠罩的陰霾,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着顧念兮肚子裡孩子的月份大了,她的身子漸漸變得圓潤了許多。
鑽在被窩裡的一團,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看着被窩裡女人睡的紅撲撲的小臉,談逸澤刻意斂去了走動的聲響,來到牀邊。
和顧念兮結婚已經四年出頭了。
每次半夜醒來,只要看到她還躺在自己的身邊,談逸澤就無比慶幸上天將她賜給了自己。
其實,結婚到現在四年多,他們一起呆着的時間並不長。
更多的時候,他任務在身,沒法在家。
有時候,看着她從涉世未深,到現在能機靈的面對周邊的各種變化,談逸澤是心疼的。因爲他知道,成長也是必須付出一定代價的。
可看着顧念兮的成長,談逸澤更多的是慶幸。
他,當然也想無時不刻的保護她,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下自由自在的生活歡笑。
可沒辦法,因爲他身份的特殊,更多的時候他是無法時時刻刻陪伴在顧念兮的身邊。
這個時候,只能依靠她自己。
所以,當看到顧念兮現在能開始懂得應對這些的時候,談逸澤也放心了些。
看着她睡的紅撲撲的小臉,談逸澤就這樣安靜的守着。
不知道在牀邊矗立了多久,顧念兮再度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身邊那抹熟悉的身影。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女人呢呢喃着:“老公……”
“怎麼了?”聽着她喊自己,談逸澤自動自覺的湊上前被使喚。
“老公,我肚子餓了,可又不想動!”這孩子,食慾真的很好。
顧念兮猶記得自己纔剛剛吃了些東西,沒想到這一起牀又餓了。
“你這壞東西,自己想吃東西又不起來,竟然還來使喚我?”
談逸澤看着她像是隻軟綿綿的蟲兒,雙手環着他的脖子,有些沒好氣的說着。
想他談逸澤,好歹也是一個軍區的參謀長!天朝內,s軍區的第二把手!
他的手,是用來握槍的。
誰人敢輕易的使喚他談逸澤?
就連家裡最德高望重的談老爺子,都不敢叫他做這樣瑣碎的事情。
可偏偏,這丫頭卻總敢直接踐踏他的底線。
而他呢……
雖然嘴上說的有多麼的不情願,可現在已經將身子圓滾滾的顧念兮給打橫抱起,進入了浴室。
很快,浴室裡頭傳來水聲,那是他幫着她洗簌的聲響。
沒辦法,這一輩子他談逸澤算是栽倒在這女人的身上了。
面對她的時候,他身上那張本能的囂張跋扈,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心甘情願的任由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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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讓周先生安排自己和舒落心見面的時間。
在談老大的各種威嚴下,周先生的辦事效率還算不錯。
今天,就訂好了時間和地點。
但這次見面,除了談逸澤知道之外,連另一個當事人舒落心,都不知情。
所以當舒落心被人帶出了牢房,說是有人要見她的時候,她的眼裡充滿各種期待。
舒落心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這個道理。
所以,她從來也不指望,在這個時候她的那些所謂的好姐妹,還會來看望她。
而這,也讓她認定,在這個時候還會來看自己的人,也就是自己的親人。
會不會,是小南呢?
想到好多天都沒有見到小南,舒落心的眼裡各種期待。
如果不是小南,那就是舒家的人吧!
上一次被關進來的時候,舒落心已經託人去找舒家的人了。
想着他們上一次能順利將自己給弄出去,這一次也應該可以的纔對!
光是想到很快就能從這個牢房裡出去,舒落心的嘴角上就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而這樣的笑容,自然也落進了別人的眼裡。
除了這個帶着舒落心前去的獄警之外,就是住在舒落心對門牢房的霍思雨。
獄警憋見舒落心這臉上竟然還帶着笑容,頓時替這個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其實,她剛剛也有些好奇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要見到這個謀殺了s軍區的談參謀長的母親,現在被整個監獄裡當成頭號犯人,嚴謹關押着的女人。
自從上一次那一份證據提供上來之後,衆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是死罪難逃,活罪也難免,所以都小心的關押着,就生怕在這個過程中會發生什麼差池,惹怒了那個男人。到時候,在這邊工作的所有人,恐怕難咎其責。
所以,當接到有人想要見舒落心的時候,上頭也派她前去看看,到底是誰要見舒落心。
當見到那個尋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男子之時,她的心也跟着這開始轉涼的天氣一樣,颳起了秋風。
當然,有一點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
五官深邃的,就像是藝術家刻意雕鑿出來的。
但那雙遍佈陰戾氣息的黑瞳,卻讓人不敢直接接近他。
談逸澤親自出現在這裡要見舒落心,這意味着什麼,沒人比他們這些獄警清楚了。
可悲的是,這舒落心現在還以爲,是有人想要將她給保釋出去,竟然還在一邊沾沾自喜!
連獄警,都爲她感到悲哀!
而一旁同樣看出了端倪的,還有霍思雨。
這幾天,舒落心牢房裡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就有一大批人馬趕到。
舒落心可能覺得,這是自己倍受關注,也可能是舒家人打點了家裡的結果。
可霍思雨好歹在這裡也住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又怎麼會不知道,就算舒家的錢財再怎麼多,也不可能將手伸到這牢房裡頭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男人生怕自己在親手解決掉這個女人之前,會被她自我了斷或是落進別人的手裡。
而在這樣層層把關之下,還能進來和舒落心見上面的人,地位肯定也不一般。
或許,也只有那個男人自己才能辦得到。
而想到了這一點的霍思雨,只爲舒落心臉上的笑容覺得可悲。
不過對於舒落心這個老女人,霍思雨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覺得可憐的。
這些,都是她作繭自縛罷了。
可霍思雨不想理會,並不代表舒落心不想鳥她。
路過霍思雨的牢房之時,舒落心還一個得瑟的朝着霍思雨喊着:
“做什麼?哭喪着臉,晦氣!”
“是不是,看到我即將出去,爲自己感到悲哀?”
“霍思雨,你想要我跟你一樣在這裡頭蹲着,我就偏偏不!我一定要讓你看到我再度回到外面逍遙自在的樣子!”
一番豪言壯志之後,舒落心終於心滿意足的隨着獄警離開了。
只是舒落心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言行舉止在其他的兩個人的眼中只匯聚成這麼一句話:“不撞南牆心不死!”
到了一處小房子前的時候,獄警停下了腳步。
打開了門之後,她對舒落心說:“你自己進去吧!”
看着獄警的樣子,舒落心皺眉。
其實,她2前段時間也在這裡呆過。
那個時候,她的大哥舒落輝也來看過自己兩三次。
可每一次,這些獄警哪個不是跟着進去,然後盯着他們的言行舉止,防止他們過多接觸的?
但這一次,爲什麼這些獄警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連進去,都不要?
“別磨磨蹭蹭了,快點進去!”獄警又喊了一聲。
在舒落心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被一推,朝着房子裡走了進去。
看着那個女人跌跌撞撞的進了屋,獄警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有辦法,他們也知道,這樣的碰面是該留在裡頭。
可誰讓,裡頭的那個大人物,氣勢實在太過嚇人了?
連局長在他的面前,都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們這些小嘍囉,又怎麼敢在邊上偷聽他們的對話?
再說,舒落心見她大哥舒落輝的時候,他們還擔心他們兩人作出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來。至於談逸澤這邊的到訪……
他們相信,這個大人物應該不會作出讓他們爲難的事情。
將門給關好之後,小獄警同志又想起了剛剛領導說的,讓她將人給帶到之後,就離開了。
左右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怪人之後,她便如同領導交代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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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些人真不知道有沒有爹媽教的。讓人走說就好,何必動手動腳呢?差一點害我摔倒了!”
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一點消失舒落心就能夠不滿上大半天。
因爲這見面的房間,光線有些不好。
所以,舒落心並沒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面前那個人是誰。
抱怨了一陣子之後,舒落心終於想到了自己是要跟人見面的,慢步上前。
逆光中,舒落心看到了背對着自己那具偉岸身子。
身體的直覺告訴她,這應該不是她家的小南。
但舒落心還是不死心,又湊上前了幾分。
因爲她不認爲,除了小南還有什麼人會來見她。
“小南?”
上前了好一會兒之後,舒落心才試探性的開口。
“小南,好久都沒有見到媽媽了。怎麼不看看媽媽?”
一句話,還是泄漏了舒落心的情緒。
畢竟是當母親的,她怎麼可能會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呢?
可這幾個月,談逸南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不管她給他打了多少通電話,那個孩子卻一次都不肯回復她。
舒落心是知道了,那孩子生氣了!
生氣她的所作所爲,生氣她的咎由自取。
可一連嘗試喊了兩聲,都沒有得到迴應的舒落心也開始意識到,面前這個人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
“小南……”
再度開口的時候,舒落心又上前了幾步,並且伸手就打算拉着坐在另一端的男人的手臂。
可這手還沒有觸及到那個人兒的時候,那背對着她的男子也不知道腦袋後面是不是長了眼睛,竟然在這個時候反手一按,直接將她舒落心的手臂給翻了過去,壓在桌子上。
那扭曲的形狀,讓舒落心的臉頓時發生了扭曲。
“啊!”
這一刻,舒落心終於意識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的孩子談逸南。
是她的孩子,就絕對不會對她這麼的殘忍。
不出她的預料,那個男人在轉身看向她的時候,那一張臉……
果然不是小南!
這個發現,讓舒落心的眸裡,多了幾絲失落。
“喲,原來是舒姨呢!我還以爲是什麼阿貓阿狗的……”
談逸澤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就像是個多年不見的親人一樣。
可舒落心知道,這個男人突然表現出來的友好,可不一定真的代表他在跟你問好。
因爲,你可以看到,談逸澤在看似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將她的手翻過來按在桌子上的力道,可都沒有減少。
看着自己那隻已經發生了扭曲,看樣子就要報廢的手,舒落心一個控制不住就開始嘶吼起來:“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快點放開我!”
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還企圖用自己那一隻並沒有得到控制的手,抓撓談逸澤,企圖給談逸澤一些顏色看看。
只是,舒落心卻打錯了算盤。
像談逸澤這樣的男人,他的機警又怎麼會輸給其他人?
當舒落心剛剛纔朝着他再度揚起另一隻手的時候,談逸澤便先發制人,再度將她的手給按到了桌板上。
兩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舒落心清楚的看到談逸澤鬆開了她的手,而她的手正用一種極端複雜的姿勢靠在桌板上,不能動彈。
“啊……”
痛!
真的很痛。
兩個手就像是被掰斷了似的,痛得舒落心跟個瘋子似的亂叫着。
好在談逸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舒落心這麼瘋狂吼叫的時候,他也只是淡笑着解釋:“舒姨,這麼久不見,您也無需要這麼熱情。您知道的,我談逸澤一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還落在剛剛差一點被舒落心碰到的手臂上。
那嫌惡的眼神,就好像剛剛差一點染上了什麼可怕的病毒。
當然,這樣的眼神也一度刺痛了舒落心。
談逸澤,你好毒!
就爲了剛剛差一點碰到他的身,所以他就將她的手給扭成了這幅形狀?
“談逸澤,你信不信我現在去告你?”把她的手給弄成這副樣子,她疼得出了一身汗。而他,卻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去啊,我又沒有攔着你!”談逸澤仍舊坐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上,雙腳敲着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着舒落心。
“談逸澤,你真以爲,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能夠任由你胡作非爲。我可告訴你,別人怕你談逸澤位高權重,我可不怕!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穿着過分寬鬆的女監服的舒落心,一邊顫抖着雙手,一邊叫嚷着。
那原本總是裝模作樣,故作清高挽起來的長髮,現在只是隨便的捆成一團放在腦袋後面。因爲剛剛的一番掙扎,頭髮四散下來。現在的舒落心,壓根看不出是原來那個在明朗集團各種事情上指手畫腳的女人。
怪不得,周子墨他們說,這個女人感覺像是快要發瘋了。
看了一下外面還大亮着的天,又聽聽女人剛剛說的那一番話,談逸澤還真的覺得周子墨他們說的不錯。
舒落心確實就要瘋了。
你看大白天的,她不擔心自己的手,竟然還做夢要將他談逸澤從那個位置上弄下來?
難道她以爲,她現在還有什麼能跟他談逸澤鬥?
“舒落心,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東西能跟我談逸澤鬥?”談逸澤掃了她一眼,雖然眼神不深,但一眼就看得出,這個男人的冷眼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樑海麼?現在樑海大部分的勢力,都被我給削了。他怕是連自己都保不住了,你以爲他還會花費精力來保護一個不過是露水姻緣的女人?”
談逸澤毫不掩飾的一番話下來,讓舒落心紅了眼。
原來,談逸澤都知道,那段時間自己呆在樑海那邊?
更知道,自己做那些的一切幕後指使者,竟然是樑海?
可樑海那邊不是一直都說,談逸澤不可能發現麼?
爲什麼到談逸澤這邊,卻跟一切透明化似的?
如果真如談逸澤所說的,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藏在什麼地方。那這個男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可舒落心的那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談逸澤又說了:“再者,你真不會以爲樑海那樣辦事要求沒任何泄密的人,會真的幫着你離開,而且還是你掌握了他證據的情況下?”
“我老實跟你說吧,那一天要不是我直接將你送進這裡,你早就被樑海派去的人給弄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談逸澤語氣平平的一番話,像是在和她談論着今天的天氣。
可在舒落心的心裡,卻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樑海想要殺她?
這……怎麼可能?
可看談逸澤的眼眸,舒落心又不覺得這個男人在說假話。
再者,這個男人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
想清楚了這一點,舒落心立馬改變了剛剛的態度:“小澤,以前都是舒姨的錯,你看在舒姨以前不懂事的份上,就放舒姨一馬吧。當然,舒姨也不會讓你白白的放過我的,你想要扳倒樑海這事,我是知道的。只要你放了舒姨的話,我一定會將我手上所掌握的東西,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保證,我今後一定力挺你到底。”
生在豪門,長在豪門的人,就是會見風使舵。
而舒落心,正是這些人最凸出的代表。
剛剛還和談逸澤各種叫器的她,現在立馬換下了那副囂張的嘴臉,一臉的討好談逸澤。
那張帶笑的老臉,讓人都不由得懷疑,剛剛那個叫器着的和現在的這個她,是不是同個人。
本以爲,現在自己掌握了樑海的行蹤,還有住在樑海那邊那段時間,自己每夜都假裝睡着,偷聽樑海的幾個電話,就成爲自己現在反過來要挾談逸澤放過自己的依仗的舒落心,卻沒想到這番話落下就聽到談逸澤猖獗的笑聲。
“呵呵……”
如此猖獗的笑,讓舒落心的內心發麻的同事,更讓她覺得,此刻談逸澤正看着自己手上的獵物,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那張懼意,而打從骨子裡頭發出的歡愉的笑。
“談逸澤,你笑什麼?”
如此的笑,讓舒落心越來越沒有底。
最後,她不得不親自問出話來,打斷談逸澤的笑。
“那舒姨以爲,我笑什麼?”
談逸澤不答反問。
此時的他,嘴角的笑容在慢慢的收斂。
一副冷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舒落心看,讓這個女人的頭皮發麻。
“我……”
舒落心猶豫着該說什麼。
知道此刻的舒落心應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談逸澤便主動接過話語主動權:“舒姨,難道在你看來,我談逸澤就是那麼個沒用的人麼?想要扳倒一個人,還用得着拿本就該親手處死的殺母仇人來交換?”
男人的語氣,不卑不亢。
擡頭一看舒落心的時候,露出的下巴正好彰顯着這個男人的堅持。
“小澤,我……”
“舒落心,不用繼續在我的面前裝腔作勢了。”
這意思是,你再怎麼喊我喊的多親暱,都沒有用。
“不管你怎麼做,或是外界怎麼變化,你的死都不會有改變!”談逸澤的驟定,讓舒落心的眼眸多出些許驚悚。
誰人會喜歡從他人的嘴裡,聽到如此驟定的死訊?而且,還是自己的!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
舒落心剛剛那歇斯底里的樣子,再現。
可面對這樣的她,談逸澤的臉上仍舊有着笑意:“舒姨,你別那麼緊張麼!我說你會死,又沒有說你會現在死。我是想告訴你,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舒家倒閉之後,徹底的了絕了你的念想之後,再讓你死!”
舒家不倒,舒落心就一直都會盼望着,舒家的人可能來解救她。
“舒家倒閉?不可能!”
“不可能?可能你是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吧。”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找出了一份報紙,隨後又繼續說:“我知道你在這裡頭能得到的信息很少,所以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說着,談逸澤將那份報紙,直接丟在舒落心的面前。
入眼的第一幕,就是一張不堪的圖片,旁邊還附贈一條解說:“勁爆:盛世集團現任總裁舒落輝竟然和弟媳婦有染!”
而下面的那張圖,就是上一次在舒落輝的辦公室裡,拍到的當時他和他的弟媳在辦公室裡難耐寂寞,顛鸞倒鳳的一幕!
看着上面那不堪入目的照片,舒落心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往上走,直衝腦門!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才進入這個牢房多少天,怎麼就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上一次和大哥見過面的時候,她不是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弄出什麼岔子,免得被談逸澤逮住了把柄麼?
怎麼就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不可能!我大哥和我弟媳婦,不可能這麼做的!一定是你陷害他們的,對,一定是你陷害他們的。”
要是當真這兩人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報的話,到時候這盛世集團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怪不得談逸澤會說,要讓她親眼看着舒家倒下來之後再讓她去死!
“不可能麼?我倒是覺得,他們挺賣力的。看看,他們多享受!對了,我還有他們做這些的時候的視頻,你想不想看。這畫面,可比你當初和樑海的,帶勁多了!”
談逸澤就像是在時事評論員一般,在報紙上指着這兩人的表情然後和舒落心一一分析。
舒落心的臉皮再厚,自然也抵不過這談逸澤如此做法。
而且,談逸澤還說他手上有一段視頻。
這也就證明了,這些東西其實都是談逸澤弄出來的。
“談逸澤,你這個魔鬼!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第一次,舒落心發現,她嫁進談家這麼多年,都沒有真正看清楚談逸澤的爲人!
“是啊,我是個魔鬼!所以,你也別以爲,現在你所承受的這些,就是盡頭!我告訴你,我還會你眼睜睜的看着我,一口將盛世吞爲sh國際的子公司,再將你們舒家的人,一個個都給趕出去!”
對於舒落心,談逸澤倒是一點都沒有隱瞞自己的計劃。
因爲這樣,他才能讓舒落心一直處於極度不安中,然後看着自己求天拜地都沒法改變的現實在自己的面前發生!
“什麼……你要讓省市集團成爲sh國際的……子公司?”
舒落心像是弄不懂談逸澤所說的話那般,盯着談逸澤看了好一會兒。
等到眼裡有了焦距的時候,舒落心才發了狂似的喊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sh國際從來都不是顧念兮的,是你這個魔鬼的!”
不然,爲什麼當初他們查到的那些關於sh國際的創建資料,都跟顧念兮的年紀不符?可sh國際現在所有的動產和不動產,都落進了顧念兮名下?
原來,都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是他,創建了sh國際集團,是他將所有的東西轉到顧念兮的名下。
也正是在這一刻,舒落心才知道自己和霍思雨之前的做法有多可笑。
他們竟然想要將剽竊了sh國際設計的罪名嫁禍到顧念兮的頭上?
這一切,不等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一切的行動,壓根都不可能瞞得過談逸澤!
虧他們還以爲,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可笑……
真是可笑!
而施安安呢?
或許,從始至終,施安安這個女人不過也是談逸澤的一顆棋子罷了!
不對!
施安安……
姓施的人,國內也不多!
再者,能移居到國外的,也就……
意識到某個可能的時候,舒落心慌亂的擡起頭來,看向談逸澤。
那急切的眼神,像是想要從男人的臉上找尋什麼答案似的。
“舒姨,你現在纔想到什麼嗎?”
談逸澤在看到她的表情,抿着紅脣一笑,嘴角的弧度,一圈一圈的漾開,就像是不斷擴大的漣漪。
而他微涼的指尖,也在這個時候,狠狠的扣住了舒落心的下巴。
笑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此刻,談逸澤的表情,就像是秋風掃落葉那般,看不到一丁點的生機。
“對,sh國際的命名,就是以我媽施涵的名字命名的。我外公當初只給我註冊公司的錢,公司的發展和壯大,也廢了我這些年不少的力氣。如今公司終於走上正軌,也走到了a市,成功的交到兮兮的手上。”
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扣住她下巴那微涼的指尖,又再一時間加重了力道,痛得舒落心變了臉色。
“不過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德國註冊公司,卻又將公司發展到這邊麼?我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爲了親眼讓你看到,屬於你們舒家的一切,都要因爲你當初對我媽犯下的罪惡陪葬,當然也包括你的生命……”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男人又癲狂的笑了。
這一次,談逸澤的笑極爲放肆。
本來,就生得一張惑世容顏,在這樣的笑容中傾盡了邪肆……
而親眼看着談逸澤這笑容綻放的舒落心,卻竟然的怎麼都合不上嘴。
她真的沒想到,sh國際竟然是以施涵那個賤人的名字命名的。更沒有想到,今天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談逸澤十幾歲的時候便計劃好的……
可現在聯想起來,舒落心才發現原來的碎片,都能串連成線了。
怪不得,自從顧念兮嫁進這個家之後,sh國際就高調入駐本城。
怪不得,之後sh國際的一切,總能看到無形的黑手。
更怪不得,她爲什麼每一次聽到sh國際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感覺無端的彆扭……
“舒落心,感覺很爽吧?比別人提前知道這些,遊戲是不是變得越來越有趣?”
單手握着舒落心的下巴,將她整個人都給拽上了桌子,讓她的腦袋來到自己的面前。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看到舒落心眼眸裡那無盡的慌亂之時,又是癲狂的笑……
總之,談逸澤這一天跟她透漏的信息量,真的很多。
若是被媒體知道這些消息,肯定大肆渲染,並且,這些消息絕對能搶佔所有人的眼球。爲報社創造更多的福利……
可對於舒落心呢?
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那樣的話,她至少還可以傻傻的期盼着,自己還能從談逸澤的魔爪下逃脫。
可當談逸澤將他多年的精心佈局告訴她的時候,舒落心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就像是困在網中的魚兒。
不是談逸澤不想收拾她,只是他覺得時機還沒有到罷了。
如今時機差不多到了,這個魔鬼會讓她跌得個粉身碎骨!
但同樣,她不得不承認,談逸澤想要的目的真的達到了。
讓她陷入無限的惶恐中,卻看着一件件自己u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發生,而自己無力阻止。
活下來,變得戰戰兢兢。可死,她又沒有勇氣……
看着舒落心眼裡本來的希冀,因爲自己的到來,並且還有自己剛剛所講的那些,給破滅的看不見蹤影,談逸澤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當然,收手的時候,這個男人還不忘拿起邊上的紙巾,將自己剛剛碰到舒落心下巴的每一根手指都給擦拭了一遍。
就好像,舒落心是個帶着病毒的東西似的。
“談逸澤,你不怕這麼做,會得天譴麼?”
“天譴?若是爲民除害也會得天譴的話,我拭目以待!”狂妄的不可一世的語氣,這纔是談逸澤!
“你這個卑鄙小人,單憑現在我的手被你打成這樣,我就可以告你!”
說這些的時候,因爲情緒過分的激動,本來還趴在桌子上的舒落心,這一刻還朝着談逸澤跑來。
可男人卻在看到她的動作之後,直接伸出長腿,準備無誤的對着舒落心被扭得不成人形的手一踢。
“啪嗒……”又是一陣骨頭清脆的聲響。
伴隨着的,還有舒落心的慘叫聲。
而做完了這一切的談逸澤,眼眸裡沒有半點愧疚之意。
反倒是非常淡定的盯着舒落心問:“現在,你還覺得你能起訴得了我麼?”
順着談逸澤的視線,舒落心又看到,本來自己被扭得不成人形的手腕,現在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可只要稍稍一動,就痛得她渾身冒冷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今天我就是爲了給你帶點消息來的。可現在,時間明顯的耽誤了。那麼,舒姨下回有什麼最新的進展,我再過來跟你好好的講解。”丟下這話,沒有理會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還弄不明白自己的手到底剛剛遭受了怎樣摧殘的女人,徑自朝着門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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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談逸澤“好心眼”的爲舒落心送上那一份新鮮出爐的報紙的時候,盛世集團也因爲這一份報紙而炸開了鍋。
最先開始,各種消息稱這盛世集團的董事長舒落輝和弟媳婦有染的時候,所有人還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可當這報紙上刊登着如此不堪的巨幅照片的時候,所有人的疑惑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憤怒。
盛世集團的股價因爲董事長和弟媳婦有染的負面新聞,幾度跌停。造成公司所有股東嚴重損失,各大股東代表臨時組織股東大會,要求罷免舒落輝這個董事長。當然,連帶着要處理的,還有舒落輝身邊那個特別助理,也就是他的弟媳婦。
可當盛世集團的臨時股東代表大會召開的時候,舒家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到場。
爲啥?
還不是因爲,這一份報紙發行銷售之後,當然也引得這舒家頓時炸開了鍋。
舒家僅存的長者,也就是舒落心的母親,在看到這報紙的時候,直接將家裡所有的人都叫了過去。
包括,此前因爲各種傳言而叫器着要離婚,甚至還直接回了孃家的大兒媳婦,也給直接叫了回來。
不過這些人明顯還不知道報紙上所報道的事情,只是一個個詫異的看着舒老夫人。
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舒落輝。
因爲他剛剛已經接到秘書部打來的電話,說是有那麼一份報紙,還有股東們已經決定要罷免他的事情。
舒老夫人喊人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打算出發去公司。
可礙於舒老夫人的要求,他只能急匆匆的走進來,打算隨便應付了自己的老媽之後,立馬會公司處理一下現狀。
“媽,您到底有什麼事情,快點說了就是了。我公司還有事情,要出門!”
舒落輝有些迫不及待的喊着。
就怕自己晚去了一步,被人給罷免了。
可自己的這一句話,卻直接讓母親一份報紙拍了過去。
“你確定,你現在去盛世集團還有你的事情麼?”舒老夫人冷哼着。
都作出了這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竟然還有理在他面前叫嚷着。
被母親丟了一份報紙,有些失臉的舒落輝,趕緊抓起了報紙掃了一眼。
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舒落輝的臉色可以說是調色盤。
一會晴一會白,最後還變成了黑。
“媽,您對大哥發什麼火,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好了,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合適?”
二兒媳婦看到舒老夫人竟然還情人舒落輝的臉上丟報紙,有些心疼就站出來維護了。
可誰又想到,她一開口說話,就直接被舒老夫人一手杖往膝蓋一打,痛得她跪了下去。
“賤人!我和我兒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我當初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把你這樣一個禍害給弄進門來?”
舒老夫人嚴厲的指責着。
可樑敏壓根還沒有意識到,舒老夫人已經知道了什麼,捂着自己發疼的膝蓋道:“媽,都跟你說了外面是謠傳,您怎麼能聽外面的人信口雌黃?”
也對,這就是她這幾天扯着的藉口。
也因爲這樣,她在這個家還相安無事的生活了幾天。
聽到樑敏竟然在報紙都登出了照片之後還想要在母親的面前撒謊,舒落輝使勁的想要給她眼神暗示。
可因爲前段時間還爆料出來的舒落輝除了她之外,還和其他好幾個女人有染,現在樑敏還生他的氣,所以她故意不去看這男人。也就錯過了,此時這男人給她的重要信息。
當聽到樑敏還想要欺瞞自己的時候,舒老夫人不淡定了:“你這個賤人,你還想跟我狡辯?現在報紙上都直接將你們做那些苟且之事的照片給登出來了,你還想要瞞着誰呢你!”
也正是因爲舒老夫人的一句話,原本還站在邊上的大兒媳婦,而有她的二兒子,都紛紛走上前,拿起了舒落輝手上的那份報紙。
當那不堪的一幕進入眼簾的時候,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樑敏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背叛我!”
舒落峰也就是舒落輝的弟弟,突然控制不住就這樣打了女人一巴掌。
而舒落輝想要幫着勸勸,沒想到弟弟下一秒的拳頭就落在自己的臉上。
“你瘋了嗎?我是你哥!”
“你還知道你是我哥,你搞我媳婦兒的時候,你怎麼不記得你是我哥?我今天要打死你這個姦夫!”
說着,舒落峰不管不顧的將拳頭揮向舒落輝。
而舒落輝原本沒有防備,在活活捱了幾個拳頭之後,也來了氣。直接,就跟自己的弟弟扭打在了一起。
至於舒落輝的妻子,則在看到了照片上那女人躺在自己男人身下露出各種享受的表情之後,狠狠的撕碎了那些。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和丈夫做這種事情了。不是她沒有需要,而是每次提及的時候丈夫都說他累了。
她本以爲,丈夫年歲大了,有時候這樣也是難免的。所以,她還一直體諒着。
可誰又想到,原來所有的累,都是藉口。
因爲,自己的丈夫只是戀上其他女人的身體罷了。
而這女人是別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是自己的弟媳婦!
那一刻,她也控制不了,撕碎了那報紙之後,她直接就朝着樑敏走過去,她要撕爛了這個女人的臉,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勾引他的男人……
“大嫂!”
“別叫我大嫂。和我男人躺一塊的三兒,你這麼喊我你不覺得噁心麼?”
“大嫂,你別這樣!”
“別這樣,我還要撕爛你這小賤人的嘴臉呢!你叫我別這樣?”
“啊……”
“賤人,還敢叫!我把你的這張嘴也給撕爛了,看你以後還能不能用你的這嘴去伺候別人!”
報紙上其實還有幾張截圖,就是這女人用這嘴去……
想到那一幕,她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的嘴給撕成片。
於是,這一日各種痛苦的聲音,在舒家大宅子裡不斷的傳出。
而舒老夫人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兒,只是嘆息着:“心兒,你到底還是將那個魔鬼給招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