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頭腦有些混沌的顧念兮,在蘇悠悠的一句話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蘇悠悠,你說什麼呢!”
“我是說,你們家談參謀長在搞外遇,你快點過來瞅瞅!”電話那端的蘇悠悠,很明顯的壓低了聲音。而且周圍,還有一些吵雜聲。很明顯,現在的蘇悠悠還在外面。
“你說什麼呢?談參謀長現在還睡在我的身邊呢!”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轉過身,伸出小手準備探向身側的那個位置。
只是,當她的小手觸及到的只是一片冰冷之時,有什麼東西在顧念兮的腦子裡迅速凍結成冰。
怎麼回事?
談參謀長不在被窩裡!
這麼大早上的,他是去哪裡了?
難道,真的像是蘇悠悠所說的,他去搞外遇了?
“顧念兮,我也以爲是我看錯了!可我揉了好幾遍的眼睛,真的沒有看錯!難道,你們家談參謀長除了談逸南之外,還有另一個孿生兄弟不成?”
沒有發現談參謀長不在自己身邊之前,顧念兮不會這麼慌亂的。可現在,在聽到蘇悠悠如此肯定的話之後,顧念兮的眉心也在一瞬間皺成了一團:“悠悠,談參謀長真的不在……”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身側的被褥,已經被她拽成了一團。
“我就說,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長的如此相似的人。你快點過來,我現在幫你盯着。”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又將自己擋在臉上的報紙拿開了許多,偷偷的張望了一下不遠處的那對人兒。
其實,一開始發現談參謀長的身邊多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的時候,蘇悠悠本是不打算顧念兮,避免讓她傷心的。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觀察之後,蘇悠悠發現談參謀長和這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越看越不是滋味。要是她的兮丫頭真的被這樣的男人給騙了的話,還是早點解脫的好。
趁着現在還沒有孩子離婚,一切還來得及。
若是等有了孩子才離婚的話,那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再者,若是將來顧念兮知道,是她蘇悠悠知情不報的話,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思量了好幾番之後,蘇悠悠還是決定將先把當事人叫過來!
她好歹也算是顧念兮的孃家人!怎麼可以任由她被壞男人欺騙?
想着想着,蘇悠悠突然注意到對面的人突然朝着這邊望了過來,她連忙拽起報紙,將自己的臉給擋的嚴嚴實實的。
好歹前一陣子談參謀長也是見過自己的,要是現在被他發現自己跟蹤着他和他的情人,還將情報透給顧念兮的話,以她從凌二爺那邊瞭解到的談參謀長的性格的話,那顧念兮還沒有趕到之前,她蘇悠悠絕對是一命嗚呼了。
“你在什麼地方?”顧念兮做了一個深呼吸,強壓住自己的不安的情緒之後,纔開了口問道。
“街角處的咖啡廳,我記得我前一陣子和你在這邊喝過咖啡來着。記住,進門的時候不要太過於招搖,他們倆人現在就坐在靠近那邊的位置!”說完這話之後,蘇悠悠便掛斷了電話,然後開始在報紙上打了個洞,從洞中觀察着對面的那一雙人兒。
顧念兮趕到的時候,蘇悠悠已經在暗中觀察了好一陣子。甚至,她還不忘記將耳朵往對面的方向靠了靠,希望能聽到他們所談的內容。可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的兩個人談的聲量過分的小了,還是她蘇悠悠的耳朵有什麼問題,不管她怎麼做始終都不能聽到他們談論的任何聲音。
然而蘇悠悠卻不知道,談論着的兩個人都是特種兵。
他們的洞察能力,自然是過人的。
從蘇悠悠開始注意着他們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察覺到了。只不過,他們從她的注意中察覺的出,她並沒有什麼惡意。於是,他們便隨她去了。不然以她蘇悠悠這麼個毛毛躁躁的性子,還真的能在背地裡觀察他們那麼久不成?
顧念兮趕到這的時候,便聽從蘇悠悠剛剛給她發信息的時候所說的,找到一個手上拿着報紙的人。坐下之後她便發現,這人果真是蘇悠悠。
“悠悠,他們在哪裡?”顧念兮小心的湊到了蘇悠悠的身邊,問道。
“就在那邊,快看他們不是都笑着麼?”蘇悠悠只聽到是顧念兮的聲音,便直接將她拉到報紙的後方,指着她剛剛在報紙上戳出來的那個洞。
從那個小洞子裡,顧念兮真的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邪肆魅惑的臉,卻偏生着一雙鷹隼般尖銳的眼眸……
看到這張臉的那一瞬間,顧念兮感覺自己的腦袋“轟隆”一聲一聲巨響。
因爲,那果真是她家的談參謀長。而他的對面,是坐着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子。女人穿的極爲妖嬈,比身邊的妖孽蘇悠悠還要銷魂上幾分。水紅色的緊身裙,將她飽滿的上圍很好的凸顯,極短的裙襬,更將她那雙無痕的美腿展現在世人面前。
這人雖然年紀和談逸澤差不多大,但渾身的肌膚保養的極好。特別是在靠近窗子的位置,顧念兮感覺她的肌膚都亮了,亮的刺眼。
而談參謀長,那一眸一笑,那麼熟悉,那麼的慵懶,彷彿卸下了平日裡在別人面前的層層僞裝……
顧念兮不會記錯,談參謀長每一次對着她的時候,露出的都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表情是連在談建天面前,談逸澤都吝嗇着不肯展露的另一面。
可爲什麼,這一刻的談參謀長卻對另一個女人展露了呢?
是不是,這女人也是他談逸澤生命中另一個特殊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那她顧念兮算什麼呢?
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紅了一眼,卻還是執拗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前方,那讓她痛得蝕骨的一幕。
談逸澤,若是這樣,你將我至於何地?
“安姐,那這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日光中,男人勾脣一笑,傾盡了邪肆。
“得,別把你的笑容用在我的身上。你還是儘快的解決你手頭上的事情,接手你的那些東西。每天都弄一堆破事,弄得我連戀愛都沒有時間談。”對於面前男子那妖嬈的笑,女人似乎一點也看不在眼裡。
“安姐,你是沒有時間談戀愛麼?是沒有什麼人入得了你的眼!”
“別給我貧嘴了。你還是說說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都接回去比較實際。”
女人的話,讓男人的眼眸一瞬間微眯了些。片刻之後,男人輕啓了紅脣:“等她,有了那個能力……”
他的口氣,依舊是不卑不亢。
說完這話的時候,男人側過身子看向窗外。露出來的下巴,帶着絕毅和堅持。
“那好吧,不過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女人也懂得這個男人的脾氣,他談逸澤也有他的堅持。只要是他不願意的事情,不管你再怎麼勸阻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只不過,最近的這次見面,女人似乎也發現了談逸澤的變化。特別是他眼眸裡,好像有了一股子柔情。女人知道,這並不是爲她。
這樣的談逸澤,和他新娶進門的那個小妻子,應該有什麼關聯。
看到這樣的談逸澤之後,她倒是有興趣會一會,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將這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也給柔化了。
“有事的話再給我打電話,沒事的時候就不要找我!該怎麼做,你拿主意就好!”看着起身的女人,男人又開了口。
“知道了,我走了!”女人站了起來,親暱的掐了掐談逸澤的臉頰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因爲被擋住了大半張臉的關係,顧念兮和蘇悠悠並沒有注意到,談參謀長被掐了臉頰之後,明顯變黑的那張臉。更不知道,當看到他們如此親暱舉動的時候,顧念兮是處於怎樣的震驚中!
從她嫁給談參謀長那一天開始,顧念兮就不曾看到過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輕易的觸碰到他的身體。
而顧念兮也開始將他的一切,自私的劃入自己的領地範圍。
像是他的臉,只有她顧念兮能蹂躪。
像是他的腰,也只有她能掐。
而今……
她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她的面前上演如此的親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痛麼?
好像不是。
是酸麼?
好像也不是。
那是一種震驚之後,久久的麻木。
甚至,她連想到自己的手該放在那個角落,也想不清楚。
顧念兮一直隱藏在報紙後方,卻也一直處於震驚和錯愕中,久久不能回神。
然而對面的那一桌,早已人去桌空。
其實,顧念兮也看到了談逸澤臨離開之時,往他們的這一桌看了一眼,嘴角上帶着不明意味的笑。
談參謀長的眼神穿透力何其強大,躲在報紙後面的蘇悠悠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當下她差一點害怕的鑽到桌子底下。
而顧念兮,卻一直處於麻木中。一直到談參謀長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咖啡廳裡,她還像是收不回自己的神志一般,小手緊拽着報紙,一直盯着那個洞,像是恨不得從那個洞中看到談逸澤的前世今生。
“兮丫頭,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喝了一口蘇悠悠讓人送上來的熱可可,顧念兮的臉色依舊很是蒼白。
“那你打算怎麼做?如果你現在想要去質問談參謀長的話,我陪你去。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當人證!”蘇悠悠挺身而出,不是她不怕談參謀長那嚇死人的威嚴,而是她實在不能失去顧念兮這麼個好友。
“我……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做,而且悠悠,我想他應該知道不是那樣的人吧。”顧念兮遲疑了片刻,輕啓了薄脣。
原本她的脣瓣是好看的玫瑰色,但在經歷了看了剛剛那一幕之後,不止是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連她好看的脣瓣也失掉了原有的色彩。
顧念兮也承認,自己有些過分的護短。
即便此刻的自己真的很想衝上前攔住談參謀長的車子,質問他和那個摸了他的臉,揩了他的油的女人是什麼關係。但她依舊護短的不想讓他在別人的面前丟臉,即便這人是蘇悠悠也不行!
“不是那樣的人?念兮,你剛剛不是都親眼見到了麼?”蘇悠悠有些氣節。
“有時候,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悠悠,相信我,我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那……好吧。如果你解決不了的話,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老孃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蘇悠悠的話,顧念兮當然相信。
因爲她知道,蘇悠悠真的將她當成了妹妹。就算爲了她顧念兮兩肋插刀,蘇悠悠也會義不容辭。
可她知道,有些事情還是隻能靠自己。
再說,單憑一個親暱的舉動,也不能就認定了談參謀長真的和別人有染。
可現在該怎麼做才最好呢?
這個問題,讓顧念兮陷進了深思……
這天晚上,談參謀長回到家的時候,談家已經開飯了。
談逸澤趕緊讓劉嫂給添了一碗飯之後,便坐到了顧念兮的身邊。轉過頭來的時候,他卻發現顧念兮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和自己相視而笑。
她的眼眸,有些微愣。一直盯着不遠處的那盤板栗炒雞,像是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歸來。
看着這樣的顧念兮,談逸澤忍不住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桌子底下她的腰身上肆虐了一番。
可今天的顧念兮,有些奇怪。
尋常若是被他在桌子底下折騰了這麼一下,一定小臉會紅的跟個蘋果一樣,然後和自己在桌子底下爭個你死我活。
可今天,他已經掐了她的腰好幾下了,她也只是回過身來。而她的小臉,卻還是有些蒼白。
“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了?”打量了好一會兒之後,談逸澤趕緊將自己放在顧念兮腰身上的手收回,改成攬着她的腰身,將她帶進自己的懷中。
“沒……沒有!”顧念兮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神,這會兒不自然的扯動脣角,生怕被談參謀長發現自己的異常。
“沒事嗎?”雖然顧念兮已經恢復了神志,但她的小臉給他的感覺總是過分的蒼白了一些。再度看了女人好幾眼之後,男人的眉心微皺:“算了,還是先吃完飯,然後我帶你上去休息!”
“對了小澤,我上一次問過兮兮,她的手要是康復之後,要不要到明朗集團去上班?”問這話的,是談建天。
似乎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打算了某些事情一樣。
只是左等右等,一直都沒有等到迴音。
這回趁着人都在餐桌上,他趕緊提出來。
“這事?她決定就好,不過我覺得,明朗集團的內部的結構和公司的章程,都比博亞完善許多。若是兮兮到明朗集團的話,也能放開手腳去做的話,我相信短時間內她也能突飛猛進的!”
其實,談逸澤的意思也表達的非常明顯:他希望顧念兮到明朗集團上班!
博亞集團博夜澈對她再好,還是讓她受傷了。這一點,一直到現在談逸澤都不能釋懷。
再者,談逸澤還有另一方面的打算。
博亞公司雖然實力不容小窺,但也是最近幾年才起步的。內部的結構,還不是那麼的穩定。而明朗公司從他父親退伍的時候就開始起步了,到現在也有了二十幾年的歷史,實力不遜色之外,還有那一套完整的運行程序。若是顧念兮到那邊的話,那她一定也能在短時間內提高几個層次。這樣的話,將來他將一切交到她的手上,纔不會那麼吃力。
他相信,談建天也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然,他爲什麼會安排了這樣的機會和場合,和他以及顧念兮說?
“兮兮,小澤也覺得你到博亞公司上班的好。要不,這陣子我安排一下,等你的手復原了之後,就到明朗上班吧!”談建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千年不變的表情。但看得出,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明朗公司上班。不過爸爸,我有兩個請求!”顧念兮也知道,談建天是想要希望拉攏自己,好讓談逸澤對他的成見少一點,這會兒談逸澤已經送了口,她要是不給他臺階下,也不像樣!
“什麼?給我說說看!”
“到明朗集團上班的話,我希望暫時不要在公司裡公佈我的身份,我不希望大家都因爲我的身份而忌憚我!”
“這個,我同意。還有一個呢?”談建天聽着顧念兮的話,也知道了她的顧慮。如果大家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談家兒媳的話,估計一個個都會刻意去討好她,再者就算將來她作出了再大的成果,大家肯定會認爲這是因爲她是談家兒媳,所以平步青雲。
“還有就是,爸爸我想從基層做起!”
“基層?”聽到顧念兮的這話,不僅是談建天有些驚訝,談家飯桌上所有的人都有些吃驚的盯着顧念兮看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每一個人進入公司的人,豈有不想到好的位置的道理?
可偏偏顧念兮卻要從基層做起,是實在有些讓人難以參透。
看到大家都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顧念兮便繼續開口道:
“要了解一個公司,不是要從基層開始嗎?”
“呵呵……你這孩子!也行,到時候我論功行賞,只要你做的出色,我就給你升職!”談建天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談逸澤。見他也跟着勾起弧度,便更加確定他談逸澤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而後,整個談家飯桌前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帶着笑意。
談逸南也跟着衆人笑,以爲在他看來,顧念兮要是到明朗集團上班的話,那自己也多了一點和她相處的機會。
而舒落心也是一臉笑意。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眸裡是一閃而過的計謀。
看談建天和談老爺子的安排,似乎早已預定好了給顧念兮什麼位置。若是顧念兮是她舒落心的兒媳婦的話,她會舉雙手贊成。但問題是,現在顧念兮還是談逸澤的老婆,就算她做的再好,得到好處的都是談逸澤!
看着這一幕,舒落心決定,自己要加快腳步,早一點讓顧念兮回到談逸南的身邊才行。
這一幕中,談逸澤也在笑。
只不過,他看着顧念兮的黑眸裡,卻多了一抹探究。
因爲他總覺得,今天的顧念兮心事重重的。
看着她一直緊皺着的眉心,談逸澤覺得她不僅僅是因爲要不要到明朗集團上班的事情而煩惱,更好像還在和他慪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今天有做什麼事情,惹惱了他的小東西麼?
“美女,這裡掉了個男朋友,是不是你的?”
這天,蘇悠悠纔剛剛從辦公室走出來,便聽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一回頭,她看到了站在車旁的他。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是個極品。
陽光下,他的臉竟然比狐狸還要妖媚上幾分。陽光照進他的眼眸裡,有種渾然天成的媚態隨之漾開。
他,便是凌二爺。這城裡頭,沒人敢搶過他風頭的凌二爺。
這樣的他,不用特別的提高聲調,不用刻意看着臉,更不用責難。
沒有,什麼都沒有,連擡手都沒有。
就有一股子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蔓延,沒有人敢首當其衝。
若是尋常,他如同痞子一樣的上前問她:“蘇小妞,我們一起去滾牀單吧!”
蘇悠悠還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偏偏,他問的是這麼一句,蘇悠悠不正常了。
或者,應該從那一夜,他凌二爺建議道:“蘇小妞,我們來談一場戀愛吧。”
從那一句話開始,她蘇悠悠就變得不正常了。
每每遇到他的時候,她的大腦總是會空白一片,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щщщ☢ ttk an☢ ¢o
看在呆站在原地的蘇悠悠,凌二爺只能主動上前。
面對蘇小妞的時候,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像現在這樣的無奈。
可偏偏,他又不敢遷怒於蘇小妞。
“今天我得了兩張電影票,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這話,對於他凌二爺來說,真的太過文藝了點。尋常的他,恐怕會是直奔主題,見到蘇小妞就直接道:“蘇小妞,我們開房吧!”
可或許今天的他太過於不正常了,連在車上等着的小六子都有些錯愕的看着他了。而蘇小妞更是直接將手探向他的額頭。
“做什麼?”凌二爺的眉心卷皺,這是他不悅的前兆。
不過對象是蘇悠悠,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所以,她纔不會管他開不開心。
“看看你是不是發騷了!”
蘇悠悠說的是發騷,而不是發燒!
當下,凌二爺的臉色立刻陰沉了幾分。
剛剛她的手觸碰着他額頭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有難以遏制的甜蜜閃現,以爲蘇小妞這是在關心自己,可沒想到,她還是那副德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才發騷發浪呢!”果然,被蘇小妞一激,凌二爺這幾天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文藝範,頃刻間毀滅了。
“凌二爺,還是這個德行適合你。剛剛那樣的你,活像是見了鬼!”看着身側的男人恢復了原有的模樣,蘇悠悠別提笑的有多的燦爛。
“你才見了鬼!我說蘇小妞,你一天不跟我鬥嘴,會死麼?”
這可是他花費了苦心,努力模範電影裡那個文藝男幾天才學會的。沒想到在蘇悠悠的嘴裡說出來,就這麼不是滋味。
看着面前那個笑的一臉燦爛的女人,凌二爺氣的恨不得將她給掐死。
爲什麼連小六子都看得出自己對蘇小妞的特別,可偏偏這蘇小妞就是看不到呢?
本想狠狠的朝着蘇小妞發泄一下,可凌二爺再度被她吐出來的兩個字弄得差點氣節:“會死!”
“你……”
反正他的文藝範也被蘇悠悠撕毀了,凌二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蘇悠悠拽着,丟上了自己的車。
“凌二爺,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看電影!”
聽到男人的話,整個狹小的車廂內突然間好像涌進了一股子低氣壓。
連小六子,也忍不住白了凌二爺幾眼:靠,有你這麼請人看電影的麼?
“凌二爺,你說你爲什麼帶我來看這樣的電影?難道你……”
大屏幕裡,正播放着某一曖昧的畫面。更還有一些令人羞澀的聲響,嗯哼啊哈不斷的從裡面傳來。但即便是在如此曖昧的氛圍下,凌二爺依舊清晰的聽到身側女人隱隱的笑意。
而對着這樣的畫面,凌二爺更是青筋暴跳!
媽的,剛剛吩咐小六子去買的票子。而且,他還特意交到了小六子,最好能買到“愛情動作片”的!
可誰知道,小六子竟然給自己拿來的是時下腐女最好的重口味……
剛開始,他還以爲這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在做什麼,本以爲會結交成什麼好友之類的。抱着耐性,他苦苦的等待劇情的發展,期盼能用電影局畫面上的曖昧,來喚起蘇小妞的渴望。
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凌二爺都沒有放棄過。
一直到,兩個男人脫光了衣服開始玩“肉搏”的時候,凌宸這才意識到,這該死的小六子都給他弄來了什麼東西。
當下,男人恨不得直接跑出去將在外面等候的小六子給拽進來猛KO一頓。
然而,身側傳來的蘇小妞那隱隱的笑意,更是讓自己頭皮發麻。
該死的,她該不會是誤會了他吧?
想到這,凌二爺連忙否認:“你丫的別給我亂想,我不是!”
只是,即便他凌二爺已經如此正式的和蘇小妞說了,身側那隱隱的笑意依舊不絕於耳。
“你別擔心,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事的!姐也不會歧視你的,你就放心管好你的小攻就行了!”蘇小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二爺長的這麼妖媚,雖然體格大了一點,可模樣生的比女人還要妖冶。
所以,早在蘇悠悠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開始,她便已經將她歸類爲“小受”!
這話,真的讓凌二爺暴走了!
今天他本事打算用一部浪漫而唯美的“愛情動作片”喚起蘇悠悠對自己的愛意,可偏偏被小六子給攪和成這樣了?
蘇小妞非但沒有答應自己,更還將自己誤認爲男同!
解釋!
解釋那是必定的!
可偏偏,凌二爺想要說出什麼的時候,蘇小妞又開口問道:“凌二爺,你說那麼多人妖,爲什麼都是男變女,不是女變男?”
不得不承認,熒光下的蘇小妞真的很惹人戀愛。
齊齊的劉海,楚楚可憐。一雙不大卻非常漂亮的眼睛,此刻也正緊盯着自己,像是正期盼着什麼。
光是蘇小妞的這個表情,便已經將他凌二爺所有的神志給勾走了。
更何況,蘇小妞最後還補充上這麼一句:“凌二爺你那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吧?”
看着充滿期待的蘇小妞,凌二爺趕緊解釋:“那還不簡單,挖坑容易栽樹難,栽上了能活的,更難!”
難得蘇小妞會誇獎自己一回,凌二爺早已飄飄欲仙。
若是能讓她在誇獎誇獎自己,凌二爺覺得今晚他肯定會興奮的睡不着的。
可凌二爺忘記了,蘇小妞這貨向來不走尋常路。
這不,前一句她纔在誇獎他凌二爺。下一句,又將他損的體無完膚!
她是這麼說的:“果然還是隻有男同才清楚這個問題,謝了凌二爺!”
“蘇小妞,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的是什麼?”
被蘇小妞活活氣的個青筋暴跳,凌宸冷冷的甩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
而看着男人惱怒離去的背影,蘇小妞那雙原本晶晶亮的眸子,也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凌二爺要的是什麼?
她蘇悠悠自然是懂的。
從他那一晚上,他對她說:“蘇小妞,我們來談一場戀愛吧!”
那一刻開始,她也知道自己心裡在期待着什麼。
原來,自己對凌二爺也不只是當初開始的厭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開始對他有了期待。甚至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眸的時候,她的心跳也開始有了異常。
聰明如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樣的情緒是爲了什麼。
可凌二爺,身份差距如此懸殊的我們,在一起真的會有結果麼……
吃完飯,談逸澤跟着顧念兮回到臥室的時候,驀然間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顧念兮藏在小屁股底下的照片。
難道,是因爲這個,所以今天的顧念兮,對自己看起來愛理不理的?
“老東西,別擋着我。”顧念兮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談逸澤。
或者應該說,談逸澤其實一直都守在洗手間門口,等着她出來。
聽到她的話,談逸澤非但沒有讓開路,反而將洗手間的出口擋的死死的。
“說說,今天到底怎麼了?”將她擋在洗手間裡,談逸澤開了口。
他依舊是笑,笑的溫柔。
甚至,顧念兮還從他的眼眸裡讀到一抹子快要溢出來的溫柔。
只是看着這樣的談逸澤,顧念兮卻不由得想起了早上,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相視而坐的時候,臉上也有着差不多像是這樣的表情。
顧念兮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小氣的人。
可偏偏一想到談參謀長對其他的女人也像是對自己那樣的好,她的心就忍不住開始冒起酸泡泡。
“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我改還不行麼?”他湊近了她,伸出手不等她迴應,就將她給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談逸澤從母親離世開始,便一直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在沒有她顧念兮的漫長歲月裡,他以爲他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冷漠。
可偏偏在面對顧念兮對他的愛理不理之時,他還是會變得不安。
明知道,有時候是這個小女人在耍耍小性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刻意去討好她。
就像,現在一樣。
“你要是不跟我說,我下次指不定還照犯。”他單手環住顧念兮的腰身,另一隻手也緊跟着勾起了顧念兮的小臉,迫使她的雙眸對着自己。
談逸澤承認,自己有時候就是有些獨斷了點。
像是他不喜歡看到顧念兮的眼眸中沒有自己,所以他也會像是現在這樣強迫着她擡起頭來看他。只要看到顧念兮的眼眸裡有另一個自己,他便會覺得莫名的暖。
被談逸澤勾住下巴,顧念兮不得不對上他的臉。
白熾燈下,男人的臉越發的深邃立體。特別是他那過分纖長的睫毛,此刻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邪魅,能輕易擾亂一汪春水。
但一想到,早上那個女人也碰觸過這樣的臉,莫名的焦躁便朝着她顧念兮鋪天蓋地的襲來。
“放開我!”別開了臉,讓自己不去望着那張好看的臉,不去想到早上的那些畫面,她覺得自己的心情會好很多。
可腦袋逃脫了,她的身子始終還是被他禁錮着。
他的手,依舊固執的環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分毫。
“我不放!”顧念兮有顧念兮的偏執,但談逸澤也有他談逸澤的狂傲。
他說着,手也像是爲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似的,再大加重了幾分。
他過度的用力,讓她的腰身被收的緊緊的,痠痛難以遏制的席捲了她的全身。
一時間,溫熱的液體從她的眼眶跑了出來。
不知道是因爲身體上此刻所承受的,還是因爲心裡的不甘願,總之此刻的顧念兮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
“老東西,你爲什麼總是欺負我!”
她梗嚥着嗓音的指責,讓談逸澤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滾燙的爐子上一樣。
他連忙鬆開了手,但也不肯遠離她。他將本是放在她腰身上的手,改爲放在她的肩膀上,急忙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小東西,你別哭好嗎?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做錯的話,我一定會改的!”
不得不承認,談逸澤靠在她耳邊的這一句話,讓她有些動心。
和談逸澤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她已經迷戀上這個男人的懷抱了。
她,也真的捨不得離開他。
可談逸澤,真的會像他所說的那樣,都改掉麼?
包括,早上和那個女人……
“相信我,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改!”像是察覺到顧念兮的心動似的,男人立馬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說完這話,談逸澤又將顧念兮抱出了洗手間。
雖然現在天氣很熱,但畢竟現在的她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光着腳丫站在洗手間裡,還是太涼了。
將她放在大牀上之後,談參謀長又連忙將牀上的那條小毯子拿來,蓋在她的身子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人才回到她的身邊,將她小小的身子納進懷中。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但顧念兮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開口和他說出一切。
顧念兮也知道,將這些東西壓在心底,對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處。甚至,可能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可話明明剛剛已經到了喉嚨邊了,可在親眼看到談參謀長爲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那些話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有些煩躁的掀開談參謀長剛剛給她蓋上的毯子之後,她又迅速的鑽進了被褥裡。
因爲,她猶豫了。
結婚這麼大半年來,談參謀長爲自己所做的,不用刻意去找尋,就一幕幕在她的腦子裡上演。鮮活的,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一個他。
可不問,她輾轉難眠。
從剛剛鑽進被窩到現在,她都都像是個炒蛋一樣,翻騰了十幾回了,可還是不能入眠。
“老東西,早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說過你是我一個人的,可爲什麼你還讓別的女人碰觸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顧念兮以爲談逸澤已經睡去的時候,她用着低啞的連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的聲音,開口問道。
然而背對着談參謀長的她卻不知道,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的眼眸睜開了。
這樣的眼眸,清澈無波。
哪裡會是一個剛剛睡着的人所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