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你覺得有你現在的位置舒服麼?”而談某人則在注意到顧念兮若有似無的視線之後,拋出了這麼一句。“**的,又沒有溫度。而你,還有一個人工暖爐,不是更好?”
雖然談參謀長的這一番話是靠在她的耳邊說的。不過他的音量,卻是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的。
這話,自然而然也落在了秦可歡的耳裡。
當下,顧念兮嘴角的弧度又拉大了些。
看來,她家談參謀長自然也知道了,她在打什麼主意吧?
不過招惹了小三上門的是他談逸澤,又不是她顧念兮。這會兒她是在幫助他擺脫騷擾,她又何須擔心什麼?
想到這,顧念兮便安心的對男人道:“也對,有你的人工暖爐確實暖了不少。”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向了一旁秦可歡身上那件今天特意爲了參加這一次的燒烤聚會而買的連身裙。
橘色光線下,這條裙子確實很美。
看得出,這秦可歡今天來之前,可是做足了準備。
不過,秦可歡似乎忘記了,再怎麼充分的準備着想要勾引她顧念兮的男人,也要看她顧念兮是不是樂意吧?
盯着秦可歡那條裙子看了一小會兒之後,顧念兮的眼眸微眯。在收起了視線之後,她又轉身看向身側的談逸澤:“老公,你說人家穿裙子好看麼?”
“好看,當然好看!”談某人樂呵呵的迴應着,像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似的。
但一轉眼的功夫,男人的視線也落在秦可歡的裙子上。
“真的嗎?那早知道,人家今天也該穿裙子來!”顧念兮手環着談某人,看似不經意的撒着嬌。
“不用,你穿什麼都是最好看的!”其實,這話談逸澤沒有撒謊。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中,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沒有什麼差別。唯有他的小東西,只要穿上衣服都讓他有種想要剝掉的衝動。
“真的?”顧念兮的小臉上一臉的笑意。
被人誇獎,特別是被心愛的人誇獎,這種感覺不言而喻。
“真的!”
這一段對話,他們像是在說悄悄話,但音量卻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到的。
特別是剛剛談參謀長那幾句話,簡直讓在場的其他幾個男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談老大,竟然也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而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剛剛還一臉嬌俏甜笑的顧念兮,卻在下一秒突然換了一種語氣:
“可你會不會比較喜歡穿裙子的?”
問出這一番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正好落在身邊的秦可歡的身上。
任誰都猜得出,她剛剛問出這一番話的含義是什麼。
聰明如談逸澤,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他家的小東西現在是什麼意思?
視線再度掃了一身飄渺連衣裙的秦可歡之後,男人突然勾脣一笑,笑容裡是情不盡的邪肆:“放心,有些人再怎麼裝女人,也不像。”
談逸澤的這話,依舊是所有人能聽到的音量。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除了某個女人……
雖然一直假意漫不經心的呆在談逸澤和顧念兮的身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實她是在聽談逸澤和顧念兮的對話。
本來是想聽聽,到底會從顧念兮的口中聽出個什麼來。
但秦可歡沒有想到的是,她聽到的竟然是談逸澤說出這些……
那一刻,秦可歡臉色瞬間煞白了。
裝女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從談逸澤的嘴中說出這樣的話!
對他談逸澤而言,她秦可歡難道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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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秦可歡突然紅了眼眶。
“你……談逸澤,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她紅着眼眶,準備和男人對峙。
想要問清楚,這些年來她秦可歡在他談逸澤的心裡到底算什麼人。
只是秦可歡沒有想到,談逸澤其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絕情。
從始至終,談逸澤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只是自顧自的揉着懷中的女人。而他眼眸裡的寵溺和溫柔,也是秦可歡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在她的翹首期盼中,她終於看到了男人那薄脣輕啓:
“沒有什麼不可以。”
秦可歡知道,他這話還是對自己說的。
那一刻,秦可歡淚如雨下。
原來,追逐了那麼多年,不是因爲談逸澤看不到自己的存在。而是不喜歡……
正因爲不喜歡,所以連傷她的心,他都毫不留情。
正因爲不喜歡,所以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不肯給她。
也正因爲不喜歡,所以在其他人的面前,他連一點情面都不留給自己。
可談逸澤,你怎麼如此狠心?
看着身側女人那張本該有着軍人傲氣的臉蛋上突然出現的淚痕,顧念兮突然也有些不捨。
秦可歡,是天之嬌女,是這個城裡,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去疼的。
就連談老爺子也給她面子,禮讓她三分。
或許,在她的世界裡,根本沒有挫敗這樣的字眼出現過。
但現在,顧念兮從她的臉上看到的,卻比挫敗還要淒涼三分。
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有些懷疑,到底她和談逸澤剛剛做的,會不會太過分了?
顧念兮也經歷過被拋棄。
那年她急匆匆的從D市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談逸南和霍思雨那樣滾在一張牀上。那時候她的感受,也不是很好。
雖然顧念兮知道,秦可歡遭遇的拋棄,其實和自己的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但顧念兮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可憐秦可歡的。
看着秦可歡哭的紅腫的雙眸,顧念兮突然拉了拉談逸澤的手。
而談逸澤似乎也知道他家小東西現在是想說些什麼,便自動自覺的將耳朵靠在了她的耳際。
“老東西,你不覺得我們對別人做的有些過分了麼?”
顧念兮用的是“別人”,指的是秦可歡。
對於他們兩人而言,秦可歡是最適用這樣的字眼不過了。
然而秦可歡也聽到了這樣的字眼,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字眼像是一把寒刃一樣,深深的刺痛了她內心的某一處。
而這一切的傷痛,秦可歡也將它都歸咎到顧念兮的身上。
所以,她歇斯底里的朝着顧念兮喊:“我和逸澤的事情,輪不到你這樣的人來插嘴。別以爲在我的面前假好心,我秦可歡就會買你的賬,領你的情!”
她秦可歡是天之嬌女,所以她的感情她的所有,都不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
而她更不需要的是,顧念兮的可憐!
那會讓她覺得,更傷自尊!
“我沒有想過要在你的面前假好心,我也不屑對你假好心。我只是知道,我老公護短。傷害我的人,我不認爲他會放過。所以我只是想要他,不要對別人做的太過火了一點。”
看着秦可歡,顧念兮突然勾脣。
既然別人都不屑於她的同情,那她顧念兮又何必將自己的熱臉貼上別人的冷屁股?
那豈不是讓她笑掉了大牙?
其實,她顧念兮從來也不是什麼善良的女主角。
只不過,別人要是不傷到她最本質最在乎的,她不屑於計較罷了。
但若是傷了她最在乎的,那她定十倍討回。
秦可歡的意思,是她已經將談逸澤歸於她的名下。所以他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她顧念兮插手。
而這一點,已經將顧念兮推到了一個死衚衕。因爲,談逸澤已經成了她顧念兮的男人,他們之間存在的,不僅是一紙婚約。更還有,她顧念兮對談逸澤的愛。
她豈能容忍秦可歡將談逸澤歸於她的名下?
所以,秦可歡所在乎的,秦可歡所在意的,即便是知道秦可歡會痛,她也要在傷口上撒鹽。
她秦可歡不是最爲在意她剛剛用“別人”二字來形容她麼?
那她顧念兮也不介意在她的面前再度提及“別人”二字,而且還是故意提高了音調。
說完這一句,秦可歡的臉色果然比之前還要黑了幾分。
此刻的秦可歡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充滿了殺氣的母狗。
請原諒,對於顧念兮這樣語文水平不是很好的人所能想到的形容詞,也就這樣。
但不得不承認,秦可歡擺出這樣的架勢,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
這不,呆在談逸澤懷中的某個小女人,已經沒有骨氣的往他懷中鑽了鑽。
嗚嗚,母狗什麼的,從小她就最害怕了有木有?
而談逸澤在看到顧念兮的這個反映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將她擋在自己的懷中,然後用他充滿磁性的嗓音道:“小東西,既然你都說是別人了,那我還需要留情麼?”
不得不承認,談某人有時候真的是最殘忍的。
明知道,秦可歡最介懷的就是他將她歸咎於“別人”一類。
可他偏偏當着她秦可歡的面,踐踏她的傷口。
明明他的嗓音,對着顧念兮像是有種溫柔的味道不自覺要溢出來,可對於秦可歡來說,卻更像是一把鋒利的碎玻璃,割的她的心支離破碎。
明明他的音量,也不是很高,可秦可歡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在場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秦可歡看。就像是,在等待她秦可歡的笑話……
或笑着,或討論着……
不……
這不是真的!
她怒目看着顧念兮,像是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從談逸澤的懷中揪出來,然後狠狠的毆打她一番。
可她還沒有來得及伸出手,談逸澤的身子就擋在了顧念兮的面前。
此刻,男人剛剛眼眸裡對着顧念兮時候的所有溫柔,都消失殆盡,剩下的光芒,都蛻變成一把把的寒刃,將她支離破碎的心,剁成肉醬……
“你打不過我!”
談逸澤只是冷凝了她一眼之後,便言簡意賅的說了這麼一句。
當下,秦可歡的臉色直接從黑色蛻變成白色。
他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
要想打她顧念兮,除非從談逸澤的屍體上跨過去。
秦可歡知道,她打不過談逸澤,也……捨不得打!
最終,無力的笑容從秦可歡的嘴角滑出。
原來,不是因爲她秦可歡不夠優秀,所以談逸澤纔看不到她。而是因爲,他從來都不喜歡,也不在意她秦可歡,所以即便是踐踏她的自尊心,他談逸澤也做的如此的完美。
可談逸澤,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痛!
後退……
一步步的後退……
此刻的秦可歡,看起來悲涼至極。
面前的一幕,卻尤爲刺眼。顧念兮如同貓兒一樣的依偎在談逸澤的懷中,而談逸澤依舊是一臉寵溺的抱着她。
在他們的世界,她秦可歡就是一個“別人”!
在他們的世界,她秦可歡就是一個笑話!
不,這樣的世界她不想要再繼續待下去了。
轉身,秦可歡想要大步離開。
可無奈,她的腳上不是部隊裡常用的軍靴,不適合奔跑,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她剛剛只不過纔要起跑,這高跟鞋的高跟就硬生生的被她踩斷。而她的身子也因爲這樣的傾瀉,而倒了下來。
而整個過程,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可他們卻沒有任何念頭,想要上去攙扶她秦可歡的意思。
看着圍觀的人,秦可歡最終又將視線落在被自己踩斷的高跟鞋上。
這可笑的高跟鞋,這可笑的裙子……
她今天花費了不下五位數的裝扮,在別人的眼中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拿起腳上那隻摔斷了的高跟鞋,秦可歡將另一隻也丟開,然後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從這樣多人的陽臺上衝了出去……
這裡,她一刻也不想留。
“可歡?”剛剛下去拿新鮮牛肉上來燒烤的左千城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的就是秦可歡丟開了鞋子,不顧一切的衝下樓的場景。
那一刻,左千城也甩下了手頭上拿着的那些東西,大步的跟了上去:“可歡,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遠,天台上的人也漸漸的迴歸到了現實。
而最先出現的,是嬉笑聲。
一側,周子墨摟着蘇夢瑤,笑的捶胸頓足。
“談老大,你他媽的真的太帥了,連老子都佩服的五體投地。”顧念兮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的果真是周子墨笑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的場景。
這個周子墨,向來都是個粗神經。
這個世界上,大概除了他家周太太,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有所憐惜。所以,即便剛剛秦可歡被談逸澤傷的遍體鱗傷,他還是能笑得出來。
正因爲不在乎,所以他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楚。
“周先生,你該安靜一下了!”蘇夢瑤看到這周子墨如此張揚的大笑,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很安靜啊,不過只是在提出我的看法罷了。周太太,難道你不覺得,我們談老大剛剛真的很帥麼?”說到這的時候,周子墨還有模有樣的學着談逸澤剛剛的繃着臉的樣子,道:“你打不過我!”
然後,這粗線條的周子墨又是一頓捶胸頓足的笑。
“周先生,你再笑的話,今晚給我睡沙發!”
好吧,和這粗線條的周子墨認識,有時候也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至少,現在的周太太大概是這麼認爲的。
狠狠的瞪了周子墨一樣之後,周太太撇開他的手,冷眼瞪着自家男人。
“別啊,周太太。是談老大招蜂引蝶的,又不是我!”周子墨的目的很明顯,將周太太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這樣今晚他就不用睡沙發了。
“可你笑了!”
“我沒笑了。周太太,我真的知道我錯了……”
“真的?”
“真的!”
“……”看着面前上演的那一幕,有時候顧念兮真的不明白,在人前那麼高大威武的周警官,爲什麼會那麼害怕睡沙發。
特別是,明明在別人面前都挺彪悍的一個男人,在蘇夢瑤的面前卻是乖順的像是一隻金毛犬。
但想來想去,她還是想不明白。
也罷,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就像她家一樣,在他們的家裡,她家談參謀長永遠是頭頭。她顧念兮只能被她家的談參謀長欺壓着。
表面上看起來,她的生活很悲催。
但實際上,除了他談逸澤能欺壓她顧念兮之外,其他任何人要是敢動她顧念兮的話,他家談參謀長絕對是第一個挺身站出來保護她的。
想到這,顧念兮又轉身,看向身旁的談參謀長,而後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談參謀長的懷中。
談逸澤感覺到懷中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在動彈之後,低頭一看。
這一看,便和顧念兮的大眼對上了。
“小東西,想什麼呢?”
“我在想,秦家的勢力好像也蠻大的。我家談大爺這麼護着我,不怕得罪他們麼?”
歪着腦袋,靠在談逸澤的懷中,顧念兮聽着她最喜歡的節拍。
“秦家勢力是蠻大的,但你家談大爺也不是綿羊。”換句話說,他談逸澤也不是吃素的。
因爲這一句話,顧念兮的小臉上也揚起了弧度:“那我就放心跟着我家談大爺了,反正有肉吃!”
說着,她揚起了弧度的小臉,在談逸澤的懷中蹭了蹭。
雖然,這不過是一個戲弄的動作。
但落進談逸澤的眼眸裡,卻能讓他的脣角也跟着揚起。緊接着,他也加大了環着顧念兮腰身的力道。
而感受到談參謀長力道的顧念兮,嘴角的弧度也拉大了些。
“你打不過我。”
其實,這話顧念兮也知道,這對喜歡了談參謀長那麼多年來說的秦可歡來說,那是多大的打擊。
明明,她的談參謀長剛剛看起來真的太絕情了。
可爲什麼她顧念兮,卻越是喜歡他了呢?
再度見到蘇悠悠,是這個週末。顧念兮不用上班,就直接殺到了蘇悠悠醫院來了。
其實,從那天約好去左千城家裡吃燒烤,顧念兮沒有等到蘇悠悠。聽她電話裡的支支吾吾,顧念兮覺得有些不安。從那天之後,顧念兮幾次三番的打電話想要月顧念兮出來,但都被她給拒絕了。
沒有辦法,顧念兮只好趁着這個週末自己不用上班,直接到醫院將她給活抓了。
顧念兮是最清楚蘇悠悠的脾氣的了。
這丫頭要是真的不相見你的話,沒準真的會躲上十天半個月的。
可顧念兮不放心她,所以她不可能能忍上十天半個月。
於是,今天天空還飄着雪,顧念兮就出門了。
不過這麼冷的天出門,對於顧念兮來說,還真的是一門考驗。
好在,今天出門的時候正好談參謀長要去上班,也順路將她給帶了過來。
當然,某個迷糊的小女人自然也不會知道,昨天她在被窩裡給蘇悠悠打完電話之後嘟囔着今天一大早就要到醫院去逮着蘇悠悠的那些話,都被躺在她身邊的男人給聽了去。
所以她今天能搭上談參謀長的“順風車”,也絕非偶然。
到了醫院,顧念兮輕車熟路的到了蘇悠悠所在的辦公室。
因爲纔剛剛上班,所以診療室裡的人有點多。
顧念兮只好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
等到蘇悠悠將診室裡的那幾個都看的差不多,她伸了伸懶腰的時候,終於憋見了正站在門外的顧念兮。
“兮丫頭,你該不會也得了什麼婦科疾病吧?”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衝了出來。
“蘇悠悠,你詛咒我!”
顧念兮當即腮幫子鼓鼓的。
“姐姐錯了姐姐錯了。姐姐知道你是來關心我的,是領導來慰問來着,行了吧!”能讓蘇悠悠心甘情願吃癟,也就是顧念兮了。
對於蘇悠悠來說,顧念兮是她獨一無二的妹妹。
“怎麼了,今天不用上班,還裹得跟個糉子一樣出來溜達。”和診療室的同事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蘇悠悠便帶着顧念兮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
咖啡廳裡有暖氣,比醫院裡暖和了一些。
到這,顧念兮的臉色也恢復比較紅潤的狀態。
“要不是爲了見你這個大忙人一面,我需要這樣艱辛麼?”顧念兮抱着冒着熱氣的飲料,還有些哆嗦。
她的言下之意,蘇悠悠自然聽得出她是在說自己這幾天都不肯見她一面。
“好好好,姐姐知道錯了。過會給你買板栗,給你賠不是,成不?”和上一次見面,這一次蘇悠悠總算穿的正常了一些。只不過,她的臉色看上去不是那麼好。
“悠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顧念兮根本就沒生她的氣,對於蘇悠悠,她更多的是擔心。
“哪會?沒看到姐姐春風滿面,春風得意。”蘇悠悠樂呵呵的抱着飲料牛飲。
可顧念兮卻看到了,她嘴角不自覺浮現的苦澀。
如果不是不開心,蘇悠悠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爲害怕她顧念兮發現,蘇悠悠更不會狂灌着飲料,來假裝開心。
可蘇悠悠,難道你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會越擔心麼?
“春風得意的人,眼圈會比墨黑麼?”顧念兮掃了她一眼,便發現在她的這句話落下之際,蘇悠悠抱着陰冷的那隻手明顯的僵住了。
但很快,蘇悠悠所有的情緒,還是被她掩藏在那抹燦爛的笑臉之下:“眼圈?哪裡?姐姐這是煙燻妝懂不懂?這年頭,流行姐姐這個調調!”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蘇悠悠又害怕顧念兮問自己其他的,便趕緊又開了口,道:
“得了,這是我們藝術圈的事情,叫做低調的憂傷,你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會懂的!”
片刻之後,她又開始轉移話題了:“對了,上一次的燒烤有什麼好東西吃沒有?姐姐都饞了好幾天了,沒想到竟然去不成!”
“吃?沒有掀桌子走人就算不錯了!”其實,顧念兮也清楚,剛剛的蘇悠悠提起這些不過是爲了轉移話題。但她最終還是沒有揭露蘇悠悠。
因爲顧念兮清楚,蘇悠悠要是真的不想說的事情,自然是咬緊了牙關。
任憑你怎麼忽悠她,都很難從她的口中得到蛛絲馬跡。
看來,想要知道蘇悠悠現在過的幸不幸福,只能從另一個當事人下手了!
“喲,誰惹到我們家兮丫頭了。跟姐姐說說,今晚姐姐帶幾根黃瓜,把她丫的給戳破!”
好吧,這就是蘇悠悠。
即便有些憂傷,有些不幸福,但還是很黃很暴力。
“還不是那個叫做秦可歡的……”
眼看這蘇悠悠心情不好,顧念兮只能找一些樂子給她。
這,也就把上一次在左千城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情,和蘇悠悠說了。
“小三後備役?這個形容詞還真的用的太貼切了!還有你家談參謀長,這一次的表現還真的不錯。看來,我要給他加加分了!”
蘇悠悠說到這的時候,眼眸裡也出現了一絲哀傷。
如果,她的凌二爺也能像顧念兮的談參謀長一樣,那該多好?
“呵呵,我後來也問我家談參謀長了。他說了,秦可歡在他的印象中就跟男人沒有什麼區別。他說了,如果抱着那樣的女人,估計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
“那是,我要是談參謀長,也絕對只賴着你。與其抱着和男人沒有什麼區別的秦可歡,還不如抱着你這樣前凸後翹的妖精。”說到這的時候,猥瑣的蘇悠悠又將視線落在顧念兮的胸口上,道:“嘿嘿,小妞最近又長個頭了?”
“你個女流氓!”顧念兮被蘇悠悠一打趣,小臉直接飆紅。
“我不是女流氓,我要是女流氓的話,你以前就該長個頭了。流氓的,應該是你家談參謀長,要不是他天天都幫你推拿按摩,你認爲你的個頭能長這麼快麼……”
這天,顧念兮和蘇悠悠的見面,除了確認她沒有明顯的外傷之外,其他的時間都被這個猥瑣的婦產科女醫生調戲着……
臨近新年,顧念兮開始放年假了。
今年的新年,照樣還是在談家大宅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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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卻覺得,他們的小公寓也該收拾一下。
好像從前一陣子,她和談參謀長鬧了矛盾,然後回了一趟D市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過。
於是,這天的中午,顧念兮在吃過午飯之後,便回到她和談逸澤的小公寓裡。
臨近過年的這幾天,其實是談參謀長最忙的時候。
一連幾天,這個男人都沒有回家了。
不過這樣也好。
顧念兮打算,趁着談參謀長忙的這幾天,將他們的小公寓打掃乾淨,順便給談參謀長一個驚喜。
談家的小公寓,大半年都沒有住人了。
這裡,已經被蒙上了許多的灰塵。
但這裡的一切,卻還是顧念兮所熟悉,所懷念的。
想當初,她就是被他家談參謀長給強行拉上牀的。
看着熟悉的牀,看着熟悉的佈置,顧念兮突然有些懷念他們剛開始認識的那段時間。
在房子裡遊蕩了好一會兒之後,顧念兮找來拖把,便開始打掃工程了。
而在做這些的時候,顧念兮也發現了當初她和談逸澤鬧彆扭的時候,隨意丟在牆角的那套“警服誘惑”。
那天走的急,顧念兮根本就沒有機會在家裡將這件衣服打開。
所以,這件衣服除了包裝袋上有些灰塵之外,還是乾乾淨淨的。
談逸澤來電話的時候,顧念兮已經將整個房子都打掃的差不多了。
此刻,她坐在剛剛換好牀褥的牀上,身側攤開的,則是那件“軍服誘惑”。
“小東西,在做什麼呢?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裡,談參謀長的聲音有些低啞。
雖然和她談話的時候,他的心情聽上去不錯。
但顧念兮還是聽出了,男人嗓音裡的疲憊。
看來,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好。
“你猜?”環顧這個小公寓,顧念兮的嘴角揚起。
“小東西,還搞神秘。爺爺剛剛說了,你出去了。”電話裡的男人,又是不可遏止的輕笑。
顧念兮幾乎可以想象到,若是這男人現在在自己的面前的話,現在他的嘴角絕對是高高揚起的。而且那弧度裡,還有那份專屬於她顧念兮的寵溺。
只是想着想着,顧念兮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老公,你說爺爺說我出去的?這麼說,你現在在家?”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顧念兮感覺那顆在自己的胸口亂蹦的心臟,此刻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因爲,她家的談參謀長已經出差好幾天了。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也只有她顧念兮獨守空閨。
每一夜,她都睡的不是那麼的好。
幾乎半夜,都會驚醒。
因爲,沒有她家談參謀長的懷抱……
她,都等了他好幾天了。
“你說呢?你老公結束任務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了,小東西你倒好,給我玩失蹤。看我抓到你,不好好懲罰你一頓!”
他的話語裡,依舊帶着那抹無聲的笑意。
聽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而這一刻,顧念兮也確定了,她家的老東西是真的在家。
“人家沒有玩失蹤,你要回家都不跟人家說一聲。早知道你今天下午要回家的話,打死人家都不會離開的!”因爲,想要見到老東西的心,是那麼的迫切。
“行,算你能說會道,把本大爺哄的龍心大悅。說吧,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接你!”說這話的時候,談某人已經握着車鑰匙,鑽進了自己的車上。
將車鑰匙插到鑰匙扣裡的時候,談某人的手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手指,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似乎,現在的他正極力抑制着某種情緒的蔓延。
是的,他也像她想要見到他那般的想要見到他的小東西。
想要,將她好好的抱在自己的懷中……
“我在家!”幾乎,當談逸澤說出他想要過來接自己的時候,顧念兮就回應了。
因爲,她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回到談參謀長的懷中。
“小東西,別說笑了。我都在家裡上上下下找了好一陣子了,你要是再敢說笑的話,看我待會兒見到你不好好的收拾你。”
大半年都住在談家的談逸澤自然沒有想到,顧念兮此刻說的是什麼地方。
“老東西,你犯糊塗了。人家不在談家大宅,人家在我們兩個人的小家裡!”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那一刻,男人的眸光微動。
那比琉璃盞還要明亮上幾分的眸子裡,閃着細細碎碎的光芒。
“好,原地待命。我馬上過去!”
說完,男人便掛斷電話了。
他不在的時間裡,小東西會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呆過的小窩裡。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小東西也像自己想她那樣的想着自己?
這是不是也說明了,他談逸澤在他小東西的心裡,也佔有一席之地了?
想到這,談逸澤從自己的黑色大衣裡掏出了那個絨線盒子。
這個盒子裡,有上一次他來不及送出去的禮物。
這一次,談逸澤不管怎樣都想要將這顆鑽石戒指套上小東西的無名指。
就算現在在她心裡的不是自己,就算她愛着的還不是自己,那又怎樣?
只要,他談逸澤愛着她,將她牢牢的套在自己的身邊,就夠了……
想到這,談逸澤收起了那個絨線盒子之後,便加快了馬力,讓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而相較於談逸澤,這邊的顧念兮則在掛斷了電話之後,興奮的就像只兔子一樣,在他們的大牀上蹦蹦跳跳的。
盼望了好幾天了,總算要見到她家談參謀長了,她顧念兮能不高興麼?
跳着跳着,顧念兮又想到了什麼。趕緊站到梳妝鏡前方,打理了一會兒自己的頭髮。
她可不想要盼望了那麼久的談參謀長看到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自己。不過好在,剛剛她一頓狂奔亂跳之後,原本呈現病態白的小臉上,也揚起了兩朵紅暈。
此刻的她,一整張小臉看上去就像是個熟透了的蘋果。
再加上嬌豔欲滴的紅脣,光是自己看着自己,都覺得有些妖冶。
可顧念兮覺得這還不夠!
她和談參謀長分開了那麼多天,難得才能再見上一面,這樣的見面會不會顯得太過於單調了?
想到這的時候,顧念兮正好看到了鏡子後方的那件“軍服誘惑”……
這衣服,從上一次買回來想要給談參謀長驚喜,好像還沒有用過吧?
如果談參謀長看到她穿成這樣,會不會……
會不會獸性大發?
估計會!
她家的老東西,其實面對她的時候,經常就是頭野獸。
可她,也好喜歡獸性大發的他……
於是,在思索了一陣子之後,某個女人便拽着那套衣服,走進了洗手間裡。
距離買這件衣服的時間,好像不過半年。
可顧念兮卻覺得,這衣服好像縮小了一個尺碼吧。
她還記得,買這件衣服的時候,她沒有忘記試穿的。當時,顧念兮也記得,自己穿上這一件衣服的時候,大小剛好的。
可爲什麼現在,腰身上的那塊布料好像突然變大了,有些寬鬆。
但這還不是問題所在。
最關鍵的是,爲什麼這衣服的胸圍好像足足縮小了好一圈?
明明上一次穿着剛好合身的,現在這一件穿上去卻有種快要將衣服擠裂開來的感覺?
站在鏡子裡,顧念兮真的覺得有些悲催了。
不過才半年的時間,這種衣服難道不穿也會變型?所以,她的胸口才會被這件衣服擠得有些變型?
看着鏡子裡,那個腰不盈一握,而胸口卻呼之欲出的自己,顧念兮的小臉一陣躁紅。
嗚嗚,爲什麼才半年的時間,她的身材就變了樣?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顧念兮都有些恨不得調戲一番了。怪不得,上一次見面,猥瑣大嬸蘇悠悠會那麼調戲自己?
可顧念兮真的想不出,最近自己到底吃了什麼東西,怎麼都被全都被這一塊給吸收了?
但顧念兮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大門處便傳來了聲響。
緊接着,腳步聲傳來……
而這腳步聲,正是顧念兮這段時間,幾乎夢裡都會聽到的。
那是,她家談參謀長的腳步聲……
可怎麼辦,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用這樣一身裝扮,來面對她家談參謀長……
不過,上帝向來都是愛和她顧念兮開玩笑的。
例如她沒有做結婚的打算,就被她家的談參謀長拉進了民政局。也像現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家談參謀長的聲音,就出現在她的背後:“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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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一萬字。不過今天想問問大家,對於蘇悠悠和凌二這段婚姻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