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聽媽說,媽也是爲了你好!你總不能一輩子都被顧念兮那個賤人壓頭頂上,無法出人頭地吧!”
舒落心知道到了酒店,很多事情肯定瞞不住了。
她嘗試着跟談逸南解釋,嘗試着讓他冷靜下來。
“媽,壓不壓頭頂上我沒關係,真!我只要活得對得起自己良心……”有生以來,談逸南第一次發覺自己活得這麼累。
而讓他活得如此狼狽,竟然是自己母親。
甩手,談逸南轉身。
這一刻,他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心情來面對母親。
他累,真好累。
累到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心情!
好不容易從明朗那個枷鎖裡逃脫出來,本來想要國外好好呆上幾年放鬆一下。誰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母親又給他折騰了這麼多事情來。
第一次,談逸南對自己母親,對這個世界感覺到力不從心。
他再也不想要那種生活了!
每天兜兜轉轉爲了一個公司案子,忙團團轉。
只是看到談逸南即將選擇轉身離去下一秒,舒落心還是伸手拉住了他:
“良心?小南,良心值幾個錢?媽不希望別,媽就是不喜歡看到你被那個賤人欺壓着!小南,聽媽話,和雨佳訂婚,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媽,你爲什麼還是不懂我要是什麼?爲什麼要讓我活得這麼累?”
談逸南面色,如同死灰。
“小南,不是這樣,你聽媽媽說!”舒落心一改往日強勢作風,換用可憐兮兮語氣和談逸南說話:“小南,就答應媽媽這一次好不好?媽媽只想看着你成家立業,媽媽只想看着你過上幸福股生活,媽媽只想着……”
“好了,別說了……”
就舒落心準備慷概激昂和談逸南演講他這麼多年來是多麼不容易拉扯他長大,只盼望着他能夠接管明朗集團位置時候,談逸南開了口。
他嗓音裡,充滿了一個成年人無奈,甚至絕望……
“你這些話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只問一句,是不是我只要答應這場訂婚,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覺得很幸福?”
談逸南問出這番話時候,微風正好拂過他沒有打上髮蠟,變得有些鬆散髮梢。
前額髮絲,因爲有些鬆散緣故,正好垂散下來,擋他眸子之前。這樣,正好將他眸子裡所有情緒都很好掩藏。
舒落心也無法從這雙眼眸裡,讀到現談逸南究竟是何等絕望。
所以,她現才捨得對談逸南開口說出這麼一句:“小南,你知道我這都是爲你好!”
“爲我好……”
呢喃着舒落心後三個字,他嗓音啞啞。
終,這低啞嗓音後幻化成一個苦澀弧度。
“爲我好……”
爲我好,一次次傷害我!
爲我好,一次次讓我感到這般無奈。
笑聲,從談逸南脣中溢出。
只是這樣笑聲,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呵呵……”
他笑,一直笑。
可這樣笑聲裡,卻讓人聽到了空寂和無奈。
他笑,笑上氣不接下氣。
可這樣笑聲裡,舒落心卻找不到任何開心成分。
終於,她被談逸南這樣歇斯底里笑聲弄如此無奈,舒落心嘗試開口:
“小南……”
小南,如果你真那麼勉強,那就不要訂婚好了!
可這話,她終還是說不出口。
因爲,她是舒落心。
因爲,她真無法放棄眼下權利和錢財。
因爲,她不想輸給那個早已死去女人……
而等待了良久談逸南,也終於這個時候明白了自己母親心意。
他說:“我知道你要說是什麼了。好了,別說了……”
閉上眼,談逸南將自己所有無助,深深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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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說我近臉蛋好像長了不少肉!”
和這酒店相比,此刻談家大宅還是異常溫馨。
談老爺子和聿寶寶正樓下逗着小狗玩,而樓上顧念兮一邊抓着自己衣服鏡子前比劃着,一邊和坐牀上被逼看着她時裝表演談逸澤說話。
今兒個舒落心還選得真是時候,這一天正好談逸澤有空家。
不然,爲了看他們這場好戲,他還要特意請個假,那多不合算?
談逸澤衣服,其實老早就換好了。
西裝還是前一年顧念兮超市大減價時候給他買,連帶着下身那條西褲。今兒個皮鞋是今年買,不過還不是流行那些款式,因爲談逸澤這男人,向來不喜歡追逐潮流。
其實談逸南對衣服沒有過多要求,顧念兮也想過給他買幾身好衣服。
不過陪同顧念兮逛街蘇小妞說了:“男人就該糙着養,不用給他穿什麼好衣服。穿太好看了,容易招蜂引蝶!”
這是,蘇小妞前車之鑑。
凌二爺,就是太騷包了。
每次出門,前前後後都是滿眼帶精光女人盯着。
稍稍不看着,就容易被別女人給勾搭走。
正因爲這樣,蘇小妞一直都主張男人不用穿好衣服。
而且,蘇小妞還列舉了以下觀點,證明顧念兮家男人也一樣不用穿好衣服。
第一點,就是談逸澤尋常都部隊,一年家日子都數得過來。不用說,外面什麼玩什麼。只要有一套稍稍還可以應付過去衣服,就成了。
第二點,就是和凌二爺一樣,這男人也屬於長非常養眼類型。不怎麼打扮,都能招蜂引蝶了,要是打扮起來,豈不是亂套了?
綜上所述,談參謀長不用買多好衣服!
而顧念兮也覺得蘇小妞這番話,不過她贊同她後那個觀點。
你看,談參謀長哪用得着什麼好衣服?
隨便一件衣服他身上,都是人擡衣服。
即便是從大減價中搶回來衣服,穿這個男人身上仍舊是有板有眼,說不出好看。
不過就算穿上了西裝,男人仍舊改不了部隊裡軍痞形象。
一雙修長腿,吊兒郎當翹着二郎腿。
打量着面前女人,特別是看她因爲試衣服,而不小心蹭掉了胸前釦子位置,男人眼睛一直放着精光。
“長了肉纔好啊,長了肉手感好!”
某男人好像說錯了某個點。
而鏡子前比劃着衣服顧念兮聽到談參謀長這一番話之後,覺得有些怪怪。扭頭一看,才發現這男人正靠牀邊,欣賞着她某處風景。
臉一紅,顧念兮直接將剛剛自己比劃身上那件衣服朝着談逸澤給丟了過去,罩這個男人腦袋上:“去,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往什麼地方盯啊你!”
“當然往自己喜歡地方盯咯!再說了,老子說這些也是正經事!”
被顧念兮用衣服罩着頭他也不惱,索性將顧念兮弄過來衣服給丟開之後,他長臂一撈就將剛剛正忙着將釦子給扣上女人給拉了過去,坐他大腿上。
“別扣上,這樣挺好!”說這話時候,他還特不要臉將顧念兮剛剛扣上那個釦子給解開了。
“幹什麼呀你!我是問你我近是不是長胖了!”
努力忽略掉此刻正自己胸口上那隻鹹豬爪,顧念兮扳正他腦袋和他正色道。
“我都跟你說長胖了纔有肉感麼!老子喜歡,別擔心!”
說着,某男人像是爲了印證自己說過話似,加重了手上力道。
“去去去,正是越老越沒有個正經了!我也要趕緊換好衣服,然後該出發了!”說這話時候,顧念兮趕緊拍開了那隻鹹豬爪。
要是被他這麼掐下去,保準這個男人很就化身爲狼了。
而且依照這個男人對這事情熱衷,忙活起來沒有幾個鐘頭是搞不定。待會兒什麼訂婚,肯定都去不成了。
“老公,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看?”
擺面前衣服有幾件,但顧念兮拿不準注意。
拉着兩套衣服,一套旗袍,她談逸澤面前晃悠着。
盯着這兩套衣服看了好一陣,某男人還不死心拉着顧念兮小手說:“我覺得你啊,什麼衣服都不穿好看!”
這充滿夫妻情趣對話,讓顧念兮有些無奈。
爲什麼人家都說她家談參謀長好正派,可她顧念兮面前,這男人跟痞子沒啥區別呢!
明明是談很正經事情,他都能將她給拐到牀上去。
“你要是再跟我油腔滑調,我今晚就……”
說到這時候,顧念兮還真發現自己沒什麼可以威脅到這個男人。
她沒有周太太那樣好膽識,敢將談參謀長給趕到沙發上去睡。
她要敢這麼做,他們家談參謀長絕對和她大鬧一場之後,還牀上往死裡做。
而顧念兮也不會那麼傻,給談參謀長揭竿起義機會!
可話都說到這兒了,她發現自己還真沒啥可說。
而躺牀上談某人,此刻還悠閒打量着她,像是等待她話似。
見顧念兮遲遲都沒有開口,他索性問道:“今晚怎麼樣?”
看談參謀長那麼期待樣子,顧念兮大眼轉悠了一圈只i後,索性開口:“今晚就把你給強了!”
貌似和談參謀長相處越久,她節操也變成了路人甲。
如此羞人話,當着談逸澤面說出來,也臉不紅心不跳。
只是本來威脅話,談逸澤看來好像是天大笑話似。
聽了他這一番話之後,這個男人竟然笑牀上打滾。
後,還乾脆躺平牀上和顧念兮說:“強吧,我不會告你。越殘忍約好,我這身板還不錯,能忍受了!”
這一副大義凜然樣子,顧念兮還真被他給逗樂了。
“行了,別鬧了。我不換衣服話,今天咱們真要遲到了!再說,還要過去接悠悠呢!”
顧念兮說着,從這幾身衣服中挑出一件桃紅色短羊毛,下身搭配碎花短裙。這兩種顏色結合起來,倒是有春天氣息。到婚禮上,既喜慶,又不至於過分惹眼。
不過鑑於談某人正躺牀上虎視眈眈,顧念兮還是老老實實抱着衣服到浴室裡頭換衣服。
等到換好出來時候,這男人已經從牀上起來。
拍了拍被他自己蹭有些皺了西裝,他便朝着顧念兮走來。
“怎麼樣,這樣穿還行吧?”顧念兮掐着裙襬,談參謀長面前轉了個圈。
長長髮絲,因爲離心力作用正好拂過談逸澤胸前。
發間他談逸澤愛氣息,若有似無撩撥着,讓這男人脣角不自覺上揚……
“比起沒穿衣服,還差那麼點兒……”
活脫脫老流氓形象,又開始深入人心了。
聽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強調着喜歡她不穿衣服樣子,顧念兮索性化尷尬爲動裡,笑道:“那不然,我今兒個就把這一身衣服都給脫了,直接光溜溜過去怎麼樣?”
反正,她料定這個老男人是不喜歡將他地盤亮出來給別人看。
不出她預料,她這番話落下之後,這男人已經掐住了她準備去解開上衣釦子手。
“你敢,看老子不打斷你小狗腿!”
她是他談逸澤一個人。
他怎麼能容許了其他男人看到她如此模樣?
再怎麼想看,他還是決定要留着一個人時候慢慢欣賞。
“這不就得了!”聽着談逸澤終於妥協下來,這丫頭又朝着他牛氣沖沖哼了哼,像是他談逸澤面前炫耀似。
“好了,出發吧!等回來早點去,也可以早點兒回來。”
怕談某人真生了她氣,顧念兮還主動伸手挽住了談參謀長手。靠這個男人身邊,她笑容嬌俏如花。
不過談某人別不擅長,對於欺負這丫頭還是拿捏恰到好處。
看着她嘴角那抹得逞弧度,他也學着她那個樣子,將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之後還學着她笑那樣得意洋洋,道:“對啊,早點兒去,早點兒回來,也可以早點兒讓你把我給強了!”
“討厭!”
果然,流氓這行當,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玩轉了。
她想要推開談逸澤,可這個男人反而拽進了她小手:“不想去?那這意思是不是想要乾脆兩個人家,把我給強了?”
顧念兮本能退後了一步,想要躲開這個男人過人魄力。
可該死,只要顧念兮往後退一步,這男人就得寸進尺一步。
直接將顧念兮欺壓牆上,他伸出一手掐着她下巴。
腦袋,又朝下壓了壓。
就四片脣瓣即將要接觸上時候,這個男人停住了所有行動。
此刻,兩人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甚至,顧念兮也從他眼眸裡看到跳躍火光。
一切,開始朝着不可遏止方向發展。
顧念兮想要動,卻被這個男人壓住了。
相比較顧念兮心跳加,臉紅氣躁樣子,這個男人卻跟沒事人一樣,一直保持着薄脣輕勾動作。
但天知道,此刻談逸澤才剋制着自己不朝着下一步發展。
結婚都好幾年了,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是照樣有着能擾亂他談逸澤理智魔力。
“你……”
看着面前近咫尺那張俊臉,她胸口像是藏了只兔子,上上下下亂竄着。
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談逸澤脣就壓過來了。
他氣息,他一切,也還是如同初次見面,那麼迷人……
不過,談逸澤這個吻,並沒有加深。
只是顧念兮脣兒上,輕輕蹭了一下,便匆忙放開了。
若不然,這把火要是真被點燃了話,談逸澤都不知道何時才能熄滅。
而今天,可是他談逸澤等待已久那場好戲。
他相信,他老婆也非常期待纔對。
總不能,讓她也跟着自己錯過好戲吧?
潦草結束這個吻之後,談逸澤鬆開了剛剛攫住她手。
而此刻顧念兮,還有些微愣,像是沒有反映過來似。
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談逸澤看,欲言又止……
直到,談逸澤伸出大掌罩她頭頂上,她才反映過來:“怎麼了?”
“沒親夠?”
談逸澤半帶着痞子味調儻着面前女人。
一手插褲袋裡,一手又用拇指上老繭,輕輕摩挲着顧念兮剛剛被自己吻過脣兒。
看着那脣瓣因爲被自己手指弄得變了一種顏色,他眸色又加深了幾分。
真想,讓自己脣兒代替手指,好好平常她味道。
但現,真不是親熱好時機。
“……”
因爲顧念兮脣兒一直都掌控這個男人手裡,以至於連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乾巴巴瞪着這個男人好看脣形,她聽到他用有些乾啞,又略帶輕笑嗓音和她說:“親不夠沒關係,今晚上給你親個夠!”
說完這一句話,這男人還怕顧念兮不相信似,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等你來強了我!”
丟下這話,男人連落顧念兮脣瓣上手也給收回了,然後大步朝着臥室門口走去。
等顧念兮反映過來時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剛剛都做了什麼,一張臉紅跟番茄似朝着門外那個男人大喊着:“流氓……”
而離開男人,聽到這個女人那歇斯底里喊聲之後,只傳出陣陣爽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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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丫頭,你說那個訂婚宴到底是誰家?爲什麼你說我也非參加不可?”
被這兩口子接上車時候,蘇小妞還沒有將臉上妝畫好。
現,一邊趁着談逸澤遇到紅燈停車空檔,蘇小妞掏出睫毛膏唰唰唰對着自己眼睫毛來回走了好幾遍,直到這睫毛變得濃密了。
談參謀長開車時候,她又拿着脣彩對着自己嘴巴上上下下刷了好幾遍。看着這蘇小妞忙活不亦樂乎樣子,顧念兮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現看來,這凌二爺事情對蘇悠悠沒有多大影響。
“反正到了就知道,你也不用着急。悠悠,把你脣彩借我一下,我也要用!”
今天被談逸澤攪亂了,她都忘記了化妝了。
這會兒,她也不可能跟蘇小妞一樣,一樣樣車上來一遍。
多,就來個脣彩讓自己脣色好看一點。
不過這忙活着刷脣彩蘇小妞掃了一眼顧念兮脣瓣之後,便笑道:“你有你家談參謀長,還用找脣彩麼?”
“爲什麼我有談參謀長就不用脣彩?”
顧念兮不明所以歪着腦袋看着蘇小妞要答案。
可蘇小妞連給她答案都沒有,只是盯着她脣瓣一個勁兒壞笑。
到後連坐前方駕駛座上談逸澤,也跟着蘇悠悠一起笑了。
“你們兩個到底笑什麼呢?”
“再不告訴我,我要生氣了!”
可不管顧念兮怎麼威脅,這兩人只是甩給她幾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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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中,他們三人總算到了談逸南訂婚典禮上。
看到酒店門口擺着那個牌子,還有上面兩個名字,蘇小妞又開始納悶了。
郎談逸南,蘇小妞化成灰也認得。
可這,都是因爲這男人是顧念兮前男友,而且還是劈了腿。有一陣子看到談逸南,蘇小妞還恨不得將這男人小雞雞給剁了喂狗。
可現,看到這顧念兮和談參謀長如此幸福,蘇小妞也打消了此念頭。
所以,現看來這個男人和誰結婚,都和她蘇悠悠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了,娘名字,蘇小妞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進入酒店之前,蘇小妞再次看向顧念兮求證。後者,只給蘇悠悠甩了眼色,就拉着她一併進去了。
進入這酒店,顧念兮才知道今兒個舒落心,排場還真不小。
整個酒店大廳,都佈置着五彩氣球不說,這次茶點也是高級。
關鍵是,這次她請來人也不少。
你看,這大廳里人,非富即貴。
幾乎,整個A城富商名流,都被她給請來了!
看來,今天舒落心怕是真想要藉着這次機會,一洗前段時間雪恥。
你看,她今兒個一身紫色旗袍,高雅端莊。臉上掛着那笑容,比職業接待員還要得體。
只要門口有什麼人兒進來,她就熱情招呼着。
那笑容堆積着,大方得體問候,還有優雅舉止,讓顧念兮感覺這女人和前段時間電梯裡將自己給打了女人不是同一個!
看着面前一切,顧念兮有句話蘇小妞還真說對了。
這些有錢人假惺惺樣子,真讓人作嘔!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這不是小澤和念兮麼?這位是……”
舒落心今兒個眼睛跟雷達似,一點都不像是年齡過了半百女人該有。
而她現有這麼熱情上前和顧念兮他們打着招呼,都讓顧念兮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得了失憶症,忘掉了前段時間明朗大廈內談逸澤對她做和給她警告。
“……”
舒落心熱情而客套打招呼,談參謀長是連甩都不甩。
看得出,這談逸澤早就對舒落心這個女人失掉了該有耐心。
以前每次碰面了,還會畢恭畢敬喊一聲舒姨,現壓根就將她當成了空氣。
舒落心熱情打着招呼,可無奈這男人一副雙手插口袋裡,愛理不理樣子,弄她有些尷尬。
其實,舒落心不是傻子,談逸澤看她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要真將她給拉下水,那也得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不過那日他給警告,讓舒落心整天都提心吊膽。
之所以那麼急着讓談逸南和劉雨佳訂婚,也無非是給談逸澤個下馬威。
讓他想要動她舒落心時候,還要掂量着她身後那個人力量。
可沒想到,明知道她兒子要娶是樑海孫女,這男人還照樣連看她都不看。這樣表情,讓舒落心也頗有幾分尷尬。
難不成,這男人還不知道她家小南聯姻對象是誰孫女?
可這應該不可能事情吧!
談逸澤這個位置上,他要點什麼情報是得不到?
舒落心一直盯着談逸澤,納悶焦躁各種情緒都有。
一直到,被顧念兮開口打斷:“舒姨,這位是我好朋友,和小叔也是認識。今兒個聽聞小叔辦好事,就跟着過來湊湊熱鬧。”
其實,顧念兮也不想要應付這個老女人。
可你看看,談參謀長一副和我無關樣子,而蘇小妞到現還處於遊魂狀態。這兩個人,擺明了就不可能和舒落心開口搭話,總不能三個人就一直站這裡吧!
再說了,他們是和舒落心有過節。但總不能因爲這樣,就讓別人看了談家笑話吧!
此刻,顧念兮換上了公司應付那些高層職業笑容來,既親切又不做作和舒落心介紹着蘇小妞。
而舒落心因爲顧念兮這一番話,被拉回了神志,看向蘇小妞時候,她說:“都是朋友客氣什麼呢!辦喜事,其實也就圖個喜慶。你說,是不是小澤?”
貌似,他們三人之中,舒落心只意一個談逸澤。
也對,這三人當中,乃至今天整個宴會中,談逸澤都是殺傷力強一個,也是讓舒落心忌憚那一個。
可偏偏,不管舒落心怎麼問,今兒個這場訂婚宴,人家談逸澤擺明了就是不賣面子。就算她都直呼名字示意自己是和他說話,這個男人照樣連鳥都不鳥。
一口一個小澤?
你真當我談逸澤和你舒落心那麼要好?
朝着舒落心丟下了一記幽深眼神之後,談逸澤拉着顧念兮就直接朝着裡面走去。
知道自家談參謀長脾氣,顧念兮也不敢反駁。
被他拉着朝前走時候,顧念兮也只能轉身和舒落心說:“舒姨,我們就先進去了。”
“好好好……”
人家都已經走了,舒落心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對於這談逸澤傲慢態度,舒落心真恨不得將他給撕碎。
但眼下,富商名流齊聚一堂。她舒落心不可能拋下眼前一切,將好事給搞砸了。
“兮丫頭,我今兒個才發現你是個假面狐狸!”說這話時候,蘇小妞一口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個精緻蛋撻。
今兒個他們三人是來參加人家婚禮,可現三人卻都窩角落裡吃點心。
這情形,和他們身份地位真有些不符合。
但人家談參謀長都沒說什麼,顧念兮自然也不可能去計較。
“爲什麼這麼說?”和蘇悠悠一樣,她也塞了一個蛋撻。沒辦法,今兒個舒落心下血本,連這小小點心都是高級定製,這會兒要是不吃還真挺可惜。
“明明討厭那個姓舒討厭要死,還跟狐狸一樣對着她笑。”蘇小妞抱怨着。
“我這不是爲了談家面子着想麼?”顧念兮說這話時候,還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男人,讓他站出來幫着自己說話,一起對付蘇小妞。
以談參謀長毒舌,自然是不可能輸給蘇小妞。
可眼下這情況,聽顧念兮話,談逸澤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明明是顧念兮不想要應對情況,卻還要因爲考慮到談家面子而去應付着。
這一點,讓他心裡過意不去。
他娶顧念兮,是想要讓自己成爲她遮風擋雨港灣,而不是想要讓她面這些瑣碎事情。
“還說你不是狐狸?瞅瞅,你那張臉上,就寫着狐狸兩個字!不信話,你倒是問問你家談參謀長!”蘇小妞這麼損顧念兮,其實也還挺怕顧念兮老男人會當面打擊報復她。
但出乎她預料,今兒個談參謀長可善解人意了。
聽完了她蘇悠悠一番激昂言辭之後,這男人竟然對她說了:“蘇小妞,你這話我聽着挺鐘意,碰個杯!”
“喲,談參謀長也覺得我說對?碰杯碰杯……”
看這兩個人一搭一唱自己面前涮着自己玩,顧念兮有些欲哭無淚……
——分割線——
訂婚典禮,仍舊繼續。
此時,娘到場。
不過這女人出場方式,倒是有些特別——坐輪椅上。
看到這個陣勢,幾乎場人都驚呆了。除了一人……
談逸澤!
整個過程,從這個女人被人推進來時候,這個男人眼眸裡一點詫異神色都沒有。
因爲導致娘坐輪椅,便是他談逸澤。
是他,親手將娘那接過骨腿部給打斷!
看着這娘一出現,便成爲全場焦點,談某人薄脣輕勾,表示對自己作品頗爲滿意。
“老公,你這到底是咋回事?”
“對啊,娘怎麼是坐輪椅上進來?難道談逸南這次不好健康人士,改從殘疾人士下手?”
蘇小妞和顧念兮異口同聲。
而身邊男人,只給了兩個人稍安勿躁眼神。
當然,娘以如此特殊方式進場,自然也引起了所有人關注。
不只是蘇小妞這樣問,場其他人也有些納悶。舒落心那幾個所謂好朋友,甚至見到這樣娘之後,撲哧一笑。
他們還以爲,舒落心今兒個搞了這麼大陣勢,是娶了什麼千金小姐呢!敢情,是個殘障人士?
而舒落心自然也沒有想到眼下情況會變成這樣!
見到劉雨佳是被人推着進來,她慌慌張張迎了過去。
但因爲,娘頭花是經過特殊設計,此刻外面罩着一層比較厚白紗,算是將這娘整張臉都罩其中。
所以,此刻舒落心也沒有能看清劉雨佳面容。
“雨佳,這是怎麼回事?”
舒落心伸手就想要掀開劉雨佳臉上遮擋着這玩意,誰知道手剛剛伸出去之前被人給攔住了。
作出這一番舉動,正好是樑海。
“雨佳前天出了車禍,受了點傷!”
“那這……沒什麼大礙吧!”舒落心說這話時候,視線正好落劉雨佳打着石膏腳上。
要是真和大說一樣,要娶個殘疾人士回家讓談逸南伺候着,她舒落心可不答應。
趁着現還能反悔,她當然不想讓自己寶貝兒子啞巴吃了黃連虧。
“沒什麼,就是骨折了。醫生說,休息一個月就好了。不過摔下去時候,臉有些淤青了。怕被大家看了笑話,所以今兒個我就先戴着這東西,希望伯母不要介意!”
這話,是劉雨佳說。
說這話時候,她還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頭頂上頭花,讓它好罩住自己面容。
“既然沒什麼大礙,那我就放心了!”
聽聞這一番話,舒落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進去休息一下吧,很儀式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我進去叫你!”
“那好,我們先進去了!”
和舒落心唏噓了一番之後,劉雨佳總算被送進了單獨娘休息室裡。
而樑海,自然也跟了進去。
——分割線——
“你說說,你早不出意外,晚不出意外,偏偏這個時候出意外是什麼意思?”
樑海一進門,就沒有人前那副謙和樣子,對劉雨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罵。
也對,她劉雨佳壓根就不是樑海孫女。
說好聽一點是情人,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姘頭,是棋子。
不管她出什麼樣差錯,這個男人一上來肯定會是一番責罵,嚴重還可能讓她斃命。
這也是,從受傷到今兒個早上,她不敢告訴這個男人原因。
而今天,眼看婚禮就要開始了,再怎麼都不可能瞞得住了,她才和這個男人說起。
看這男人現凶神惡煞瞅着她樣子,估計他還真有這個打算。
但礙於今天是公衆場合,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話,他待會肯定也脫不了關係。所以,就算明着生氣,他也沒有打她。
但這個男人現不要了她命,並不代表以後不會要了她命。
想了下,她回答:“我也沒有辦法……”
談逸澤說打就打,難不成還能給她商量着留着以後打?
打了就算了,還將她給打成了半殘。
非但花重金整出來那張臉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還讓她變得有些口吃。
要不是開始之前,這樑海讓一個推拿師給她推拿了一下,沒準還是口吃狀。
而很明顯,本來今兒個婚禮是他勝券握,強強聯手,大家歡天喜地纔對。
但被談逸澤這麼一攪合,他們已經處於被動一方。
若是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宣佈訂婚取消話,非但會讓人懷疑,怕是連舒落心這邊都不好應付。
正因爲這兩點,樑海從見到她現這張臉開始,都是唉聲嘆息,卻敢直接提出取消婚禮。
“算了,現不是說這些時候,總之你今兒個給我小心應付着,千萬別讓你這張臉出來丟人現眼。要是將我好事給搞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發泄似將一腳踹一邊茶几上之後,這個男人轉身離開。
總算讓這個瘟神離開了,女人也鬆了一口氣。
其實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擔心着這個男人會怎麼弄死她,幸運是直到現她腦袋還脖子上,這對她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只是她心還沒有松下去幾秒鐘,這扇門再度被推開了。
以爲是離開那個男人又回來了,她忙開口說:“我都說我會小心謹慎了,你還想怎麼樣?”
難不成,他真想要訂婚開始之前就她給弄死?
可當她煩躁寵着大門口喊着時候,卻見到了另一個男人站門口:“什麼小心謹慎?”
站門口人,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一襲白紗,臉卻被嚴嚴實實遮擋着女人。
“我……”原來,是談逸南!
今日他,一身黑色西服。
本來,這樣節日,黑色應該也能帶給人喜慶感覺。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樣黑色落談逸南身上,卻給人一種極度落寞感覺。
這樣感覺,即便不用看他眼眸,都可以清晰察覺到。
其實,劉雨佳也沒有想到,時隔兩年,她又會和這個男人出現同一場婚禮上。而且,還是以郎娘身份……
若不是她名字變化了,她還真以爲是歷史重演。
面對兩次出現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場合男人,劉雨佳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心情。
只可惜,現她已經沒有了當初對談逸南那種憧憬。
關於她和談逸南關係,她唯一能用到詞彙,便是——孽緣……
“沒什麼,舅舅剛剛念我不小心出了意外,我有些心煩,還以爲是他回來了……”怕談逸南察覺到異常,她小心謹慎解釋着。
不過,這男人很明顯並不意她和誰有什麼樣關係,掃了一眼她打着石膏腳,他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這場所謂訂婚只是我媽意思,就算舉辦了我也不可能當真。等這結束之後,我立馬出國。到時候,婚約關係怎麼取消,都看你了!”
這是今天婚禮開始之前,他早就計劃好了。進入酒店之後,他一直都躲酒店洗手間裡。
舒落心可能以爲,他心情不大好,不想面對賓客,所以還一個人去接待。
而談逸南其實只是洗手間裡,預定了一張去英國單程機票。
留學事情能辦就辦,不能辦他還是想要出國。
這一次,他不會爲了誰多加遲疑。
他沒有將這個告訴母親,但他覺得這些有必要和所謂未婚妻說說。
“……”
聽談逸南話,這女人也似乎不意外。
其實,談逸南對於她這個身份排斥和厭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又怎麼可能真聽從母親話,跟她訂婚呢?
她沒有異想天開,但當這個結果真擺面前時候,她還是有些失落。
她,就那麼招人不待見麼?
沉吟了片刻,女人開口: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沒想要和你結婚。”
她也是人,有自己自尊。
總不可能談逸南說出了這樣話之後,她還去求他吧?
就算會去求,也是兩年前事情了。
現她,根本不想去做這個!
“那就好!該說我都已經說了,儀式開始了,我先出去準備了。”說着,男人轉身離開。
而女人,再度鬆了一口氣。
還好,談逸南沒有過來揭開她面紗……
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應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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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呆娘休息室女人,怎麼也都沒有想到,就男人轉身離開那一瞬間,有個頭上戴着鴨舌帽高大男子,將一包東西塞到了他手上。
談逸南被面前這個包裹塞手心裡時候有些詫異:“喂,你東西怎麼放我這兒?”
等他轉身想要叫住那人時候發現那個高大男子,早已消失人羣中。
這,到底是什麼呢?
談逸南也商場上打滾了好多年,自然也知道這情況有些詭異。
難不成,那人是有意將這些玩意送到他手上?
掂量着這個像是放置着紙類文件牛皮紙包,談逸南伸手將其撕開。
當那一張張照片進入他眼簾時候,談逸南瞳仁瞬間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