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雅一進屋,就看到李小姿和劉子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嘀嘀咕咕,肅着一張臉道:“小姿,你的病剛剛好,怎麼不多休息?”
李小姿站起身,拉着莊雅坐到身邊。“媽,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
莊雅聞言,捏了捏女兒白嫩細膩的臉頰:“還說自個兒不是紙糊的?說病倒就病倒,把我和子君嚇得夠嗆。”
“媽。”李小姿挽着莊雅的手臂,撒嬌道:“人家又不是故意要病的。”
“好了,以後別胡思亂想一大堆。”莊雅摸了摸女兒的秀髮,柔和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愛。“你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也得爲子君想想。他以後出門在外,還要擔心你,這就不好了。”
李小姿點了點頭,贊同莊雅的說法:“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劉子君聞言,揉了揉她的秀髮。“你就是說的話動聽點。”
“什麼意思?”李小姿的圓眸驀然睜大,一張俏臉含着薄怒:“你是說我說話不算話嗎?”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劉子君轉臉向莊雅求證。“媽,你剛纔也聽到的,我沒有說她的壞話。”
“壞蛋!”李小姿氣惱,捶了劉子君的大腿一下。
劉子君誇張地叫了一聲,然後對着莊雅可憐兮兮道:“媽,你也看到了,你女兒就是這樣欺負我的。”
莊雅哈哈大笑,李小姿羞得想鑽地洞了,劉子君什麼時候也會向莊雅撒嬌的?簡直和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判若兩人。
“好了,好了,別玩了。”莊雅笑着幫李小姿圓場。“你們兩個剛纔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啊?”
“媽,我們兩個在商量,你和陸伯伯辦酒席的地方。”李小姿將酒樓的資料遞給了莊雅。“順便想問你,你想去哪家影樓拍婚紗照?”
“你們怎麼會想到這些?”莊雅萬分詫異,將資料放在桌上。“我和你陸伯伯商量過了,不辦酒席,就請幾個相熟的人吃一頓就好了。”
劉子君和李小姿聞言,相視一眼。“媽,你和陸伯伯就打算這樣結婚啊?”
“是啊。”莊雅看着女兒的眼睛道:“你陸伯伯說要大辦,我反對。我們的年紀這麼大,我又是一個離異的,大操大辦的,惹人眼紅就不好了。”
李小姿並沒有反對,只是遲疑了一下。“那婚紗照呢?這總不能省了吧?”
莊雅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
李小姿連忙坐到莊雅的身邊。“媽,婚紗照不能省,你想啊,你和陸伯伯兩個人,也算是俊男靚女,拍出來的婚紗照一定很好看的。”
“我看你是想找藉口,自己拍幾張吧?”莊雅見女兒的眼睛滴溜溜轉動,就知道她打的主意。
李小姿做了一個鬼臉,“難得一次機會,我當然不想錯過了。”
劉子君聞言,笑了。“上次,我們結婚紀念,不是剛拍過?”藉着老田拍婚紗照的時候,他和李小姿也拍了一組,當成結婚紀念照。
“反正是拍照嘛,不嫌多的。”李小姿強辯了幾句。“等日後老的時候,翻看年輕時候的照片,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回憶舊時的歲月,就能好好享受退休的生活。”
劉子君和莊雅兩個人不禁搖頭,對於李小姿熱衷拍照,都感到一絲不解。
斜陽掛在半空中,紅霞染紅了半邊天空。陳飛飛站在法院的門口,翹首等待。
等她看到劉子凡從法院裡走出來,就急匆匆衝上前。“二少,二少……”
劉子凡蹙着眉頭,望向了聲音的來源,看到陳飛飛興沖沖地跑過來,嘴角勾起一絲笑:“飛飛,你怎麼來了?”
陳飛飛用手抹去額頭上的汗,一張白皙的臉紅撲撲的,就像成熟的蘋果一樣誘人。“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請你吃飯啊。”
劉子凡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爲什麼要請我吃飯?”
“上次,你不是請了我嗎?”陳飛飛笑的很甜,“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古人說的最基本禮貌。”
劉子凡聞言,臉上的笑容加深了。“是不是還順便送我一件禮物?嗯?”
陳飛飛低下頭,有點手足無措。“我不習慣無緣無故收人家的東西。”
“你心安理得收下就是了。”劉子凡的眼睛望向了遠處,“飛飛,對我不要太客氣了。”
“爲什麼?”陳飛飛再也受不了,直接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
“你不喜歡人家對你好嗎?”劉子凡問道。“難道你希望我對你不好?”
“不是。”陳飛飛盯着自己的腳尖。“我總覺得,有的人對我太好了,我就不安,總覺得欠了人家。”
劉子凡有點明白了。“既然這樣,我接受你的邀請。”
這下子,輪到陳飛飛傻眼了。
“怎麼,捨不得請客嗎?”劉子凡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要是你捨不得,我請你也可以的。”
“既然我已經來了,就準備大出血了。”陳飛飛不甘處於弱勢,直接反擊。“能和劉大.法官一起吃東西,其實是我的榮幸。”
劉子凡哈哈一笑,摸着陳飛飛的頭,笑着道:“知道就好,我不是每個人都奉陪的。”
陳飛飛望着劉子凡,眼裡的不解加深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劉子凡對她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可他,似乎對她又很親暱。這種親暱,好像兩個人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
桃源酒樓是s市很有名的餐廳,中式的建築風格,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櫺,造型復古的紅木餐桌,更襯得桃源酒樓品味高雅。
劉子凡隨着陳飛飛走進來,對陳飛飛選擇的場所還是很滿意的。
“劉先生,請問你是吃飯還是找人?”一個領班恭敬道。
劉子凡指着陳飛飛道:“嗯,她請客。”
領班詫異,這是少有的事情。“請問這位小姐,你要包廂,還是要訂座?”
“包廂。”陳飛飛覺得,要是換成她,當然是訂座,可後面的男人身份尊貴,總不能坐在大庭廣衆的餐廳裡讓人欣賞吧?
劉子凡無所謂,跟着陳飛飛走。
陳飛飛和劉子凡兩個人跟着領班走入包廂,壓根不知道這一幕落到某個人的眼裡。
在桃源酒樓陪幾個老闆吃飯的陳婷婷看到陳飛飛陪着一個英俊的男人走入包廂,妒火中燒,恨不得將陳飛飛撕成了碎片。
小的時候,她們幾個孤兒一起出去討飯,收穫最豐盛的人永遠是陳飛飛,後來,她們需要別人資助她們上學,第一個得到資助的人還是陳飛飛;孤兒院的孩子,大多數上到初中畢業,就被迫終止了學業,就她和陳飛飛兩個人一起上了高中。
本來,陳婷婷以爲陳飛飛會和她一樣,上完高中,只能去上夜大這種學校,結果,資助陳飛飛的人再次供她上大學,直到大學畢業。而自己呢?半工半讀,勉強讀完夜大,找工作的時候,卻被人譏諷來路不正。多麼可恨的經歷!
陳婷婷邁開步子,走到一個服務員的面前,給了她一張紅色的老人頭,問道:“剛纔和那個陳小姐一起進去的男人是誰?”
“劉家二少,他是法院裡的法官。”服務員不動聲色地將錢收入自己的口袋裡。
陳婷婷咬緊下脣,居然是劉家的二少爺,陳飛飛真的能耐了,攀上高枝了。一雙美目露出兇狠的光芒,陳婷婷步姿搖曳地回到自己的包廂。
在包廂裡,劉子凡親自給陳飛飛倒了一杯酒,見她心思恍惚,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在煩惱錢的問題?”
“不是。”陳飛飛也說不上來,她感覺自己進來之前,似乎被人盯上的,這種感覺有點可怕,就像是毒蛇纏上自己似的,渾身透着一股陰寒。“是我太過緊張了。”
“別緊張。”劉子凡喝了一杯酒,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我不會把你給吃了。”
陳飛飛莞爾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我先敬你一杯。”
“這杯酒,看來我是一定要喝的。”劉子凡很爽快地喝下杯裡的酒。
陳飛飛看到杯底空了,給他續上一杯。“你應酬的時候,是不是常這樣喝?”
“自然不是。如果我天天這樣喝,早就酒精中毒,躺在醫院裡。”劉子凡笑了,一雙黑眸眯起,像是溫馴的獵豹。
陳飛飛的心猛然一跳,她怎麼會用上溫馴的詞來形容獵豹?低下頭,陳飛飛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個小袋子。“上次,你送了我一份生日禮物,我想不出送你什麼,就選了這個禮物,希望你喜歡。不過,我事先申明,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退給我。”
劉子凡拿出禮物,打開一看,居然是最新款的勞力士手錶。“這是你買的?”劉子凡估計一下,這款新手錶至少也要十萬元,陳飛飛怕是第一次買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人吧。
“嗯。”陳飛飛點了點頭,雙手合十:“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送你手錶。希望你能喜歡它。”
“我很喜歡它。”劉子凡的黑眸落在勞力士的手錶上。“你知道嗎,在法官這一行,有一句流行話和時間有關。”
“什麼話?”陳飛飛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睛看着劉子凡。
劉子凡再次一口飲盡杯中酒,道:“時間就是最好的審判者。”
陳飛飛聽到這句話,露出一絲淺笑:“這句話很貼切。”
劉子凡回她一個燦爛的笑。“我也很喜歡這句話,所以,飛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相信時間會給你最公正的待遇。”
陳飛飛有幾分茫然,剛想開口詢問,恰好領班帶着服務員上菜。
夜深了,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天空閃爍着,沈彥推開窗戶,望着天空的黑眸閃過一絲焦慮。那個傻丫頭到底在做什麼?這麼晚了,爲什麼還不回家?
就在沈彥彷徨的時候,他看到一輛車從遠處駛來。
沈彥俯身往下望去,恰好看到陳飛飛從車上下來了。陳飛飛走了幾步,車上的男人突然跳下車,往陳飛飛的懷裡塞了一個袋子,然後揚手說再見。
沈彥的手緊緊攥着,他無法相信,單純的陳飛飛居然也學會了攀龍附鳳。怒火,就在一瞬間燃燒起來,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刷地一聲拉開公寓的大門。
陳飛飛掏出鑰匙的手停在半空中,十分驚訝地道:“沈彥,你還沒有睡覺啊?”
沈彥冷冷哼了一聲,轉頭走進客廳。
陳飛飛跟着走進來,關上門,笑着拎起手裡的袋子。“這是乳鴿哦,你最喜歡吃的,我特地帶回來給你吃。”
沈彥見她笑容如此燦爛,就覺得十分刺目。“不用你假好心,我要是想吃的話,自己去買,不會吃這些來路不正的食物。”
“什麼來路不正?”陳飛飛莫名其妙地問道:“我這是好心帶回來給你吃的,你不喜歡吃,大可以不吃,沒人逼你吃。”
“只怕是你吃剩下的殘羹剩菜,纔拿回來騙人的吧?”沈彥就是心中不痛快,存心要找茬。
“殘羹剩菜?”陳飛飛驀然睜大了圓眸,雙手叉腰道:“就算是殘羹剩菜怎麼了,那也是我乾乾淨淨付錢買回來的,你沈大少要是不願意吃,你說一聲,我不會逼着你沈大少吃我剩下的殘羹剩菜。我告訴你,我陳飛飛當年就是吃殘羹剩菜長大的,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更不至於拿着這麼一點殘羹剩菜來騙你這個自以爲是的混蛋!”
“你們兩個在吵什麼?”莊雅從自己的臥室裡走出來,睜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問道:“好端端的,吵什麼架?”
陳飛飛狠狠瞪了沈彥一眼,拿着乳鴿的袋子,遞給了莊雅:“伯母。這是乳鴿,你要是能吃的話,就拿去吃,不吃的話,扔垃圾桶去。省得某些人說我拿殘羹剩菜給人家吃,弄髒人家的舌頭。”
說完,陳飛飛就走進屋,關上門,隔絕了一切幹.擾。
莊雅望着手裡的乳鴿,有點驚訝:“飛飛不是不喜歡吃乳鴿的嗎?今天怎麼會買這個東西回來?”
沈彥聞言,眼皮子一跳,急忙拉住莊雅問道:“伯母,你告訴我,飛飛爲什麼不喜歡吃乳鴿?”
“她小時候養了一隻鴿子,被孤兒院的人給發現,宰了吃。她很傷心,哭了一整天,後來就沒有養過鴿子,更加不會去吃鴿子了。”莊雅解釋道。“這孩子就是這樣,心腸軟,一隻鴿子也哭上半天。”
沈彥的手垂下來,有點後悔自己不分青紅皁白就亂說一通。想敲門道歉,又礙於自己的的臉皮薄,不敢敲門。
翌日清晨,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陳飛飛一起身,就看到沈彥忙進忙出的,她就當作沒有看到,徑直走進廚房。
一進廚房,陳飛飛就看到鍋裡煲着東西,就轉身從冰箱裡拿了三明治吃。
剛吃上一口,三明治就被人搶去,然後扔進垃圾桶裡去,陳飛飛瞪了沈彥一眼,怒氣衝衝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明治吃了對身體不好,我這是爲你着想的。”沈彥理直氣壯反駁回去,見陳飛飛不理睬自己,轉身要走,他急忙伸出手臂,攔着她道歉:“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對。”
陳飛飛本來想爲難他,看到沈彥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就想到他這個天之驕子,估計是很少跟人道歉的,心腸不由地一軟:“算了,下次別人給你帶東西,就算是殘羹剩菜,你也不能這樣說人家。畢竟,你要不要吃是一回事,當面給人家難堪就是你不對。”
沈彥理虧,只好陪着笑臉道:“我知道了,這次犯了錯,下次,我絕對不會犯了。”對昨晚的那頓脾氣,沈彥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奇妙,突然之間,怎麼就火冒三丈了,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
陳飛飛也不想拿喬,順着這個臺階就下了。“你鍋裡煮什麼東西?”
“皮蛋瘦肉粥,我知道你最愛吃的。”沈彥飛飛自得,看來自己美食計還是挺管用的。
“那個是什麼?”陳飛飛指着盤子裡的一塊塊肉問道。
“這是乳鴿,我片好的。”沈彥答道。
“不怕吃殘羹剩菜?”陳飛飛斜睨他一眼,帶着一絲揶揄的笑。
“哪裡是殘羹剩菜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絕對是新鮮出爐的乳鴿,謝謝你,昨天吃大餐還記得我。”沈彥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免帶上幾分酸溜溜的語氣。
“我哪裡是吃大餐了?我昨晚大出血……”陳飛飛話說到一半,就被推門進來的李小姿打斷了。
“好香啊!”李小姿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忍不住開口問道:“飛飛,你是不是在煮皮蛋瘦肉粥?”
沈彥的額頭冒汗,這個劉家少***鼻子真靈,一聞就聞出味道來。
“不是我煮的。”陳飛飛撇清了關係。“沈彥今天起牀煮了皮蛋瘦肉粥。”
尾隨在李小姿身後的劉子君,狠狠瞪了沈彥一眼,明知道他老婆喜歡吃粥,還煮粥引誘她,實在是可惡至極!
沈彥無辜得了一個白眼,垂頭,爲自己抱不平。
李小姿有點可惜道:“我還以爲能吃上一口熱粥。”
劉子君急忙回答:“你要是喜歡吃,明天早上我煮給你吃。”
陳飛飛捏了沈彥的手臂一下,沈彥無奈擠出一絲笑:“今天的粥煲的很多,你要不要也嘗一碗?”
沈彥的話,換來了劉子君的怒目相視。
李小姿拉了拉劉子君的衣襟,開口詢問:“我可不可以吃一碗?真的很想吃。”
劉子君望着李小姿的眼神,點了點頭。
李小姿立即笑逐顏開,和陳飛飛一起走進廚房,將粥端了出來。
莊雅和陸天明進屋,就看到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吃粥,不由地咧嘴笑。
“劉少陵!太可恨了!”顧錦掛下電話,抄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擲到牆上,那茶杯哐啷一聲,瞬間碎成了一塊塊瓷片。
陳婷婷走進來,看到盛怒的顧錦,心驚膽寒。
顧錦睨了陳婷婷一眼,冷聲道:“上次,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陳婷婷的身子打了一個哆嗦,低着頭,她帶着一絲惶恐道:“我,我沒有偷到資料。”
“沒有用的廢物!”顧錦低吼,“就這點小事,你也辦不好?”
“我已經盡力了,那肖麗一直防着我,不讓我接近書房。”陳婷婷咬着下脣,一雙黑眸閃過一絲冷冽入骨的寒光。
“她不讓你進去?你不會想辦法進去?”顧錦最討厭女人在他面前扮柔弱的樣子。“沒腦子的女人,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辦不成這件事,我讓你去最下賤的地方服侍那些男人。”
顧錦的話成功勾起了陳婷婷心中的恐懼,她求饒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做好的。”
顧錦發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坐在真皮椅子上,他擺手道:“你下去吧。”
陳婷婷望着他的側臉,思慮半晌,決定把某些事情說出來。“其實,我知道肖麗有個地下情夫。”
顧錦挑眉,暗示陳婷婷繼續說下去。
陳婷婷鼓足勇氣道:“他是霍氏集團的總裁霍英。”
“你有什麼證據?”顧錦不大相信,找誰不好,爲什麼要找個徐娘半老的女人?
“霍氏和蔣氏合作,完全是因爲他們兩個有私情。”陳婷婷既然開了頭,就沒有打算停下來。“我有段視頻作證。”
“拿來。”顧錦伸出手,索要那段視頻。
陳婷婷猶豫了半晌,又道:“視頻,我現在就給你,不過,我要是幫你辦成事,你能不能放我走?”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顧錦的眼睛有幾分陰鬱,陳婷婷的翅膀也長硬了嗎?想要飛了?
“不是,我在請求你。”陳婷婷努力露出那種誠摯無比的眼神,見顧錦不爲所動,才主動拋出另一個誘餌:“其實,我有個很好的建議,我可以幫你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代替者。”
說完,陳婷婷就拿出陳飛飛的照片。“她很漂亮吧?”
顧錦的眼睛停在陳飛飛的臉上,又望向了陳婷婷。“你要對付她?”
“不是。”陳婷婷又恢復了乖巧無比的一面。“我只是覺得,她是一棵搖錢樹,可以爲你帶來更多的財富。”
顧錦的嘴角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你說得對。”
“這麼說,你同意了?”陳婷婷欣喜若狂地望着顧錦。
顧錦淡淡地嗯了一聲,伸手要視頻。
陳婷婷沒有推辭,立即把視頻交給了顧錦。當然,這個視頻只能證明霍英和肖麗之間的姦情,其他都不能證明。
從顧錦的書房退出來。陳婷婷的黑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相信,她脫離苦海之日,就是陳飛飛跌入地獄之時。
書房裡,顧錦盯着桌上的照片,眼裡的光芒神秘莫測。
秋日的陽光和煦,灑了一地的金黃色。陸天明牽着莊雅的手逛街,在經過一個櫥窗的時候,忍不住停下來。
“天明?”莊雅帶着不解的眼神望向了陸天明。
陸天明笑着指着櫥窗那套婚紗,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露出了一絲期盼。“阿雅,這套婚紗很漂亮吧。”
莊雅也望了一眼,悵然若失:“是啊,很漂亮,可惜,我人老了,配不起這麼漂亮的婚紗。”
“胡說八道,你一點都不老。”陸天明非常認真道,“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漂亮的。”
莊雅聞言,嘴角彎起,有點明白陸天明的意思。“你是不是要我和你拍一套婚紗照?”
陸天明垂眸,望着兩個人交握的手,低聲道:“沒有婚禮,也沒有婚紗照,我始終都有一種不踏實,總覺得這一切是我的夢境,醒來了,或許什麼都沒有了。”
“小姿喜歡胡思亂想,沒想到你也喜歡胡思亂想。我覺得你們兩個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像親爺倆。”莊雅無可奈何地笑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陸天明知道莊雅同意了,嘴角的笑意不斷地擴散。“不如,趁着秋高氣爽的日子,我們去登記吧。”
莊雅嚇了一跳,“你怎麼和小姿一樣,說風就是雨。她當時說結婚的時候,真的把我嚇得夠嗆了。”
“現在小姿和子君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可見深思熟慮做的事情,未必穩妥。”陸天明握着莊雅的手,眼裡露出了殷切的光芒。
莊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這是答應了?”陸天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莊雅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既然答應求婚了,就是決定要和你一輩子的。早登記,晚登記,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陸天明眼裡透着喜悅的光芒,“早登記,我早安心。”
聽到陸天明說出這樣的話,莊雅的心軟成一片,“是我讓你等了太久了。”
“是啊。你的確讓我等了太久,差不多有三十多年了。”陸天明嘆息道:“到了我這個年紀,要嘛無慾無求,要嘛就是貪得無厭。莊雅,沒有遇到你,我真的是無慾無求了,可是遇到你,我就有點貪得無厭,想和你過完這輩子,再過下輩子。”
莊雅再鐵石心腸,也不得不動容。“真抱歉,那個時候,我不懂得你的好。”
陸天明笑了,握着莊雅的手充滿了力量。“我那個時候,也不懂得表達。”空有一腔感情,如果不懂得表達,也只能錯過。
傍晚時分,莊雅回到了公寓,看到李小姿,帶着幾分羞澀,提了一句:“我今晚搬到你陸伯伯家裡住。”
“那家裡不就剩下我和沈彥嗎?”陳飛飛有點詫異地問道。
“嗯,我就住在隔壁,偶爾也會回來住。”莊雅的話,打消了陳飛飛的某些顧慮。“再說,異性合租,現在不是很流行嗎?”
陳飛飛聽完之後,把剩下的話嚥到肚子裡去了。沈彥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看晚報,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
“媽,你是不是和陸伯伯註冊了?”唯獨李小姿察覺到不尋常,開口問道。
莊雅的臉,瞬間飄起兩朵紅雲。“我和陸伯伯下午去登記了。”
“恭喜媽。”李小姿第一個恭喜莊雅,還擁抱了莊雅一下。“媽,我祝你永遠幸福。”
“謝謝。”莊雅對女兒的支持和祝福感到由衷地高興。“媽有你這個貼心的小棉襖,這輩子真的很幸福。”
“以後,媽一定會更幸福。”李小姿笑着道。
“媽,祝你和陸伯伯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劉子君也說出自己的祝福。
陳飛飛和沈彥跟着送上祝福。
莊雅非常開心,笑着道:“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今晚,我們好好吃一頓飯,就當是慶祝,怎麼樣?”
莊雅這話一出,沈彥第一個起鬨:“既然今天是伯母的大喜日子,這吃飯的錢,是不是新上任的伯父出?”
“你這皮猴子。”莊雅輕斥道:“誰出錢,還不都是有你那份,你擔心什麼?”
“這不一樣。”沈彥分辯道:“大喜日子,男人出錢請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伯母啊,你今晚就做新娘子,什麼都不要做,就等着吃飯。”
莊雅搖頭失笑。“你這孩子……”
李小姿也贊同沈彥後面的話。“媽,今天,你就好好打扮一下,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我和飛飛就負責煮飯,沈彥和子君負責買酒買菜,怎麼樣?”
“我沒意見,隨你們的意思來辦吧。”莊雅同意了李小姿的安排。
一行人就按照李小姿的安排,各自忙碌起來。
等到晚上七點的時候,一桌豐盛的晚餐做好了。沈彥提議,進行一個簡單的結婚儀式,獲得大家的認可。
於是,劉子君將室內的燈光一一調暗,沈彥負責播放結婚進行曲,陳飛飛負責撒花,莊雅挽着陸天明的手臂,從自己的臥室裡走出來,李小姿親自送了一束玫瑰花給他們:“媽,陸伯伯,我在這裡祝你們白頭偕老,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