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道，“你丈夫這情況比較嚴重，骨頭已經全都碎掉了，神經組織也壞死了，頂多一到三天，他這個腿就會毫無知覺。”
林鳳蘭聞言，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轉。
顧向晚及時扶住她，將她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顧向晚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
醫生道，“沒有辦法，除非截肢裝義肢，但裝上義肢也需要長時間的恢復和適應，這就要你們自己考慮了。”
顧向晚感覺天都要塌下來，好累。
她咬了咬牙，“除了裝義肢，我爸這腿真的一點都好不了嗎？”
“是的。”
顧向晚心裡難受得緊，“謝謝醫生，我跟我爸媽商量着看看。”
“好。”醫生離開了。
顧向晚轉向顧應昌，“爸，醫生說可以裝個義肢？我覺得裝個義肢以後要方便許多，我們裝個義肢吧？”
顧應昌看看自己的腿，心中雖然消沉，但身爲一家之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
“不用了，裝義肢效果也不好，頂多就是好看了一些。給我直接截肢了吧，也好省一點錢。”
先截肢，其他的以後再想辦法吧。
林鳳蘭一聽要截肢，又開始歇斯底里的鬧，也不顧在醫院，對着顧向晚就是大吼大罵。
“顧向晚，你這個掃把星來討債的吧？現在好了，你爸也得成一個殘廢了，你高興了？”
顧向晚眼神倏地一冷，“要說討債，應該是你吧？”
林鳳蘭不說話了。
爾後開始哭了起來。
顧應昌被她哭得心煩，“夠了林鳳蘭，這個家已經夠亂了，能讓我安靜一下嗎？”
林鳳蘭停止哭泣，抿着雙脣坐到一旁，總算了安靜下來。
……
在顧向晚的堅持下，顧應昌答應了裝個義肢。
但顧應昌一聽到昂貴的手術費，又不樂意了，“小晚，這太貴了，咱們不裝了，反正裝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顧向晚道，“爸你別擔心錢的事情，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錢怎麼能有你重要呢？裝一個吧，兩千塊錢，我們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
“爸，你什麼都不必說了，總之我已經決定了。”顧向晚堅持道。
“小晚，我……”
顧應昌看着顧向晚的小臉，一股熱淚涌出眼眶，心裡頭難受得快要窒息。
而顧應昌的截肢手術就安排在第二天。
截肢後，得在醫院住院一星期左右，防止發炎。
等截肢傷口康復得差不多了，纔可以出院。
顧向晚以爲截肢後馬上就可以裝義肢，而其實是要等傷口完全恢復了纔可以裝義肢，起碼也得半年後。
裝義肢的事情，只能暫時耽擱下來。
這一週以來，顧向晚盡心盡力照顧顧應昌。
每天，顧應昌都需要打點滴，傷口除了要換藥之外，還得用一個電烤扇烤傷口，因爲這樣傷口乾得快，恢復得快。
好在顧應昌的恢復能力不錯，一個星期後，傷口基本上恢復可以出院了。
出院這天，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給人的心情更加籠上了一層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