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待了半天之後,陸銘晨又不在,顧向晚也提不起什麼勁,打算下午回省城了。
在臨走之時,自然得向陸政海和向珍道個別。只是,在四合院中找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人。
顧向晚等了一會,也不見向珍回來。
顧向晚索性就不等了,留下一張紙條,帶着自己的行李,自己去機場。但剛走出四合院的門口,顧向晚遠遠的就看到向珍和陸政海在那裡爭執着什麼。
顧向晚皺起了眉頭,他們在做什麼?是在吵架嗎?
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啊,怎麼可能會吵架?那是出了什麼事情?
顧向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沒有跟驚擾他們,悄悄的走過去,藏身在一個柱子後面,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
“陸政海,爲什麼你不阻止他,你明知道有多麼的危險,你爲什麼不阻止他?要知道我們可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向珍神情十分的激動,哭喊着捶打陸政海。
陸政海抱着她,“珍兒……我知道你擔心,但這是他的職責,我又怎麼能夠阻止呢。這關係到國家的利益……”
“利益利益,那就一定要我們的兒子去犧牲嗎?他這一次任務比什麼時候都要危險。他若真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活啊?”向珍嘶吼。
“珍兒……”
陸政海想安撫她,卻被他一把拔開,“你別碰我!我告訴你,銘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珍兒。”
向珍思子心切,又爲他憂心,整個人都處於暴躁之中,“你滾!我不想看見你!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趕緊滾開!”
陸政海無奈,只好輕嘆一聲,“珍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都要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嗎?”
向珍眼睛赤紅,咆哮出聲,“相信?我何嘗不相信他?但這次的任務有多麼的危險你是知道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丟掉性命。你爲什麼不阻止他?爲什麼?”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以身犯險,她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陸政海擁住向珍的手臂,“珍兒,從他入伍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就是國家的了。如果有危險就不去執行任務,那和逃兵有什麼區別呢?那不是慫貨嗎?我們中華兒女流血不流淚,情願站着死也不願意跪着活!”
一句話,把向珍說得眼淚猛地就掉了下來。
她顫抖着雙脣,不說話了。
陸政海眼睛看着前方,“更何況,再危險的任務總是要有人去接,我們兒子不去,也有別人要去。珍兒,我們不能太自私,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啊,大家都是人,都有父母、都有牽掛。聽我的,好好放寬心,別多想了。相信銘晨吉人有天相,他一定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的。”
聽着陸政海的話,向珍始終沉默着,只有眼淚默默的流着。
是啊,她的兒子不去,也有別人去。
她的兒子不犧牲,也有別人犧牲。
因爲這是他的使命,她做爲一個母親,能做的也就只有爲祈禱了。
“珍兒,這裡風冷,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