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聲音很是心疼。
顧向晚搖頭,“沒有,就是昨晚有些沒睡好,眼睛不太舒服罷了。”
這很明顯就是說謊了。
向珍心疼的嘆息一聲,她走了進來,“小晚,你就不用騙媽了,你哭了,因爲銘晨而哭了對嗎?”
“沒有。”可是聲音已經在哽咽了。
“傻孩子,在媽的面前有什麼好裝的呢。媽知道你這些年都沒有放棄銘晨,你的心裡一直都還放不下他。”向珍道。
顧向晚原本能控制住自己的,被向珍這麼一說,她就直接崩潰了,“媽,他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承認我是真的很喜歡他。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真的很愛他,愛到刻骨銘心。如果真心愛過,你覺得會這麼容易忘記嗎?”
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冰冷的淚水將她的臉龐洗得發亮。
顧向晚聲音沙啞得近乎開不了口,“媽……我感覺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了,我忘不了,也不想忘,不願意忘。”
哪怕思念有毒,哪怕回憶是苦。她仍然不想忘記了。
如果這些記憶都沒有,或者忘記了,那和掏空了她的心又有何的區別呢?
向珍聽着她的話,既心疼又感動,她本來想勸勸她走出感情的陰影,走出自己去迎接自己的人生。
這些多年過去了,她再不願意相信也得相信,他們的兒子是真的走了。
逝者已去,那生者需要活下去。
每次看到顧向晚如此在痛楚中活着,她是很心疼的,也很是慚愧。
如果她的兒子還在,定然不願意看到她如此。
所以,在和陸政海商量了一番後,她決定來勸勸她,讓她走出這段感情去。
可是,現在聽到顧向晚如此的深情的話,她又覺得此時勸她是一種殘忍。
最終,向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擁抱着她,安撫道,“好,你不想忘記就不忘記吧。今後想他了,就來媽這裡,媽就給你講講他以前的事情,好嗎?”
顧向晚點了點頭,“好。”
她又抽了抽鼻子,“媽,其實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會堅強的,我也會好好活着的。你就放心吧。”
是的,她會堅強。
她也會好好的活着,因爲,她要等他回來。
她要以最好的狀態迎接他回來。
向珍輕拍她的背,“嗯,難爲你了。”
顧向晚脣角泛起抹淡若雲菊的笑,只是難掩憂鬱,“對了媽,明天週末我就不去你那裡學習了,我要去省城一趟。”
自從來了京都之後,每一有空,顧向晚就會去軍區醫院跟向珍學醫。
經過三年的時間,顧向晚已經掌握了許多醫科知識。
向珍對中醫藥理十分的了得,這幾年她都毫無保留的教給了顧向晚。
還有西醫,向珍也一直把她當成徒弟那樣子教。
而顧向晚對學醫還是蠻有天賦的,三年的時間,她的水平已經不輸醫院中的一些專業醫生。
向珍對她十分的滿意,有機會就會安排她來坐診,讓她多些機會實踐。
顧向晚現在是大學生,大學都是選科上的,她一般每科都會上,基本上每天也會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