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玲瓏苑,樂喬回覆了樂筱一封加密郵件,把自己做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些,卻着重說了林夏的事情。
林夏被嶽鑫帶走,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個疙瘩,或許是因爲明封的關係,樂喬對林夏的事情格外在意,尤其是她決定要嫁給嶽鑫的事兒。
如果林夏再這麼傻下去,她真的會失去一輩子的。
樂筱把樂喬的態度表明給林瓏知曉,林瓏沒說什麼,只淡淡道:“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必須爲自己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負責,承擔相應的後果。我從未逼她嫁給嶽鑫,也從未乾涉過她與那個明封的事情,怎麼做,都是她自己的決定。讓樂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也沒必要繼續糾結下去。”
樂筱在江州照顧樂喬那麼多年,暗中保護了她那麼多年,她還是林瓏的忠誠心腹,對於樂筱,林瓏的態度一直都很好。
尤其,樂喬願意認樂筱這個母親,哪怕她不是樂喬的親生母親,但她一日守護着樂喬,樂喬一日記着那些情,她們便是母女。
蹙起眉,樂筱道:“可是大人,林夏小姐畢竟是您的孫女兒,您真的願意看着她以後後悔嗎?”
“哪怕現在面臨選擇的人是樂喬,我也不會多半句。樂筱,林夏這些年和嶽鑫在一起,他們的感情你看到了嗎?我不知道林夏和那個明封的感情如何,可我知道,哪怕林夏選錯了,但她和嶽鑫在一起,也不會太過悲劇。”
有時候,別人給的建議,反而不是自己內心想要的。
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只能說,面臨此刻的選擇,得學會負責。
樂筱到底也是到了這個年紀了,林瓏的話只要說一點,她就能明白林瓏的意思。
“好的,我會把您的意思轉告給樂喬的,對了,樂喬最近在嶽溟的關係有了進展,她想把雲江手裡的那個賬本交給嶽溟,讓我請示您一下,可以這麼做嗎?”
林瓏聞言,捏着筆的手微微緊了緊,“這麼說,她打算進行最後一步了?”
“也許吧,她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好,你告訴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林瓏的孫女做事不用瞻前顧後的,只要達到目的即可。”
樂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着林瓏高深莫測的神色,她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是。”
盤城。
樂喬和雲江周旋了好幾次,雲江彷彿也意識到了樂喬的急切。
這不,他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帝都,見林瓏?”
聞言,樂喬的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變恢復了過來,她淡淡道:“你手裡的賬本,是不是在你外孫女的手裡?”
“不錯,我的手裡也有副本。”
“你把賬本給我,我就能送你去見林瓏,等你見到了林瓏,再告訴我楊程顯的死因。”
眯起眸,雲江不悅道:“爲何突然又要賬本?你當初可不是……等等,你是岳家的人?”
“如果我真的是岳家的人,也就不必和你周旋這麼久了。我只是等不及了,我想對付誰,你不是很清楚嗎?”
“也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副本在江州。”
“江州?”樂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江,“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收起眼底的詫異,樂喬道:“據我所知,你從未去過江州,就連你的外孫女楊樂喬出事做手術的時候,你也不曾去過,怎麼會……”
“你對我的事情倒是瞭解的清楚。”雲江扯了扯嘴角,語氣莫名道。
“當然了,我在來找你之前就已經把你的事情瞭解的很清楚了,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不騙你。東西就在江州,關家。”
“怎麼……”
“當年我和穆陽生合作,把我的外孫女弄走之後,過了一年,我才知道她還活着,在關家,我便讓人把東西送到了關家,關承剛親自收到的賬本,只不過是把賬本放在了他們關家的保險箱裡了。”
樂喬冷笑,“你少騙我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賬本根本還沒有,你怎麼可能把賬本放在關家?”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雲江道,“你以爲那只是一個賬本嗎?不,那是賬本的秘鑰,我交到關家的東西不是賬本本身,而是賬本的秘鑰,那就是副本。”
雲江這麼一說,樂喬好像明白了什麼,她道:“好,我會去把秘鑰拿到,到時候我就送你去帝都,見林瓏。”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我希望你能早一點完成我的心願,否則我心情不好,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楊程顯的死。”
眸色微微一動,樂喬笑了,“你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回來。”
語罷,樂喬看了眼不遠處的攝像頭,淡淡一笑,起身離開。
當晚,樂喬便離開了盤城,而嶽溟也因嶽麟在帝都的一個命令就回去了。
雖然嶽溟已經回去了,可暗中監視着樂喬的人卻還在。
不過這些暗中監視的人如果真的想跟蹤樂喬監視成功的話,怕是還需要再去部隊裡訓練個幾年。
剛下了飛機,樂喬就把那兩個人給甩了。
她不敢和季沉聯繫,生怕自己聯繫季沉會被嶽溟發現,功虧一簣。
到了江州之後,樂喬以關果凌的一個朋友的身份去監獄看望她。
彼時,關果凌已然變了樣貌,雖然輪廓依舊,可臉上那種光彩照人的神色卻是蒼白了許多,就連氣質,都因爲在監獄裡的痛苦和壓力而一無所有。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到憔悴不堪的關果凌時,樂喬的心有那麼一瞬是軟的。
片刻後,她收起了自己的不忍和善良。
如果關果凌後來真的把她當做親人,當做好朋友,她就不會讓容恆那樣對自己。
她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根本不知道要求證是否真的是自己殺了肖揚,更加不願意問自己一句,而是一味地認爲,自己就是殺人兇手,就是肖揚殉職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