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收拾東西的背影一頓。
沒有回頭。
“這位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嗎?”他沙啞着嗓音,說道。
安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聲音……不是那個人的聲音。
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了嗎?
“請問醫生您叫什麼名字?”
她剛剛已經在付費處問過了,可是她不甘心,她還想再問一遍。
季沉淡淡道:“李泉飛。”
“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人了,總覺得醫生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不打擾了!”
安娜離開之後,季沉的手背上冒出了駭人的青筋來。
這個女人,竟然還記得自己?
他以爲她早就忘記了呢。
“季隊,安娜認識你?”明封切斷了另外幾個的信號,單獨問了季沉。
季沉沉眸,“不認識。”
“可我覺得……”
“這種無聊的問題以後不要再問。”
明封頓了頓,無奈的妥協道:“那好吧,我不問了,季隊,我現在只想問,如果樂喬進入了程家的別墅,我們要如何接應她?”
“她不會出事的,相信她!如果有特殊情況,啓動A計劃。”
“好!”
明封毫不猶豫的說了這個字,儘管A計劃是最危險的一個拯救計劃。
樂喬和安娜坐在賓利房車上,她很是驚喜的打量着周圍的建築物,驚訝的感嘆:“這個地方真的好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別墅羣,這邊還有好多花園和樹林,天哪,安娜,你真的要住在這樣美麗的地方嗎?”
安娜見樂喬如一個剛見世面的小女孩兒般,眼底閃過一道笑意,只是這笑意卻是不太真實。
“嗯,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大約會住半個月,到時候我幫你辦了出國手續,你和我一起去S國。可以嗎?”
已經看過樂喬身份證的安娜現在十分信任樂喬。
並且,她喜歡樂喬這種純真的氣質,這樣的女孩子只要好好培養打磨,一定能夠成爲她的好助手。
她已經厭倦了那些會耍心思的女人,不是想着從她身上撈點好處,就是想要傍上倫斯韓那個好色的傢伙。
當然,她這次之所以會這麼着急的帶着樂喬住到程家的別墅去,也是爲了檢驗一下樂喬看到倫斯韓的時候到底會不會背叛她去勾引倫斯韓。
在安娜的眼裡,樂喬雖然只是個大學生,但其容貌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身上那種還未被世俗所沾染的純潔更是迷惑人心,如果她真的想要和倫斯韓發生點什麼的話,她……不會放過!
樂喬並不知道安娜在想什麼,她現在也沒有這麼多的心思研究這個,她一心只想進入程家,然後拿到那份原子彈的資料文件。
車子走了很久纔到程家的別墅,程家別墅很大,足夠十幾個人住了,這其中還不包括傭人。
樂喬就好像是鄉巴佬進城一樣,一邊跟着前面的管家,一邊對神色淡然的安娜道:“安娜,你看那邊的瓦,那是以前皇宮裡用的琉璃瓦,對吧?安娜,那邊好像是游泳池,這是噴泉?”
一路上只能聽見腳步聲和樂喬的嘰嘰喳喳的感慨。
安娜看了一眼樂喬的左手手臂,蹙起眉頭,“樂樂,手疼不疼?”
“看到這些東西都驚訝死了,我都忘記疼了,但是你一說我又想起來了。”
“你果然還是太小了,不過沒關係,以後你見識的多了也就淡定了。”
樂喬眸底深處閃過一道精光。
我演的也很累的好伐?
沒有以後了,十天之後我就走了!
進去之後,程家的管家恭敬的對安娜說道:“安娜夫人,請您就在這裡休息,傭人都已經收拾好了,您和這位小姐的房間就在樓上。”
“倫斯韓呢?”安娜淡淡瞥了一眼這左側別墅的客廳和房間,語氣莫名道。
管家神色未變:“倫先生已經出去了,今晚十一點的時候會和我們老爺一起回來。”
“他住在哪裡?”
“倫斯韓先生他……”
安娜知道倫斯韓在這裡一定有了新的女人陪着他,不過沒關係,她已經習慣了。
“告訴倫斯韓,我今晚必須見到他,我有事情要和他說,如果他不來我這裡的話,那麼以後都不要來了!”
“是,安娜夫人,那我就不打擾您和這位小姐休息了。”
“嗯,你先去忙你的吧。”
打發了管家,安娜又把其餘傭人都打發出去,她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如同一隻疲憊卻又慵懶的貓兒。
“樂樂,過來坐在這邊。”
樂喬右手擡着自己受傷的左手,歪着腦袋打量了一番,然後乖巧的坐在安娜的身邊去,“安娜,爲什麼這裡的人都這麼訓練有素,難道這個程家很有錢嗎?”
“嗯,程家算是榮城的第一首富。”安娜道,“程家的家主程然五十歲的年紀,但是沒有結婚,一直都是單身。”
“啊?爲什麼?”
樂喬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娜,這一次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吃驚了。
榮城第一首富沒有結婚?
五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
這怎麼可能!
“你猜猜他爲什麼不結婚?”
樂喬眨巴一下眼睛,狡黠道:“他不會喜歡男人吧?”
顯然,安娜沒想到樂喬會這麼猜,她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你這傻丫頭怎麼這麼猜測呢?事情不是這樣的,這個程然不喜歡男人,他喜歡女人。而且聽說他在年輕的時候深深愛上了一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始終不喜歡他,最後還嫁給了別人,他愛了這個女人一輩子,也爲這個女人守候了一輩子,其實想起來,覺得程然真的是一個很癡情的男人,可我也覺得他很可憐。”
樂喬何嘗不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憐,然而她是得繼續裝下去:“你爲什麼覺得他可憐呢?他都已經是榮城第一首富了。”
“樂樂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很多,有權的人也很多,可這樣的人,他們的心裡纔是最孤獨的,很多人站在巔峰,卻是在羨慕着別人的愛情。因爲在他們的生命中,他們的愛情很難圓滿,很難完整,這個程然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