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喬匆匆走出了關家的大門,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王叔喊了一聲:“厲珏少爺。”
她開車門的手一僵。
“樂喬。”
關厲珏輕輕叫着樂喬的名字,仿若溫柔的絲網,朝着她蓋過來。
樂喬蹙起秀眉,不過卻沒有上車逃避,而是深吸一口氣,保證自己的冷靜和理智,轉過身來,“什麼事?”
她目光清冷而又淡漠的看着眼前一襲睡袍的男人,這男人一身簡單的打扮,卻還是掩蓋不住他身上的凌厲和狂野。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關厲珏走到樂喬的面前,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
“你幹什麼?”
關厲珏眯起黑眸,“怎麼,還是那麼怕我?那季沉這麼對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就不怕了,嗯?”
“關厲珏你胡說什麼呢?你這個變態,我可是你姐姐!”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姐姐,但我更加清楚的是,除了我,沒有人敢擁有你,關樂喬,你我流着相同的血液,從小你就是我的玩具,我的禁錮,你以爲你走得掉嗎?看你這幅模樣,今晚和爸爸談的不怎麼樣,是不是?”
“你……”
強行將樂喬的身體按在車門邊,關厲珏眯起眸子,手指將樂喬皺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他冷笑道:“知道嗎?如果季沉死了的話,你就是一個寡婦,與其如此,你還不如現在就和他離婚!”
樂喬的心口因關厲珏這句殘忍無情的話而突然停止跳動,她好看的秀眉再一次皺作了一團,“關厲珏,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對季沉……”
“哧哧……你可別隨意說這樣的話誣陷我,我也只是說說罷了,那個季沉雖然是個陸軍少將,可看起來真的不怎麼長命,我聽說他受傷了是嗎?看看,這不就是了,你以爲嫁給軍人就很好了嗎?不,嫁給軍人,你隨時都有可能成爲寡婦!”
寡婦!
這個詞語,狠狠刺在樂喬的腦海中。
她猛地推開了關厲珏,咬牙切齒道:“就算我真的成了寡婦,也和你關厲珏沒關係!”
關厲珏沒想到樂喬會這麼憤怒,這麼冷酷,他猛地掐住了樂喬纖細的脖子,目光森森的盯着樂喬。
樂喬不去看他的眼睛,他卻是強迫樂喬看着他,“看着我!關樂喬,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是我的,明白嗎?”
“關厲珏,我就是死,也絕對不和你這個變態惡魔扯上關係!”
眉頭一蹙,關厲珏越發用力,樂喬的脖子傳來一陣可怕的劇痛,緊接着便是駭人的窒息感,她有一種錯覺,彷彿下一秒自己就會死在關厲珏這個惡魔的手中。
或許是看到樂喬無法呼吸的痛苦模樣,關厲珏眼底的冷厲和森寒突然散開,他鬆開了樂喬的脖子,退了幾步,淡淡道:“不要再挑釁我,不然哪天我真的控制不住殺了你可就不好了。”
樂喬的瞳孔中,依舊泛着驚懼的神色。
不知何時,關厲珏走了,王叔也不敢上前來說什麼。
王叔一直都是知道的,厲珏少爺對二小姐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控制慾,反而對大小姐不理不睬。
二小姐只是一個私生女,爲什麼厲珏少爺會這麼偏執呢?他想不通,當事人樂喬更加想不通。
打開車門,樂喬坐在車裡,片刻後開車離開。
殊不知,在別墅的二樓,一雙美眸正緊緊盯着她的車子,直到消失。
十分鐘後,關家的客廳再一次熱鬧起來。
“爸爸,這個關樂喬一直都在僞裝,其實她早就不是從前的關樂喬了,她現在開的車都是寶馬,我就說,她沒錢沒勢的,又是一個私生女,爲什麼季沉會喜歡她,還和她結婚?原來她這麼會算計和僞裝。”
關承剛深深看了一眼關果凌,“既然是我關家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上次讓你去見她也只是試試她的底線,沒想到這個丫頭骨頭真硬,防備也很深。”
關果凌發現關承剛壓根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她忍不住道:“爸爸,我的意思是,關樂喬不會那麼輕易聽您的話,她或許會反咬一口也不一定呢,那可是季家。”
“她不會的。她雖然不喜歡關家,但也絕不會做出傷害關家名譽的事情來。”
“可是爸爸,她之前也說了,她和季沉只是暫時結婚,以後萬一真離婚了怎麼辦?”
“離婚了豈不是更好?”
關厲珏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嚇得關果凌臉色一變,“厲珏?你不是在樓上嗎?”
“厲珏,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關承剛看着自己得意聰慧的兒子,問道。
關厲珏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把腳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淡淡道:“爸爸要的,不過是季家的名聲和權勢,以及和金陽集團合作的機會,其實這一點不一定要季家和關家成爲親家才能實現,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關厲珏閉上黑眸,彷彿已經預見了樂喬和季沉被季家的人逼迫離婚的一幕,“很簡單,兩個字。”
關果凌也好奇起來,“哪兩個字?”
“愧疚!”
樂喬剛從關家離開不久就接到了季沉的電話。
“老婆,我餓了。”
看了看時間,十點了。
樂喬蹙起秀眉,“既然餓了,爲什麼不吃東西?”
“我這不是在等你嗎?老婆你今晚給我帶什麼好吃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在開車。”
“好的,那你好好開車,我等你!”
掛了電話之後的季沉可沒有好好躺在牀上等樂喬,而是讓男護士扶着自己下牀去洗手間打理一下自己。
他從受傷之後就沒好好照過鏡子,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了。
看到鏡子裡蒼白的男人時,季沉的眉頭高高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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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怎麼這麼醜?
其實在別人眼裡,他這個樣子真的不醜,反而多了幾分文弱的性感,當然,在軍人季沉的眼中,軍人應該是精神抖擻的,應該是精神奕奕的,怎麼可以露出這麼蒼白疲憊的樣子?
颳了鬍子,又洗了個臉,季沉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滿意,不過時間已經不夠了,他讓護士把他扶到牀上去。
這男護士膽子大,直接問了,“季少將,爲什麼你要特意起來洗漱一下呢?其實你的樣子真的很乾淨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