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大佬鎖愛小逃妻
車開進A市已是晚上九點,櫟將車停在偏僻的那座白色洋樓前,南宮燁看着夏憶丹睡得不安穩,不敢動作,於是就一直待在車上,即使這樣靜靜地守望着,心中也是無比幸福的。
懷裡是他所有的幸福,今生唯一。
所以,寶貝兒,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放開你。
失去你,我雖生猶死。
這幾日的痛楚我再也不想再嚐了。
外面不知何時飄零着白雪,落了一地的寒冬。
夏憶丹迷迷糊糊睡醒已在一個小時後,她首先就發現自己一直躺在南宮燁的懷裡,而他此時正凝神望着自己,眼中都是笑意,她冷眼起身,剛要推門下去,目光頓時被窗外的白雪吸引住,白茫茫的一片,由於燈光的照應,她可以清晰地看清每一片雪花飛舞的樣子,美麗得挪不開視線。
這算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所以格外的珍惜。
她趴在窗上一直驚歎地欣賞,南宮燁也跟着她心情好,從身後抱住她,“肚子餓不餓?我讓張媽給拿東西來吃好不好?”
夏憶丹沒有說話,失神般的推門下車,怔怔地走進花園,站定在發生了奇異變化的櫻花樹下,南宮燁不緊不慢地跟着她,站立在她身後,笑意溫潤,幾乎要融了降落的白雪。
“櫻花盛開了。”她擡起頭,眼中是驚異,更多的是驚喜,面前的櫻花好似一夜間盛放,隨着凜冽的北風呼嘯而過,瓣瓣柔嫩的櫻花瓣隨風而落,落了一地的粉色,樹枝上纏繞了彩燈,上面光芒閃爍,爲這個在寒風中孤寂的櫻花樹添了濃濃的色彩,照亮黑暗,漂亮得驚異所有。
這是一棵從天而降的櫻花樹,只爲這個冬天不再寂寞。
夏憶丹好奇地蹲下,拾起地上的櫻花瓣,上面的材質明顯就是人造的,是人工一朵朵安上去的,櫻花樹上那一朵朵櫻花彷彿沒有落盡的一天,她怔愣地蹲着,長睫微微輕顫。
一件溫暖的大衣輕輕地披在她身上,南宮燁從身後擁着她起身,在她耳邊親暱地說着話,“喜歡嗎?”
朦朧的淚眼氤氳了霧氣,一時垂眸無聲。
他轉到她面前,執起她被凍得通紅的雙手,放在掌間反覆揉搓,嘴巴湊近,爲她呵着氣暖和,“這樣,會不會覺得暖一些?”
她一直看着他,固執得沒有說話,暖氣在她冰冷的內心蔓延開來。
櫻花樹下,花瓣翩飛,旋舞在他和她之間,迷亂了彼此眸中的色彩,呵出的白氣使得他的面容在她的眼中漸漸模糊,透過那些障礙,她將雙手放在他腰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和她結婚?”她的眸藏了無數的光芒,等待着他的回答。
自從得知他們要結婚,甚至有了孩子,她就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放棄。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請求他。
不要結婚,不要屬於另一個女人的丈夫。
你是我的,就如我是你的一樣。
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那幾秒鐘,在腕上的表中滴答滴答悄悄流過,漫長又漫長……
“婚姻,只是一種形式,不要介意好不好?”他沉默良久,捧着她的臉,溫柔地說。
眸中的光芒瞬間淡下,最後消失,長睫輕闔,眼淚簌簌而下,“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這樣請求你,再也不會了。”
櫻花無聲飄落,突然一陣風猛烈襲來,伴着櫻花,全然吹亂她悽惻冰涼的臉,黑髮在風中狂舞,拂過他的臉,南宮燁好像聽到裹挾在紛飛的櫻花中那微不可聞的悽迷的絮語。
來自哪裡呢?
他迷亂的眸辨不清方向,聽力也全然失了所有的能力,只能靜靜地看着她失望地轉身,失望地拖着極沉極疲憊的身子一步步踩着雪的印記走向她所謂的金絲籠裡,迎接她的命運,漫無邊際的失了色彩的命運。
經年風霜,南宮燁每每憶起那一刻她決然的轉身,他無數次悔恨,如果那一刻,他不是固執己見,不是對她冷硬心腸,而是滿心歡喜地告訴她,我不會和她結婚,因爲我要娶的人從來就是你,請你耐心等我。結局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光景呢?
這些都是後話。
南宮燁一身瀟肅,凌立在風雪中,寂靜無聲,望着一樹櫻花盛開,那份浪漫的甜蜜也失了味道。
小樹林裡,一雙冷眼染了無數怨毒投向那座浪漫的白色洋樓,蔣妍雙拳握得死緊,白皙漂亮的臉蛋幾乎皺成一團,變成燎原的火球,被風吹得越來越旺。那平日修剪得漂亮的長指甲這會兒正陷入掌心中,疼痛不知。安潤在一旁看着心疼,“小姐,這裡溫度低,我們還是回去吧!”
“爲什麼,爲什麼燁哥哥還會喜歡那個賤人?她明明背叛了他,他也差點了結了她,爲什麼他們又走在一起了?”她萬萬也想不明白,費盡心思,精心部署,得到她的全勝,完全沒有想到,今生他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剛纔她看到的又是真實存在。遠處的男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而精心去準備浪漫的驚喜,這在他身上完全是不敢想象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又確確實實地在殘忍地告訴她,這個平時冷漠有餘的男人,哪怕偶爾待她呵護備至,溫柔以對,也是責任在身,敷衍了事,轉瞬即逝,連餘溫也是涼得嚇人。
她曾想,南宮燁本身就不是一個浪漫的人,這是他本性所致,反正她從來就沒見過他對其他女人有對她一半好,這就夠了。
可是,她想錯了,大錯特錯。
他可以浪漫,很浪漫,卻是爲了另一個女人。
而不是她蔣妍。
那她又算什麼?
蔣妍嫉恨交加,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方能解氣。
安潤沒有說話,蔣妍猛地轉過頭,怒瞪着他,“回答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哪個女人?爲什麼燁哥哥要爲了那個女人一再辜負我?”
“小姐,你很好,一直都很好。”安潤說着他的實話,只是有些事,他還是挺能理解南宮燁的,既然愛了,對方在自己的眼中總是無可代替的,任別人再完美又如何,始終不是心中的那一個,再完美也是枉然。
只是這些話,他不會對蔣妍說,他的小姐,對這些話,是不會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