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聲音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次重錘，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
虛空中，張道一依舊是一襲一塵不染的白袍，相比之前，他的氣質越發出塵，彷彿隨時都會破空飛仙。
永恆的光輝在他周身化成種種異象，仙雨灑落，他好似一位無敵的仙王，靜立虛空。
“好！”
古踏仙笑道，他原本以爲張道一已亡，但沒想到在最後一瞬，張道一竟然也突破了最後關隘，成就了真正的永恆之道。
方纔那一瞬也着實兇險，若是張道一的印法再晚上剎那，也許他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在生死危機之中，張道一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永恆，找到了自己融匯一切的關鍵，那就是有、無！
有是變化，無是永恆，合起來便是他的易，相比日月輪轉，有無二字無疑更貼近他的道！
而最後一瞬，他一手結虛無印，一手結元始印，元始是有，虛無是無，他以這兩印加身，並借古踏仙的力量，使得自身由又化無，終於突破了最後的關隘。
如今他的一切都已然徹底融合，氣數、因果、緣分、大道、心靈、肉身、真氣、精神……，都已然歸一，每一刻都有無盡的力量自他的身內涌出，無中生有，爲他提供源源不絕的力量，這已然是八階大能才擁有的偉力！
不過八階大能一個呼吸之間誕生出來的力量，就足以締造無盡的世界，這一點卻是他無法比擬的了。
“轟隆！”
張道一與古踏仙再次碰撞到了一起，他們兩人彷彿化爲了兩道光，在不過十里方圓的平臺上不斷糾纏、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會爆發出浩瀚的偉力，令人心驚，在二人的碰撞之間，元山不斷破碎，大量的山石粉碎，無數的碎片橫飛，就連諸天輪佈下了結界上，此時都出現了一圈圈波紋，彷彿隨時都會破碎一般。
這是諸天輪的力量顯化，唯有六階強者有能力擊碎，所有人都沒想到，兩個凡境高手的交手，竟然撼動了這道結界！
最後兩個人都消失了，唯有一個璀璨到極點的太陽出現在了所有人眼中，那個太陽太璀璨，沒人可以直視。
而在太陽之外，虛空已然徹底崩壞，好似開天闢地一般的力量肆虐，甚至就連空間亂流都被擊散。
所有人都被場中的戰鬥驚住了，現在的戰鬥竟然比剛纔還有激烈十倍百倍，這是真正的生死相搏，他們二人都沒有留分毫餘力。
“想不到他們兩個竟然同時突破了那個境界！”祁無敵忍不住低喃，而在他身邊的南宮星漢等人，眼中亦是神光閃爍，表現出來他們心中的不平靜。
若說張道一與古踏仙之前表現出來的境界與力量已經足以他們用一生來追趕，那麼現在表現出的東西，已經是他們不敢想象的了。
永恆與永恆第二步的差距甚至比永恆第二步與尋常三階極境高手的差距還要大，就算是五階涅槃境中，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與他們兩個媲美。
他們的境界與力量，都遠遠的超越了他們現有的層次。
“他們的力量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一千元，還是一萬元？”南宮星漢感受着場中宛若汪洋般澎湃的能量波動，心中忍不住驚歎。
他天生體質不凡，並修得中子星戰體，一身力量也不過三十多元，不足四十元，而張道一與古踏仙現在表現出的力量卻是他的百倍甚至是千倍！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場中的太陽終於消失了，戰場裡的情形也顯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終究還是差了你一分！”背對着張道一，古踏仙的聲音很輕。
原本他不該敗，同是永恆，若是尋常時候，他們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分出勝負！
但他以神胎化神芒時，心神的損耗太大了，以致於在方纔的持久戰中，他的心意出現了些許偏差，在他們這種級別的交手裡，差上分毫便是生死之別！
張道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古踏仙，他知曉，古踏仙的話還沒說完。
“待我成道，你我再戰，這天下第一的位置歸你了！”
古踏仙的聲音迴盪，而他的身形卻是陡然崩散，化作了一陣絢爛的神輝。
“天下第一麼！”
張道一搖頭，他對這個天下第一併不怎麼看中，天下第一隻是虛名罷了，唯有修爲的進步纔是真正的收穫。
古踏仙敗亡，張道一的身形亦是開始虛化，勝負已分，再待在此地，沒有任何意義。
而在他離去之後，原本一片狼藉的戰場亦開始急速恢復，轉眼之間，元山就恢復了以往的模樣，戰鬥彷彿從未發生。
天下第一的位置就此易主，外界掀起了滔天的波瀾，只在一日之間，張道一的名聲就甚至比古踏仙的名號還響亮。
這是一種必然，敗者失去一切，張道一相當於踩着古踏仙的名號登上了天下第一的寶座，他是神話的終結者，以後註定被世人所傳頌。
而在武道會結束的瞬間，潛龍榜亦開始重新排位，張道一三個大字，烙印在了潛龍榜的最上方。
潛龍榜首，張道一！
而古踏仙卻是落在了第二的位置，至於其他排名，只是略有變化，變化不大。
“一個神話的落幕，另一個神話的開始，自此之後，是否還有人可以追上他們兩個的腳步？”見證完這一戰之後，許多人心中都出現了這個想法。
張道一域古踏仙太強了，就像兩座巨山，擋在了所有人面前，讓人無法逾越，他們思量，在未來是否還有人能達到這種成就！
“我距離你卻是越來越遠了！”周思雨此刻既是高興，也有幾分落寞。
她已經奮力追趕，但距離張道一卻反而越來越遠了！
“我們姐妹一心，就算有再多的艱難險阻，我們也可以克服！”周思雪與周思雨心靈相通，頓時細聲安慰道。
“嗯！”周思雨重重的點頭，她心中軟弱盡去。
有些事，不去做永遠都不知道結果，正如當年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在武道大會上斬落那麼多天驕！